三、聚然间初遇

    林老爷急道：”好好一个姑娘家，若总是被人扣上有伤风化的帽子，终是不好。况现在朝堂之上，已然有人拿玲儿做文章，攻击崇尚改良之人种种不是，她偏要授人以柄。“遂喊着：“备轿，跟上几个人，速去把这臭丫头给我抓回来。”

    林夫人疑道：”这是什么生事儿的人，竟知道此事，还把信送到咱家里来。“

    林老爷：”管他什么人，凭此事便知，这孩子已是被那居心叵测之人盯上了。“林老爷说着，心里也生气了起来，这女儿任性胡闹，害得自己在朝堂上被攻击不怕，只怕影响了皇上掌权和改良的大计。

    载宣载宁作为王公贵族，自然容易进入美国公使府邸家的小剧院看演出。穿过一片小花园，便进了这处小洋楼。大厅里很是温暖，这是一场自助宴会。参加的人有身着西洋服装的外国人，也有一些中国人在此。

    演出已经开始了，一会钢琴，一会小号的，偶尔穿插段沙士比亚戏剧，二人看着，比东方的丝竹，那西方乐器也有别有风韵。席间也有一些受邀的中国人。载宁看到那身着洋装的西洋女子，小声说：“五哥，听说你那个嫡夫人，也时常穿成这样呢。”

    载宣：“什么嫡夫人嫡夫人的，再乱说，我回去告诉二叔，给你也找这样一个嫡夫人。”

    载宁笑着说：“这样的女子也不是你说找就能找来的。哎，五哥，你说，咱这信应该早就送到了，一会儿会不会有好戏上演？”

    载宣正欲答话，报幕员来报幕，虽然是全英文报幕，但一堆英文里，穿插了一句“安吉拉”。

    载宁好奇的向台上望去。

    只见音乐响起，先出场的，是一位金发外国女子，穿着红纱长裙狂舞出场，载宁小声说：“这是英国公使的小女儿叫什么露丝。听说，与你那嫡夫人在国外就常一起玩。”载宣看着，虽然这公使女儿的衣着确实比中国女子暴露很多，但并不让人觉得有丝毫邪念，而舞蹈也别有一番美感。载宣看着，还颇有一些兴致了。一舞毕，他还情不自禁的颔首点头起来。

    继而音乐转换成了一段大提琴的低吟，深沉的琴声中，只见一位披着一头黑黑的长发、头上还戴着精巧的小花环、身着白纱长裙的东方女孩，轻盈的舞出来，女孩的纱裙露出半个肩膀，还光脚穿着一双淡银色的舞鞋，只以足尖点地舞蹈旋转，偶尔裙摆翻飞，还可看到纤细的小腿，虽然如此装扮，却并不让人有一丝非份之想，竟宛如一朵白莲花在舞台上亭亭玉立，又如精灵一般。女孩已经全然陶醉在音乐声中，舞蹈自然清新无一丝造作。

    载宣竟是看得有些呆住了，此时好象身边人全不见了，心念间只可听那琴声，与眼前这纤细的身影，所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也不过如此。自己的心也随着这女孩的舞姿，好象轻柔了起来。虽然他从未欣赏过芭蕾，此时便也深感其中之美。那音乐之声也从未听过，只觉得如另一种天籁之音一般，婉转低沉空灵，竟与之女孩如此相配。

    这时载丰开始碰载宣胳膊，说着：“坏了，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