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知情

    六百年前,天界渡横神君起兵造反,率领自己的百万旧部血洗仁德大殿,存封战神、荀定老仙等人誓死抵抗,为了守住律德天帝安危,存封战神带着几个战部将军以身殉职...

    律德天帝的帝后在战乱中分娩长子,血尽而亡,立刚出生的长子为太子,起名徇珵...

    此战过后渡横神君身故,即将临盆的渡横帝妃不知所踪...

    漓源

    山涧之间,阴冷潮湿,每日只有片刻的时间才有丝丝阳光照射进来,住人的木屋倒是清凉幽静,这里的空气弥漫着一丝淡淡的药草香,近入一过,留的是一种提神又清爽的感觉。

    此时少主君正围转在陪她长大的药医施云姨母身边,苦苦哀求:“姨母,您就告诉我嘛...如今我也是六百岁的人了!总不能一直这样娇弱下去,受人保护,看管的像一个物件!!!”

    漓源的少主君如今六百余岁,在仙界也算刚刚成年,少主君生的身高八尺,体态偏瘦,身着暗色长衫,

    梳着整齐的乌黑发髻,带着青玉鎏金的精致发冠,眉眼俊朗,面部瘦的棱角分明,皮肤又白瓷一般细致,唇色也是淡色,这个正值朝阳年纪的男子,毫无朝气,面无血色,眼眸里的光也是少见的平淡如水。

    “那是拿你比作宝贝一般,君后珍视你,此事无需再提啦,快去看看今天姨母做了什么好吃的”施云姨母说着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继续摆弄手里的药植,毕竟这样的话大概几百年里听了上千次。

    少主君一把推开桌上的佳肴:“活着一世千岁万岁何用,不如一介女子,这样下去以后一只雏鸡也是拿不起来,这餐不用也罢!”说完少君主转身出走,一旁等候的君侍也跟着离开了。

    人走后,施云姨母一直不语,把面前的碗筷摆回位置,望着涧外那只片天空许久...眼中含泪眉头紧扣嘴里念叨着“呈逸长大了..姐姐,到底怎样才能保他无恙,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夜深了,山里的鸟都休息不叫了,只能听见树叶微微作响的唰唰声,有人来了,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是少主君披着外袍一个人来的。

    呈逸向屋子里探头探脑小声说:“姨母睡了吗?是我”

    姨母起身:“是哪里不舒服了吗?”因为往日深夜少主君来寻姨母多是身体不适,姨母便习惯的问他。

    呈逸缓缓地走向床榻边,突然端正身子严肃起来,握住施云姨母的手:“姨母,心里有事睡不着,您若是真心为我好您就帮我解开这疑惑,难道还要日日头疼难眠,再和您纠缠千年?”

    说完这话少主君眼角竟浸出了泪水。

    施云姨母看着少主君泛红的眼眶,又看了看挂在床边的玉佩,无声的叹出一口气,什么也没说。

    呈逸继续言辞决绝的和姨母争取着:“呈逸只求像寻常年少的模样,运气自如,功底稳实,出去云游遇到小妖小魔可以与他们较量一番,不是像现在这样无论遇到什么,微弱的法力只能用在逃跑上,自保都不可!此后几千年万年谁能保我?”

    施云姨母缓缓点了一下头,点头的刹那从眼里落了泪出来,红着眼抬着头,眼前她这照料了六百年视若己出的孩子语重心长地说了句:“是啊”又在嘴里重复他的那句,“几千年万年谁能保住你...你的身体当初因为惊吓早产难产而落疾,你的仙脉比寻常仙子的要弱些,你真正不能法术运行自如快速成材的原因是:你的骨是空的,血是虚的,法术无处可承,所以你强行动用法力会有虚脱飘游的感觉,无法自如。”

    呈逸什么都没说,因为无法运行法力这些他一直都知道的,可眼神里还是多了一些恐惧和信念崩塌的失落。

    也许他没曾想过原来自己的身脉竟糟糕到如此境地,像是在和他宣告绝症!紧皱眉头继续等他的“药医上仙”往下说,等着听最后的定论。

    施云姨母此时做好了心理准备打算都告诉他,双手紧握起呈逸的胳膊,隐忍决绝地说道:“君后带我们隐世六百多年,就是想这样保护你,等待你父亲醒来的那天,如今你长大初成,姨母接下来的话你答应我,不可擅自主张,要事事和我相商才行”

    呈逸的眼里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滴滴落下,恍惚间他好像已经看到了自己无力等老的上千年的憔悴模样,这年少是真的怕了...

    急忙调整好自己的气息,做好心理准备,说了句“一定”!呈逸说完又往姨母前凑了凑。

    姨母松了一口气,放开呈逸,缓缓说道:“这世间有三物,可愈疗你的身脉”话还没说完,呈逸直接兴奋的站起身来,这句话他等得太久了,激动的恨不得现在就奔出门去找。

    施云姨母继续说可声音却是越来越无力:“你先坐下,听我说完你就不会跳起来了...这一是栖鹿泉千年鹿角、二是鹤游山的鹤冠血、第三则是远在北疆的卧鲛崖的万年蚌珠。”

    呈逸看着此时说完话的药医姨母的表情就感觉到了这事肯定不简单。慌慌张张试探的问道:“此三件是千里之外、万金难换还是消失不在了?为何姨母百年来迟迟不肯告知,而且姨母还是这般无解无救的表情?”

    “三件远在千里之外不是最重要的,也不是区区万金就能求得的,栖鹿泉下的玄鹿是天界长老荀定老仙驯养千年的伴鹿,这玄鹿认主,一生只为荀定所献,若非荀定所遣,即使你强取,那鹿角立即散尽灵精,你拿来也是废角。”说完这第一件施云便觉得说多无益,怕他伤心,觉得是比凡人登天还难,便不忍再说下去了...

    呈逸刚提起的那口气也松了下去,瘫坐在椅子上应和道:“如此这件确是...奇..宝”呈逸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顿了几下。可生怕姨母只说到这,他在等剩下的点点希望,便紧接着跟了一句:“可还有两件!”

    施云无奈的摇了摇头:“第二件,唉,你自己听听看吧,在北方的鹤游山有数对幻鹤镇守,幻鹤重情,用冠血相交识定对方成双而生,要取这鹤冠血等于让两鹤离间,一鹤被取,另一只鹤鸣悲唳痛不欲生,暂不说鹤怎么样,这幻鹤是鹤先长老留给孙子鹤齐公子最后的东西了。鹤齐公子应该和你差不多大,家里只剩他一个人了。”

    呈逸欲言又止,想着争取一下又心生悲悯,都不知道是该心疼他还是可怜自己了。

    呈逸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无助和失落,若无其事的说道:“都这样难得,还有最后一件您也说了吧”

    施云起身走动,走到床边看到挂着的玉佩,伸手抚了几下:“最后一件简单,天后的贡品,万年蚌珠只贡她一人,往前有的用于赐于重臣大德做奖励,有的则镶在凤冠上在天庭重要集会才会出现。万年蚌珠不好化形,至今也才养成现世过几颗,负责择蚌养蚌之人是掌管水域生灵的海神。外加天后派遣的几员守将。”

    “这个听起来不难倒是,我能等这个”

    “孩子,难的是我们隐居于此不能让天界知道,难的是这提到的相干仙人,咱们漓源的人都不能招惹,不然招来灭源之灾才是覆水难收,到时候怎么保你无恙躲过后半生的是非”!

    这句施云没有叫他少主君、也没叫呈逸,唤了声孩子,此刻苦口婆心的不再是‘药医’、‘姨母’了吧,是替她“姐姐”说的吧。

    呈逸沉默不语,眼神空空,沉思着这个他无法面对的残酷现实,施云姨母也没在说话,两个人就这样坐了许久。

    三更天的清风从窗间吹进来,鸟儿们也被这清风吹醒了,间隙的叫了几声。

    呈逸缓缓站起来,故作轻松的抖了抖久坐的衣衫,带着几分难掩的落寞神情双手扶礼打算回去了,对姨母说了声“我无事,先回去了”就往出走了。

    施云心疼地看着他走出去,又抬头看看那片还没亮起的天心想:“姐姐,你若还在也会希望他身体康健,自在安乐,让他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没过一会,走了两个山边转角便到他的住所了,但呈逸没有进去休息,就站在自己房门外的樵木围栏边上,往外看往下看,看对面的山,望远处的峡谷,看下面的清透的流水,有时看的累了就缓缓的眨一下眼...就这样看着望着...

    不知道此时他想的是那三件能救他的宝物还是他那枯乏无味的后半生...

    这一望就是六日......

    七日一早,呈逸整理好精致的发髻,披上暗色长卦,便去施云姨母处告别“姨母,我要去看看,无论如何我要去看看那些能改我身命的奇宝,呈逸此次出行,常存自知之明,定不会给漓源带来祸端,君后母亲那边我还和往常一样告假游玩,她没有多问,我去去便回了。

    施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没在多语,点了点头,看看了他的主侍:“沉洲,照顾好少主君”

    呈逸在前,沉洲向施云扶礼后便随着一起走了。

    “少主君这次准备去哪”沉洲问的还是熟悉的这句话。

    呈逸半苦笑的说“跟我走吧,这次我们法力走一日,脚程走两日”心里想着早些到,因为他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是期待还是去打消内心的这份期待,其实是他还是不敢有期待,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就去看看。

    说着少主君步伐越走越快,身后的长挂微微飘起,在三个地方中选了一个不南也不北的栖鹿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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