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悦的清倌人之夜，一向只在台下看演出的将军轻松拔得头筹。

    毕竟喜悦虽然一身显得出身良好的书卷气，但在小倌馆这样的地方，还是更为性感的男子对女子来说更有魅力。

    太斯文的倒让人有点自惭形秽，束手束脚，又少了风情。

    他这种类型的多半是些穷酸的书生和青涩的少女在捧场。

    将军，既不是穷酸书生也不是青涩的少女。

    喜悦时年十五，那位姓夜的将军时年二十八。

    每每在台上台下两相望，她倒是比他还先低下头去。

    直到他被当作商品拍卖，而将军不出意外地到来。

    他以为将军那些暗慕的把戏将在今天结束，用金钱权势把他拢在羽翼之下，长久恩宠或者很快厌倦。

    自从入了小倌馆，他早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在乱世里生存尚且不易，何况将军对他的那些好。他并不打算矫情。

    他在小厮的服侍下梳洗好，换了单薄的衣服，在房间里等着将军的到来。

    却先等来了一个提着食盒的丫头，她不好意思地说：“实在失礼，我家将军在外行军，不方便带小厮，从来是我服侍的”。

    她说：“将军说过去曾经偶然吃过公子做得食物，后来她在边境，常打猎烤肉，学了烧烤手艺，这是她亲手做的烤羊肉串和蔬菜串，让我先送来让公子尝尝，她要晚些再过来看公子。”

    喜悦接过食盒，丫头才恭敬地行礼告退。

    他打开，闻着食物的香气。

    他想了很久，才想起在他幼时，似乎确实曾经有次在自家宴席上，给一个形单影只的姐姐送去了一些自己做的糕点。

    记忆中那个瘦削孤僻的身影，慢慢与夜将军重合起来。

    难怪，她第一次看到自己时一脸惊讶，之后日日前来。

    难怪，她给他送来的礼物里竟有厨具。

    意外的是，她做的烧烤，里面有一种独特的香料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