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星

    伊芙琳吐出籽,又吃了片橘子。

    她的手背正在打吊针。

    “被蝎子蛰了后我发现一块刻了古代文字的石头,上面说要坚持一段时间才能出去,当时我不是没有你的记忆嘛,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想着时间还剩下那么多,我就用了之前我在浴缸里憋气的方法,把身体机能降到最低进入沉睡状态。外界的声音靠的近点我能听到,你真是太吵了啦,我无法再继续睡下去。”

    护士长推着药车进来,给病房里的两个人换点滴瓶。

    “萨卡斯基中将,您压到输液管了。”

    “哦、好。”

    萨卡斯基调整了姿势坐,他将手里剥好的橘子放进白瓷碗里,继续听。

    伊芙琳吞了护士长给的两片药,继续说:“你不是见过我用那个方法吗?渐渐控制心脏让它不再跳动,这样……再这样……”

    病房门关上。

    护士长把车推出来,外面全是人。

    “伊芙琳大将和萨卡斯基中将的情况怎么样了?”

    “现在能不能进去看大将和中将?”

    “人如果不能进去,水果能送进去吗?”

    “……”

    在医院不要大声喧哗的警告护士长这些年已经重复得不想再重复了,她静静等这些鲁莽的热血男儿消停,转身去忙别的事。最终是祗园的到来才让走廊恢复安静。

    “真拿这些笨蛋没辙。罗西。”

    罗西南迪动用果实能力,寂静领域一开,七嘴八舌的海兵们成了只能张嘴的哑巴。

    护士长有种把人留在医院里的冲动。

    “他们恢复得还好吧?”罗西南迪问。

    护士长遗憾对方是情报部的人:“身体各项指标没有大碍,一醒来就开始讨论训练。”说完护士长扶额,脱离生命危险后片刻不停复盘,这种事也就是只有大将和中将这两个事业批干得出来。

    祇园和罗西南迪陷入沉默。

    二人相视:“应该是没问题了。”

    他们留下水果和鲜花,“麻烦您找个时间送进去。”

    医院里的海兵们叽叽喳喳讨论到了太阳落山。

    护士长在准备伊芙琳和萨卡斯基两个人晚上要用的药。

    “我们能进去看看大将和中将吗?”海兵眼里充满希冀。

    “能啊。”护士长把药放入推车,以及水果和捧花,“别说看了,比划两下都行。”

    海军怪物的恢复力也是怪物级别的。

    听完护士长的话,海兵们想起一时间因为太过担心而忘记的事——那些被大将和中将训练的日子。去探病,和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到时候伊芙琳大将问“哦?霸气练得怎么样了”、萨卡斯基中将问“嗯哼?六式学会了吗”……画面光是想象就很酸爽。

    “大将和中将没事我们就放心了,哈哈……”

    “我还要回去训练,就不劳大奖和中将费心,哈哈哈……”

    “我想起来我还有读书笔记要完成,下次再来、下次再来……”

    医院等候大厅不一会儿变得空旷。

    护士长叹气,这些毛头小子果然需要有人治。

    ……

    吃完饭,打完吊针,伊芙琳躺在病床上。

    今晚的星空很美。

    “有流星!”伊芙琳指给萨卡斯基看。

    萨卡斯基看她的侧脸,问:“你刚才许了什么愿望?”

    “……”

    “萨卡斯基呢?有没有许愿?”

    “……”

    萨卡斯基说,“我希望伊芙琳永远平平安安。”

    “就——没了吗?”伊芙琳略微惊讶,“我以为会是‘让伊芙琳做我的妻子’之类的愿望。我的愿望是萨卡斯基的愿望得到实现哦~嘻嘻,后悔了吧。”

    “才、才没有!”萨卡斯基别过脸。

    伊芙琳捂嘴笑,看他发红的耳根,耳根越来越红,脸上的笑容却是褪去。

    “萨卡斯基,你倒是一点台阶都不给我。”伊芙琳叹气,“你叫我怎么才能成为你的妻子啊。”

    萨卡斯基睁大了眼睛。

    伊芙琳垂下眼帘,回忆道:

    “我也不清楚对萨卡斯基的感情是恩情多一点还是爱情多一点,直到遇见反抗军首领。当年我们相遇,反抗军首领送了我一双红色小皮鞋,之后遇上海贼袭击,反抗军首领把我送上小船,送了我毯子、食物还有水,我一直努力回想,萨卡斯基你送了我什么呢?你说你没送我东西,不对,你送了,你送了我两只手的水泡,哈哈。”

    “不止手,足底也全是,萨卡斯基你的训练有够狠的,我可是天龙人,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在想,本小姐一定要诅咒这个虐待儿童的家伙一辈子都娶不到老婆……现在想来,萨卡斯基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为我的安全考虑了,你希望我变强,强到足够保护自己。一年前在我喝醉酒后说压力很大羡慕萨卡斯基的实力时,你为我找来了炸药岩练习武装色。”

    “萨卡斯基,我知道你一直很疑惑,既然我早就把你放在心里,为什么还不告诉你我喜欢你……实话跟你说吧,我不只是海军大将,还是九蛇的皇帝,我肩负的责任不允许我死亡,我不害怕死亡,只是害怕死亡前我的责任没有完成。九蛇一族的人把真心交出去和把生命交出去没什么区别,我害怕萨卡斯基有朝一日会变心,即便是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会害怕,到时候我想哭都没地方哭。”伊芙琳笑了笑。

    她继续说,“害怕死亡是其中一个原因。第二个原因:我不想我们之间的感情参杂其他利益关系。我的亲爷爷,五老星之一的杰尔加西亚·萨坦圣,一直希望我能生下你的孩子。所以每次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里总是忐忑不安,怀有目的接近你的想法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常常会想,如果你知道了我的目的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你会不会认为我每次找你做.爱是为了窃取你的精子……好在,萨卡斯基你不在乎我接近你是否带有有目的。在你的记忆里,我看到了费加兰德少尉告诉你我是五老星的人这件事,如果我当时站在门外,听到这句话估计大脑会一片空白。”

    “萨卡斯基,”伊芙琳注视他深不见底的黑瞳,认真道,“虽然你爱我比我想象中要早,但我对你产生感情,绝不是因为你爱我,我得承认,最先我是对你的身体产生了感情,这份感情对我来说很奇妙,之前争夺坐标时和克洛克达尔被困在欲望花园,我的脑海里出现的是你而不是他,这也让我明白了,在我心里你是独特的那一个。”

    “我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对你产生感情?在同一个房间里通宵批改文件、在同一个小组里玩你画我猜、还是在某天下午我旁观你在庭院里培育蓝缕葵……我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对产生的感情,我只知道在我想到这些画面的时候,我左前方的星星一个接一个亮起来,在这,你看不到的,这些代表我对你好感度的星星。

    萨卡斯基的眼睛和见闻色都不看见伊芙琳说的星星,他神情慌乱,“现、现在有多少颗?”

    伊芙琳弯起眼睛:“五颗。”

    萨卡斯基神情低落:“这么少啊……”

    “是啊,非常少,所以萨卡斯基要努力哦。”

    “伊芙琳,我要怎么做才能——”

    话未说完,一个吻堵住了声音,许久后才分离。

    两人鼻尖碰着鼻尖。

    “星星有没有增加?”

    “没有哦。”

    唇齿再次缠绵在了一起。

    ……

    “星星有没有变多?”

    “没有。”

    ……

    “有没有增加?”

    “没有。”

    ……

    “有没有多出半颗?”

    “没有。”

    ……

    在得到数次相同的结果后,萨卡斯基耷拉脑袋。

    伊芙琳笑着看他:“这么快就放弃了吗?”

    “不是。”萨卡斯基辩解,“我在想其他的方法。”

    说着萨卡斯基下床。

    “我去找相机……我们待会去拍照。”

    萨卡斯基不会拍照,从前不会,现在也不会。

    他只是想起来某次听到新兵说马林梵多东南方向看到的日出最美。

    “笨蛋。哪有在听到表白后就带人去拍照的?”伊芙琳捧着没剃胡子的脸颊,“下一步不应该是求婚吗?”

    萨卡斯基的耳根又红了一度。

    “提前说好了哦,我要新的戒指。”

    “可是,我想拿到六十颗星再郑重想你求婚。”

    五颗星,不及格的分数。

    做丈夫也太糟糕了。

    伊芙琳见他又开始沮丧,扑哧一笑。

    “萨卡斯基你听我说,五颗星虽然少,但现在是你能在我这里拿到的最高分数了,至于能不能拿到更高,我们之后还有时间不是么?”

    “萨卡斯基,我爱你,我们重新开始吧。明天结婚,怎么样?”

    萨卡斯基抬头,面前的一双紫色眼眸,里面全是星星。

    他的眼里也全是星星。

    “现在就办理出院手续,回家,先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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