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击

    刚才的事情顶多算个小插曲,两人过后都没有太在意。

    集市上有贩卖一些手工用品,带着冬日和圣诞的元素,配色多为棕色红色。

    山崎荣嘢拿起一个麋鹿装饰的杯子,不经吐槽道:“用这个喝水,眼睛会被戳瞎的吧?”

    安卡斯也拿起一个试了试,用不同的角度实验,发现她说的没错。

    不过他对这样的可爱小物件没有丝毫抵抗力,差点又要无脑入,好在这次有山崎荣嘢在身边即时阻止了。

    她说:“我已经能想象到你早上起来迷迷糊糊地拿起水杯喝水,然后眼睛巨痛的画面了。”

    安卡斯一想也是,自己耳朵已经不怎么好了,眼睛再出问题就没救了,只能遗憾放下。

    集市的前面都是卖吃的,一直逛下去才发现后部都是些工艺品,还有些农家自制产物,类似于罐装蜂蜜,腌制橄榄之类的。

    这些大多是年纪大一点的或者带着小孩的人买,附近年龄像他们两个的几乎没有。

    该疯的都疯过了,这只是个小集市而已,喜欢赶潮流的小年轻当然不会来这种地方。

    纯爱人才来。

    山崎荣嘢歪着脑袋想:自己算纯爱吗。

    她对这两个字的理解不是很清楚。

    到了集市尾部,人流量明显少了很多,安卡斯看了看周围问:“我们走回原来的位置吧?”

    山崎荣嘢当然没意见,天色已晚,也确实是到了该回去的时间。

    “还有半年我们就要毕业了。”安卡斯侧着头看她,“我感觉过得好快。”

    说是时间流逝这件事情,应该没有人比得过山崎荣嘢。

    仅仅是眼睛一闭一睁就到了一年以后。

    她也感叹道:“是啊,真的好快。”

    接着又道:“好像什么都变了又什么都没有改变。”

    “嗯。”

    安卡斯看着她:“我们快要认识一年了。”

    山崎荣嘢想了想:“下个星期,一月……十一号?”

    她当然是没有这段记忆的,单纯是翻聊天记录才知道的。

    “你记得好清楚。”安卡斯露出一个笑容,显然是在开心她对和自己认识的那天记得十分清楚这件事情

    “那是当然啦,大帅哥。”山崎荣嘢指着自己问:“有没有觉得今天的我哪里不一样?”

    他以为她在说外貌,说:“变瘦了。”

    她笑了笑,附和:“对啊。”

    两人朝着人流走去,到集市中部的时候人又多了起来。

    他们经过一家抱着孩子的家庭,小孩子双手拿着气球开心地在空中挥舞,弄的两人都朝着小孩看去。

    山崎荣嘢感叹道:“再过十五年他就笑不出来了。”

    “为什么?”

    “要上高中了,我不信他还能这样开心。”

    安卡斯:“……”

    他吐槽:“怎么会有这么阴暗的想法?”

    “诶?”山崎荣嘢微微睁大眼睛:“这就叫阴暗吗?”

    “算是消极?”他不确定道。

    可能是山崎荣嘢的哀叹太过明显吸引了注意,又或许是一个巧的不能再巧的巧合,被两人讨论的小孩忽然张开了双臂,一下正正好打在了她的后脑勺上。

    如若平时,被一个几乎可以用婴儿形容的小孩碰了一下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但是对于前不久还受过撞击的大脑来说是一个致命打击。

    山崎荣嘢只觉得一阵难以忍受的、类似于针扎似的疼痛从后脑蔓延开来,刚踏出的脚也一软立马瞬间倒落在石砖上。

    所有人都被这动静吓了一跳,连安卡斯都没反应过来,只是堪堪扶住了她的手臂。

    带着小孩的家长更是惊慌不已,全家人都停了下来开始询问她还好吗。

    山崎荣嘢痛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像是刚苏醒那一晚,明明什么都没做大脑神经就开始抽痛,连让人产生多余的想法的没有机会,只有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喘不上气这件事情才能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她死死咬住唇,用最后一丝理智抑制住自己几乎要发出声的痛呼,五指用力地扣住地砖,手背上得青筋都彻底凸了起来。

    脑中的眩晕感再次袭来,大脑已经彻底失去判断开始重演过程,身体因为疼痛开始出现痉挛,手部最为明显,手指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抽动。

    山崎荣嘢想要努力睁开眼睛站起来,但她不管尝试多少遍也睁不开眼,也什么都听不见,甚至连半跪在地上的力气都要没有了。

    痛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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