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果子……”
我飞在茂密的树林里左右看看，嘀咕道：“哪里有好吃一点的果子呢？”
这个季节不是什么丰收的好季节，树上的果子看着都是瘦瘦小小，干瘪瘪的。
“看着不是很好吃的样子，”我低头看向树枝头的一颗黄色小果子，飞过去摘下来，咬一口尝尝味道：“唔，苹果的味道。”
虽然个头不是很大，但果子还挺甜。
摘了！
“果子有了，”我双手抱着七八个小果子，扭头看向身后的森林，道：“要不要再摘点蘑菇回去？”
但是蘑菇要怎么分辨有毒和无毒呢？
我歪头思考一下，柔顺的金发落在肩头。
不管了。
先去看看。
能找到什么蘑菇都摘回去，到时候让拉彼斯看看什么蘑菇能吃。
他肯定知道的。
我一扇羽翼飞到低处，寻摸长在树根附近的森林鲜菇。
“这个看着很好吃！”
摘了！
“这个感觉也不错！”
拔掉！
我沿着树下的蘑菇一路薅过去，满满收获一大兜，双手都捧不住，只能用裙子兜住。
“应该够了吧？”
大堆的蘑菇淹没我之前找到的小果子。
我满意地点点头，羽翼舒展一下用力一扇向上飞去。
“拉彼斯，我回来……了？”
我提着裙子，错愕地看向搭建出一个树屋雏形，干脆利索又快速劈开木头的十七号。
他手握一把钉子，随手一掷，钉子成排落入木头之间。
“5号，你回来了？”十七号抬头看向我，笑道：“你找到什么吃的了？”
我犹犹豫豫地飞下去，道：“蘑菇和一点果子……拉彼斯，你就这么开始建了？”
刚砍下的木头不是还要风干？
直接去搭建树屋是不是不太行？
“嗯，你不是想早点住上吗？”十七号以手作刀，削出想要的木板形状，道：“我原本想去砍几棵树回来，但仔细想想，没有申请直接去砍森林的树，会违反自然保卫官的条例。”
他耸一下肩，道：“再加上，刚砍的树也不能用，我就去附近的林场买了点木材回来。”
连同一些建造树屋的其他工具。
他扬一下眉，笑道：“林场有砍伐许可证和经营证，找他们是正好合适了。”
我轻轻地应一声，抬头看向安置在我选好的位置的树屋。
那里以后就是属于我们的“家”了。
人造人的家。
“拉彼斯，你要吃点果子吗？还是说想吃烤蘑菇？”我兴冲冲地说：“我去给你烤点蘑菇吧！”
建造树屋的事，我不太能帮上忙。
但烤一点蘑菇，我自觉还是没问题的！
“我都行。”
十七号无所谓地回答。
“那果子我给你放这里，蘑菇我带去那边……啊！”我腾出一只手想掏出被蘑菇埋在下方的果子却忘记了，一收回手满满兜住的蘑菇要掉了。
一颗一颗形态各异，但都看着鲜美十足的蘑菇掉落地面。
我连忙弯腰去捡，身子一低滚落掉在地上的蘑菇变得更多了。
“不用这么着急，”十七号弯腰替我捡起地上的蘑菇，道：“慢慢来就好。”
虽说五号以前一直待在偏离城镇的地方，但她生活的是草木稀疏的戈壁区。
不习惯雨林的生活也很正常。
相比较而言，十七号成为人造人以前经常会和双胞胎姐姐一起外出旅行。
即便盖罗博士删除了他们的记忆，残留在身体里的记忆也会引导十七号的行动。
“拉彼斯已经很习惯森林的生活了？”我捡起的蘑菇和小果子，重新兜回在裙子上，嗫喏道：“我是不是很没用？”
做点小事都做不好。
他轻愣一下，失笑抬手摸一下我的长发，道：“笨蛋。”
唔。
他又这么说我了。
承认自己是笨蛋和被拉彼斯这么说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没有谁一开始就能做的很好，”十七号抚过长发的掌心落到我的脸颊，他低头靠过来与我额头相抵，眉目含笑道：“你已经很厉害了。”
轻柔的呼吸吹拂过来。
落在我的脸颊。
耳朵莫名又开始变烫起来。
我小小地应一声，后退两步不自在道：“知、知道啦！我先去烤蘑菇了！”
果子留下几个给十七号。
剩下的蘑菇都被我带走去一旁架好升起的火堆。
“呜哇……脸好烫，”我反手摸了摸脸颊，小声道：“该不会都红了吧？”
好逊。
十七号不过是靠过来一下，他也没做什么。
我的脸和耳朵怎么这么不争气开始发红发烫了。
“他都不会觉得害羞吗？”我别别扭扭地开始串蘑菇，三个蘑菇一串架到火堆上烤。
只有我一个人超不自在吗？
我悄悄地看向十七号的方向。
少年的身姿依旧如前，淡定闲适。
仿若丝毫不觉得刚刚的举动过分亲昵。
“我干什么这么在意……”
我咕哝一句，道：“拉彼斯都不在意。”
要是我表现得很害羞、很在意，那不就是……
输给拉彼斯了！！
不行！
这样绝对不行！！
我才不要输给拉彼斯，我要表现得比他更淡定平静，不在乎刚刚的事。
“哼！”他真的一眼都不看过来！
我莫名有点生气，恶狠狠地咬一口烤好的蘑菇串。
香喷喷的。
味道也很鲜美。
“嗯？”我有点意外，道：“我找的蘑菇很不错嘛？”
当然，我的手艺也很不错。
蘑菇烤得恰到好处。
喷香喷香。
咬一口舌头都要鲜掉，感觉比肉都要好吃。
我忍不住一口接着一口吃完一整串烤蘑菇。
“你不是过来烤蘑菇的吗？”十七号一回头看我，忍不住笑道“怎么自己先吃上了？”
金发的人造人少女蹲坐在火堆前，羽翼乖巧地收在身后，刻意避开一点火堆。
她的嘴边残留着一点烤蘑菇落下的灰，碧翠的眼眸茫茫然地看向他。
绮丽精致的眉目弯下盈盈一笑，声音甜美却又显得有点飘忽：“拉彼斯，蘑菇很好吃……我烤了很多，你要不要吃点？”
她歪一下头，神情有点疑惑，抬手指向十七号奇怪道：“怎么有……好多个拉彼斯？”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她一本正经地数出一个个“十七号”，眉眼弯弯又疑惑道：“好多的拉彼斯？我采的蘑菇好像不够我们吃了？”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展一下羽翼，乖乖道：“蘑菇不够吃……拉彼斯，我再出去找点……”
十七号无奈地上前拉住她，道：“这里的蘑菇够我们吃了。”
他低头看一眼散落地面的深褐色蘑菇。
外表看着没什么异样都是正常可以吃的蘑菇。
但五号不知怎么吃蘑菇吃出幻觉了。
“够吃了？”
我茫茫然地看向十七号，看见他点头，乖乖地应一声：“好，那我们一起坐下等日落吧。”
约好了。
要一起看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