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龙都复活不了的人，找我们……”

    十八号抬手轻挽一下耳边落下的发，神情似嘲似笑。

    她没有再说下去却仿若什么都说了。

    “只是那美克星的神龙和地球的神龙做不到，”我有点着急，道：“只要把超级龙珠集齐，不管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

    我想让未来世界的十七号和十八号复活。

    可他们要是不帮忙，克林他们说不定会有意见。

    以特兰克斯的谨慎，更是不会留下他们。

    好不容易复活，只要帮忙收集超级龙珠，地球那边也可以交代过去。

    “只是收集超级龙珠而已，雷达和万能胶囊，我们都有……”

    “笨蛋。”

    十八号轻斥一声，打断我的话。

    “我们是敌人啊……”

    她的语调婉转动听，似是告诫又似是陈述事实，却又不带什么恶意。

    至少我没有从此刻的十八号身上感受到什么恶意。

    “你怎么会想到让我们去复活孙悟空？”十八号捏住我的下颌，精致美丽的脸庞凑近我。

    我一时间有点无措。

    不知道是要先推开她的手还是反驳她的话。

    纯白宽大的羽翼张开一下，慢慢收拢细密的羽毛丰盈厚实。

    我轻咬住下唇，小声道：“拉姿丽，你忘记了吗？孙悟空不是你们的敌人，你们只是被盖罗博士输入消灭孙悟空的指令，但这不是你们的本意……”

    “你们明明很讨厌盖罗博士，为什么要听他的指令行事呢？”

    十八号的神色莫辨。

    她松开手，侧身托住手肘道：“我们不会听盖罗博士的指令行动。”

    她和十七号所做的事都是顺应当下的想法作出的反应和举动。

    绝无可能被一个死去十多年的老头所禁锢。

    “那你们为什么不试一下复活孙悟空呢？”我再次真诚地劝说：“他也不是什么坏人，以前还救过地球，复活他还是有挺多好处的。”

    十八号似是有点烦，道：“孙悟空是不是好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他们只是刚刚复活的人造人。

    脱离地狱重回人间。

    要做什么也应该是他们自己的决定。

    就算不能回去地球，他们也可以在宇宙流浪。

    宇宙飞船，随便去抢一艘。

    食物和衣服的补给也可以靠抢。

    过去十几年，她和十七号都是过这样的生活。

    为什么要为了莫名其妙的孙悟空改变？

    “……拉姿丽，你一点都不想找回过去的自己吗？”

    金发碧眸的人造人少女难过轻声道：“你不是什么18号，你以前的名字叫拉姿丽，你有一个叫拉彼斯的双胞胎弟弟，你们成为人造人以前的梦想是周游世界……你忘记了吗？”

    十八号沉默下来。

    她皱着眉头，不愉又烦躁的样子。

    十多年前的记忆，已经是距离她很遥远的记忆。

    她根本不想想起以前的事。

    可这个奇怪的女孩子喊出的名字却莫名开始让过去的记忆开始浮现。

    讨厌得很。

    “别说了！”十八号烦躁道：“我是不会去找什么超级龙珠，复活孙悟空的！”

    她托着手臂负气走到一旁去。

    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烦躁的气息。

    未来的十七号瞥她一眼，稍显冷淡薄情的神色不似她那么烦躁，容易受到记忆的影响。

    他看向我，直接问道：“你认识变成人造人以前的我们？”

    过去太久，他们都已经遗忘的名字。

    竟会有人再次提起。

    “这个世界的我可能不认识，但在我和拉彼斯的过去世界……”

    我侧头看一眼十七号，壮了壮胆子道：“拉彼斯和拉姿丽都是因为我才被盖罗博士抓去改造成人造人。”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过来。

    包括烦躁不已，差点要直接飞走的十八号。

    “别乱说，”十七号不轻不重斥我一句，清透的蓝眸替我把其他人的视线一一看回去道：“看他们就知道了，不管有没有你，盖罗博士都会把我和18号抓走。”

    与五号没有关系。

    可能就是名为拉彼斯和拉姿丽的地球人，命中有此一劫 。

    不管有没有五号，他们都避免不了被盖罗博士抓走改造。

    “……我是人造人5号，你们要是不认识我的话，”我悄悄握住十七号的手，深吸一口气道：“那我多半是……已经被盖罗博士销毁了……”

    毕竟盖罗博士想销毁我很久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这么去做。

    “我们从过去的世界而来，希望可以弥补一下人造人给地球带来的伤害。”

    诚然，未来世界的人造人性格改变是因为盖罗博士。

    但破坏地球、肆意杀害地球人的是未来的十七号和十八号。

    “就当是为过去所做的事赎一点罪，”我轻声道：“你们去收集超级龙珠吧……”

    十八号默然。

    未来的十七号视线扫过我和十七号握在一起的手，开口问道：“我们去收集超级龙珠，你也会一起来吗？”

    “17号？”十八号讶异出声。

    她没想到未来的十七号这么快妥协。

    她还没有考虑好要不要去找什么超级龙珠，未来的十七号已经先一副应下的架势。

    “我？”我愣了一下，犹豫道：“我大概……不行，我和拉彼斯还要回去过去的世界，超级龙珠一共七颗分别在第六宇宙和第七宇宙散落，要是我留在未来……”

    我悄悄看一眼十七号。

    那就只有拉彼斯一个人回到过去了。

    “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才可以回去，”我强调道：“怎么说我也是过去世界的人，长时间停留在不属于自己的时空，总觉得不太好。”

    未来的十七号挑一下眉，道：“过去的世界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吗？既然这个世界的你已经被销毁了，那5号留在未来也不会影响什么。”

    他挑衅看向十七号，道：“如果只是想要一个人造人的同伴，我和18号也是一样的。”

    我一下愣住，讷讷不知道怎么回应。

    我想回到过去的世界，当然不止是因为渴望人造人同伴。

    我是因为……

    是因为……

    喜欢拉彼斯。

    因为喜欢，所以才想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