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

    宋时薇僵住,手里拽着被子,一时间忘了作反应。

    “时薇?”夙淮撑起身子,被子滑落,现出一片春色,上面还有暧昧的咬痕,一看就是她的杰作。

    宋时薇脸烫得不行,磕巴道:“你......我们昨晚......”

    “昨晚你情药发作,不得已才演变于此。”夙淮说着垂下眼眸,轻声道:“我本想带你去找解药,奈何来不及。”

    “对不住,昨晚是我孟浪了。”宋时薇咬了下唇,目光犹豫看向他,脸上是窘迫和局促:“是我玷污了你的清白。”

    这话一出把夙淮逗笑了,他屈指弹了下她脑门,无奈道:“你是姑娘家,这种话应该我来说才对,况且你当时中情毒,属于迫不得已。”

    夙淮的体贴和温柔让宋时薇心中愧疚,她道:“阿淮,我会对你负责的。”

    夙淮挑了下眉,兴味问道:“你要怎么负责?”

    静默片刻,宋时薇小声道:“给你洗衣烧饭打扫屋子?”

    夙淮道:“这些我都会。”

    “那就替你跑腿,收集情报。”

    “有月隐。”

    “给你制药!”

    “这我也会。”

    “那就......不对,阿淮,你怎么会制药?”宋时薇忽然反应过来。

    夙淮轻咳声,脸上划过不自然:“卧底,技多不压身。”

    也对,当卧底的,多学一个技能相当于多一道保命符。

    可他为什么不学识字呢?

    宋时薇不解,但没多问,怕触及夙淮的自尊心。

    “阿淮,你就没什么地方需要用到我吗?”宋时薇苦恼道,她想对夙淮负责,又想不出好方法。

    “时薇,这种事最好的负责方式只有一个。”夙淮扬眸,认真地注视宋时薇。

    两人目光交缠,和从前的坦然不一样,宋时薇现在多看一眼夙淮,脑子里就会零星闪现昨晚疯狂的片段。

    想不到平日里温柔克制的人在床上会那般凶狠,到现在她都感觉腰上酸麻。

    宋时薇脸红,僵硬地挪开视线,闷声问道:“什么方式?”

    “嫁给我。”

    “......”

    宋时薇以为听错了,一下没反应过来,直到夙淮再次开口。

    “男女之事,自古是女子比较吃亏。时薇,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我只想以另一种合情合理的身份照顾你。”夙淮轻声道。

    “可这未免草率了点。”宋时薇吞吞吐吐道:“如今时局动荡,我们两个魏人还隐匿在南诏地盘,保不齐哪天被发现了,我想成亲应该要安稳下来才考虑的事。”

    夙淮沉默下来,许久才道:“是我考虑不周到,忘了卧底这个身份会时刻带来危险。时薇,成亲这件事你就当我没说过。”

    看着夙淮神情落寞下来,宋时薇心里揪了一下,回想起在医馆之时,夙淮说过想要过安稳生活,可他身上有太多无可奈何。

    卧底身份让他时刻都在走钢丝,稍不注意就是万丈悬崖等着他。

    宋时薇伸手搭在夙淮的臂上,柔声道:“阿淮,我没有嫌弃你的卧底身份,也没有害怕那些危险,只不过嫁娶是大事,你再让我考虑一下可好?”

    闻言,夙淮脸上又有了光彩,他嘴边溢出好看梨涡:“时薇,你不必勉强,一切以你的选择为主。卧底的身份你放心,等战局稳定我就能退下来,到时候就能过上安稳的生活。”

    夙淮的笑容明艳动人,嘴上说着最有盼头的话,宋时薇心不由软乎一团。

    忽然她想起什么,又问夙淮:“昨晚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不是今天才回岛吗?”

    其实宋时薇对昨晚的记忆不太清晰,药效发作后,她就迷糊不清,如同身处烈焰大火里一样,只想找个有水的地方把自己淹了。

    连三王怎么突然在宴席上大开杀戒都记不清。

    得亏她跑的快。

    不然此时她已是刀下亡魂。

    想起三王,煞神名号果然名不虚传,不过那杀人的架势似乎有些熟悉?

    “任务提前完成,昨晚我就回岛,刚上岸便听到有人跳海,没想到捞上来的人是你。”夙淮面不改色道。

    “这么巧吗!阿淮你这又救了我一次。”宋时薇不知道该说什么,感激的话语太贫瘠空洞,必须要做点来报答才行。

    “你不在这两日我学了不少菜,一会我亲自下厨犒劳你。”

    没等夙淮说拒绝,宋时薇就要起身,忘了自己寸缕未着,被子猝不及防滑落,春光乍现,盈盈肌肤上红印点点。

    宋时薇惊叫声,迅速裹回被子里,像只鸵鸟般,只露出个乌黑的发顶。

    “阿淮,你,你能不能先去隔间,我想穿衣服。”宋时薇瓮声瓮气道,隔着被子都能想象出她此刻脸红耳朵红的样子。

    夙淮眼底浮现笑意,突然很想摸一摸她的脑袋,不知道是不是会更炸毛。

    “好,我先出去。” 夙淮没有逗她,披了外衣起身离开了内室。

    换了身干净衣袍来到院外水榭亭,月隐恭敬跪在夙淮面前,将这几日宋时薇的动向一一汇报,包括昨晚情毒之事。

    “不知道宋姑娘怎么和乐坊的应如鸢搭上,昨晚那添了情毒的酒应该要送到顾侯爷桌上,却被刘御那老头挡了一劫,如今下半身烂了,不过命硬,还残存一口气,已关进秘牢。”

    想来也是报应,刘御在晋国风评极差,一把年纪还风流成性,玷污了不少良家闺秀,强抢民女的事没少做,这次也算罪有应得。

    “宋姑娘应该是查验酒的时候中招,所以......宋姑娘这回是栽在了自己手上。”

    月隐内心叹息,得亏昨晚遇到了主上,不然宋时薇可就惨了,他想起刘御下身那惨状就汗毛耸立,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这情毒,简直凶猛狠毒。

    “嗯,所以她为什么要上那艘船?”夙淮表情平静无波。

    月隐犹豫了下道:“宋姑娘之所以上主船,是想借宴席混入晋国节度使的人当中,从而离开桃源岛。”

    他摸出一封信奉上:“这是宋姑娘写的离别信,昨晚就派人送到桃林。”

    夙淮接过信没看,只是随手丢在桌上,撩起袖子往沸腾的茶壶里放了半颗饴糖。

    “下去领罚吧。”夙淮淡声道。

    “是。”月隐不敢多说,干脆利落磕头谢恩,昨晚跟丢了宋时薇,主上没要他脑袋,已是最大恩赐。

    月隐离开后,夙淮慢悠悠喝了茶,过了许久才拆开桌上那封信。

    信上写得很清楚,先是感谢,再说后会有期。

    夙淮面无表情看完,再重新叠好信纸,然后端着煮好的茶水回了后院。

    -

    来桃源岛这段时间,宋时薇一直在琢磨厨艺,时不时去夙淮那偷师。

    尤其夙淮离开的这两日,她自己研究了好几道新鲜菜,逐渐发现做菜的乐趣,这就和制药一样,不同食材结合,产生不同的美味。

    趁夙淮回来之前,她火速去厨房做了两盘菜出来。

    夙淮跨入厅内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视线往桌上撇去,看到了色泽鲜艳古怪的食物。

    “回来了,快来尝尝我研究的菜。”宋时薇端着汤过来,招呼一声,顺道瞥了眼外头,问道:“月隐呢 ,让他也来品鉴一下。”

    “月隐出门。”夙淮坐下,夹子一团黑乎乎的肉丸,不解问道:“这是红烧狮子头?”

    “是红烧狮子头的弟弟,红烧老虎头,用三种蔬菜制成的,试试看怎么样。”宋时薇满脸希冀看着夙淮。

    夙淮将红烧老虎头送入口中,一股青草味混合着咸味溢满口腔。

    他缓缓咀嚼,面不改色咽下。

    “不错。”

    “真的吗!”宋时薇很开心,装了碗汤推过去:“再试试这道雪梨炖鸭汤,清肺润嗓的。”

    夙淮喝了口汤,酸甜口,余味带有果香。

    “很不错,进步很大。”

    得到夸奖,宋时薇笑弯了眼,自己也尝了口,结果酸的牙都软了。

    “阿淮你骗人,明明酸得不能喝。”宋时薇连忙用茶漱口,素净的脸蛋皱成包子。

    “没有骗人,确实有进步,比起之前来说。”夙淮语气调侃,笑得和老狐狸似的,慢条斯理啜着茶。

    宋时薇感到颓败,郁闷地垂下头。

    “没事,有我在你不必下厨。”夙淮安慰她。

    话虽如此,可他们总有一天要分开,宋时薇心想。

    “对了,这封信是你昨夜让人送到桃林的?”夙淮摸出那份信,送到宋时薇面前。

    宋时薇才想起有这茬 ,解释道:“之前不是让你帮我打听一个叫青梧的朋友,昨晚我碰到他了,原本他有办法带我离开桃源岛,结果你也看到了。”

    那艘船不仅埋伏了晋国刺客,她还中了情毒,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诸事不顺。

    夙淮抿唇笑了下,瞥了眼那信纸,装作好奇道:“信上写了什么,能给我念念吗?”

    “就是些告别语,不是很重要,念出来倒有些怪。”宋时薇有些别扭,那信上写了不少伤感离别语,真一字一句念出来只怕会起鸡皮疙瘩。

    夙淮没有勉强,只道:“希望下次分别之时不要再匆匆留一封信了。”

    “嗯?”宋时薇抬起头。

    夙淮叹息一声,无奈望她:“我想你能当面和我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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