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兴趣,不想听。”黑泽澄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满脸喜悦。
“搞什么啊,咳咳,你这个性格真的好难亲近啊。”白田秀和见状打住了自己的分享欲,嗔怪着黑泽澄。
“你姐姐那边的团队也很不错吧,你怎么不回去跟着你姐姐干啊,好不容易找回那个傻不拉叽走丢了的你,她不是很想你的吗?”黑泽澄靠在沙发背上,端起一杯热果茶细细地品尝着。
白田秀和打了个幌子,硬说是什么在这个组织的发展前景好,什么他要自己打拼出成绩证明给姐姐看。
他才不会好意思说出,他只是单纯舍不得黑泽澄罢了。
白田秀和偷瞄着黑泽澄的模样,心里荡漾起了一朵朵小花,光是远远的看着,就足够他心动很久。
被邀请到家里坐着听黑泽澄倾诉的安室透,没忍住出声打断了黑泽澄的回忆。
“你说的这个姓白田的男人,他的姐姐该不会是我们第一次合作还交易失败的白田秋奈吧。”
“真聪明。”黑泽澄喝着安室透用她家里仅有的材料,调制出的美味果汁。
这家伙的厨艺还真有两把刷子。
“我不曾听闻过组织里有这一号人物啊,他离开组织了?”安室透继续追问,语气却显得十分温柔。
“有谁能心安理得的离开组织吗?”黑泽澄反问着他。
“你不就不由分说地离开了组织两年吗...”安室透在心里吐槽着黑泽澄这副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傻气。
“他啊,被他姐姐接走了。”黑泽澄继续往下说着。
“所以你讨厌他姐姐?”安室透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黑泽澄皱了皱眉头,怪异地打量着他。
“当然不是因为这个,他被接走才好。”
回忆继续冲击着黑泽澄的脑海,那天的会议结束后,大家都在据点里做着自己的事,黑泽澄也百无聊赖地开始跟着Gin和Vodka以及一些高层人员打起了扑克牌。可惜,她的牌技很差。不一会儿就快把组织发的年终奖金输个精光。
“可恶!我怎么连Vodka都赢不过!”黑泽澄把只有自己没出完的牌甩在了桌子上,愤愤地看着正准备洗牌的Vodka。
“好了,这局的钱我替你出。”Gin冷冷的开口,甩出了几张大票。
“Gin你最好啦!”黑泽澄顺势抱住Gin的胳膊,装作撒娇的样子。
“别恶心我。”Gin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却也没有推开她。
就在大家都其乐融融的时刻,坐在远处望着黑泽澄的白田秀和,突然从沙发椅上滚下,手紧紧地掐住自己的脖子,面部狰狞得怖人,张着嘴大口地喘着气,但好像并没有一丝清新的空气进入他的肺里,整个脸憋得铁青。
痛苦、窒息、挣扎...就是这样。
黑泽澄听到声响直接翻过了沙发和Vodka,窜到了白田秀和的面前,拍着他的肩膀呼唤着他。
“喂,你怎么了!医生呢!快点过来啊!”
据点里的医生见状,推着移动病床和药箱赶来,几个人把秀和抬上病床,急急忙忙地推向急诊室。
“秀和!你必须活着出来啊!”
黑泽澄就这样看着自己从小到大唯一的伙伴,满脸痛苦地躺在床上抽搐着,被医生插上了各种各样的器械。
她被Gin挡在身后,拉着Gin的衣服,眼泪不住地往下掉,Gin就站在那里,微微转过身,低着头一脸冷漠地看着她扑在自己的怀里,把他里面穿的黑色毛衣用泪水浸湿了一大片。
再后来,黑泽澄再也没有见过白田秀和,据说是他姐姐白田秋奈和组织达成了合作,靠组织的药剂支撑着白田秀和的身体机能,白田秋奈则要支付给组织高昂的治疗费。
组织从不养闲人。
这是恒古不变的规则。
黑泽澄也特意跑去问过Gin和Vermouth秀和的病情,不过他们总是随便说几句就打发走了她,好像这个人不曾在组织里工作,现在只是组织的一名客户一样,还是被组织视为可有可无的那种。
新年里那样的年终会议每年都会大同小异地召开。只是,再没有一个冬天像那年那样冷了。
“所以,当时她姐姐抢药也是为了给他弟弟治病?”安室透托着下巴,做出思考的模样。
“就是这样。”黑泽澄摊开手,无奈地一笑。
安室透听到这个肯定的答复,也靠在了沙发上,摆出了Bourbon才会有的架子。
“既然你这么担心你的朋友,为什么不纵容她抢走药呢?”
“那是她和组织的交易,更何况...”黑泽澄扬起了头,抑制住即将溢出眼眶的泪水。“算了,没什么...”
安室透看到她难过的模样,稍微愣了一下,他不敢相信能被誉为组织里的公主的Merlot,也会有颇为在意的人,居然也会动感情,也会在他面前展现出脆弱的一面。
她还真是...让人看不透啊。
“很高兴你可以向我倾诉,有需要的话随时联系我。”安室透起身,作势要离开黑泽澄的家。
“你啊,要做组织的工作,还要在波罗兼职,又要当什么毛利大侦探的首席弟子。有空的话你还是好好休息吧。”黑泽澄也跟着起身,送他到了门口。
今晚,大概又睡不了一个好觉了。
大约过了一周多,组织里突然紧急召开了一次行动会议。组织里的Gin,Vermouth,Vodka,Bourbon,Scotch,Rye以及黑泽澄全部聚集在了组织的一个隐秘据点之中。
“看来这次的行动非同小可啊。”安室透推开据点的大门,扬着音调走了进来。
“踩着点到,算你没迟到吧。”Vermouth看了眼手机里的时间,抛给安室透一个媚眼,安室透笑了一下,转头看向了Gin。
“我和Vermouth,Bourbon和Scotch,Rye和Merlot,Vodka在车里作接应。Merlot坐Vermouth的摩托车出发,没问题吧?”Gin简要地叙述了行动安排,开始分配行动小组的组合。
黑泽澄瞟了一眼Rye,语气十分嫌弃。
“我不要和他一组,我要和Bourbon一组。”
Gin走到了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试图向她解释。
“你需要和一个狙击手一组,不要意气用事。”
“我也可以狙击啊!”黑泽澄也不管Gin的警告,打着跟Rye合作就不会有什么好事的名号再次要求换人。
诸伏景光发现这是一个好的机会,就站出来打了个圆场。
“好了好了,Merlot和我一组可以吗?我这次会向你证明我的实力的。”
还没等黑泽澄同意,Gin就先替她下了定论。
“那你就和Scotch一组吧,Rye和Bourbon,好好表现。”说完,他就先行坐到了Vodka的副座。
安室透小心翼翼地挪动到了景光的身后,趁着Rye在上车,黑泽澄在戴头盔的时候,小声地问着景光的企图。
景光向安室透投以一个安慰的微笑,说着和Merlot打好关系也很重要的借口,也快速上了车。
安室透也是计划和黑泽澄搞好关系的,可他冥冥之中感觉景光的意图并不止这些。
这次的行动是去捣毁一个不配合组织做事的协会,他们有三个分会,每个分会又有着专门的负责人,打理着协会的一切。
与其说是一个搞生意的大协会,不如说是一个地下交易颇多、专门做一些不干净勾当的□□。
三组组织成员负责去暗杀这三个分会的负责人,销毁他们与黑衣组织有来往的证据。到了协会的主场,三组成员便开始了分头行动。
诸伏景光和黑泽澄所被安排的,是被称为“耀龙帮”的分会。这里的人们每个人的胳膊上都有着一条青龙的刺青,在灯红酒绿里宣扬着自己的野心。谁都在向往着能够主宰一整个协会,成为协会的话事人,拿到最高级别的权利。
黑泽澄一边调整着暗器和枪袋的位置,一边和景光对着一会行动的位置。
“等我把这里的负责人引出来,你就动手。”
“没问题,我们一起从二楼连廊的窗户逃脱。”
黑泽澄皱了皱眉。“我殿后。”
“那,Merlot,我现在去楼上走廊埋伏,你一个人没有问题吧?”景光温柔地诉说着对黑泽澄的担心。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黑泽澄打了一个寒颤,她摆了摆手就溜到了会场的中央,开始和那群野心勃勃的“耀龙人”谈天说地。
“喂喂,你是新来的吧?你身上的刺青呢。”一个醉醺醺的“耀龙人”被他的伙伴搀扶着,指着黑泽澄质问。
黑泽澄装作一副羞答答的模样,低着头搓着手,介绍自己是刚刚才到的,不懂规矩。
“嘛嘛,不懂规矩就问哥几个啊。”
她接着装作一脸懵懂,询问他们是否是这里的负责人,得到了他们有些不服气的否定后,她被其他人带到了真正的负责人面前。
“很高兴你能加入我们。”那男人向黑泽澄伸出手,指间夹着个沾有毒品的细针。
“我也是。”黑泽澄怪异的一笑,也向他伸出手去,在接触到他手指的一瞬间,又缩了回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想加入我们吗?”男人对于她的行为十分不满。
黑泽澄抬起头,一字一顿地说。
“如果你还有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