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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家里坐着吃干饭的徐封被赶出了家门,他没啥用处,充当被指派任务的召唤兽还是绰绰有余,他独自开着车去往B大,心痒痒地挂念着游戏机上的最终boss战,使了劲才将心思放到了路程上,担心出车祸的心情战胜了他心爱的刺激的最终决斗局,如果他拒绝了这差事,不但会被心狠手辣的哥哥赶出家门,还没办法继续躺着玩游戏了,而且要找工作养活自己。

    “该低头时低头。”徐封识时务地接下了这工作。

    徐封打通了知仪电话,知仪一口答应:“好啊,你直接来市人民医院接我吧。”

    徐封急了:“你病了吗?怎么进医院了。”

    “我看望朋友。”

    “哪个朋友,我怎么没听说你在B市有朋友?”

    “我朋友多着呢,小叔你别担心,是女性朋友。”

    “啊,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跟上次一样,你又交上了不明出处的男性朋友。”徐封松了口气。

    知仪心里却道:“巧了,还是上次那位。”

    徐封在医院的停车场里花了点时间找停车位,他还正愁呢,知仪直接打他的电话:“我在停车场门口,别找车位了。”

    徐封用后视镜一看,知仪妥妥地站在那儿,他乐了:“这下不用找停车位了。”

    他绕了个圈接上知仪,麻溜地朝着出口开车:“知知,B市哪家甜点最地道,看我这么可怜,带我吃点好吃的呗?”

    知仪叹了口气,小叔死性不改,一生放荡不羁爱吃喝玩乐:“那家出名的老字号在城南路街尾,前头左拐,一路上会经过B市著名的地标凤凰塔,朝着凤凰塔边上的小路直开,开到街尾,有个停车场,把车停哪儿,再走个二十分钟就差不多到那地儿了。”

    徐封听这话,好似那好吃的甜品店好像也不远,怨言一扫而空,盘算着之后:“招牌甜点能有多少样呢?”

    知仪扫了眼手机屏幕,黑屏之后还有些心不在焉,以致于她漏听了小叔问话,她把手从口袋里伸出来:“叔,停车,我钱包落在医院里了。”

    “哦,好,我在正门停下,你快上楼找去。”徐封几乎不假思索地打着方向盘。

    知仪东西都带齐了,但她就是不可自控地想要拖延时间。

    她借口取东西,顺道找个地方吸根烟,恰好路上经过住院部,她的视线透过玻璃门,一个矗在柜台前、比旁人高出一个头的家伙让她停下了脚步:“明之?”

    季明之拉着一个小行李箱,衣领上挂着墨镜,侧着身子等候着什么,半阖的眼睛、漠然的眼神、苍白的肤色,陌生人遇见他,恐怕只能给他挂上“不好相处”的标签。

    知仪没打算避开他,她等着他办完手续,在他必经之路上等着他,明之一抬眼就看见了她:“知知,你怎么......没约到司机吗?”

    知仪摇头:“我不想去订婚现场了。”

    “我反悔了,你能带我走吗?”淡得化不开的迷茫挂在她的脸上。

    明之没有说话,张开双手抱住了她,让她在自己怀中低头:“有人在拍我们。”知仪靠在他起伏不定的胸膛上,她听见了他心中急促的心跳声。

    明之拉着她从后门离开:“和我一起走吗?一起去影视城拍戏。”黑白分明的眼眸中赫然是万丈柔情,薄情的嘴唇微不可闻地喘着紧张的呼吸声。

    知仪忽而觉得她应当答应,一瞬间她又失去了开口时的勇气:“吻我,我就跟你走。”

    明之愕然,他犹豫了。

    知仪知道他会是这种反应,她说:“下个星期见。”转身离开,再也不回头。

    明之不明白她为什么又不想跟他走了:“为什么?”

    知仪行动迅捷,闪电般疾行,溜得飞快。

    “她这次离开为的是订婚,”明之想,“人家家族联姻,门当户对,我是个什么玩意?用何种身份、用何种资格、用何种立场置喙别人的家事呢?”他反向转头,手搭上了行李箱,欲想离开这里,忽然内心深处涌现出一股无缘由的勇气,他抛下了行李箱,折返回去追逐知仪的脚步。

    知仪正打开了近在身前的车门,挪下身子进了副驾驶位,她手脚利索地关上了车门。

    明之错过了阻止她的最佳时机,于是他只能拍着车窗,徒劳无功地渴求她的迟疑。

    知仪摇下车窗,她想知道他那罕见地出现慌乱神色的脸上究竟代表着什么。

    明之说:“我没有资格做决定,但是我能够带你走,我很快就能火了,和岑戴溪的剧快播出了。岑戴溪稳稳占据固定观众地盘,《醉流年》投资在今年开的剧里数一数二,我在剧里的戏份仅少于三位主演,前景绝对不差的,你相信我。”

    “唉,”知仪叹了口气,“说多了折磨人,你这话茬就停在这儿吧,我也没要求你一定要来挽留我。”她低下头,脚尖无意识地画着圈。

    “为什么不会是我想和你在一起呢?”明之紧紧抿着嘴角。

    她猛地抬起头:“你什么都明白的,依我的性子,我不会逃婚。”

    “你方才说想跟我走,怎么就反悔了呢?你大可以跟我走的,《醉流年》赢得观众的秘诀只在于它能否顺利播出,届时观众便会看见我。”

    知仪脸上冷若冰霜,仿佛见了鬼:“我探过班的,你演的是个反派。”她心虚了,回头望了眼徐封,两人视线在空中相撞,徐封神色尴尬地摆了摆手。

    “电视剧市场上多的是亦正亦邪的反派,饰演这些角色的演员能火的也不再少数。”明之彻底看过了整个剧本,组成这个角色的要素基本都在迎合在当下的市场潮流趋势,崔总抢来这个角色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

    他接着说:“就算这一部不能火,我总有一个角色能有起色。”

    “我相信你,但我不会悔婚的,因为你没有完成我的要求。”知仪眨了眨眼,用口型无声地说出“你没有吻我”,而后她将双指贴在唇上,送出了一个飞吻。

    明之眼睁睁地看着她坐回车里,连汽车尾气在空中肆意得扩散都无法动摇他屹然不动的身躯。

    明之闭上眼睛:“但那是不可能的,你明明也知道。”

    “既然我们两个人都知道问题所在,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妥协呢?”他对自己说。

    这是个没有根基的问题,也必定得不到他想要的回应,因为明之渴望的“妥协”意味着万劫不复的境地。

    “真奇怪,”明之想,“界限明晰得我们都能清楚地看见,我又何必鬼迷心窍地追出来?”他忽而觉得他开始变得不像他自己了,一开始是为了还债,而现在他的贪婪开始侵蚀他的理智,而当这时他才发现——家里已经很久没有打电话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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