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崩摧

    “鸿蒙崩摧,列星流转……啊啦啦,又有活干了呢。”空灵慵懒的声音仿佛穿透了山间的雾气。

    “灵姬,你每次说这话的时候,都要等上许久,话别说太满。”

    “无妨,于我而言,不过弹指一瞬。”胜券在握仿佛是一种常态。

    满山的梨花微微震动,两人对话声在雾气中浮沉,空闻声,不见人。星空下凉风习习,一切复归平静。

    今夜无眠,朗朗明月,心事高悬,五脉河中游的圣光境中,余家更甚之。

    眼见着:大水一发不可收拾,神宫付之一炬,异兽浴火重生,黎民颠沛流离。嗜血淬炼的双剑,焚火花开的神树,崩摧裂变的冰幕……

    一幕幕在脑海里闪过,这次窥见的太多,余岁逢差点以为是人死走马灯,吓得捂住心口尽力平静。

    “冷静点!这些又不是自己的记忆,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没事的……”余岁逢皱着眉头,尽力化开心中余悸。

    不觉中,手中传来痛感,这才想起来手里握着星辰珠,镶嵌于外沿的珠银把手硌的有些许疼。

    余岁逢暗叹自己没什么出息,不过是卜算出一些画面,竟把自己吓成这样?

    本想借着星辰珠算一下妹妹的下落,可是写下妹妹的生辰八字后和从前一样的卜算,怎么还是没有一点妹妹的信息?

    可这些与妹妹无关的画面,却也是未来,不过这样恐怖的一切,真的会发生吗?也不知哪一个会先来?

    余岁逢揉弄着星辰珠,又将思绪抽回,感觉拿了个烫手山芋:要还回去吗?或者,回赠些别的?刚刚那些……唉,真烦!

    “不想了,睡觉!”

    这边余岁逢摆开思绪,不想再多费心力;而与圣光境接壤的缘花界又是一番光景……

    吟回峰上,一身着青衣的女子怀中抱着一只浑身雪白的狐狸。

    她远眺流川上漂浮着的块块冰雪,目光阴冷凌厉:羌缓缓,看见没?上天都在助我,不过,你可得好好活着,你要是死的太早,可就不好玩了呢。

    白狐耷拉了下耳朵,将自己蜷缩入青衣女子怀中,禁不住山上的寒风。而女子左手腾出,折下一旁的一枝桃花,月光下桃花也蜷缩着朵儿。

    “缘花族族主真有雅性,大晚上来山上看川流浮冰?可是哪里要出事儿了吗?”一个玄衣男子才登上山顶,皱着眉头有所不解。

    “朔王也好兴致……”菥玉慢悠悠道,“你看这五脉河主脉由玄月境流向雪国,河水纵然不可逆流,这近乎一尺厚的浮冰,定是从阔海上漂来的。”

    “嗯,您还是,别叫我朔王了吧……话说回来,这浮冰上岸,还真是第一次,不知是个什么预兆……这玄月境?倒是听闻玄月境的人个个医术精湛,不知缘花族主所炼之毒他们能否悉数解尽?他们倒像是族主的天敌啊?”

    “哼,不值一提了!玄月境啊,只怕是要变天了。”缘花族主轻蔑笑道,好看的丹凤眼中尽是杀意。她将披风拽了拽,为白狐挡风,转身下山时随手将桃花一扔。

    被称为朔王的人看着缘花族主菥玉不可一世地下山而去,失了一会儿神。

    他回头看着眼前星光下的一切,顺着五脉河望去,上游是圣光境,再过去便是风境。

    朔,即朔风,他被封号时正值冬季,可如今他却被驱逐出了风境。

    常人说,做没做自己心里清楚。

    可是他很迷茫,他自己也觉得可笑,或许,他只要咬定那场变故和他没关系,一切都不会这样,只是可能已经晚了。

    “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样的呢?风竞里,你还是要这样逃避下去吗?”他自嘲道。

    遥远的那边,是他生长了二十年的风境,是他如今再怎么思念,也不过只能偷偷回去看一眼的地方……

    浮冰飘在水面,在周围的黑暗中显得十分突出,眼前种种不知又能平静多久。

    接下来的几天,淅淅沥沥的小雨让菥玉的话得到了应证一般,雨连绵不绝。

    而靠近海边的玄月境,雨越发大了起来,海水猛灌,浮冰上岸。

    地势低洼的玄月境被这不曾停歇的大水淹没,只有与他境接壤的几座山峰勉强屹立于暴雨中。

    有道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在玄月境仅剩的领土上有不少外族的人在疏散灾民。

    “玄月境被淹得不轻啊……”风族女王风千一语气冰冷,好似事不关己的看客。

    站在风千一身后的司谏侍琉嫦也应和道:“是啊,实在可叹。短时间内玄月境怕是无法恢复了。”

    “救出多少玄月境的人了?”风千一问着。

    “风族与其他各族共同救下的就几千人,不过茫茫大水之下应该还有不少人……”

    风千一望向远处,半眯着眼,皱起了眉:“继续,不论救下的人身体状况如何,一律第一时间送往风境安排住所。我且去会会风竞里。”

    说罢风千一瞬移向着东边而去,留下司谏侍神色忧虑:朔王?不好!他怎么会在这?

    远处,风竞里看到风千一面色阴冷看向自己这边,心中陡然一振,转身就走。

    风千一瞬移到风竞里的面前,拦下了他:“别走啊,咱也好久没见过面了。怎么了?风境容不下你,来玄月境却也发大水了?”

    略带讽刺的话语扎疼了风竞里的心,风竞里苦笑着:“千一,我其实……只是想来看看你……”

    “哦?那还多谢你惦记着我,你还真了解我呢,知道我会来这玄月境?”

    “你一向善良,自然不愿看他人受苦……”

    “哼,客套的话就不必多说了。你见到我就没点别的想说?”

    风竞里看了看风千一那冷峻又和她父王有几分相似的面容,默默地低下了头。

    “风竞里!你这又是什么意思?不解释、不道歉,你是想逃避到几时!”风千一怒斥,右手汇炁召出一把通身雪白的长剑,直指风竞里咽喉。

    侧面忽然飞出数根飞刀,迫使风千一挪开长剑躲避。

    风竞里听到动静抬头,却见被碰飞的飞刀碰到地面时化为了绿叶,顿时察觉不对劲:“菥玉,你干什么?”

    “朔王啊,我见她想杀你,便想着阻止一下,你怎么还不领情呢?”四处的绿叶汇集到一块儿,变做一个身着青衣的女子模样,眼神阴狠。

    风千一看着两人,冷笑道:“找死!”

    她执剑向两人而去,菥玉一挥衣袖转身躲开,眼中透露出不耐;风竞里也旋即向另一侧躲闪。

    风千一接连进攻,菥玉手汇灵炁,召出一把长剑,迎击风千一的攻势。

    风千一剑法迅疾,向着两人而去,菥玉显然是没有她敏捷的,纵然攻击也能被风千一很快避开。

    只是风千一剑刃凌厉几乎刀刀向着风竞里而去,却不能伤其半点,许久后也是有些应接不暇,菥玉反挑几道竟然得手了。

    而风千一却没想着反击菥玉,仍然剑指风竞里。菥玉见着这一家人自己是一点“融不进去”。

    觉得实在没意思了的菥玉退至一旁,看见一旁风竞里只是一直躲闪,倒是有些嫌弃:

    “风竞里,你就一直躲着?我一边和她交手,一边又担心你躲不过去,倒是有些乏了。不如用点暗器?”

    “你敢!”风竞里怒视着菥玉,下一刻又急忙避开风千一的长剑。

    “呵……”菥玉不再多理会,抬手玩弄起了指甲,她虽炁、灵、体修皆不是上乘,但是她极擅用毒,想让别人暴毙而亡是轻而易举的事。

    不等菥玉有什么动作,忽然一道灵炁向三人冲了来,三人被迫分散站位。

    “千一!你怎么样?”风竞里躲开后却见风千一被击退,不禁担心,正要瞬移过去,菥玉拽住了他。

    “别过去,万一她是装的呢?”菥玉说道。

    “你闭嘴!”风竞里甩开菥玉,奔向风千一。

    菥玉摇了摇头,现在看风竞里也不爽了。长剑化作白光隐入手心,随即菥玉化作一丛飞叶离开。

    风竞里焦急着扶起风千一:“走,哥带你回家。”

    “滚开!”风千一推开风竞里,将手中白色的剑插在地上,勉强的站了起来。

    “可是你……”

    “我说滚开。”

    风千一语气冰冷,本来就只想亲手杀了风竞里,结果竟然多冒出一个人来,现在又多冒出一道炁,只恨自己实力不够……正想着,心中怒火是越烧越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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