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时不要谈论私事

    027

    奥村开始拒绝和我贴贴了,连比赛时拿下三振的击掌都不愿意。

    我问过他是不是在气那天我亲他,但他都只会转移话题,我们的疏远濑户也观察到了,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濑户说这件事。

    …透过这件事我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挺胆小的。

    我与奥村一如既往的上学、放学、练习、比赛,但总感觉我们之间有堵墙。

    奥村一定是生气了,因为我亲了他,可为什么问他是不是在生气时不和我说清楚?把话说开不就好?生闷气有什么意思?

    即使我有点埋怨,但毕竟忽略人家意志自顾自亲下去的人是我,我也只好想办法让奥村原谅我了。

    虽说他不愿意和我有肢体接触,但还是会和之前约定好的一样帮我绑头发。

    看见同桌的奥村左手腕上仍戴着我寄放的黑色皮筋,安心感油然而生。

    在不触碰他的情况下我伸出手指勾住皮筋,轻声地问:“不喜欢我亲你吗?”

    他目光直视前方的黑板,挪开课桌上靠近我这侧的手臂:“现在正在上课,有什么话下课说。”

    “可下课了你会转移话题然后跑掉。”

    “是啊,因为那么做比听见妳唐塞我的话语好上许多。”

    “…什么意思?”

    趁老师背过身写板书时奥村侧头,我撞上他灰蓝色的眼眸。

    奥村像是一只等待狩猎时机到来的狼,目光深沉且锐利,彷佛逮到机会就要一口咬住我的咽喉不放。

    他以小声却不失气场,少年音色不该有的低沉问:“小松,妳到底是怎么看待我的?”

    “…”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在短暂的沉默中他扭头望回黑板。

    “如果连这种问题都无法回答也不用继续对话了。”

    五指用力,刚写好的笔记纸立刻变得皱巴巴。我转过头将自己埋进曲在桌上的臂弯里。

    奥村是个大笨蛋。如果可以轻易回答,我也不会这么烦恼。

    *

    即使奥村不愿告诉我他为何生气,但我还是想和他和好。既然不愿说出生气的理由,那缓解这尴尬的气氛总行吧?因此我拟定了缓解和奥村情况的计划,首先是Plan A。

    Plan A:在体育课和球队休息时间拿水给奥村并露出崇拜的眼神。这是从少女漫画学到的招数,男角看起来都非常受用,不是脸红就是内心高兴的原地起飞但还是装矜持只有嘴角微微扬起。

    但实际情况是奥村淡淡的接过水瓶说谢谢,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

    行,毕竟根据之前的经验来看(房间里没有黄色书籍之类的)奥村本来就和其他男性不太一样,换个方法试试。

    Plan B:打电话给奥村妈妈,串通好隔天奥村的便当菜色只有白饭,其他的部分我来准备。在告诉她我最近和奥村有点小摩擦后,奥村妈妈欣然答应帮忙,还在挂电话前说:“光舟最近非常喜欢吃花寿司,唯鹿可以试试看哦。”

    “谢谢!这个情报很重要!”

    我早上起了个大早就为了搞定花寿司,失败了两次后终于做出了像样的,这要是一开始卷的不够紧料都掉出来,还在厨房乒乒乓乓的吵醒了妈妈。可效果就…普通?看见出了白饭其他什么也没有的便当,奥村欣然接受了我分他的便当。

    行、行吧,我再换个方式,于是Plan C出现了。

    Plan C:再度打电话拜托奥村妈妈给奥村做个蛋包饭,她答应了。隔天在午休时间当奥村打开便当盒后我一把抢过,事先拜托好濑户帮我拉住奥村他也照做。

    从书包里拿出番茄酱在蛋包饭上挤出‘写对不起’的字样再将它推回奥村面前,等他低头看清后我小心捏住他袖子的一角,以头低45度角放柔声音说:“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他似乎愣住了,露出诧异的目光,但很快又恢复原状。

    奥村的反应在我看来必须下点猛药,于是举起手挡住脸颊做出娇羞的模样,闪躲着他的目光道:“太喜欢你了所以才那么做(因为必须确认我的心意),但如果你不喜欢就算了(还有柏拉图式爱情可以尝试啊),可是请不要像现在这样对待我(你太冷淡了QAQ)。”

    奥村拍了下桌子,大声吆喝:“妳、妳!”,但等了半天也没把话说完整,倒是脸红的用汤匙将番茄酱挤出的‘对不起’字样抹乱。

    班上的同学们都被我们这边的动静吸引注意,一个两个盯着我们看,濑户吹了个口哨:“我去装水~”,说完就丢下我和奥村自顾自地走出教室。

    奥村显然是害羞了,一把拉起我打算离开教室,但走到一半发现忘记拿便当又绕了回去,我们最后提着便当袋躲到花圃旁吃午饭。

    028

    太阳一如往常刺眼。伸手遮住,可细碎的光芒仍从指缝中溜出。

    啧,奥村那个小傲娇,明明应该和好了为什么还是一直拒绝我的贴贴?

    我站在投手丘上对蹲在本垒后的奥村摇头。

    九局下,两出局,二三垒有人,只要一只安打可能就会被反超,教练换上和奥村搭档最有默契的我。

    我在这种危急关头上场半条命都快吓没了,因为之前连投了好几场比赛,所有原本这场我休息,但教练看局势不妙还是派了我上场。

    奥村让我投内角,我摇头;让我投外角,我摇头;思索片刻后让我投高一点钓打者,我一样摇头。

    他跟裁判喊了暂停,小跑过来。

    “为什么一直摇头?”

    因为你明明就不生气了还在那边傲娇,哼!

    当然,我不会这么说。于是我撇开头用手套遮住嘴:“不是说捕手会排除造成投手困扰的事?但我现在心烦意乱的,因为你一点也不坦承。”

    奥村不解道:“…什么意思?”

    “我一直在想,明明你不生气了但为什么一直拒绝…击掌、抱抱那些肢体接触。”

    他轻咳,耳朵好像有点红:“…那是私事,我们正在比赛,不适合说这个。”

    “但这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就是因为你才加入队伍,所以不是私事。”

    “…”

    见奥村不说话,我有些尴尬地从口袋掏出装有止滑粉的白色小包掂了掂:“好啦好啦我会按指示投,你回去吧。”

    “…好好投,这场比赛很重要。”

    “知道了知道了。”

    奥村回去蹲捕,我依照指示投球。

    好球。

    坏球。

    坏球。

    好球。

    坏球。

    …糟糕,是不是太紧张了一直冒手汗。我掂了掂粉包,吹掉指尖多余的止滑粉。

    要是暴投让比赛输掉了我会是头号战犯,那可不行。

    “暂停。”

    奥村得到主审裁判的许可后再度来到投手丘,我看了看颤抖不停的右手掌对他说:“我好紧张。”,因为这场比赛将决定神奈川的代表权是否是我们大京少棒,我很害怕搞砸了。

    奥村抿抿唇:“…妳知道我第一次下西洋棋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我摇摇头,他接着说:“我第一次下西洋棋是和爸爸,在把国王前面的棋子移开想说该让它大展身手后,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附近我爸的皇后、主教、城堡还有骑士完全堵住了去路,其他的棋子也无法支援,当场直接将死。”

    “哈哈哈,你怎么没看见对方的棋子一步步逼近?很不像你喔!”

    “因为我太执着于想留出位置让我的国王发挥了,正和现在的妳一样。”

    奥村让我看向左前方的观众席:“妳看第二排戴着橘色帽子的那个男人,他穿着大京青少棒的队服,那是大京青少棒的教练。”

    “啊!”,我心领神会道:“他是来看我们比赛的!”

    “对,对于少棒来说重要的从来不是大赛的代表权而是表现自己的实力,因为只有加入强的球队才能留到后面,而我们现在只差一个出局数就赢了。虽然比赛已在末盘妳才登场,但如果表现出色还是能让他留下深刻的印象吧,这对能否直升才是最重要的。”

    “啊,但是我今天四缝线的准度有点…”

    “我知道,所以就投二缝线吧,即使仍投不准但只要我在跑者到本来前接住就很有可能触杀出局。”

    原来如此,因为我的四缝线球路很明确所以打者容易判断,那就投会自然产生变化的二缝线就能有效干扰打者了。

    我点点头:“但我不保证球会往哪个方向跑。”

    奥村拉下面罩:“没关系,就往我手套摆的位置投进来,其他的我会解决。”

    他举起手好像要和我击掌,我高兴的也举起手,但他却在两只手即将触碰到的瞬间收回手臂:“击掌就留到比赛结束的时候吧!毕竟我还是有点小生气。”

    “…为什么?”

    “因为某人说喜…的时候、呜嗯、总之我不太相信妳。”

    “…那我该怎么做?”

    奥村指指自己的嘴巴:“提示就到这里了,不过我也不指望妳,毕竟妳是笨蛋。”

    我愣愣的看着他小跑回本垒蹲捕。

    蛤?!是谁说比赛时不谈论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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