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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雪墙关不住,片片笑语出园来

    外头的雪,还一直不停地飘落着,却丝毫没有隐去枝头那朵朵梅花的绚烂花容。花儿正热烈地开着,似是要与这纷飞的大雪争个宠一般。

    “哈哈哈……将军,你看看,姑母这园子里的梅可是开得最好的了!”欢快的少女之音越过厚厚的雪墙,一片片地伸展过来,落入院中人的耳中。

    美人抬头,瞧着枝头开得正盛的梅花,不禁出了神。如此寒冷的天,这花还开得这般烂漫,真是叫人动容。

    一片片雪花悄悄跳上少女的青丝,然后一点点没了痕迹。

    “姑娘为何在此处,任由风吹雪落?”美男子走近了几步,微微曲着身子,笑着询问着。

    从刚才开始,他便一直悄悄跟着。看她一人站在那处失神许久,他才走上前来。

    那人只是依旧盯着枝上的花儿,将手停在花边上,“今日如此好的梅花,如此美的雪景,悠扬却没能瞧见,当真是可惜。”她自顾自地念着,也不回答那人的问题。

    “确实可惜,”那人轻声附和着,“不过我想她应该不会喜欢这些吧!”

    美人笑了笑,“她喜欢的。从前在兴远,没有开得如此好的梅花。可她每年冬天总会从各处摘来好些梅花,想来她定是极喜欢的。”

    以往每年,夏悠扬总是捧着一怀的梅花抵到她眼前,叫她瞬间被那一枝枝的绚烂花容直接迷了眼。如今想来,相宜还觉得很是欢乐。

    “没想到她竟是爱花之人,我以为她会喜欢练武那一类。”许星河悠然一笑,顺着那人的话说着。

    “悠扬她,可还有很多面。也不知谁能统统瞧见。”相宜收回手来,合上另一只轻轻搓了搓,又钻回披风里头去了。

    刚落的雪,瞬时间从那梅色的披风上撒下一小堆去。

    沈公子笑笑不语,只静静地站在美人的两步之处。

    那边的园子里,时不时传来少女欢快的玩乐声。相宜终于移步往屋里去了,那一位默默跟在后面。

    相宜刚回到大厅中,众人只神色怪异地看着她,小声议论着。

    “美即美矣,偷东西可就不好了!”

    “美人倾城,奈何做贼!”

    “真真假假,空穴不来风啊!”

    “唉,可惜了那张美艳的脸蛋!”

    公子们你一言我一语,似是已经认定了什么事实。不久之前看到还满目星亮的美人,此刻在他们眼中竟全然变了模样。姑娘们则十分在意地盯着她身边的那位,一双双眼眸中闪着丛丛的火光。

    柳相思站在边上,只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妹妹,并没有要出来辩驳一二的意思。

    相宜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怔怔地看向众人。

    “将军,你刚刚为我摘的梅花可是好看呢!”女子正一脸灿烂如花的笑容,拉着将军进了厅里。

    人群中立时间让出一条道来,只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们。

    “韩将军,你来得正好。我这正有一件事想让你好好替我评正评正!”此时,坐在最上头的那位长公主殿下装扮得珠光宝气雍容华贵,却是一脸的严肃冷峻之色。

    此话一出,空气中瞬时间弥漫着一股沉闷压抑的氛围。

    “不知长公主殿下有何事需要臣下帮忙,”那人拱着手,恭敬地说着,“力所能及之处,臣下定当竭力为殿下排解难忧。”

    那人看了眼旁边的嬷嬷,只威严地坐着,脸色阴沉地瞧着厅中的那位美人。

    “回将军话,长公主近日丢了一件梅色披风。”嬷嬷说着话,还定定看了看那台下的美人,幽怨地上下扫了一眼,“那可是陛下赐给殿下的陪嫁之礼,殿下可是爱重呢!”

    韩晖顺着那嬷嬷的视线,看向许星河身旁的那位,原本淡定自若的眸色,开始微微颤动着。片刻,他才继续问道:“不知那披风有何独特之处,或是图案质地之类的,在下也好有个头绪。”

    嬷嬷又深深地瞟了一眼那厅中唯一一位搭着梅色披风的小姐,收回了些冰冷鄙夷的眸光,道;“那披风脖颈处团着厚厚的白色绒毛,开合的边缘处都是如此。对了,那底下周边都用银线绣着朵朵的梅花呢!”

    “嬷嬷如此说,那不就说的是柳相宜身上那件嘛!”

    “那脚根处好像确有银色的花纹样!”

    一言两语又开始议论上了,似是更加确定了般,不藏一丝的怀疑。

    将军看了眼那边正站着怔住不知言语的人儿,收回了视线,拱手道:“殿下失了衣物,可曾叫人好生找找?”

    “怎么,你是说我平白要胡言无赖她人不成?”长公主瞪着眸子,一脸的威容怒颜,那翘起的眉角提得更高了。

    “臣下不是这个意思,”他顿了顿,“这等事情,还是小心些为好。可不要因为一些误会坏了长公主殿下的宴会。”他丝毫不惧那位的怒容,依旧平和地答话。

    赵筎夕瞟了一眼众人的神色,悠悠走上前去,“相宜小姐刚刚去何处了?第一次来这驸马府,倒不像个路生的人呢!”说完,她又笑着扫了眼众人。

    “相宜小姐方才在院中迷了路,在下偶见,便将她原路带了回来。”那人只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人儿,话说着却很温和。

    她刚刚与他在一起吗?

    将军心下一乱,眼眸中闪着复杂的光色。

    正处在话题中心的柳相宜,此刻只是站着,没有说话。

    昨夜,她将要关门之时,瞧见父亲抱着什么东西小心翼翼地往院子里来了。

    “这件披风我看着成色极好,颜色质地都很是衬你,就给你买回来了。”

    想起父亲昨日的话,那闪亮的眉目她至今仍记忆犹新。

    她略略迟疑地接过包裹,“那姐姐呢?”

    “你姐姐的那件,你母亲早就备好了。想着你明日宴会许是需要,我回来时就给你也带了一件。”他回头看了看院中,略略紧张地嘱咐着,“不过你可不能让你姐姐知道,你知道她那人,要闹起来可厉害!你只管说是你自己拿钱买的。”

    想着父亲的叮嘱,相宜如今倒是进退两难了。

    “这位柳小姐,我倒是要问问,你这件是从哪里来的呀?”长公主依旧冷冷的一张脸,那语调,似是已经认定了事实般。

    相宜抬头看了一眼上面那位身份高贵的殿下,目光摇晃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前几日父皇赐了一件梅色披风与妻,几日也不见她穿。她说是转赠给了朋友,我还怪她,她只说父皇同意了的。”良王正拱着手,一脸笑意地瞧了一眼那位木头美人,“原来是赠给了相宜小姐,也不知她们几时这般要好了。”

    听了他这番话,不知为何,长公主瞬间变了脸色,也不再说话。

    相宜只是静静站着,一言不发。

    他为何一直不说话,难道他也觉得是我偷来的吗?

    隐隐的失落渐渐在美人心中弥漫开来。

    钰安公主只一脸邪魅的笑容,又近了几步站在将军身旁。看到将军不再帮她说话,她心中笑得更欢了。

    还是姑母有手段,不费吹灰之力,便让那个贱人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面,真是大快人心!

    宴会渐渐散了,大家被这一出闹的,个个神色复杂地出了驸马府。美人做贼,原来是个刻意为难的套!真是平白当了个吃瓜群众!

    那些个贵公子眼巴巴地看着相宜小姐的背影越行越远,自责之色溢于容表。姑娘们倒是乐呵呵地交耳讨论,好戏码!那个狐媚子真是好手段,勾的人人替她上心。看她吃瘪的样子,她们就笑得更欢了。

    许星河依旧不远不近地跟在那人身后,眼眸中隐隐泛着担忧之色。他才走上几步,又被一群小姐们给围住了。他深深地牵引着望向那人的视线,又看了眼身边的众人,只得无可奈何地往前走着。

    暻阳一脸埋怨地看了眼前边的这位韩某人,眼眸中隐隐射出嫌弃鄙夷之色。他狠狠甩了一把衣袖,自顾自地走开了。

    二皇子举着指头,左晃晃右晃晃,不知发生了什么,又急急跟上了前面那人的步子。

    看着柳府的马车缓缓驰远了,许星河回身看了看这院中仍在飘舞的雪花,还有那枝头依旧热烈开着的梅。他不禁嘲讽地笑了笑,这人心,真配不上这顶好的雪景花容。

    月光皎皎,三人正静静立在雪中。

    这会儿的雪,还在不断地落着。风儿只是轻轻地将它们吹离了直落的轨迹,却没能阻止它们下落的步伐。

    院中的女子,身上还披着那件梅色披风。那可是父亲偷偷给她买的,唯一的一件。她只是失神地站着,许久才发觉脸上的片片凉意。

    院中的桃树只剩下空空的枝丫,独自承受着片片雪花。夜渐渐深了,四下安静得可怕,只有一丝丝风吹的声音在院中回旋着。

    美人从白色绒毛中间伸出白细的小手来,双手合拢接住那飘落的雪花。她看着天上不断下落的小东西,终于开了口:“不论这世间多么繁杂,它们总是自由的。不用思考,不用顾虑,只管往下,真好。”

    夏悠扬不住地往手里呼着热气,看着院里的人儿,不知发生了什么。她一回来,晚饭也没有吃,只定定地瞧着雪出神。

    大雪漫天,那梅色的小人儿只静静地立着,不时抬头看着天,一颗珠儿从仿若玉刻的小脸上顺滑而下,落入雪地里,一个小小的洞,顷刻间便消失不见了。

    一墙之外,一个白白的身影正挺立在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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