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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正身立殿中,忆起往昔意渐空

    外头天还亮着,平时本该敞亮的大殿中,这会儿不仅光线稍稍暗了些,还带着一丝夹杂着威严气息的静默。

    皇帝一脸正色地坐在龙椅上,满目淡然地看了眼殿中那位身形略显娇弱的男子,不急不缓地问道:“朕交给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回陛下,微臣除平日公事之外,几乎身心都扑在陛下交代的这件事上。时至今日,也算有了一些收获。”

    刚行完跪拜礼,身穿红色官服的许星河躬身拱手站着,头也略略低着,话说得还算稳定。

    皇帝抚了抚唇上的须毛,问道:“那就从第一日说起吧!”

    “是,陛下。”

    许星河这会儿才抬头看了看龙椅上的陛下,见他穿着墨色盘旋金龙纹案冕服,往后靠了靠,像只体型庞大的黑猫一般周身松弛地倚在龙椅的一侧。那平和柔色的面目,似是已经准备好了要听自己的长篇大论一般。

    四年前入京那日,他周身正派又略显素气地站在这偌大敞亮的朝阳殿中时,陛下同样是这般淡然中又略略带了几分的期待目光。

    那日陛下只问了些属文断字之类的话,便再无他言。

    至今他还一点也看不明白陛下的心思。既千里迢迢地将他召进京来,又无任何后话。甚至连他拒绝钰安公主这样的大事,陛下也未多言几句。原本他父亲的前车之鉴,他也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可后来他参加科考,笔试、殿试都一如平常,似是那第一次见面从未发生,又好像发生了什么他却不知道一般。

    今时今日处在同样的氛围中,许星河不禁记起了从前,才停了这么片刻。

    他顿了顿嗓子,缓缓道来:“那日微臣……”

    是夜,相宜十分不安分地在床上滚来滚去,纤白细嫩的十指将那张小脸蛋几乎完全地遮盖住了。

    白日里,她与他相拥在桃林深处,或嬉戏玩乐,或倾身而拥,或唇瓣相合。情到浓蜜之时,虽是胸脯中的心砰砰跳个不停,可她依旧与他唇齿相依,唇瓣亲密之间,更是情难自矜,密不可分。

    现下想来,她依旧心跳不止,在软褥上自闹地到处乱滚,一张小脸隐隐从玉指之间透出些红晕来。

    忽然,她因紧张过度几乎僵直的玉指渐渐松软下来,周身缓缓躺在软到好处的垫絮上。

    “将军,我一直想问你一事。”

    “你说,我知必言,言必尽。”

    那日在起悦楼里,将军从廊外进门,略带不满之色。

    “你叫谁哥哥?”

    这一语,直接将相宜心中顿觉不妙的微光直接呼灭。

    见她不言语,将军便先开了口,语调却不似刚进来时的不悦,多了几分的类似男儿撒娇的音调。

    “你过来。”

    明明两人坐得就隔了一个凳子,可毕竟有错在先,相宜十分听话顺从地起身,刚提起脚来便被他那结实健壮的臂膀给直接勾进了怀中。她一下便坐到了他身上,两人近到心脏只隔了相宜两臂之距。

    第一次全身贴这么近,相宜有些不能适应,还有些抗拒。可一想到刚刚自己先说错话,她也就安心坐在他腿上,努力平静下心来,也不敢直视他。

    他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沉默了片刻,相宜才惴惴地开口道:“太近了……”

    这话一出,将军勾在她腰肢处停了许久的手又顾自往里紧了紧,那张俊朗的脸渐渐沾满了得意的笑容。看了她一会,韩晖才悠悠说道:“这样还近吗?”

    闻言,相宜心扑通跳个不停,连忙摇头,“不近……不近了,一点都……不近了……”

    她依旧十分心虚地略略低着头,毕竟刚刚那声“鸣石哥哥”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连她自己说出来的那刻都心悸了一会才缓神,更别说将军本人听到是什么滋味了。

    “你不敢看我,是对我有什么不满,还是怕我亲你?”

    韩晖以一种略带委屈又略带调戏的语调,一直直直盯着她,眼波漾起异样的光辉。

    不满?我对自己不满,刚刚就那样脱口而出了。亲……我?额……这话怎么会呀!

    “没有……没……”

    “没”字才音出了一点,就直接被两瓣软软的什么给封住了。

    面对这不算突如其来的吻,相宜还轻轻推了一会儿,便安静地接受了。毕竟,他都提前说过了,自己还狡辩,这不是送到人家面前吗?

    不知缠合了多久,将军才意犹未尽地松开她来,柔声道:“你以后还叫别的男人‘额嗯……’那样的称呼了吗?”

    相宜害羞地抿了抿将将才重获自由的唇瓣,低头轻轻摇了摇。

    看她这般害羞,韩晖强忍着心中再次涌上来的冲动,只是笑意愈加浓重。再加上这样的事他也是头一遭,不知怎的就直接贴上去了。于她看不见之处,韩晖默默吞了口紧张的气,略略平复了翻涌不止的心胸。

    将军把头抵在她那柔软带着一丝丝的小石子般的硌感的香肩上,眼眸却没离开过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那日我听那位夏姑娘叫你‘初阳’,我回去想了想,给我自己也起了一个另外的名字,一个只属于你的名。”

    说着,他便忽然停下了,只定定地看着她。

    相宜听了,那微翘的睫毛忽地往下扑了一下,微微侧目对上那双满目爱意浮动的眼睛,问道:“属于我的名字,是什么?”

    将军温柔地笑了笑,又往前凑了凑,细语道:“子晨,韩子晨。”

    见他这么近了,相宜倒没了刚才的羞怯,依旧看着他那双明亮透彻的眼睛,浅浅笑了笑,道:“子,是一日之初;晨,是日出之时。是这个意思吗?”

    “知我者,相宜也。”说着,他又微微向上,轻轻啄了一口,又扬了扬眉,一双眼睛愈发透亮,闪着期待的光茫。

    相宜看着那抹微微跳动的光亮,迟疑了一会儿,轻声道:“子晨哥哥……”

    闻声,将军终于满意地深深抿了抿嘴唇,又像是在暗乐一般压制,正色道:“因着你刚刚那样,所以你得叫到我满意为止。”

    “子晨哥哥……”

    往前想到此处之时,相宜不禁念出了声,一双清亮似水的眸子扑闪扑闪。过了一会,她才又回到刚刚之前的回忆中。

    “不知为何,陛下一直待我很好,还有……良王殿下也待我挺好的。可我每时总隐隐在意你的想法。故而今日我想问你,你会不会心中在意而不舒服?”

    忆到此处时,相宜侧了个身。她记得那时他忽闪的眸子定了定,略略收了收笑容,道:“我在意,不瞒你说,我十分在意。每每见他们对你那样好,好到甚至有种莫名其妙的程度时,我便会嫉妒地发狂。我自问我也是稳定持重之人,可有时到了极点,也会想要发疯。”

    “可你从未在我面前言说,”相宜轻轻托起他那微微低着的俊气的脸庞,直直地看着他,“你既如此在意,为何从未与我说,也好过一个人闷在心里难受。”

    闻言,将军刚刚收了些的笑意一下更深更浓了,满目的宠爱怜惜荡漾出眸,道:“我在意,嫉妒,发疯,是我爱你之心该受的,与你无关。我不想将一些不好的心绪灌注于你,这对你不公平。再者,从前一些事上,你总包容于我,我为何不能学你一样想开些。再说你从未做过伤害我,使我伤心之事,如此我更不能将你拖入我的幽暗心海之中,叫你也不得舒展悦颜。”

    听君一席话,相宜满身的柔肠都要断了一般心疼。

    现下想来,相宜仍觉心动非常。那日他的英容笑颜,每一寸都刻在相宜的脑中,久久挥之不去。

    院中的春虫之声,声声透过细薄的窗纸,投入房中。听着虫鸣声,相宜念着那个名字渐渐沉睡。

    同样载着重重的虫鸣之声,一个挺拔壮健的青色身影快步走入了院中。

    听闻异动,良王点燃了蜡烛,轻轻掖好褥角,披了件玄色衣袍轻步出了房。

    “韩兄?”

    暻阳眯着个眼睛,只看得个模糊的身影。走近一看,他才终于看清来人。他又往那人身后望了望,没有下人跟着。只一倾身向前,他略略闻到些酒气。

    “你不用看了,只我一人,大道进来的。深夜来此,有些私事,故而我才叫他们不用通传的。可直到行至此处,我才发现我此行甚为不妥,望你寻个方便之处说话吧。”将军稳定的语调说着这些话,脸上有些侧影也看不清面色。

    闻言,暻阳会意地点了点头。他抬头看了看还算清朗的月色,又回头看了看房内,略略压低声音道:“去我书房那处说吧。”

    今日,良王妃回府之时似是喝了许多酒,闹了好一阵,才将在他房中睡下。

    说着,他便紧了紧胸前的领子,领着韩晖去了书房那处院子。

    行至书房院中,韩晖停下脚来,开口道:“我冒夜前来,是有要事要与你说。就在这说吧,屋里闷得慌。”

    如此,暻阳便就着院中的石凳坐下,平静地看着他。

    “今日只你而言,我希望你莫要再对相宜生别的心思。且先说吾妹,她如今既入你府,作你新妇,你该一心待之,莫叫她受委屈。于她,你也须克制些,莫叫她心有负担才是。”

    今夜来,将军似是鼓足了勇气。白日里他与她在桃林深处,互许终身。回府之时,一股要将所有从前在意的人事都清理干净的冲动,忽然席上心头。于他于她,此事都亟待解决。但良王终究是皇子,于他也是挚友,故而来之前他还喝了几碗酒才出府往东街而来。

    闻言,暻阳起先只是被他这一番话给震住了般,似个秤砣垂在石凳上,一动不动。片刻之后,他才动了动眸子,略略轻巧地说着:“于她?你说谁,我不知。”

    看他这般揣着明白装糊涂,韩晖一下子便来了怨气。他坐在他对面的石凳上,盯着他,正襟危坐,道:“你明知故问!”说着,他还懊恼地侧过身去,也不看他。

    看他这样有点孩童脾气,暻阳也是甚感稀奇地定了定,才缓口道:“你说相宜就好了,何必她的。再说你前面还在说你妹,我哪分得清你说的是谁!”说着,他习惯性地探出细指往桌上一捻,却捻了空。这个时候,石桌上怎么会有茶或酒呢。月光的隐暗处,他尴尬地收回了手。

    “如今我与她情投意合,互许终身。你若再像从前那样时时往她那处送些个稀奇物件,玉器珠钗什么的,当我面亲近于她,我可不许!”

    对面那些个小动作韩晖也没看见,只一心说着藏了许久的真心话。

    闻言,暻阳先是眼睛一亮,糅合着月光,更显透亮几分。他略略满意地点了点头,想到自己知道的事,忽地自顾自地笑起来了。

    看他这般反应,韩晖简直又是满胸的怨气,“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平日总喜欢去柳府送东西!什么珍珠玉串,古玩书籍类的。从前我只当多一个人对她好,便没说什么。如今既作她未来之人,我向你言明这些个禁止之举也无不妥。”说着说着,他竟越发得清醒了。

    如此,暻阳直接笑出了声,且愈发得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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