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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

    浩渺的湖水,在烟波里看不到尽头。清晨的阳光,明媚娇艳,清风徐来,水光潋滟,湖水漫起了一圈圈的螺纹。

    湖心亭内,坐着一个美貌女子,女子一席鹅黄色的广袖流仙裙,肌肤如玉,光滑的额头上还绘着一个紧致的花钿,墨玉色的秀发挽着一个紧致的发髻,发髻上还有一支白玉的发簪,那发簪比起女子头上的其他首饰要粗糙不少,腰上更是佩戴着一枚白玉色的玉佩。

    玉佩呈圆形,宛如圆月般,玉佩上还有一只兔子,雕刻者很用心,整个玉佩精致无比。

    美貌女子的案台上摆满了竹简和书籍,她一边翻着手中的书籍,右手提笔正抄录着什么,她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在哪,美的就像是一幅图。

    “大殿下,你都在这里看了一上午了,可以回神了。”

    站在走廊上的男子听到身后响起的声音,辰羽回过神来,他收回视线,转过身看向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的轩煜,他无奈道:“你一定要这样和我说话吗?”

    “你是天宫大殿下,以后更是仙族之主,小仙怎敢呢?”轩煜说道。

    辰羽懒得再理他,他再次将目光投向湖心亭内。

    “别看了,人家早已名花有主了。”轩煜走上前,和辰羽站在一起。

    “可他不是已经仙逝了吗?”辰羽轻声回答道。

    之前他下界,本意就是不想让他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就没有告诉轩煜,结果有一次轩煜上九重天宫,还被轩煜看得正着,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轩煜一怒之下,直接将他凉了一千多年,他可是花了足足一百余年才将人给哄回来,轩煜见他诚意十足,就让他进暮北城,也是在那时,他见到了她。

    四千年前的惊鸿一瞥,他便认出了她,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他很惊讶,即便过去了万年,在寒极渊所发生的事,那满天的紫雷,他永远都不会忘,他本以为,知焕早已在那日的诛神令下魂飞魄散,本以为他那还未开始的情愫就此了断,却不曾想还能看到她。

    辰羽轻叹,只是现在的她,也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她了,听轩煜说,现在的她名唤‘商露’,是城主夫人从人间带回来的,城主夫人见其颇具慧根,便将她留了下来。

    现在的她,周身灵力低微,想来她虽然在诛神令下留得一丝元神,可也是付出极大的代价,只是,他低眸,从古至今,他都没有听说过有谁能在诛神令下留下一丝元神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又如何?他那夫君可是一直活在她心里面的。”轩煜的话让辰羽回过神来。

    “我知道,我从未想过要取代他在她心中的位置。”辰羽低眸望着知焕,轻声说道。

    正在抄录着什么的知焕手中之笔忽然一顿,她放下笔,站起身来,对着向她走来的女子行礼道:“夫人。”

    “只要在我所能看见她的地方,看见她能安然便好。”辰羽说完就离开了。

    轩煜看着辰羽那有些孤独的背影,唯有感叹,毕竟知焕的心一直都在寒渊身上,自世叔走后,她就将自己的心也封闭了,不再让任何一个人走进她的心里,辰羽追求了四千年,可知焕没有给过他任何的回应,就连机会都不曾给过她半分。

    兮颜和知焕闲聊了一会儿,这时荺潇从远处走了过来,兮颜和知焕都看着她。

    “阿焕,这是你要的。”荺潇将手中的帖子递给知焕。

    “多谢。”知焕伸手去拿荺潇递给她的帖子,道了一句谢,便起身离开了。

    荺潇望着离去的知焕,眼神复杂,她对着兮颜说道:“母神,以前的我,其实一直在羡慕着她能得到世叔的爱,甚至有些嫉妒与她,可不知为何,现在的她,反而使我有些同情她了,似乎她除了世叔以外,好像什么也没有了。”

    “你世叔是她此生的光,现在她的光走了,她也越来越像他了。”兮颜将目光投向知焕刚刚写的字上,感叹道。

    兮颜心想:就连她和他的字都已经一模一样了……

    万年前

    寒渊将知焕送出寒极渊后,知焕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回了秋水居那一夜,从不会喝酒的她,将自己喝的酩酊大醉,喝的还是自己最不能碰的杏子酒,可她不在乎,就这样她浑浑噩噩地过了半个月,谷伊一直在一旁陪着她。

    自寒渊走后,谷伊坐在院子里,她的怀里放着糕点,她第一次拿起荷花酥,她咬了一口,最后她道:“师尊说的没错,这荷花酥是越来越不好吃了,对吧,小幺儿?”

    一旁的小白虎蔫蔫地,没有任何表示。

    就在这时,本还是蔫蔫的小白虎忽然站了起来,龇牙咧嘴地望向门口,露出一副凶狠的样子,谷伊疑惑地看着下幺儿,她问道:“怎么了?”

    “寒渊君,本君回来了,你要的东西本君也给你找回来了,我和你说,为了你,我可是足足提前了三个月,你可要好好地犒劳犒劳我,先给我准备一桌子的好吃的。”人未到而声先到。

    谷伊听着这个声音,她总觉得这个声音很耳熟,她是在什么地方听说过呢?还不待谷伊细想,灼玄就已经出现在了在门口了。

    “咦?寒渊君什么时候养了一只小奶狗了?”灼玄一进门就看见了那只对着他露出一副凶神恶煞模样的小白虎,他将它拎了起来笑道。

    “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谷伊见到灼玄,连忙将小幺儿从他手中救下,她气鼓鼓地瞪着他。

    “小花妖,原来你也在这里,寒渊君现在的眼光倒是越来越不怎么样了,什么都收。”灼玄打趣道。

    “我家师尊是世间最好的,眼光也是顶好的。”谷伊一脸怒气地对着灼玄道。

    “师尊?他收你为徒了?”灼玄有些惊讶地看着谷伊,不过他也没在意,他继续说道:“那你师尊呢?我要见他。”

    “他走了。”谷伊闷声回答道。

    “走了?他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灼玄没有多想,他顺着谷伊的话说下去。

    “他不会回来了。”谷伊再次说道。

    “这是他家,他怎么可能不会来?他既然还没有回来,那我就进去等他吧。”灼玄说完以后,就要向里面走去。

    刚走几步,他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猛然回头看向谷伊,他紧紧地抓住谷伊的胳膊,赤红着眼质问道:“他仙逝了?”

    “嗯。”谷伊回答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即便玖耀珠裂了,他也不可能有生命危险,他身上到底还发生了什么?”灼玄后退一步,他满脸的不可置信,他之前之所以敢离开,就是因为他确保他能在玖耀珠完全裂开前回来,他甚至比之前说好了的时间内足足提早回来了三个月,可他却不在了?

    知焕还在房间内浑浑噩噩地和着酒,只有这样她才能在梦中再次看到寒渊。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猛地踹开,知焕以为是谷伊,她迷迷糊糊地对着那门口那满面怒颜的人含糊不清地说道:“谷伊,再拿些酒来……”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灼玄就怒气冲冲地从外面走进来,他拽起知焕,恶狠狠地掐住知焕的脖子怒吼道:“他都死了,你现在在这里将自己喝的酩酊大醉又有什么用?”

    晚灼玄一步进来的谷伊,见知焕被灼玄掐得快要断气的样子,她连忙上前,却被灼玄毫不留情地给打飞出去。

    知焕感觉自己被灼玄掐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可她没有挣扎,就这么眼神空洞地看着灼玄。

    沐言和兮颜赶到的时候,就见知焕在灼玄的手中奄奄一息的样子,兮颜赶忙上前阻止,兮颜说道:“灼玄,你干什么?还不放开!”

    兮颜的话,灼玄充耳不闻,他只见知焕在他手中没有半分挣扎的意思,他在知焕要断气的前一秒松开了手,离开了这里。

    沐言见灼玄离开,也跟着他离开了。

    兮颜余光瞄了一眼知焕那被灼玄掐得紫红紫红的脖子,她叹了一口气,就在这时,兮颜发现,知焕身上不仅有被掐得印记,还有不少的红点。

    兮颜走过去,她掀起知焕的衣袖,见知焕满手的疹子,兮颜大惊,她掀开知焕另一只手,同样的一手红疹。

    “你这是怎么了?”兮颜问道。

    “她过敏了。”谷伊捂着胸口走过来道。

    “过敏?”兮兮不解地问道。

    谷伊解释道:“师尊喜欢喝杏子酒,可师娘却对杏子过敏,自从师尊走后,师娘就天天喝着师尊最喜欢的杏子酒,每每都将自己喝得一身的红疹,要不是有师尊的药一直压着,师娘早就没命了,可即便如此,只要她一有清醒的时刻,她还是会喝。”

    兮颜看着一地的空酒坛,她眼神复杂地望着知焕,明知喝此酒宛如喝慢性毒药一般,可她却一直喝,这一喝就是一个月……

    “灼玄!你等一下。”沐言在后面追着灼玄,他喊道。

    灼玄停了下来,他怒气难消,直接一拳将眼前的一棵参天大树直接给劈断了。

    “我知道你心中难过,走,我们一起去喝一杯。”沐言拍了拍灼玄的胳膊说道。

    “走。”灼玄二话不说,直接同意和沐言一起去喝一杯了。

    知焕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盯着自己的手腕上的红疹消失不见了,她扯了扯衣领,发现自己身上的红疹已经全消,她也没有在意,而是准备下榻再次去寻酒。

    就在这时,兮颜端着饭菜从外面走了进来,她见知焕醒来,对她说道:“你醒了?想必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吧。”

    知焕愣愣地看着兮颜。

    兮颜将吃得放下,见知焕还愣在哪里,她走了过去,她说道:“你喝了太多的酒,还因此差点将自己的身体给整垮,以后可不能如此了。”

    灼玄和沐言两个就像是在拼酒似的,一坛接着一坛往肚子里灌,到最后,两个人都喝醉了倒在地上,灼玄大大地喝了一口酒说道:“你说他怎么就这么倔呢?”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他的倔你还没认识清楚?”沐言回答道。

    “他就是一个混蛋!”灼玄骂道。

    “他要是还在,要是让他知道你在背后怎么骂他,你可就惨了。”沐言苦中作乐道。

    “来呀!老子才不怕他,让他来,本君不仅敢在背后骂他,我更是敢在当面骂他。”灼玄烦躁地将手中的空酒坛扔了出去。

    “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我还和他说下次见面我为他收尸,现在到好,连尸都不用我替他收了,想来他在写那份信给我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会有这么一个结局了。”沐言说道。

    “信?什么信?”灼玄问道。

    “还能有什么?自是他走后,为他那位好夫人往后的余生谋划。”沐言回答道。

    吃完饭后,知焕也听明了兮颜的来意,兮颜问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知焕摇了摇头。

    兮颜将寒渊的戒指递给知焕,她轻叹一声道:“你再好好想想吧。”

    知焕直勾勾地盯着寒渊的戒指,就连兮颜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自从寒渊离开后,知焕就再也没有进入过纳戒内,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入。

    只是如今的纳戒内和从前大不一样,原本书架上的典籍不知何时全部被人细心地写下了批注,还有那一旁一箱又一箱的灵珠和银钱,还有那一支支精致的首饰,以及一件件美丽的衣裙,更最要的是,在那些衣裙的最前面,有着两件火红的新衣,裙摆处还镶着金边,嫁衣上还有一个发冠,处处典雅而又不失高贵。

    嫁衣上面还有一封信,知焕拆开看,最后,知焕独自抱着那件男装哭泣不止。

    当第一抹阳光透过窗外投射进来的时候,知焕才从悲伤中回过神来,她坐在铜镜前,学着寒渊为她绘花钿的样子。

    兮颜和谷伊来到知焕的房门前,谷伊正要敲门,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师娘你……”谷伊有些惊讶地看着知焕,眼前的知焕已经没有昨天的模样,一切仿佛回到了寒渊在的时候的模样。

    “夫人,阿渊和你说了什么?”知焕问道。

    “他说,你想学的,我都会教你。”兮颜说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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