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正当苏明琰抚慰苏瑾霜时,长孙谦默默在远处注视,随后,他来到赤微澜跟前,等赤微澜屏退左右,方道:

    “王后,少主和霜小主近来确是有些异样。”

    赤微澜一夜困顿,这时也没什么精神,斜躺在卧榻上,懒散无力:

    “异样便异样,那两个孩子出去一趟都也该长见识了,孩子毕竟是孩子,还翻不了天。”

    长孙谦的神色却有些紧张:

    “紫光琉璃丢了,老祖问完话独把少主留下,他们到底说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

    赤微澜仍不以为意:

    “你怕什么,老祖向来看重琰儿,这回也是要与他试法,那个孩子小时候还算乖巧可爱,越长大就越是闷闷的,哼!男孩长成男人都不如此么!”

    话里带着些许不能发泄的怨气,尽数教长孙谦看在眼里。

    长孙谦暂且把心事放在一边,走到到卧榻边,小心翼翼地挨靠到赤微澜近旁,深吸一口气,品味着赤微澜身上散发出的香气:

    “微澜,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要是有危险,我就替你挡着,莫说老祖没查出是我们动了紫光琉璃,就算是查出来了,你尽管将罪责都推到我身上。”

    赤微澜眼看长孙谦越靠越近,厌恶中带着期待,这期待让她深感罪恶,赶紧向上抽了抽身子,以免长孙谦贴得太近:

    “嘿!你们这些男人就会说些好听的哄骗女人,紫光琉璃是我拿出来的么?我有那个本事破了老祖设下的结界么?况且紫光琉璃如今在哪儿还是个谜案,说不定已被那心怀不轨之人捡了去也未可知。”

    赤微澜一退,长孙谦就一近:

    “微澜,你说霜儿吧紫光琉璃拿去把玩,当成玩物弄丢了,会不会是她骗了你,或者她被别人骗了?”

    赤微澜道:

    “不会,我问过在她身边伺候的婆子,那日霜儿的确是无意间从我这里发现了紫光琉璃,她未见过紫光琉璃,当时也不知道紫光琉璃是何物,就随手拿了去玩,回来时紫光琉璃就不见了,且那婆子曾亲眼看到紫光琉璃掉进草丛里,她去草丛里扒拉了半天却不见紫光琉璃的影子。你知道紫光琉璃乃是神物,亦是有灵性的,没有结界守护,早不知滚哪里去了,凭那老婆子的眼力怎么找的见。“

    长孙谦仍有些不放心:

    “倘若那婆子说出去呢,传到老祖耳朵里岂不是麻烦。”

    “我会留着这麻烦么?”

    赤微澜瞥了长孙谦一眼:

    “那婆子是开不了口了,霜儿现今尚不知紫光琉璃的事,只要她再见不到紫光琉璃就不会有麻烦。”

    “你是要把霜儿这个麻烦一并解决了吗?”

    “呸!胡说什么!霜儿怎么也是我从小养到大的女儿,我怎会对她下这样的毒手!”

    “微澜,你莫要气恼,霜儿虽在青丘长大,但她毕竟不是狐族,你辛辛苦苦把她养这么大不就是为了玉儿么,可惜现在霜儿不争气,迟迟不能修到天狐境界,玉儿不能一直等下去,看来是时候另寻他法,若能祭出霜儿为玉儿多续几百年的命也好,那时或许就能找到修成天狐之命的女子为玉儿所用。”

    “你说得不无道理,我也知道玉儿等不了太久,前些日子我本想用紫光琉璃救治玉儿,不成想玉儿承受不住紫光琉璃的霸气灵力,昏迷到现在还没醒来,玉儿体虚羸弱,万不可再在她身上试探。老祖造出的灵胎理应能助霜儿修成天狐,数百年来我日日期盼霜儿成为天狐的那一天,我就可以把她祭献治好霜儿,谁知颜可芩的肚子不争气,生出来的小狐狸是个废物,连累我的霜儿多受了数百年的苦楚,天天禁锢在暖房结界里,不能出来看看外面的天地。这都怪老祖修为不济,折腾来折腾去没有造出个可用的灵胎,还有他那个儿子,除了拨弄那些药材什么事也办不成,当年要不是他身上沾染了极厉害的毒药,怎会害得我腹中胎儿至此,我恨他,恨青丘王族,是他们困住我的一生,害了我的女儿。”

    赤微澜越说越怒,咬着红唇,眼睛里寒光乍现,攥紧了粉拳,胸口郁结着一股气不能发散。

    长孙谦趁机抓住赤微澜的握紧的拳头,挨坐到赤微澜身边,一手扶住她的肩膀,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

    “微澜,我知道你心里有多痛有多恨,你这样教我更心疼,是我没有本事帮你摆平一切,你先忍忍,等机会到了,我必定让黑狐和苏显朝那对父子付出代价,微澜,我知道你心里苦,可我心里比你还苦,数百年来我白天看着你,尊你为青丘的王后,夜里我就不停地思念你,辗转难眠,深感长夜漫漫,凄凉难熬,即便是这样,能陪在你身边我也心甘情愿。我知你不是那轻浮的女子,所以我宁可自己忍受这种折磨,也是对你以礼相待。”

    长孙谦情到深处,不由自主地把脸贴到赤微澜面上,耳鬓厮磨,心神荡漾。

    赤微澜满怀心事,竟没在意长孙谦的动作:

    “要对付老祖和苏显朝还不是时候,老祖近年来虽长闭关修炼,但他毕竟在青丘根基深厚,一旦失手我们便万劫不复,必得周密部署静待良机,此次紫光琉璃遗失老祖对每个人都起了疑心,我和你也不例外,不过他怎么也想不到是你我联手利用琰儿的法力破解了结界拿走紫光琉璃,说到底还是你有办法蒙骗了琰儿方能顺利行事。这回为了玉儿不得不行此险招,侥幸躲过一次,下回绝不敢再出差池,否则连玉儿的事也会暴露。我能在青丘隐忍这么多年都是为了我的玉儿,只要你帮我治好了玉儿,我就带着玉儿与你远走高飞,再不回青丘。”

    长孙谦听着赤微澜的心里话,手上的动作一点儿没停下来,在赤微澜身上上下摩挲,从她额上直亲到颈间,好容易空出嘴来答话:

    “何必要离开青丘,该离开的是老祖和苏显朝,这么多年来青丘的大小事务不都是你我在打理,若没有我们,青丘王族早不复往昔的辉煌,青丘该是我们的青丘,苏氏也不是青丘天生的王族,我们付出这么多,就要改改青丘的规矩,以后我们要共享青丘。”

    赤微澜长出一口气,在长孙谦的亲昵下脸颊微微潮红,气息渐渐急促,自从嫁入青丘,赤微澜生过孩子后与苏显朝日渐疏离,徒有夫妻之名,已无夫妻之实,苏显朝醉心于岐黄之术,多数都夜宿在药房,即便不在药房也是睡在自己的寝宫,几乎没有踏入过赤微澜的房间。赤微澜表面上把他当作夫君,心里早对他没有夫妻之情。

    而这么多年来长孙谦一直以青丘掌事的名义伴在赤微澜左右,长孙谦的所作所为赤微澜都看在眼里,对他的爱慕也心知肚明,但一直没有明确回应长孙谦,既不完全拒绝也不肯接受,就这样二人眉目传情心有默契。

    紫光琉璃的遗失让长孙谦又动了对赤微澜的心思,他要的不止有赤微澜,还有青丘。

    与长孙谦和青丘比起来,赤微澜最在意的是她的女儿:

    “为了玉儿,暂且动不得霜儿,或许天界有更好的法子救治玉儿,过些日子罗曦上神会在天界大开筵席,那时琰儿霜儿和三界的世子公主都去赴宴,我亦会安排得力之人混入其中,结果怎样也不好说,作为玉儿的母亲,我能做的便要去做。至于霜儿,她毕竟是白鹭王所出,即使将来不得已要祭出她,也需要有万全之策,否则那个日日在暖房看护玉儿的女人会纠缠不休,白鹭王族的女侍一个比一个顽固,她能尽心尽力护着玉儿,也会拼尽全力照拂霜儿,要不是霜儿和玉儿是同父的姊妹,可用她为霜儿续命,我早就让她消失得无影无踪。”

    语气种的愤恨惊得正在她身上亲昵的长孙谦一怔,顿生一股醋意:

    “微澜,你心里还有白鹭王对吗?”

    “哪有,我早把那个人忘得一干二净。”

    赤微澜立马否决,但她的眼神出卖了她的心思:

    “他对我无情,我亦无须对他有义,他既然与贱婢生了霜儿,正好为我的玉儿续命。”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微澜?”

    长孙谦直勾勾盯着赤微澜的双眼:

    “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你与我相伴这么多年,还不知我的心思吗?我要的不是一时的风花雪夜,我要的是天长日久,只有你对我是真情实意的。”

    赤微澜凝视长孙谦,要让他坚决地相信自己眼里有他。

    长孙谦动情不已:

    “那就证明给我看。”

    他深深吻了下去。

    赤微澜想拒绝,但眼前的情形不容她推却,就算是为了自己,她也不能冷落了长孙谦。

    好容易从长孙谦的深吻中缓口气,赤微澜说出自己的另一层顾虑:

    “霜儿还好说,到时候先解决了那婆子都不是难事。我不放心的是琰儿,近来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不像表面上看着那么孝顺温厚,尤其是他渐渐长大时常出去走动,性情与从前不大一样,可是究竟是哪里变了,我也说不上来,以后还要多留心他。”

    长孙谦露出奸诈的笑容:

    “微澜,你不是已经派奚冉暗查过琰儿了吗?不也没查出什么,孩子长大了总会有些变化,况且琰儿不同于霜儿,男孩大了自然不会如儿时那么与母亲亲昵,是你多虑了。”

    赤微澜将信将疑:

    “真是我疑心太重了么!”

    叹息一声:

    “为了玉儿我一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殚心积虑,心绪难宁啊!”

    长孙谦对赤微澜咬耳私语:

    “有我在,你有何不安呢!”

    说着,悄悄伸手去剥赤微澜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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