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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楼满弦丝

    江楚予还未来得及看清,阴面神像的样子,眼前一道白光,弦礼挡在了江楚予的身前,抱着江楚予飞了出去,门也被紧紧合上。

    “弦礼,弦礼”江楚予喊着,弦礼并为给她回应,江楚予把手伸到他鼻前,探了探鼻息,还好,还活着,应该只是昏过去了。

    “楚予!”

    “师傅”恐惧和害怕自见到闻钰这一刻就烟消云散了。

    “师傅,你快救救他”闻钰垂眸一见,他认识他,他就是昨日为江楚予赢下花魁的那人,白天的时候可谓出尽了风头,如今跟江楚予一起困在这,答案便是明了了,花好夜的神秘买主就是他。

    闻钰往他身上输送了一些内力,“没事了”。

    “对了,师傅你怎么进来的”。

    “结界破了”江楚予好奇的样子问道“如何破的?”此前师傅花了种种办法都没有破这结界,今日居然...

    “它自己破了”闻钰说道。

    居然自己破了,所谓结界都有阵眼,若不是刚刚那尊阴面像就是阵眼所在。

    “对了,师傅我发现前面那个屋子里面...”江楚予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轰隆隆的雷声打断,这雷似乎不像是寻常雷。

    “小心!”闻钰用法术为江楚予造了个屏障,不过那雷并不是冲着江楚予来,一下,两下,三下,三下天雷,江楚予就看见眼见的屋子被炸平,烧了起来。

    “真怪,你说那雷怎么就偏偏那么巧,一下就把我们的线索全都劈没了”黎子酥抱怨道。此时已经是第二天正午了,江楚予显然是被吓到了,三声雷响之后便晕过去了,被闻钰带回来就睡到了第二天午时。

    黎子酥为自己好姐妹喊冤,努力了这么久到头来是一场空。

    即便是醒来,江楚予也在惊恐当中“师傅,风月楼的百姓呢”。

    “放心,那个□□是一个秘密空间,根本就是不实的,所以那个供台被摧毁了之后,就没了,不会炸到外面的世界”。

    “那你有问过老鸨关于□□的事情吗?”

    “她们都不知道,她们谁没进去过”。

    “那…”江楚予还想继续问,被被闻钰打断,“你先好好休息”闻钰稍微给江楚予施了些安神术,看见她睡下了才起身离开。

    只是,这天雷怎么会劈在这个秘密空间里,又怎么会知道那里有什么,思来想去,闻钰决定前往净神域。

    听江楚予讲过阴面像的事情,闻钰心头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所以一定要来问清楚。

    “我记得你是不愿意上这净神域的,现下怎么自己来了”闻惕坐在帝位上一副肃穆神情。

    闻钰依旧是先恭敬的行了道礼再问道“帝君,方才可命人下了三道天雷?”

    “是,如何”。

    闻惕表情看不出一丝变化闻钰又问道“所为何?”

    “司弈神君不是不管神域的事情”。

    “近日,伏人域受引魂术法所扰,我查到关键在于一个供奉台上神像,所以这算是人间之事”。

    “那这事倒是我界越了”。

    “帝君,我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察觉伏人域有邪物,所以才命人引了天雷,一道去了”。

    “果真?”闻钰试探到。

    “不假”此刻天君的脸上才有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闻钰想他真的越来越看不懂这个高位上的人了,他所处的地方,披霞圣光,可究竟是圣光太亮让人越来越看不清了。

    闻钰走了有段时间,金殿上又跪了两人,一男一女风尘仆仆。

    “怎么一点小事儿都做不好”看似斥责的话,台上的人并未带有怒色。

    “属下无能”。

    “你呀,可不是无能,我看你是被美色所惑”。

    “余鸢,你下去干什么”见余鸢又要发疯,闻惕即使开口制止了闹剧。

    “闻惕,你管管你的下属,我可是天妃,他怎么能直呼我的名字”。

    “你...”弦礼一时无语,说不出话来。

    “我问你,怎么又在风月楼”又,没错帝君用的是又,弦礼想到若不是这个疯女人那天晚上杀了冯阮安,那个前花魁,怎么会多出这档子事,显然这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帝君没有处罚她。

    弦礼呵斥道“如果不是你杀了冯阮安就不会有这些事”。

    “你要这么说,弦礼我不是想帮你们吗?要那个被引了魂的女人为你们做事,不如我去”说着又反咬弦礼一口“如果你选了我做花魁,会有这么多麻烦吗?”

    不错论勾引男人,出卖色相余鸢可有一手,她可是狐狸啊,勾引那些思想龌龊,面目□□的大奸大恶之徒最是便利,可是正是这样一只狡猾的狐狸,弦礼才不肯相信她,他也知道帝君虽然不说,但想法也肯定如此。

    “那个女人她没有坐上那张床吗?”闻惕无心在听两个人的争吵,想法上他是站着弦礼这边的。

    “回帝君,我是术法发作之后才进去的,谁知道术法并未起效,还让她差点看见了阴面神像所以我才引了天雷”。

    “她是何人?”

    “恕属下无能,还未探知”。

    “罢了,你引了三道天雷那便去自领九道天雷责罚,至于你...”闻惕又转头对余鸢说“回玉阳殿呆着,非召不出”。

    闭门思过对于九道天雷的刑罚来说实在是轻了,余鸢幸幸的笑到,再说与往日一样,即便是在思过期间余鸢在闻惕眼皮子底下溜出去,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对应该说是余鸢做任何事情闻惕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论她做了何种错事,从未遭受责罚,久而久之余鸢便成了这副蛮横无理的人。

    不过想来余鸢是帝君后宫唯一一个妃子,恃宠而骄也是应该的,但不光是弦礼,这净神域的不少闲言杂语都在好奇,为什么如此宠爱不封为天后,许多人猜测是因为余鸢是妖的原因。

    “天妃貌似又惹祸了”一位洒扫宫女说道。

    另一个宫女道“我听说孔大将军都被领了天雷去”。

    “帝君还真是对余天妃宠爱有佳”。

    有宫女打趣道“如此宠爱,怕是离封后不远了吧”。

    “怎么可能,帝君这么痛恨妖物,怎么可能策封一只妖”显然是有人持反对意见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喜欢你,哪怕你来自我痛恨的族群,我恨他们却同你无关”。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段情景演绎,逗笑了正在八卦的所有人。

    “唉...”

    听到一阵叹息,仙女们不敢再说话,看清来人赶紧都凑上来行了个礼“织梦星君”看星君点了点头,这才四下散去,织梦星君看了看这些小仙女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走了。

    闻钰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江楚予正望着星空出了神。

    “夜深了,怎么不去休息”闻钰大步迈上台阶同江楚予并排坐着。

    “这两天睡够了”闻钰左右看了看,江楚予告诉他除了她大家都去休息了。

    “你在等我?”

    江楚予点点头。

    “不用特意等我,别冻坏了”闻钰就要牵着江楚予进屋,突然发觉江楚予的手很凉“你的火阳珠呢”江楚予是有些怕闻钰生气的,毕竟闻钰当初送她火阳珠的时候特地交代了随身携带“哦,对了师傅,那个男人呢?”

    闻钰故作不知“哪个?”

    “就是哪天晕倒在我怀里的男的”闻钰一听这话,心里不是滋味,这傻丫头特地在这等他是为了探听其他男人的信息?

    “我把他丢在了风月楼门口”。

    “什么,那他家住哪?”

    “不知道”闻钰打算了江楚予接下来要说的话,心里只道不想再听了,拉着江楚予把她送回了房间。

    整整睡了两日,江楚予一点困意都没有,拉着黎子酥聊天,黎子酥可谓是困意满满,所以一直昏昏沉沉的听着,大概就是江楚予把这两天的经历都说了一遍,不过她太困了也没听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丝毫不耽误,因为第二天一大早,江楚予就组织好众人又讲了一遍。

    五个人围着一块白玉,无从下手。

    “这就是我那天捡到的白玉了”。

    “我瞧瞧”厌狄直接夺了过来“这玉上刻的是白字”。

    对此黎子酥发表了自己的见解“应该是这玉佩的主人姓白吧”。

    “你懂什么,我敢打赌这是情人送的”厌狄立马否决了黎子酥的想法。

    “切,我就赌是自己的”黎子酥坚信自己的想法,越说越急眼,两个人眼见就要吵起来。

    多亏是左翎拉开了黎子酥,江楚予拉开了厌狄,闻钰看着这几人,越发觉得这些孩子确是稚气了些。

    “好了,子酥,别和他赌,听话”左翎总是那么有耐心的,对黎子酥跟哄小孩似的。

    “你跟小姑娘家置什么气啊”江楚予站出来劝和,自打一起出来之后,江楚予已经记不清这是他俩吵过的第几架了,她刚想喊师傅来主持一下公道,却发现闻钰已经盯着玉佩入了神“师傅,是有何发现吗?”

    “这个玉是男女双方定情的时候送的,这是平安镇的习俗,所以后面会雕这样的花纹,另一半玉佩跟着一半的玉佩的纹路正好相契合,根据状况选择玉佩材质,看这块的材质应该是个富人家”过几天恰逢七夕节,所以街上这类东西不在少数,闻钰这几天委实见的多了。

    “富人,这风月楼见得起这位花魁不都是非富即贵,这怎么找?”

    “不管怎么说这可都是个大方向”商毕大伙决定从这个白姓大户开始下手。

    不过一开始的时候,巡查有些困难,大家从老百姓那仔细询问,不得不说这平安镇干脆改名白家镇算了,就算是排除些小门小户也还余下多名姓白的大户人家。

    他们拿着玉佩一户一户问,居然没人认领,直到偶然提起风月楼花魁这几个字乡亲们方才给了一个确定的答案。

    “累死了,挨家挨户问了两天,居然这么一问就知道了,早知道直接去问老鸨着风月楼的花魁有没有什么旧情人不就好了”厌狄很是抱怨,不过说的也是,原先她们以为这是前花魁的什么秘密情人,谁知道他们这场故事居然在平安镇人尽皆知,到底是他们想复杂了。

    这平安镇还真是大,连着跑了两天,居然在客栈随便一问就知道了。

    “你别吵,听掌柜的说”。

    掌柜瞅了眼外面,见是个大晴天,阳光晃得人刺眼,把账本交给小二,自己就站过来,也不坐开始娓娓道来“各位有所不知啊,这个风月楼前花魁的名字叫做冯阮安,那小姑娘生的那叫一个貌美,那身段翩若惊鸿,那张脸真是花容月貌,美若天仙”

    听到这,厌狄不禁问了一句“你见过?”

    “你能不能别打岔”黎子酥说出了众人的心声“掌柜你继续说”

    掌柜也意识到自己旁的说多了,咳嗽了两声开始切入正题“这位小哥问的,我确实是见过,不然怎么说出这话来,那冯姑娘长的美,心地也是极为善良的,家境也是不错,平安镇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以东西两个方向都是富人居住地,属咱们这南北边穷人居多,这个冯阮安就是住东边冯府,平时冯姑娘就乐善好施,常来这南北边行善救济,所以我们镇上的人大都见过冯姑娘的”。

    江楚予有些不解,问掌柜的“那据您所言,她怎么会沦落到在这南北边当花魁的”显然这是大家都好奇的问题,几双眼睛盯着掌柜的,左翎给掌柜的搬来凳子,被掌柜的谢绝了,他不坐,还是只站着,他叹了口气,眼神是一片同情“她啊,我们也不理解,按说,她这样一个人在婚嫁方面应该是很不多错的听说常有人去提亲,但她啊偏偏喜欢上这南边一个穷小子,这小子日子过的是堪比乞丐,家里还有个断了两条腿的老娘,所以那阵子冯姑娘来得极为频繁,正因为她跑的勤才让冯老爷知道了这事,冯老爷气的关了冯阮安禁闭,但是这丫头没过多久就又出现在南边这穷地方,穿着破布衣待在这穷小子身边,据乡亲们说她是翻墙逃出来,跟这小子先斩后奏成了亲,这事之后,便与冯家彻底断了关系”这故事听的一阵唏嘘,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姑娘,白白断送自己的好生活,江楚予觉得不值。

    “掌柜可知这个小伙子叫什么”几个人听故事入了迷,还是闻钰闻起了关键。

    “他啊,叫白邑”白!算是说在点上了,江楚予拿出玉佩,询问“那掌柜知道这玉佩吗”

    掌柜点点头道“这啊,是我们平安镇七夕节男子送给女子定情的物件”。

    闻钰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告诉掌柜的“那么烦劳掌柜的说说白邑的故事吧”

    掌柜的喜滋滋的把银子收起来,开始陈述白邑的故事“这个白邑啊也就是,这南边一个穷苦人家,这南边本就穷,他家算是揭不开锅的那种,小时候爹跟漂亮姑娘跑了,他娘去追,还被他爹打断了两条腿,呃,不过看客官显然不是想听这段,那我便讲讲这冯阮安和白邑的后续吧,起初他俩好像感情很好,后来有一次冯家过来报丧,冯阮安回去奔了丧之后,我们大伙都以为她不回来了,没想到她不仅回来了,还带回来一大笔钱,要不说白邑这小子有福气,两个人这下也算是这南边的大户了,不过没想到后面,白邑开始做生意,做的便是这风月楼了,也不知道冯阮安这丫头是中了什么邪,居然还当了这风月楼的头牌花魁,帮白邑这小子挣了不少钱,然后白邑就发达了,也就搬离了南边这穷人地,搬到那东边去了,就剩下这冯阮安自己在这风月楼了,不过冯阮安前阵子让妖怪给害了,传言是这么传,不过大伙都不信,估计是自己受不了,自杀罢了”江楚予不敢相信,话说这白邑真是不是个好东西,不过江楚予也真心想问问这个冯阮安究竟是为什么,为这样的男人值得吗?

    听完一整个故事,黎子酥和厌狄一整个破口大骂,恨不得立刻把白邑抓出来大打一顿。“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的”黎子酥气的使劲跺脚,好像地上踩得的是白邑一样。

    “就是,我们现在就把这个男的抓来,我要把他丢进肉林里”那可是个恐怖的地,厌狄想到都瑟瑟发抖,不敢再想。

    江楚予只觉得悲哀,拿着那块玉佩,心里想到:又是一年七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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