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相逢【进来就知道了】

    上邪长乐二年。无名小镇，一如既往的繁华。

    这里是出塞入关的必经之地，有不少南来北往的过路客在镇上停留。

    日到晌午，一间酒肆里，已经是座无虚席。

    “王婆，你这次没骗我吧？”

    二楼，靠近楼梯口的位置上，一个男装的打扮的姑娘只手托腮，望着人来人去的过道说道：“怎么还不见你约的人呢？”

    王婆盯着满桌子的菜两眼放光，一边吃一边答道：“快了快了，就快来了！”

    “搞什么，第一次见面就迟到！”姑娘兴趣索然地瞥向王婆，“他到底长得什么样子啊，不要像上次那个人一样，长得比我爹还老！”

    “当然不会了！这次，我是叫我那口子照着你的要求找的，保证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这话听得美的，姑娘的兴致又好了几分，想想自己的担心大概是多余的。

    “蹬、蹬、蹬”，一个中年男人疾步跑了上来。

    姑娘认出他正是王婆的丈夫，连忙提醒身旁那个仍在海吃海喝的人：“王婆，王婆！喏，你看！人呢？”

    王婆见丈夫是一个人来的，放下筷子一抹嘴，起身走过去，将丈夫拽到一旁，耳语道：“我不是叫你随便找个人来应付一下，人呢？”

    丈夫面色为难：“我不是没找到吗，要不，咱们再约时间？”

    王婆悄悄指了指坐在那儿的姑娘，道：“你看，我吃了人家那么多菜，她肯定不会让我走的。何况，她也没少在咱们这里花银子。你还是快去找一个应付一下，我再拖她一会儿。”

    丈夫想了想，王婆催促道：“快去呀！”

    他没有办法，只好下了楼。

    王婆陪笑坐回到椅子上，“那个，那个人啊……”

    “人呢？”姑娘有些着急的问。

    “人、人来了！我那口子说，公子在街上给你买礼物呢。怕你等烦了，所以他过来跟咱儿先说一声。”

    “哦。”姑娘娇憨地一笑，“还买什么礼物啊……这人真细心。”

    “可不是嘛！呵呵……”王婆附和道。

    酒肆门口的大街。

    王婆那口子正一筹莫展，两手交叉在袖管里琢磨着办法，只听有个人声音道：“大哥，你是当地人么？”

    “是啊！”他抬起头，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他仪表堂堂，约莫二十四五，观其风貌好像很有修养的样子。

    “我想找个仆役打打下手，不知道去哪儿可以雇到人呢？”

    王婆那口子抚着下巴想了想：“这个嘛……我倒有个伙计刚好想找活呢，只是样子瘦小些，不知你要他做些什么？”

    年轻人道：“我打算出塞，去大漠，所以想找个领路人。”

    “那好啊！我这伙计刚从塞外回来没几天呢！”

    “那就有劳大哥带我去见见这人好吗？”

    “可以！”王婆那口子露出喜色，“不过价钱啊我们得说好了，低于……”他比出五根指头。

    “五百两是吗？好，我现在就给你。”说着，年轻人取下包袱，从里面摸出五百两银票来。

    王婆那口子喜出望外，腹诽道：我本来只想要五十两的，这次宰到大肥羊了。

    他欢欢喜喜地收下银票：“我那个伙计本来是在我家当帮佣的，你知道的，他一走，我还得重新花钱找人把他的活补上，所以就多收你一点儿，也不过分吧？”

    “不过分。”年轻人微笑着，随他走进酒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