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晚军医世界11

    军人燃X军医宁,伪先婚后爱

    拉垮的新坑,两个人都OOC严重。而且虽然看起来有很多章,但是每一章其实都很短

    完全架空时间线,不映射任何时代任何事,还涉及大量跟医学有关的知识,但是也都是全瞎编的

    虽然一直以来设定没变,但是写的过程中因为灵感不足所以一度弃坑了,后来还是慢慢勉强填上了,但是整体感觉不是很连贯,我主要也是懒得改了,想赶紧发出来算了

    中间可能有一些虐点,但是一定会HE回来,大可以放心(在我这双死不算HE)

    避雷:两个人都会生子(会写在章节题目里面标注)

    11

    楚晚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坐在这里的。周围嘈杂的环境让他都有些生理上的不适。同事们去玩牌了,他也没有什么玩的兴趣,只是冷冷地在吧台边坐着,准备喝完这杯就回去。

    酒吧这个地方,还是不适合自己。

    驻唱的歌手在一首一首的唱着,楚晚宁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一口一口地抿着杯中的酒。

    其实平常不会喝酒的。但是……

    他们都不知道,明天其实是他的生日。

    四年了。

    他已经走了快四年了。

    算起来,当初自己也从来没有好好的给他过一次生日。

    但是,他也就陪自己过了一次生日,彼此彼此。

    其实知道他的想法,本来是想要每个生日都陪着自己过的,给自己一些纪念的仪式感,可是最后每个生日却只给自己留下了成倍的悲痛。

    从脖子上解下来属于自己的那枚戒指,端详了一下,套在了无名指上。

    因为平常要上手术,怕来来回回摘戴会丢在更衣室,最后还是挂在脖子上了,只有偶尔实在想他了才摘下来戴一戴。

    当时正好的指环,现在其实是有些松了的。

    心痛得胸口都有点闷,做胸外科医生也没法治自己的心痛。

    怎么走得出来呢。

    什么时候才能走得出来呢。

    伸手,拿起面前的杯子,干脆把剩下的半杯一口干了。辣辣的酒精划过喉咙,感觉眼睛都有点湿。

    看,我又喝了一杯,虽然酒量还可以,但是刚刚过来之前没吃饭,过一会可能要胃疼得半死不活,你气不气?

    不知道自己若是在他的生日喝醉了,他会不会气得活过来拦住自己。

    喝完最后一杯,忍不住自嘲,果然是喝多了,都在想些什么啊!

    正准备站起来,就有酒保在自己面前摆了一排十杯酒。皱眉抬头看,酒保回头指了一下:“是那边的帅哥给您买的。”

    楚晚宁回头一看,正好是同事们玩闹的方向。眉皱得更深,真是无聊极了。正准备直接走人,突然听到后面音乐一个字一个字地敲进自己心里——

    “给我一个理由忘记,那么爱我的你……”

    楚晚宁呆呆的坐着,坐了好久,才突然拿起了面前的酒杯,猛地灌了一杯酒。

    烈酒入喉,喉间的酸涩才好了一些,但却半点缓解不了愈演愈烈的心痛。

    借酒浇愁,终是不能免俗。

    “最痛的距离……是你不在身边,却在我的心里……”

    就破例这一次。

    抬手,又拿了一杯,一口喝了。

    又一杯。

    自己的酒量还不错,自己一直都知道的。

    但是不知不觉的也有些头晕,眼前也越来越模糊,当拿起最后一杯酒的时候,却被一只手盖住了杯口。

    “你喝的太多了。”

    过于熟悉的声音,楚晚宁一个激灵,手里的杯子没拿住,虽然被面前的人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但还是洒了半杯出来。楚晚宁却顾不得管洒在衣服上的酒,只是愣愣地盯着面前的人在自己眼前一阵一阵出现的重影——

    “墨燃?”

    “你认得我?”

    叫出那个名字,楚晚宁便已经有些后悔了。面前的人留着杀马特的爆炸头,一缕一缕的染成金粉色,还戴着夸张的黑框眼镜,在酒吧昏暗的灯光里,一时有些看不清容貌。正准备道歉解释一句,却被面前的人握着手腕拽下了吧台的凳子,到了洗手间门口一片相对安静的回廊里,正想挣扎就又被放开了,面前的人死死的盯着自己:“你知道什么?”

    楚晚宁皱眉,摸了摸自己被他握得有些生疼的手腕,忍不住打量他,然后瞳孔微微缩了缩,心跳都控制不住地快了起来。

    很少见这样打扮的人,帅其实还在其次……

    主要是,仔细看去,他……长得和墨燃一模一样!

    甚至他的额角也有一处小小的伤疤,是当时救自己的时候被砸留下的!

    在楚晚宁打量他的时候,面前的人也在打量楚晚宁,突然又握住了楚晚宁的手腕把他的手举了起来:“你的戒指!”

    楚晚宁愣愣地看着他动作,却见他扯出了胸口的链子,上面赫然挂着一个小小的圆环,然后看他把这两个圆环放在一起比对了一下。

    一模一样。

    楚晚宁瞪大了眼睛,抓住他链子上的圆环,对着卫生间里昏暗的光,也看到上面刻着的“cwn&mr”,心跳陡然加快,手上一松,那个圆环落回了他的胸口。

    因为工作性质,墨燃的戒指也是从来不会戴在手上,只是栓了链子挂在脖子上。

    两个人相顾无言的站了一会,墨燃刚想说话,就听到楚晚宁微涩的声音:“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戒指?”

    墨燃皱了皱鼻子:“这是我的啊。”

    楚晚宁呆呆的盯着面前的人,这么说,真的是他。

    可是他既然活着,为什么一直不回家?为什么一直不来找自己?而且,同样是挂在脖子上,为什么铭牌就掉在了坑底,而戒指还好好的呢?

    疑问太多,巧合也太多,楚晚宁一时都怀疑面前的人只是自己的幻觉。

    他……到底怎么了?就算不想回来找自己,可是又何必留着戒指呢?

    两人相对站了一会,楚晚宁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问,最终只是不痛不痒的轻声的问了一句:“你过得好吗?”

    墨燃愣了愣,下意识地答道:“……马马虎虎。”

    楚晚宁喉间哽了哽,然后就听到墨燃满是疑惑的问题:“你是谁啊?你认得我?”

    啊?

    楚晚宁盯紧了他的眼睛,然后就见他不自然的挠了挠头发:“实不相瞒,三年之前……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那之前的事情我都完全忘记了。你……是不是对我特别重要的人啊?”

    失忆了?!

    楚晚宁抿了抿唇,只觉得头晕的更厉害了,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就见他伸出了手:“咱俩都有一样的戒指,肯定是。不管怎么样吧,先跟你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楚晚宁。”

    楚晚宁瞬间沉了脸,又有些哭笑不得,一脸黑线:“我才叫楚晚宁……你叫墨燃。”

    墨燃恍然大悟,又拎起了脖子上的戒指,戒指的内侧有两个人的拼音缩写:“我只记得‘楚晚宁’这个名字了,然后正好又在这上面,所以我还以为我是楚晚宁……这样也好。等着我去把身份证改了。”

    “……”本来挺想哭的,被他这样搞来搞去的都不知道该哭什么了。

    “那你肯定是对我特别重要的人了,我都记得你的名字。那……怎么办?你要不嫌弃我失忆的话就给我讲讲之前的事?”

    楚晚宁真的有千言万语想说,但这里明显也不是说话的地方,犹豫片刻,无奈的叹了口气,忍着头晕推开他回到桌前,收拾好东西,一言不发的出了酒馆。墨燃有些无措的跟着:“你……我……你去哪啊?我好不容易碰到一个知道我身世的人,你要走了我以后要怎么找你啊?”

    “……”

    “喂,你听到了吗!你喝了那么多酒能行吗!你去哪啊!早知道不给你买酒了……”

    “……”原来是他买的!

    看他还是自顾自的往前走,墨燃心一横,直接上手拉住了他的胳膊:“你喝太多了,我送你回去。”

    “……随你。”

    跟自己回家也好。如果大家都能看到他,可能就不是自己的幻觉了。

    “哥,你回来了……啊!”

    廖兰吓了一跳,两步冲了出来,看楚晚宜眼睛瞪得溜圆,一回头,也惊得不行:“墨……墨燃?!”

    墨燃有些不知所措,但也差不多明白了目前的情况,只得硬着头皮低头问好:“阿姨好。”

    楚晚宁换了鞋,又随手把墨燃的找出来给他扔到地上,波澜不惊的往里走:“他失忆了。”

    失忆了?

    不是,他不是死了吗?

    廖兰好不容易才把嘴合上,又皱了眉:“失忆了?那你怎么确定就是他?”

    楚晚宁的声音从卧室里传出来:“他说他叫楚晚宁来着。”

    “……”

    墨燃站在门口看着拖鞋,换也不是不换也不是,知道他是带自己回家,但是实在没想到他家里还有这么多人,整个人都傻了:“那……阿姨……我就不打扰了,我先回……”

    却被楚晚宜拎着领子直接拽了个趔趄:“你还想走?你知道这几年我哥是怎么过来的吗!”

    楚晚宁猛地红了脸,快步从卧室出来,刚想制止楚晚宜,却见她被墨燃下意识的一个格挡挡出了一米远,差点向后摔过去,又被反应过来了的墨燃拉住了。

    楚晚宁已经吓了一身冷汗,两步冲过去把他们俩拉开:“你们俩干什么!”

    墨燃看着楚晚宜的眼神,茫然之中还有一丝提防,楚晚宜则无所谓的挑了挑眉:“身手和招数确实像墨燃哥。”

    廖兰已经去穿了外套,推着几人往外:“走,去医院检查一下。”

    “检查什么?现在他们都该下班了吧……”

    “我给墨燃约了全身的体检,头部CT约的现在去。而且我刚问了神外的陈主任,他今天恰好值班,我们去拍了片子他立刻就能看到,正好让他看看。”

    “陈旧性颅内出血?会导致记忆损伤吗?”

    “会啊。你看墨燃这里的这一片……正好都在记忆区,很难说会有什么影响。”

    “那做手术清除血肿就会好吗?”

    “……也不好说。”

    楚晚宁抿了抿唇,看墨燃:“那……还是不做了吧。”

    墨燃皱了皱眉:“你不想我恢复记忆吗?”

    “这个手术……很危险的。”

    比起没法恢复记忆,实在是更加没法接受再失去他一次了。

    尤其是当面的那种。

    如果手术失败,他当场在台上……那以后真的不会有一个人过来按着自己的酒杯说自己喝得太多了。

    陈主任看了片子一会,挑了挑眉:“不做倒也可以,两三个月后复查一下吧,血肿要是没什么变化或者还在缩小的话就可以观察。不行就要手术了。”

    楚晚宁松了口气:“好。”

    四个人一起出来,楚晚宁和墨燃自然的走在前面:“你现在住哪?”

    “……你看到的那个酒吧。”

    “你在那当服务生?”

    “……嗯。”

    楚晚宁不由皱眉:“为什么找了这么个工作?”

    墨燃无奈的摊手:“其他的工作都要学历啊,我啥都没有,能找个工作不错了。”

    “……”

    后面的楚晚宜悄悄对廖兰说:“你看他俩,就算没有记忆估计也能好好的在一起。”

    廖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猛地转头:“你呢?你也不小了,准备什么时候找一个?前几年光用你哥搪塞我,现在你哥又找到了,那你呢?”

    “……别,妈,我错了……”

    楚晚宁没注意到后面两人的谈话,在前面给他讲他的身世:“你以前也是在B市长大的,但是你家现在搬到A市去了,若是你想的话可以去A市找他们……”

    墨燃愣了一下:“……家人?”

    楚晚宁皱眉看他:“是啊,你爷爷奶奶、你爸妈还有两个哥哥。”

    “我们不是家人吗?”

    “……”也算是?

    “我以为你要讲我们之间的事呢。还有那个戒指……我还以为我们结婚了呢。”

    楚晚宁脸有点红,看墨燃一脸认真的等自己回答,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了一句:“是结了。”

    墨燃拍手:“那不就行了,也不用多说什么了,既然结婚了,你还在你家里,说明我是嫁到你们家里的嘛。哎,那我是不是应该去找你住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

    忍不住加快了脚步,墨燃在后面直乐:“哎,晚宁!”

    这样一叫,两人都愣了一下,墨燃挑了挑眉:“是不是我之前就这么叫你的?”

    “……是的。”

    “那……我以后可以继续这么叫你吗?”

    “……好。”

    “晚宁,带我回家吧。”

    “……”

    楚晚宁忍着眼泪转头继续往前走,手被小心翼翼地握上了,却也没有甩开。后面的人还在疑惑的嘀嘀咕咕:“我跟你说,我没有那么随便的,平常也不会碰到一个人就给他买酒,买一次要花我半个月工资呢……但是我跟你就是不一样的……我也说不上来,但我也不会随便找个人就让他带我回家牵他的手什么的……”

    楚晚宁吸了吸鼻子:“闭嘴!”

    好不容易回了家进了卧室,墨燃有些局促地跟着,一进去却愣住了——

    这明显是两个人生活的地方,两个人的生活用品都自然的散落在屋子的各个地方。而惊人的是竟然在最熟悉的地方能用最熟悉的姿势拿起自己想要的各种东西,梳子、剃须刀,若是拉开抽屉,应当会看到指甲剪……

    分毫不差。

    墨燃终于信了,自己应该是在这里生活过很久的时间。

    还有两张桌子,其中一张以自己最舒服的习惯摆放着各种东西。拉开凳子,闭上眼睛,随手摸到了一支钢笔,直接打开笔盖,在摸到的纸上写了几个字,睁眼一看居然还真的有墨水,上面飘逸地落下了“楚晚宁”三个字。

    看了片刻,一挑眉,在前面加了“墨燃喜欢”四个字。勾着嘴角合上了笔盖,一抬头却看到楚晚宁眼圈似乎有些泛红,心里一凛,忙站了起来:“晚宁……”

    楚晚宁别过脸,坐在自己的桌前,掩饰性的随意的拿了一本书翻着。墨燃眨了眨眼睛,又看看周围的陈设,叹了口气,自己也有些控制不住哽咽,声音低沉:“这些东西,你便一直这么摆着……”

    “……是。”

    “那……若是我不回来……”

    楚晚宁闭上了眼睛,只觉得喉间哽得几乎说不出话:“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我去过你牺牲的地方好多次,看着那里从焦土渐渐地变成城镇,看着你炸掉的通信塔的深坑变成了高楼……所有的人都走出来了,大家都在过着新的日子,只有我……”

    怎么都走不出来。

    终是没忍住想要溢出来的眼泪,然后就肩上一暖,被小心翼翼地搂在了怀里:“晚宁……晚宁……”

    但,终究是等到了。

    楚晚宁抿了抿唇,听着他近在咫尺的心跳,忍着浑身的颤抖,好半天才说服自己这不是幻觉,小心地伸手环上他的腰,却听到墨燃有些懊恼的声音:“可是……我也不是我了……”

    “……没事的。”

    便是永远都想不起来又怎么样呢?哪怕他失忆了,他还记得要亲近自己,他还记得自己的名字,还要奢求什么呢?

    他,还活着。

    自己的满腔思念,终于有了安放的地方。

    楚长安一如既往的很晚回来,却没想到家里还灯火通明,不由皱了皱眉,探头看了一眼楚晚宁的房间,门缝里还有光,有些讶异:“晚宁回来了?是因为升了副高回家庆祝吗?”

    廖兰这才想起来楚晚宁还升了副高,刚想解释便看到楚晚宁从房间里出来了:“爸。”

    楚长安其实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主要是楚长安还挺忙的,本身回来的次数就少,楚晚宁这段时间也都在医院,去年过年楚晚宁值班,两人都没见上面。乍然一看,只觉得楚晚宁比印象中瘦了太多,几乎只剩了一把骨头,不由皱了眉:“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楚晚宁哭笑不得,明明是关心自己的话却说的这么别扭。他现在知道了,他们家不会好好说话的基因大概是遗传的。看到楚长安鬓角掩饰都掩饰不住的白发,眼睛都有点酸,又用微微哽咽的声音唤了一声:“爸!”

    楚长安看了他片刻,终是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这么年轻的副高,终究是没给我们家丢人。”

    楚晚宁抿了抿唇,还没答话,就见楚长安的视线从自己身上略到了自己身后:“你带了个什么玩意回来!”

    “……”

    身后的墨燃有点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叔叔好。”

    楚长安看了片刻便认出来了是谁,但不敢置信,眼睛都快瞪出来了,随即怒上心头:“你小子还敢回来!”

    忍不住又往他面前走了一步,看他的头发和打扮只觉得糟心:“你看看把自己搞成了什么样子!为什么活着不知道去报到!我看你眼里是没有……”

    楚晚宁在他说出更过分的话之前已经上前一步拦在了墨燃面前:“他失忆了。”

    楚长安半信半疑:“失忆?”

    “是的。”

    看楚晚宁这个非要护着他的样子,忍不住恨铁不成钢的在他头上敲了一下:“楚晚宁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

    看墨燃下意识地往前一步,再看着面前两个挺拔的人,只觉得心里堵的难受,大手一挥:“赶紧滚回去!明天必须把头发剪了!”

    墨燃牵着楚晚宁的手回了屋,有些小心翼翼地不敢抬头看他:“对不起。晚宁,对不起。”

    “……不用你说对不起。”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他都已经尽力活着回来了。

    “你去哪?”

    楚晚宁看他见自己起来便跟着站起来,有些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失笑:“我去洗澡。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这屋子里也没什么是你不能看的。”

    墨燃脱口而出:“我想跟你洗澡。”

    “……”

    等卧室门在身后摔上,楚晚宁的脸还是红的,这个人有病吧!不管有多少记忆都改不了他是流氓的事实!

    墨燃在房间里也只想打自己的嘴,自己到底在胡乱说些什么啊!刚才真的是想都没想的脱口而出了。

    懊悔过了,还是又厚着脸皮在屋里左看看右看看。听他的意思,自己好像要长期留在这里了呢。

    楚晚宁回来的时候,却看到墨燃正对着桌上摆的当时他留下来的的铭牌和遗书出神。

    本来刚带他回来的时候楚晚宁已经些都收起来了,没想到墨燃居然还是把它们翻翻找找给找出来了。

    楚晚宁心里一跳,有些犹豫,慢慢地走上前,却见墨燃微微勾了勾唇角,然后把头上的假发缓缓地摘了下来。

    楚晚宁抿着唇,伸手摸了摸他有些参差不齐的寸头,还有下面遮掩不住的一条条疤痕。

    怪不得他会用假发,这些疤痕实在是有些显眼。

    墨燃有些出神的盯着那三件东西看了一会,楚晚宁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所以……为什么会有铭牌?”

    墨燃回过神来,伸手拿过铭牌,翻来覆去的看着,最后把脸埋在胳膊上,用力扯着头发:“我真的不记得了……完全想不起来……”

    楚晚宁过去帮他按着太阳穴:“不想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不要紧的,都不重要了。给我讲讲你这三年都做了什么吧……”

    墨燃犹豫了片刻,终是摇了摇头:“也没做什么,没什么好说的……”

    楚晚宁定定的看了他片刻,墨燃被看得心里发毛,正准备再说一点,就见楚晚宁又垂了眸,递给他一条毛巾:“算了,你去洗澡吧……”

    总是这样,有什么秘密都不告诉自己。

    现在甚至有些怀疑他是敌人派过来的卧底。

    墨燃直接慌了,直接站了起来:“晚宁你别这样,我不是故意想瞒着你,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好像受伤的时候撞到了头,一开始的记忆都是断断续续的,好像是被链子绑在一个房间里,没有窗户,没法走。他们每天都问我很多问题,我答不上来,然后他们就……反正你也知道,我觉得他们应该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信息。然后有一天他们都在撤离,我就想办法从车上跳下去了……之后又是好长一段时间的断断续续的记忆,我就在长市那边的一个村子里,一直在那,有一个老婆婆一直在照顾我,她说她的孙子也在当兵,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想把我照顾好,让我去找我的家人,也算是为她孙子积德。我其实也就是一个多月之前才出来的,跟她借了些钱,先去的县城,后来又去省城,一边攒钱一边问……我也不知道该去哪找,他们说我像B市口音,所以我就想过来看看,也是一周之前才刚到的B市,先想办法找了个这样的工作,其实还没怎么开始做,一下子就碰到了你……”

    楚晚宁深吸了一口气,他这番讲述……简直就是在避重就轻!

    在地牢里难道还能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不成!

    这下大概猜到他为什么不愿意跟自己说了。抿了抿唇,还是没忍住声音里的颤抖:“你都受了什么伤!身上的伤都好全了吗?”

    墨燃眨了眨眼睛,小心的抬手把人搂在怀里:“都好了,没事了……”

    养了整整三年的伤!信他个鬼!

    楚晚宁把脸埋在他怀里,又不敢挣扎怕弄疼了他,好半天才忍住颤抖,声音都闷闷的:“我想去见见这个老婆婆……”

    墨燃低头轻轻地蹭了蹭他的头发:“要去的,我带你去,你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不过你得帮我还钱。我可在她家住了三年呢……”

    楚晚宁抿了抿唇,在他怀里微微地点头。

    可能还要带上楚长安一起。

    平复了一会,楚晚宁从他的怀里起来:“去洗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墨燃听话的去了,很快便又回来了,看楚晚宁已经躺在了床的里面,缩在了被子里。再看到床外侧放的一床叠成方块,摆得整整齐齐的被子,试探性的坐在了床的外侧。

    没人赶他。

    再看楚晚宁已经闭了眼睛准备睡了。

    墨燃咬咬牙,小声的嘀咕着:“你这样不行的,你怎么就这么相信我……万一我是坏人怎么办?”

    是傻的吗?从外面捡回来的人第一天就往床上带?

    楚晚宁眯了眯眼睛:“睡不睡了?不睡就滚出去自己找地方去。”

    ……那还是睡吧。

    不睡白不睡。

    看着他慢慢地躺了下来,楚晚宁又闭了眼睛。

    其实他走之后,自己便很少回家住了,印象中住的最久的那次便是知道他牺牲的消息后,第一次和楚长安一起从长市回来,高烧不退,在家里住了近半月。

    那段时间,真的想他想到心碎。

    再也不愿意回忆了。

    这次把他带回来,想过他会是坏人,甚至想过他会是敌人那边的卧底,但没想过他会伤害自己。

    或者说,他若伤害自己,自己也认了。

    太想他了。

    再也没法面对家里这张空空的床了。

    会不会……他其实没回来,床的另一边现在还是空空的……

    这样想着,心脏又跳得有点快,正有些不安稳,却突然感觉到手上被一个暖暖的东西碰了碰,然后就听他翻了过来,用他的手握住了自己冰凉的手。

    楚晚宁感受着手上的暖意,闭着眼睛,却连呼吸都有些颤抖。

    他是真的。

    墨燃自然听出他没睡着,轻轻地问了一句:“你冷吗?”

    楚晚宁强行压下喉间的哽咽,云淡风轻的回答:“……我从小就这样。不用管我了,睡吧。”

    墨燃犹豫了一下,当真松开了他的手。楚晚宁愣了愣,皱了皱眉,把手缩回了自己的被子里。却听他似乎坐了起来,然后把自己的被子下面掀开,摸了摸自己冰凉的脚。

    然后洋洋得意的下了床:“我就知道,一般手冷的人脚也会冷,等我去给你加热一个暖水袋……怪不得会有暖水袋,我刚刚在抽屉里看到了……不过你怎么不知道用啊?”

    他不在的时候,自己从来都想不起来用的,而且还嫌麻烦。

    楚晚宁微微睁开眼,看着他找暖水袋的背影,吸了吸鼻子。

    四年的时光,就像是什么都没有改变。

    只要他还记得要爱自己,要对自己好,无论他怎么样,自己都心甘情愿。

    加热上暖水袋,回到床上,墨燃轻轻摸了摸楚晚宁略有些薄红的脸,小声问他:“喝了那么多酒,有哪里难受吗?”

    “……没有。”

    “头疼吗?胃疼吗?会想吐吗?”

    有时候会有一点,但今天没有,可能是太激动了,应激之下反而不觉得什么了。

    “真没有。”

    墨燃还是有些后悔,忍不住板起脸来:“以后在外面不许喝那么多酒!怎么能随随便便喝别人买的酒呢!你怎么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越训越来劲:“说真的,以后不许喝酒了!”

    楚晚宁冷着脸翻过了身背对着他。

    又想起来了,他确实是这么唠唠叨叨的。很真实。

    不过……烦死了,有完没完了。

    “……晚宁,你听到了没有?”

    “……”

    “楚晚宁!”

    “……”

    那人不死心的趴在了自己耳边:“晚宁,你理理我……”

    楚晚宁终于偏头看了他一眼:“知道了。睡了。我明天还要上班。”

    “哦……那你睡吧。你翻过来睡,我帮你暖手,一会再把暖水袋给你放脚上。”

    “……”

    楚晚宁犹豫了片刻,还是翻了回来。

    太想念他的温暖了。

    感觉着手上熟悉的温暖,竟然在热水袋加热好之前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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