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闻雪晴脑子乱乱的,本想第二天直接睡到晌午,结果愣是被殷晨给叫醒了。

    面对他近似献宝的表情,闻雪晴有点迷糊,她都还没睡醒,此时眼睛都懒得睁开,“你叫我做什么?”

    “我给你带了早点,夫人喜欢吗?”

    她步履轻浮,被殷晨推着来到木桌前,对上那散发着白雾的黑枸杞鸡汤和羊肉煲。

    那雾气宛如催眠香,看得她眼前发晕,更困了。

    而且谁家大早上吃这些大补的东西啊。

    昨晚跟那邪祟折腾到半夜,闻雪晴根本就没睡好,此刻她打着哈欠,头一点一点的,“喜欢喜欢,很喜欢,但我现在更喜欢睡觉。”

    只是她突然反应过来想起一件事。

    殷晨这人不是没钱吗?那他现在的钱是哪里来的?

    闻雪晴瞬间清醒,十分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从腰间摸出钱袋打开检查。

    钱袋空空如也,她不信邪般上下翻了几圈,还是没有,连一个铜板都看不到。

    闻雪晴沉默了半响,随即她反应过来。

    “啊啊啊!殷晨我要杀了你!!”

    看到闻雪晴那副要杀了他的表情,殷晨暗觉不妙。

    他讨好般按住了她的肩膀,随即脚下生风,向外跑去,边跑还边说:“我这不是体恤你昨晚累了,所以才擅自做主拿了点钱去买点好的给你补补嘛。”

    “你少来!你就是偷偷拿我的银子去花了!”

    她一路追着殷晨来到楼下,大堂内虽未到饭点,但是来喝酒的人还是不少的,见一对男女互相追逐,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张望。

    闻雪晴看他的眼神简直能冒出火来,此刻她撑在一张饭桌前喘着粗气。

    她实在追不动了,这人体力好得离谱。

    她都追着殷晨跑了半个时辰了,愣是没看到他喘过一次,闻雪晴恶狠狠地看着他,“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殷晨却是挑衅般朝她笑,而后对着周遭的客人,十分厚脸皮且楚楚可怜地问,“我说诸位看客,你们评评理,我夫人身子虚弱,我只是未经她的允许擅自拿了一些银钱,去给她买点滋补的补品,她却认为我是乱花钱,你们说这像话吗?”

    周遭的食客们议论纷纷,互相打量着殷晨与闻雪晴,而后纷纷摇头。

    甚至有些大娘们出来劝慰他们互相理解别生气,银子没了再赚就好。

    眼看舆论被他颠倒黑白,闻雪晴气得想掀桌,但她优秀的道德要求限制了她的发挥,没办法做到像殷晨那样没脸没皮,“你那是一些?明明就是亿些!”

    门外此时却突然传出了一声巨大重物的掉落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闻雪晴不解地跟殷晨对视了一眼,却同样在对方的眼中看到相同的疑惑。

    她决定先不跟他计较,来到客栈外头,拨开围观的人群挤了进去,却是看到一个高大的汉子倒在木箱上昏迷不醒,头上还缓缓掺出暗红的血液,原本堆得跟人高的木箱也被弄得七零八落。

    “好可怜的汉子,不知怎么就被木箱从高处掉下来给砸到了。”

    “啊?无缘无故的。木箱怎么会自己把人砸了,不会是有鬼吧?”

    “你在瞎说什么呢,这青天白日的,怎么会有鬼,再说了修士大人们每次都会来替我们驱邪除祟的。”

    “说的也是......”

    闻雪晴还在好奇是哪家的人时,身后却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叫声。

    “爹!”

    秋实从后面拨开围观的人群,一把扑到那晕倒汉子的跟前。

    无人知晓之处,她手上的红玉镯暗芒一闪,随即恢复了正常,仿佛就只是一只再寻常不过的镯子。

    闻雪晴被她那一句爹给叫糊涂了,她连忙上前将还在摇着昏迷不醒汉子的秋实拉开。

    再摇下去,她爹有气都得给她摇没气。

    *

    “大夫,我爹他怎么样了?”秋实抹了一把眼泪,满眼期待地看着郎中。

    “这......”那大夫面露犹豫,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道,“令尊的外伤我已清理包扎好,只是不知为何他却高热不退,身上也具有红线病的初步特征,恐怕......”

    秋实听完后面色发白,若不是闻雪晴及时扶住了她,恐怕她下一秒便摔倒在地。

    “多谢大夫了。”闻雪晴送走大夫后重新回到厢房内。

    秋实依旧是那副失了魂般的模样,安静得不像平日里活泼热情的她,只是默默看着床上的人流眼泪。

    闻雪晴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秋实无力地朝她扯出一个笑得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便继续拿着帕子自欺欺人般给他擦手降温,“雪晴姑娘,你不懂,得了红线病的人根本无药可救,不出七天便会暴毙而亡......”

    闻雪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她,只好默默退出厢房让她自己呆一会。

    她来到了今日发现秋实爹的地方,殷晨早已在那等候她多时,“来了?”

    “又是红斑,跟那天附身在秋实身上的红丝一模一样。”闻雪晴将刚刚大夫的诊断说出,着重提起那个红斑。

    “我打听过,那种病,这里的人称为红线病,发病之人皆为身上长满如同丝线的红斑,且不出七日就会死,这病在这里已经存在许多年了。”

    殷晨蹲下身来,指腹沾取木箱上残留的血迹,血迹已变得干涸,他凑近闻了闻,血迹失去它原本的铁锈味,扑鼻而来的都是浓郁的香气,“是那股花香。”

    “又是花香,这怕不是个花妖吧。”闻雪晴不解,“既然这里是位于长青宗领地内的镇子,会不会是那长青宗内混进妖邪,隐藏身份企图吸人精气用作修炼?”

    世间人修也好,妖修魔修也罢,皆要遵循天道,循序渐进修炼,从而飞升成仙。

    不过她曾今在一本野谈中看到一个阴毒的法子,那便是吸食凡人魂魄,以凡人魂魄修炼而躲过天道视线。

    只是这种阴毒的法子一向为所有修真者所不齿,虽说能躲过天道视线,但飞升之时亦会被发现,经受不住雷劫而陨落。

    “也不无这个可能。”殷晨将手上的血迹洗去,他看了一眼闻雪晴若有所思,“怎么夫人老是能遇到这些灵异怪事,莫非......”

    闻雪晴被他看得有些紧张,她稳了稳心神,打算想个理由搪塞过去,却被他接下来说的话弄得有些许无语。

    “莫非夫人是个吸妖体质,若我是除妖师的话就好了,这样我便能靠着夫人大赚一笔。”

    见殷晨一脸沉浸在自己发财的美梦中,闻雪晴不得不打碎他的暴富梦。

    阴阳怪气值拉满,盯着他说道,“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呢,这些不过是意外,也许他们是冲你来的也说不准,啧,毕竟您这位少爷看起来更像是有钱人,软饭硬吃的话,小心磕了您的牙哦。”

    “没趣,夫人好较真哦。”殷晨打了个哈哈,试图敷衍过去。

    闻雪晴懒得跟他计较,论嘴炮她没输过谁,只是眼下解决自己莫名被邪祟盯上的事情要紧。

    想了一会,她还是决定搬外援。

    有强力外援她不用,怕不是傻子。

    闻雪晴回到厢房往包袱里摸索出通讯符,李虚给了她很多的高阶符纸,但她没灵力一个也用不上,只能用些不依靠灵力便能使用的低阶符纸。

    李虚的符不愧是精品,不过片刻,画面便变得清晰。

    只一眼,闻雪晴脸上便由平静转变为狰狞,殷晨见她脸色不好,便好奇地凑过来一起看。

    画面中,李虚正带着她大师姐李逢椿和她不靠谱的二师兄季时白在酒楼里大快朵颐。

    酒桌上摆的,竟全都是她现如今吃不起的山珍海味。

    似乎是感觉到闻雪晴使用通讯符在看着他们,李虚率先反应过来,他不紧不慢地将送进口中的金丝虾球咽下去后才跟她打招呼。

    “嗨,我的爱徒雪晴,最近在山下游历过得如何?跟殷晨相处得可还行?这孩子我看着人很不错的,你可不要欺负人家啊。”说完还对李逢椿跟季时白使了个眼色。

    一旁的李逢椿正往杯子里倒酒,一脸的醉态,像个十足的酒鬼。

    见到许久未见的闻雪晴,李逢椿很是高兴地举起酒杯对她摇晃了几下,“师妹,嗝,跟你说,这同福的酒就是好喝,你成亲了师姐也没啥能送你的,等你回来后我再把我那坛珍藏了二十年的女儿红送你啊。”

    闻雪晴没说话,她将目光转移到季时白身上,“二师兄?解释解释?”

    “哈哈哈,这个嘛......三师妹,你师姐说她想喝酒,我跟师父便带她来了,毕竟咱师门现在唯一是收入来源全靠你师姐呢,你一个人在外面懂事点啊,别给我们那么多压力。”

    季时白压根没看她,只是敷衍地朝闻雪晴摆了摆手,随即又瞬间虎口夺食,从李虚手中抢下了最后一颗虾球。

    她是能靠喝露水活着怎么着,师门里一个比一个没良心。

    闻雪晴藏在袖下的手狂捶了一把殷晨才保持自己的面容平静。

    “嘶嘶嘶......”殷晨皱着眉头喊痛。

    “师父,你拿着卖徒儿的钱去喝酒,你的良心就不会痛的吗?”

    闻雪晴只觉得自己活像个冤种,这群不靠谱的人黑了她的聘礼钱还当着她的面潇洒自在。

    “雪晴,你怎么能这样想为师呢。”李虚的表情一下变得严肃起来,“为师是如此爱你们三个,给我多少钱都不会卖的,我......”

    见李虚有长篇大论的倾向,闻雪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停,打住,师父我今日不跟你聊这些,你见多识广,可知道有什么妖修魔修是以香气引人入幻镜的吗?”

    “有啊,白花妖呗,只是植物类的妖修能力有限,可不具有这种引人入幻镜的能力,还需得靠魔气来进行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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