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确实,闻雪晴倒是对这个略有耳闻。

    一个普通的家庭突然出现一个修真者,为了自家的利益,定是会被各种拉拢关系,防不胜防。

    毕竟修真者能加入宗门,加入宗门就能捞油水,而宗门内部流出去的一点边角料,都足够一个小老百姓干三个月活计的银钱了。

    “我若真的目的不纯,那不应该早就将你们交出去了吗,又何必多此一举,听我姐姐的话,顶着冒犯门规的惩罚,将你们带回来呢。”

    墨语将伤药递给她,手停在半空中好一会,他表情真诚,似是很有耐心地在等她接过,“你的伤很重,还是快些用药吧。”

    身上的伤不用墨语说,闻雪晴都知道很严重,脚踝处摔了一下,现在已经肿得发红发紫。

    也不知是那白昙中的女人到底是使了什么法术,让她直至现在都能感觉到喉咙中不断有血气往上翻涌。

    片刻后,闻雪晴看了一眼他,便沉默地接过伤药,而墨语也识趣地退出去留给她空间。

    闻雪晴看着手中的瓷瓶,垂眸片刻后想了想,还是将它藏在衣袖深处。

    来者未知其意,还是不要贸贸然接受他赠予的东西了。

    识海昏沉,那个白衣女人似乎又出现了。

    此刻她坐在一处青绿藤蔓上托腮看向闻雪晴,目露嫌弃,“真没用,区区一个花妖也能将你弄成这样,也不知这秘境为何要将机缘赠与你。”

    “唔......”

    闻雪晴捂着胸口,勉力将嘴里的血水咽下去,休整片刻后,她才看向识海中那个突然出现的白衣女人。

    “敢问这位前辈,为何会出现在我识海里?”

    女人白了一眼闻雪晴,扬手将她做出来的那件蛇形法器拿过来,脸上嫌弃之色更重,“这法器说精致也谈不上精致,说好用嘛,也谈不上好用,看你做的什么玩意。”

    闻雪晴的瞳孔因惊讶微微放大,她捂着心口处的手下意识去摸藏在怀里的法器,却摸了个空。

    她会做法器这件事情没人知道,为何这个人会知道这件事情的?

    白衣女人看了一会,似是不满意那件法器,抬手不知是在哪里摸出一块磨石,将那层已然变成灰色的银粉磨掉,随后浸入水中。

    片刻后,那法器便重焕生机。

    原本黯淡的颜色在她手中重新恢复光彩,连带着那雕刻的蛇都活了过来。

    此刻趴在她手上,讨好般用蛇信子舔舐着她的掌心。

    死物变活物?

    一通操作直把闻雪晴看得目瞪口呆的,“前,前辈,你好厉害。”

    那女人得意地朝她抬了抬下巴,“那当然,我这手艺,那可是天上有地下无的。”

    她透过识海打量了闻雪晴几眼,依旧是嫌弃不已,“你的进度可真慢啊,还没找到下一个机缘吗?啧,还把自己弄成这般模样,也太丢人了点。”

    闻雪晴被她的话噎住,半晌后才眨了眨眼,乖巧举手发问。

    “那前辈,是怎么呆在我识海里的呢?”

    女人脸色一黑,“就你话多,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她将法器往闻雪晴怀中一甩,便消失了。

    闻雪晴连忙伸手接过法器,那活过来的小蛇冲她吐着蛇信子,嘶嘶作响,似乎下一秒就要咬她一口的模样。

    “不听话?行啊,那我就跟前辈告状,等我给你两拳泄愤后,再让前辈把你弄成石头,然后丢铁水里把你融了。”

    闻雪晴朝它握着拳头,半是威胁,半是哄骗。

    那小蛇似是听懂了闻雪晴的话,安静了一会后便趴在她手腕上化作一只碧绿的镯子。

    她晃动着手腕上的镯子。

    突然带这玩意在手上,还是个活的东西,闻雪晴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

    偃妖苏醒后扯了扯她的袖子,“主人,这里好眼熟,好像是我开了灵智的地方。”

    听到偃妖的话,闻雪晴瞬间便来了精神。

    但她还没来得及细想,门外便传来墨语的声音,“闻姑娘,你好了吗?”

    “你进来吧。”

    她决定先回去,等殷晨醒了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墨语手上拿着传送符,缓步向她走来,“既然你已经修整好了的话,那我便送你们出去吧,此地不宜久留,你们呆在这不安全。”

    闻雪晴沉默地接过他递来的传送符,搀扶着依旧昏迷不醒的殷晨,抬眸望向他,“希望你说的,真心想帮我们的话不作假。”

    闻言,墨语朝她笑了笑,“这是自然,我答应过别人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这宗门内出产的传送符就是不一样,闻雪晴只是在心中默念了一下客栈的位置。

    下一秒她便出现在客栈的厢房内。

    闻雪晴将殷晨放倒在床上,从包袱里摸出一包李虚调制的药粉洒在脚踝处。

    原本已经肿大两倍有余的脚踝在药粉的渗透下逐渐恢复如初,只是行走之余还是不太方便。

    原先身体里翻涌的血气也在离开长青宗后恢复了平静。

    长青宗内的那个白昙花,着实诡异无比,怕是那花香对人体具有强烈的致幻作用。

    也不知殷晨这家伙到底是吸了多少进去,居然睡得这么沉。

    她看了床上依旧睡得正香的殷晨一眼,用了点力道去拍他的脸,试图将他唤醒。

    “你还不给我起来,老娘累死累活把你背出来,你倒好,睡得跟猪一样。”闻雪晴掐住了殷晨的脸,用手盖住他的鼻子,“赶紧给我起来!”

    “什么什么!夫人生了!?”殷晨猛地从床上起身,险些砸到她的额头。

    闻雪晴往旁边一躲,听到他的话直皱眉,盯着他说道,“怎么,你夫人生了?恭喜恭喜啊,那我退位让贤?”

    殷晨打量着她略显不满的脸色,笑嘻嘻地朝她靠近了一点,将身子凑到闻雪晴面前,“诶呀?生气了?我殷某绝无旁人,此生唯你一个夫人而已。”

    突如其来的炙热气息打到她脸上,近在咫尺的距离令闻雪晴看清他眼中潜藏的笑意与点点暧昧,莫名让她有些口干舌燥。

    “少油嘴滑舌,女孩子才不会喜欢你。”闻雪晴别过脸去不看他,但又好奇殷晨在幻镜中经历的情景,“你吸那花香陷入幻镜时,看到了什么?”

    “倒也没什么,只是一片白雾罢了,什么东西也看不到,那花香里确有魔气。”殷晨垂眸不敢看她,努力将脑海中那点黄色废料赶出去。

    他将自己在幻镜中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闻雪晴。

    当然,略去了某些不能细说的东西。

    待听到他说在幻镜中,同样见到那株白昙中的女人时,闻雪晴打断了他。

    “现实中的白昙里,亦有一个不明身份的女人,只是略有区别的是,除了那个女人还有一个小孩。”

    她将自己遇险以及墨语隐瞒了他们夜探长青宗的事情说出。

    “偃妖说,那里是它觉醒了灵智的地方,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墨语就是那个带着兜帽隐去了面容的老头?”

    殷晨倒是没想到会在那里遇见墨语,虽然他出现的时机有点可疑,但他思索片刻后还是摇了摇头,“不会,那墨语我看他修为并不高,能具有隐藏面容实力的修真者,可绝不会只是个外门弟子。”

    闻雪晴一愣,想了想,确实如此,能隐藏面容的人怎么还只是个外门弟子呢。

    修真者们大多高傲,力争往上爬,没人甘愿当区区一个外门弟子。

    “只是我还有一点不明,嘶......”

    脚踝处传来的刺痛让她忍不住小声惊呼。

    闻雪晴掀开罗袜看了一眼,肿胀的地方虽是消肿了,但依然留下不少青紫的痕迹,挪动时稍微感到有些不适。

    怕是扭伤筋骨了。

    她暗自嘀咕了一句,“明明已经用过药了,怎么看起来还是这般严重。”

    殷晨也同样也看到她身上青紫的地方,他在掌心中暗暗凝出真气,“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闻雪晴白了他一眼,唇边翘得老高,“还不是因为你临时掉链子,我用得着拖着你跑嘛,你知不知道你好重啊。”

    “抱歉,明明答应了前辈要好好照顾你的,结果却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食言了。”

    他蹲下身来,小心地脱掉罗袜,握住她的脚踝,暗中将灵力输送进去,心疼地看着闻雪晴受伤的地方。

    扭伤的筋骨浸泡在温暖的灵力中飞速地恢复,闻雪晴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想将腿收回来,却被殷晨很是强势地按住,不许她动。

    “你这里面的筋肯定扭伤了,不要乱动。”

    “也没什么大问题,下次我还可以拖着你跑。”

    闻雪晴嘴里嚷嚷着下次一定,但感受到脚踝处传来温热触感以及丝丝痒意,她脸上微红,心中莫名泛起一阵柔软的涟漪。

    虽然这家伙平日里看着不着调,但某些时候还是很靠谱的嘛。

    山下的大娘说,女子不可轻易将自己私密处示人,尤其是足部......

    念及此,闻雪晴耳廓微红,手也不自觉捏紧了裙摆,心脏跳得有些快。

    殷晨闻言,抬头去看她,见闻雪晴还真是一幅仔细思考的模样。

    他忍不住轻笑出声,脸上却是一幅求夸奖的模样,“我那是刻意控制了点重量,才没彻底倒在你身上的,不然你早就被我压垮了,夫人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贴心?睡着的时候都记得你。”

    “呵呵。”

    闻雪晴冷笑了一声,心中对他那点刚冒出头的感动顿时烟消云散,她面无表情般将腿从殷晨怀中抽出,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他。

    殷晨挠了挠头,不理解她怎么会是这个反应。

    夫人现在不应该是躲到他怀里,然后可怜兮兮地朝他撒娇的吗?

    还是说自己看李虚给的追妻宝典,他不够认真看?

    正当他冥思苦想,甚至还有些想跟李虚隔空对线时,闻雪晴已经重新恢复了如往常的表情。

    “我们继续,后天再去一趟长青宗,这次你要是给我搞砸掉链子了,我绝不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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