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偃妖好奇地看着面前这两人,可惜它的木头脑袋容量有限,实在搞不懂他们是在做什么。

    “主人,你们这是?需要我帮忙吗?”

    闻雪晴看了一眼偃妖,又继续将精力投入到手上的工具打磨中。

    “你一个小木偶,就在一边看着吧,你这么小,也没指望你能帮上什么忙。”

    “可我确实看不懂你们在做什么?”

    偃妖飘在空中,打量着那很难形容,只能勉强看出形状是飞燕的巨大纸鸢。

    它的主人在造物方面的天赋属实是有点难以评价。

    殷晨递给她一根竹篾,还十分贴心地拿丝帕给她擦掉头上的汗,用扇子给纸鸢扇风,加速浆糊的干燥。

    “夫人,我不是质疑你的动手能力,但你这个?嗯......有点难以形容的燕子是怎么用的?”

    殷晨小心翼翼地捧着几根竹篾,站在闻雪晴身边看着她忙活。

    他对纸鸢之类的东西毫无见解。

    闻雪晴不理会他的提问,专心将最后一片竹帘安上,等它干透后才拍了拍手,“大功告成!”

    随后她又哐哐往纸鸢上贴上几道符纸,“这是纸鸢啊,怎么?看不出来?我们就用这个去长青宗。”

    自从他们上次夜探长青宗被人发现后,长青宗的守门弟子便又在原来的基础上增多了一倍。

    连他们一向荒凉的后山,也派了许多的外门弟子去看守。

    搞得她想继续趁机从后山处溜进去的这个法子也行不通了。

    “用这个去长青宗?”

    一向话多的殷晨与偃妖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难得地共同沉默了。

    看到他两的样子,闻雪晴就知道他们不信她,她转着手中的纸鸢扬声问道,“你们质疑我?”

    “夫人,为夫倒也不是质疑你,只是我们两个加起来的重量,这小小的纸鸢,恐怕承受不住吧?”

    她扬了扬手中的纸鸢和高阶符纸,随后挽住了殷晨的胳膊,朝他甜甜地笑道,“当然是要靠夫君了呢。”

    殷晨顿感不妙,相当不妙。

    每次闻雪晴笑成这副模样,他就没有好日子过。

    然后果真如他所料。

    “自然是用夫君的灵力去驱动贴着符纸的纸鸢啊,夫君此番相助,等我什么时候能修炼了,再来报答夫君哈。”

    闻雪晴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看着他,笑得是一脸坏水。

    “呃,夫人,就是说,我们或许可以换个方法去长青宗?”

    “好的,那你说,如果你有更好的办法,那就按照你说的去做。”

    闻雪晴松开抱着他的手,抱臂好整以暇,等待他的下文。

    “那我们为何不能直接杀进去呢?拿偃妖当前锋,打进去怎么样?简单粗暴,我觉得这纸鸢飞得太慢了。”

    殷晨看了偃妖一眼,偃妖被他的眼神吓得往闻雪晴怀里钻,边钻还边回头看他说道,“别看我,我才不干。”

    闻雪晴:......

    就不能指望这人脑回路跟她对得上路数。

    她敲了殷晨一个脑瓜崩,“姓殷的,你很狂嘛。”

    殷晨捂着被闻雪晴敲痛的额头,有些委屈地想。

    可是他打进去确实不费力啊。

    除了遇见白昙被迷住陷入幻镜那次。

    “到时候听我的,我们趁着他们午夜交接的时候飞进去。”

    闻雪晴这几天已经蹲在长青宗附近踩好点。

    子时交接之际,长青宗内的守卫会松懈,趁那时进去就再好不过了。

    如此想着,她便拉着殷晨,捎带纸鸢往长青宗方向走。

    通往长青宗的路途不算遥远,只是一路上人声鼎沸,热闹至极。

    红玉会展即将拉开帷幕,来的人也越发多。

    从远处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身后背着一个包袱,腰间挎着把普通的长剑,脸上神情落寞。

    闻雪晴扯了扯殷晨的袖子,抬头朝他低声询问,“你看,那个人好像是墨语诶,他不在长青宗里,怎么在外面晃悠了?”

    墨语似乎也看到了闻雪晴与殷晨,他凑近来朝他们勉强打了个招呼,“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二位。”

    “你这是怎么了?”闻雪晴探头看了他身后的包袱一眼,又将视线转到他身上。

    他苦笑了一声,遂叹了一口气,“如你所见,闻姑娘,我被逐出长青宗了。”

    “啊?”

    闻雪晴被这个消息打得措手不及,她看了一眼殷晨,而后又小心翼翼地朝墨语问,“是我们连累你了吗?”

    “没事,这个跟你们没有关系,是我.......唔......”

    墨语身形踉跄,他捂着肩膀,表情痛苦。

    话还没说完,他肩胛骨处的衣物便隐隐透出淡淡的血色,将墨蓝的外衫都染出一片深色。

    “你这看起来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啊。”殷晨搀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墨语皱着眉,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这次外门弟子被逐出宗门的数量有很多,无非的上层嫌弃我们找不到入侵者,迁怒我们罢了。”

    “抱歉......没想到是因为我们的原因,害得你丢了修真者的身份......”

    闻雪晴内心愧疚,她没有想到会是这个这般严重的结果。

    原以为找不到入侵者的话,就只是稍微责罚一下而已,毕竟他们也没有在长青宗内拿了什么东西,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墨语宽慰她道,“这也没什么大问题,我本意不在修仙身上,逐出宗门就逐出宗门呗,至少我可以回去找秋实姐了。”

    她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你......”

    见闻雪晴还想说点什么,墨语却是打断了她,“闻姑娘不必愧疚,无非是宗门内想借着这个由头来裁减外门弟子人数罢了,你们不必将原因挂在自己身上。”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肩胛骨居然被穿透了,那你以后也不能再修习法术了,长青宗这般狠的吗?”

    殷晨看着他背后越来越重的深色,有些甚至还透过衣服布料渗出来,滴在他手上,一时不语。

    闻雪晴从怀中掏出伤药递给他,“你用一下药,休息几天后再回去找秋实吧。”

    “没事,不过是区区不能修习法术罢了,这个不重要。”墨语接过闻雪晴递给他的伤药,收好拢到怀里,“那我就先行告辞了,二位,日后有缘再见吧。”

    他拜别闻雪晴与殷晨,捂着伤口往前方走。

    那背影,看着多少是有点落寞。

    “我是不是该反思一下自己,把人家好好的仙缘给弄没了。”

    闻雪晴内心彷徨,有些不安。

    毁人仙缘,与那断人性命,没有区别。

    这是李虚从前一直告诫她的事情。

    见闻雪晴一幅惭愧的模样,殷晨拍了拍她的肩膀,“既然墨语他也没有说些什么,那你就不要过多纠结了,我们还要去长青宗里面一趟呢,这次要更小心一点才行。”

    闻雪晴点了点头,“也是,不过也不知那长青宗是突然抽了什么风,居然一下子将那么多外门弟子逐了出去,其中会不会有些蹊跷?”

    “不知道,但我们起码得亲自看一眼确认才行。”

    *

    入夜后,长青宗内依旧灯火通明,只是各处路口都有着弟子把守。

    甚至连角落里都有嗅觉灵敏的灵犬看守。

    闻雪晴在附近的山头上摇着纸鸢,试图借风起飞。

    她从傍晚爬到现在,足以知晓这山的高度,对起飞也有很大的助力。

    只是山虽高,山顶就是没有风吹过。

    今夜月明星稀,气象端的是一派祥和平静。

    她望着脚下因无风而完全静止的草堆,有些感慨,“这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吗?”

    “我就说还不如杀进去简单粗暴。”殷晨笑嘻嘻的,脸上一派戏谑之色。

    偃妖趴在他头上,甚至还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小木偶,你居然叛变了!”闻雪晴望着他两,内心十分不服。

    “那可未必。”

    说罢,她便从怀中掏出一张绿色的高阶符纸,有些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看我这个起风符怎么样?”

    殷晨垂眸看了看,沉默片刻后,随即摇了摇头,“不怎么样。”

    “管你怎么着吧,冲就完事了。”说罢闻雪晴便将起风符往地上一贴。

    一股强大的风力便顿时拔地而起,险些将她冲飞。

    闻雪晴拉着殷晨,握紧了纸鸢下面的杆子,借着风力一飞冲天。

    “夫君,该你出场的时候到了,加油!”她左手握紧杆子,右手对他加油打气。

    殷晨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抬手往纸鸢身上灌注灵力。

    纸鸢在灵力的加持下,缓缓向墨语原本在长青宗内的那个房间滑翔而去。

    “果然还是飞得更高才能看得更远嘛。”

    偃妖小心翼翼坐在闻雪晴的肩膀处,双手死死扒着她的衣服,有些紧张地搓着手中的布料,探头往底下看。

    距离长青宗越来越近,在空中能看到底下众多的守卫弟子。

    但很多都是在摸鱼无所事事,更有甚者,聚集起几个人打着牌九。

    感受到肩膀处的衣料隐约有开洞的倾向,闻雪晴空出一只手将偃妖抓下来,脸上带笑盯着它,“衣服要是被你抓拦了的话,小心我把你弄成纸浆,织成衣服哦。”

    偃妖缩了缩脑袋,随即便飞去殷晨的脑袋上,蹲着不动了。

    “夫人不要那么暴躁嘛,温柔点,快到了。”

    殷晨收回灵力,纸鸢缓缓从空中降落,正正好落到墨语原本的房顶上。

    闻雪晴收好纸鸢,将它背在身后,掀开房顶上的瓦片,往下看。

    屋内静悄悄的,月光透过纸糊的窗纱,映得一室亮堂。

    她拍了拍偃妖,让它下去将门锁弄开。

    “啪嗒——”

    锁芯被破坏,掉到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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