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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屠龙少年少见地露出一种难以掩藏的笑意,晨星落进他的眼里,他的语气张扬不可一世:“哪里严重了?你是没看到卡巴瑞见到我之后吓得一张老脸都皱成地精了。”

    他一如既往地反驳了舒徽妜对他的过度担心,但嘴角的弧度暴露了昆图斯此刻其实很开心的事实,他向来不喜欢舒徽妜小看自己,可这一次舒徽妜那些关切的问候完全没有令他感到不满,反而在心底滋生了前所未有的欢愉。

    如今昆图斯好整以暇地站在这里,那些担忧也都化作后怕,不再令舒徽妜提心吊胆,而且小地精那倒霉长相的确有些令人忍不住发笑,昆图斯此番话一出,饶是舒徽妜也不免笑开了。

    见她情绪不再低落,昆图斯也掩去了玩笑的神色,认真地问道:“你呢?在黎桑格瑞还好吗?”

    城堡里守军太多,不好多耽搁,昆图斯也只想快点带着舒徽妜先行离开,并没有对特维尔下手,但他知道特维尔不是什么好东西,以舒徽妜的性子,在光辉堡肯定受了不少委屈。

    只要舒徽妜说出特维尔半点不好,等他把她送到东大洲回来后,肯定要再去光辉堡把特维尔狠狠教训一顿。

    舒徽妜依然温柔地笑着,低下头不再看昆图斯,过去在城堡中的日子的确很难熬,受到的指摘与羞辱也真令她心里难过,但随着昆图斯的出现,这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在城堡里呆着整日无事可做,也说不上好与不好,只是......我很想念你,每天都在盼着你来,如今能再次见到你好好的,我真的很高兴。”

    比起逞性子出口恶气,她更希望昆图斯永远都如现在这般开心健康,在无法互通消息不知生死的那些日子里,她每天唯一所想的就是他能平安归来。

    羞于表白心迹的姑娘没能看见眼前高挑少年的耳根肉眼可见地发红,他习惯了舒徽妜因含蓄内敛的天性而总爱拐着弯说话的做派,过去也很少听到她如此坦荡的剖白。

    不行,他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奇怪,绝对不能让舒徽妜看到这样的他......

    于是就在舒徽妜因这突如其来的沉默而感到尴尬不已的时候,她忽然被他一把拥进了怀里。

    脱下沉重盔甲的昆图斯在早春时节也只是穿了一身单衣,他没有其他屠龙者那样异常夸张的体型,却也将舒徽妜小小一只拢在怀里,舒徽妜头靠着他的胸口,能听见有力的心跳声正在逐渐加快,那种血脉偾张的力量感是屠龙少年特有的旺盛生命力,但此刻一切危险都已经褪去,他的振奋另有原由。

    昆图斯平日里的不动声色多是出自冷漠疏离的外表与一颗孤独的心,作为长辈的华伦、韦沃罗也好,那些关系还算不错的朋友也好,他们从来不会想着真正进入他的内心,也不需要他申白所怀。

    长久以来的沉默让昆图斯此刻竟然比东方姑娘还要难以启齿,他甚至开始觉得前所未有的紧张。

    他向来是用行动说话的,所以在想要回应怀中姑娘的心意时,开口说点什么似乎要比借着酒意去吻她更难。

    良久,略有些沙哑的声音才在舒徽妜头顶响起:“我......也很想你。”末了似是觉得不够真诚,他又补上一句:“真的。”

    海平面上一颗耀眼的火球正在缓缓升起,朝阳染红了云霞,也十分自然地掩去了少年异样的脸色,他从未觉得世界竟然如此豁然开朗。

    舒徽妜没有注意到昆图斯少见的忸怩,此刻她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从昆图斯的怀里离开后她有些无所适从地与他一起看向了日出的方向,身后少年手足无措的样子这才有幸没让在意的姑娘看去。

    冷静下来的昆图斯注意到了在白裙上异常显眼的一根红绳,这东西很惹眼,之前急于逃跑一直没机会问问她,如今正好用这个来撇开话题,于是他故作镇定地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问道:“这是什么?”

    舒徽妜低头看向被他捞起半截的平安结,脸上愈发烫了起来,心虚般支支吾吾地说:“这是东大洲的平安结,寓意平安顺遂,本想打一条穗子送你,可以挂在剑上,也可以穿上宝石用作配饰,只是时间紧促我还没编完......”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眼下的情况对于她一个严格意义上还没真正出阁的姑娘来说太糟糕了,原本就有着暧昧含义的礼物还没完成就被人发现,俨然成了一块烫手山芋,送与不送都成了难题。

    听她这么说,昆图斯毫不在意地直接将这个平安结从舒徽妜身上解了下来,虽然她说这个还没完工,但在昆图斯眼里它已经很漂亮了,没来得及打穗子的红绳只有一个精致小巧的绳结,却要比他过去见过的所有装饰品都要好看。

    挂在剑上?那也太浪费了......

    宝石?那种东西还是卖了还钱来得实在。

    昆图斯想着,将它在手腕上绕了一圈当做手环绑好,随后炫耀般将手伸到舒徽妜面前,说:“这样不就行了?”

    他没有探究这个礼物背后有什么含义,也不在乎它是否已经完成了,只要是舒徽妜送给他的东西,无论是什么他都很乐意接受。

    舒徽妜见他开心也不再计较什么,他不加掩饰的喜欢,让她原本羞赧无措的心也放松了下来。

    红日渐起,天地间的万物都被它唤醒,舒徽妜与昆图斯一起平静地欣赏着眼前的自然壮丽之景,过去他们曾分别见过多次海上缓升的朝阳,可能如现在一般放下忧愁心绪与奔波劳碌全然投入于此,这还是第一次。

    被人抱到阳台上晒太阳的瑟瑞拉看着房间露台下方正在给花园处理杂草的园丁发呆,距离那条可怕的汇潮龙被斩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她虽然捡回一条命,双腿却再也无法如常人般站立,往后无论去哪里都需要下人抱起来行动。

    她彻底失去了自由,还失去了从小一起长大的骑士和那个被她视为希望的东方公主,各色植株在花园里争奇斗艳,瑟瑞拉却只看了满眼的灰暗。

    她的人生跌入了谷底,如果她不冒死爬上去,只会永远被囚禁在黑暗的地底再无翻身之日。

    那个疯子哥哥自从东方公主逃走后就彻底魔怔了,他随意在城堡中喊打喊杀,肆意妄为,甚至本就极端的处事手段更加暴戾,为什么他还能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被困在椅子上的人不是他?为什么他不来救自己?

    瑟瑞拉忘不了那天特维尔冷漠的表情,一如他同意将玛丽亚嫁给那位老领主的时候。

    血亲?

    在皇室中没有比这更可笑更脆弱的关系了。

    父亲母亲就算得知特维尔的胡作非为也丝毫不阻止,甚至对他差点害死自己这个女儿也一点都不关心,他们只是快马加鞭地将东方公主逃婚的消息传回了东大洲,希望那边能尽快赔偿优尼娅造成的“损失”。

    真好笑啊,海难失踪的时候只字不提,却在人逃走之后即刻传话,生怕东大洲那边感受不到他们的愤怒与谴责。

    有时瑟瑞拉也会憎恨独自离开的优尼娅,恨她明明可以拉回特维尔的人性却选择置之不理,恨她救下了自己继续活着忍受折磨,也恨她走得那样轻易,都不曾想过要带上她一起......

    可那天除了那个青梅竹马的骑士之外,只有她在乎她的死活。

    瑟瑞拉将视线移到了那双已经毫无知觉的腿上,如今那里就连疼痛都感知不到了,只留下她还不太适应的沉重感,每时每刻提醒着她自己已经是一个废人的事实。

    正出神时,下方花园一个隐秘的角落中突然传来了骚动,工作的园丁没有发觉,但在高处俯视一切的瑟瑞拉却全看在了眼里,是特维尔正在与一位女仆拉拉扯扯,她还记得她,是过去优尼娅身边的女仆。

    瑟瑞拉唤来身边的仆从问道:“那是谁?”

    这位老仆是瑟瑞拉从小就在身边的人,做事极为周到,瑟瑞拉也十分信任她。

    听到瑟瑞拉问话后她几乎是立刻便恭敬地答道:“殿下,那是菲斯克家的小女儿,就是城里做香草生意的那家,据说是送进光辉堡做两年女仆后就准备出去嫁人。至于和特维尔殿下的关系......”她特意留心了一下瑟瑞拉的脸色,自从殿下腿摔坏之后,在她面前提起任何有关特维尔的事都要小心,“据说她曾刻意越过之前的那位王妃为特维尔殿下制作手帕,想以此来勾引他,只是这件事是从特维尔殿下那里传出来的,没人知道真假。”

    如今王妃之位悬空,黎桑格瑞乃至整个西大洲各位领主家适龄的女儿们都跃跃欲试,但特维尔却一直没有和谁走得很亲近,眼下这幅光景,摆明了就是特维尔把优尼娅逃走的气撒在约曼身上。

    “菲斯克?是和巴尔维斯有些关系的那家吗?”了解马特莱纳大小贵族也是瑟瑞拉作为公主的必修课,菲斯克那样的小家族虽然并不能入光辉堡里贵人们的眼,却也因为攀上了巴尔维斯男爵而有了几分薄面。

    “是的,殿下。”

    心里有什么东西如羽毛轻轻拂过般引起一阵瘙痒,瑟瑞拉很快就抓住了那突然萌生的想法。

    “你去跟史威达叔叔回一封信,就说与德里克见面的事我还是决定遵从他的意见,记得暗示他越快越好。”瑟瑞拉的心脏抑制不住地狂跳,她有预感,她这封信会让史威达叔叔明白另一层意思。

    德里克是史威达亲王妻子的侄子,史威达的王妃出身于权势滔天的古斯特贵族霍格列许家族,如今的霍格列许公爵正是盛产美酒的波纳蒂的领主,他们家富得流油不说,在古斯特的地位仅次于掌权女王的家族,如果不是两家世代姻亲永结盟好,霍格列许家就算是夺权也不会有什么阻碍。

    之前的圣诞宴会上,史威达亲王悄悄约见了瑟瑞拉,说想在国王和王后之前为她谈一桩亲事,彼时的瑟瑞拉将视线都放在优尼娅身上,觉得如果她能获得特维尔的宠爱,那自己的联姻对象就可以借着她的口来自己决定,因此拒绝了那时史威达的建议。

    如今反悔应该为时不晚,没了双腿她依然是马特莱纳的公主,她凭借自己公主之身挣不到的东西,一旦联合霍格列许家,想要得到可就太容易了。

    虽然她清楚史威达的心思可能远比她所想的更加复杂,但仇恨的种子已经播下,她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放过特维尔。

    ......玛丽亚,你也会支持姐姐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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