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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自为之

    人消失了?

    “在撤离前属下还看到他,但是感觉他当时心事重重的样子。”戴德说,“后来撤离的过程中有太多需要注意的事,属下分心了,等再回过神来他已经不见了。”

    “我知道了。”贺清说,“你把这件事告诉何子裕了吗?”

    “谁是何子裕?”戴德一头雾水。

    “新来的那位主帅。”贺清解释说。

    “哦哦。属下到主帐准备汇报时,看到他们几个人正在兴致勃勃地聊着什么,属下一进去,他们似乎被属下打断了一样,全部都盯着属下,属下害怕他们生气,就退出来了。”戴德有点不好意思。

    贺清:“……就退出来了?”

    戴德:“嗯。”

    这军队还真是人才济济!

    “那好吧。”贺清说,“但是现在我无权管理军务,得先向他汇报情况才能派人寻找他。你先回去吧。”

    戴德离开后,贺清动了动手指。

    看来卸下重担后,睡眠的质量都提升了,贺清此刻觉得精力相比之前恢复了不少。

    她看看洞口外的天色,感觉天都快亮了,于是打算起来四处看看。

    洞穴里比外面要温暖,贺清还能听到隐隐的泉水声,看来军队缺水的问题应该暂时能缓解了。

    贺清顺着水流的声音往洞穴深处走了走,在一汪清泉前停住了脚步。

    经历了太多天的干渴,贺清没有犹豫太久就在清泉边跪坐下来,掬起一捧水递到嘴边。

    真是久旱逢甘霖。

    贺清渐渐感到喉咙不再那么疼痛了。她低下头来,想透过泉水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是不是很狼狈,却发现在她刚刚喝过的那片泉水边,正蹲着一只同样也在饮水的小老鼠。

    贺清:“……”

    纪平和何子裕被贺清的尖叫声吸引过后,何子裕直接一脚踩死了那只老鼠。

    “一只老鼠,就把你吓成这样?太丢人了吧?”何子裕说。

    “贺清是想到之前那个关于怀臾人酷刑的传言,才感到不安吧。”纪平笑着说。

    “什么传言?”何子裕问。

    “之前韩文嗣提到过,”纪平说,“怀臾人有一种酷刑,是把人掏空再填入老鼠放在火焰上烤,贺清应该是信了这个,再联想到周杞还在怀臾人那边,所以才感到不安吧。”

    何子裕皱眉,沉默了半晌。

    “不过,既然贺清没有事情,我就先回去了。”纪平看起来没睡好,打了个哈欠走开了。

    “何子裕,我有件事要和你说。”贺清说,“可能需要你派出一组士兵去……”

    “去营救周杞?”何子裕打断她。

    贺清眼睛眨了眨,说:“虽然也有这个想法,不过其实我现在想说的是派人……”

    “贺清,我甚至不知道该说你些什么。”何子裕说,“你知道周杞是陛下派来和我们夺大将军之位的吧?”

    贺清:“……我知道。”

    “所以,周杞如果真的待在怀臾军营里回不来,”何子裕说,“对我们来说不是正好吗?你觉得,如果他能回来,就凭你的能力,你还能把大将军的位子从他手里抢过来吗?”

    何子裕说的这些贺清也懂。不过,就这么赤裸裸地说出来,好像有些太冷血了。

    毕竟,就算是竞争对手的关系,贺清和周杞也是并(天)肩(天)奋(吵)战(架)了好一段时间呢。

    “贺清,作为你的直属上司,我还是希望你能顾全大局。”何子裕说。

    “可是,如果扔下他不管,我的良心倍受折磨呀。”贺清说,“晚上都睡不好觉呢。”

    “我看你昨晚就睡的挺香的。”何子裕说。

    贺清:“……”

    “贺清,我提醒你一句,分清敌友还是很重要的。”何子裕微微露出疲惫之色,“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不陪你闲聊了。”

    “等等。”贺清喊住正要往回走的何子裕,“军队里有一个可疑军官,我怀疑他和怀臾方有勾结。今天我派去监视他的属下说他可能已经从军队中逃脱了,我想向你申请派人去寻找他的去向。”

    何子裕回过头来,说:“贺清,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把你觉得奇怪的人一个一个的搜寻。”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周杞说得不错,权力被人拿走后真的很麻烦!

    不过,看着何子裕离去时疲惫的背影,他怎么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何子裕揉着太阳穴,回想起昨夜的事。

    “几位大人,能聚在这里也是我们有缘。”昨天,自从贺清走了之后,坐在他身边的就一直是笑眯眯给他倒酒的韩文嗣。

    “韩大人从刚才起就好像有什么想说的。”唐瑛说。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说:“现在其他人都已经回去了,你就不用再卖关子了。”

    “唐大人确实是聪颖非常,一眼就把韩某看得透彻。”韩文嗣笑道,“也没别的,韩某就是觉得几位大人和别人不大一样,和几位大人格外合得来呢。”他凤眼一眯,“这儿的各位都是莽原难得的人才,韩某便揣测着,与其让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世家和我们争锋,倒不如我们几个强强联手,不给他们可乘之机,这样一来,我们在朝中必然所向披靡。不知几位大人怎么看?”

    何子裕和韩文嗣都是从小在京城长大,还一同在太学读过书,知道韩文嗣从那时起,就格外喜欢和太学里的望族子弟抱团,吃喝玩乐都在一起,因此对他的提议并不感到意外。

    纪平用他那双向来清澈的眼睛看着韩文嗣:“韩大人,你是打算拉帮结派吗?”

    “哪有纪公子说的那么难听。”韩文嗣说,“从今日起,我们就是京城最好的兄弟,同为人中龙凤,一起吃肉,一起喝酒,一起逛窑子,谁都有份。一个人的敌人,就是其他所有人的敌人,牢不可破,就像城池一样。”

    “听起来不错。”唐瑛颇为爽快,“我参加。”

    “那我也参加。”纪平也没怎么犹豫,“你们去哪可别忘了叫上我。”

    “何大人,您怎么想?”韩文嗣笑道。

    对他有利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参加。

    毕竟正如韩文嗣所说,现在坐在这里的人,没一个不是名门望族出身。和这样的人结为盟友,简直不要对自己太有利。

    利益的输送与交换,不正是政治的核心吗。要实现这两点,钱、权和人际关系网,又能缺得了哪一个呢?

    何子裕举起酒杯,和韩文嗣手里的酒盏碰了碰。

    “承蒙各位照顾了!”韩文嗣笑声爽朗。他把杯中的酒饮下,笑着说:“属于我们的东西,可要由我们共同守护了。那些没眼力的不懂得赏识我们的庶民,殊不知无依无靠只能卖命换钱的他们,才是最悲惨的存在呢。”

    “大少爷,”随侍在何子裕身边的洪路走了过来,“韩大人抓到了一个奸细。”

    何子裕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奸细?你等我去看看。”

    何子裕走到陆蒙身边时,陆蒙正被绳子绑在山洞的一块巨大石柱上,贺清和韩文嗣正站在一旁。

    何子裕掠过贺清身边,奇怪地问:“你怎么在这?”

    贺清迟疑道:“因为是我亲自……”

    “是贺姑娘,亲自看着,韩某把这个令人厌恶的细作抓到的。”韩文嗣抢答道。

    贺清:“……”

    何子裕坐到陆蒙面前,问:“你就是陆蒙?”

    陆蒙一言不发。

    “他什么也不会说的。”贺清说,“我们已经试过各种方法了。”

    听贺清把发生的事情详细讲述了一遍,何子裕审问道:“军队在白檀山撤离的时候,你为什么逃跑?”

    陆蒙依旧保持着沉默。

    “什么都不说,对你自己很不利哦。”何子裕威胁道,“这个洞穴里有很多只老鼠。你应该不想常常浑身被塞入老鼠放在火上烤的滋味吧?”

    陆蒙笑了笑,说:“储宁远培养出来的人,果然和他自己一样残忍啊。”

    储宁远,正是当今圣上的名讳。

    对陛下直呼其名,这算是认罪了吗?

    “看来你是打算承认了。”何子裕皱着眉头,“为什么要投奔怀臾?”

    “我没有投奔怀臾。”陆蒙说。

    “那你为什么要跑?”何子裕问。

    陆蒙又不再继续说话了。

    眼看氛围越来越僵,何子裕也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来。他的耐心已经被消磨得差不多,说:“我给你一天时间。如果等到明天,你还不愿意说,我必然也要让你知道,莽原也是有酷刑的了。”

    韩文嗣和何子裕离开了,贺清还站在石柱旁。

    刚才何子裕没有给她问话的机会,不过她总还是感到有些奇怪。

    陆蒙看到她还站在那,忍不住开口嘲讽。

    “你的箭法倒还挺精准啊。”陆蒙说,“可惜,明明抓到了我,又因为害怕,就把功劳让给那个大高个,有谋无勇。像储宁远这种无情无义的人来说,很容易成为他的弃子啊。毕竟,连跟了自己多年的老臣死在面前,他都能无动于衷啊。”

    贺清抬头盯着他,问:“我找到你时,你在向东跑。可是,怀臾人明明往南去了。”

    他一直坚持说自己没有投靠怀臾,莫非其实是真的?

    该不会……这里除了怀臾人,还有其他人也在对莽原军虎视眈眈吧?

    “你不必瞎猜。”陆蒙说,“弱不禁风的*子,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贺清沿着自己的思路往下思考。他刚刚一直说陛下残忍、无情无义,分明是对陛下不满,可是听起来,又不太像因为日子苦而对陛下积怨的百姓,反倒像是与陛下有什么过节一般。

    跟了陛下多年的老臣……又已经死了的……好像,贺清还真能想起一个人……

    想到这里,贺清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来都来了,贺清决定赌一把。

    陆蒙看着她走过来,理了理衣服坐在一旁的一块岩石上,似乎打算与他促膝长谈。

    “我记得他。当年那场战争,其实我也在场。”贺清像平时一样语气轻柔,“我他对你怎么样?”

    “谁?”陆蒙问。

    “你背后的人。”贺清言简意赅。

    “你不知道他是谁。”陆蒙笑了笑,却明显有些紧张了。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他当年可是赫赫有名啊。”贺清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继续往下说,“那时候,我们可是差一点就赢了,还是眼睁睁看着他逃进了大盘山。他确实是个兵事人才,可真把我们刷的团团转呢。”

    听到“大盘山”这几个字,陆蒙的脸色“刷”得一下变得雪白。

    “毕竟可是先帝最宠爱的平野王呢。”贺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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