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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裕的支援

    冬月十五,莽原军与怀臾军于白檀山达成一致。莽原军派人质到怀臾军军营,怀臾军如约,朝东撤出白檀山口,莽原军随后也依次撤离。

    “明明这么美的雪景。”撤离过程中,纪平望着连绵的山川叹了口气,“如果没有沾染士兵的血就更美好了。”

    莽原军一点一点从白檀山向外走。贺清骑着马,裹紧了大氅,走在军队的最末。

    “确认全部人都离开了吧?”踏出白檀山时,贺清问。

    “已经确认全部莽原士兵都离开。”萧言霜迟疑了一下,“主帅,我们可要趁现在对怀臾人发起进攻?”

    如果真要对怀臾人发起突袭,现在倒确实是一个好时机。不过,一来现在莽原士兵状态不佳,二来怀臾有人质在手,三来恐如此不义之举从长远对莽原不利。

    “我们有人质在他们那里,先不要贸然进攻。”贺清摇了摇头,“观察情况看看。”

    “主帅,急报。”一名侦察兵匆匆赶来,“怀臾军已到达白檀山东南部。”

    看来和她预测的一样啊,怀臾很可能是打算进犯滑盐。这样一来,要做好守卫滑盐的准备了。

    “然后在白檀山东南部遭到了袭击。”士兵说。

    贺清:“???他们遭到了谁的袭击?”

    “从服色来看,是我们的人。”士兵说。

    莽原军的话……明明就在她眼前什么都没做啊!

    莫非是援军?

    可是,按周杞的说法,援军应该还有一个月左右时间才能出现在这里。

    “那现在情况怎么样?”贺清问。

    “厮杀很猛烈,怀臾目前处于下风,正在朝南逃窜。”侦察兵说。

    “辛苦你了。”贺清说,“那我还是派人过去和那边的莽原军联络吧。”

    “不用了,主帅。”萧言霜说,“好像他们已经过来了。”

    贺清一抬头,便看到一支和自己的士兵穿着一模一样的军队正朝这边来。为首的人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模样看着有些熟悉。那人朝贺清的方向看了一眼,便骑着马朝这边慢悠悠地走过来。

    贺清:“……您能走快点吗?我真的看着着急!”

    萧言霜看着那人一点一点走近,萧言霜忍不住惊呼出声:“大……大少爷!”

    何子裕骑着马走到贺清面前,穿着军装的他还真的给人一种不同的感觉。

    他这时候出现在这里,贺清感觉一直选着的心忽然落地了。

    “怎么样?”何子裕问。

    “士兵伤势严重,粮草告急……”贺清说。

    “这些都好解决。”何子裕打断她,“你就这么把他们放跑了?”

    “我们和怀臾人约定,有两个时辰的休战。”贺清说。

    “约定就是用来违背的。”何子裕说。

    “可是我们还有人质在他们手里。”贺清说。

    “是谁?”何子裕问。

    “周杞。”贺清说。

    “那还犹豫什么事”何子裕说,“现在就对怀臾人进行追击。”

    “可是……”

    “你的主帅令牌呢?”何子裕问。

    “在这。”贺清从怀里拿出那块牌子,上面还带着她的体温。

    自从周杞说这块牌子是她捡到的之后,她就一直贴身携带它了。

    “给我。”何子裕伸出手。

    贺清握着令牌的手犹豫了一下。

    “姑娘,快把那块牌子给大少爷。”萧言霜催促道。

    “可是,我把牌子给了你,你是不是要进攻怀臾?”贺清微微迟疑。

    “你说呢?”何子裕翻了个白眼,“别这么磨磨唧唧的,快给我。”

    毕竟这次自己前来也很大程度是为了何家,既然何将军的未来继承人都出现在这了,贺清也没必要再坚持争取这个主帅的身份了。

    贺清不敢反抗何子裕。她本来就在病中,刚才盯着军队转移又精神耗竭,把那块牌子递给何子裕时,手还在微微发抖。

    “给你。”贺清说,“但是我觉得,怀臾很可能会想要朝南进攻滑盐,我们还是……”

    “萧言霜,你跟我来。”何子裕根本没耐心听她讲完,直接略过她转头往回走。

    萧言霜连忙追上去,只剩贺清一个人愣愣地站在那。

    她反应过来,叹了口气,一手扶着腰坐在地上。

    无论如何,援军来了,何子裕来了,莽原军存活并战胜的几率大大增加,她也终于可以放下担子休息一下了。

    只是……

    何子裕如果坚持要在这时进攻怀臾,恐怕周杞这条命是保不住了。

    何子裕拿到主帅令牌后,对贺清的谏言和劝阻油盐不进,雷厉风行地朝南追击怀臾军,怀臾军则一边反击拼命逃窜,最终在夜幕落下时绕过一座山头,消失不见。

    贺清知道,自己熬了一晚又一晚制定的作战计划又白费了,但还是按何子裕说的继续辅助追查怀臾军。

    搜查过程中,莽原军在山附近发现了一个山洞,在里面却未能发现怀臾人。由于夜色已深,莽原军干脆在此落脚,并为了犒劳军队,在现有条件下开了个小小的庆功宴,庆祝死里逃生。

    “还是何大人厉害,我们在这苦苦撑了这么久,韩某都担心自己命不久焉了,结果何大人一来,所有问题迎刃而解。”晚上小庆功宴的时候,韩文嗣满脸堆笑地朝何子裕敬酒,“哦,不对,这下得叫您何主帅了。”

    一旁郁郁寡欢的贺清托着腮,转着手里磕了一角的小酒杯,完全不想听韩文嗣没完没了的奉承。

    “何主帅乃莽原大将军之后,韩某一直觉得何大人是成大事者,只是不知为什么总是被陛下忽视。”韩文嗣说,“不过何大人放心,等这次何主帅战胜怀臾人,凯旋而归,陛下必定对您另眼相看,您到时候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我倒要看看你说的会不会成真。”何子裕笑着回敬韩文嗣。他余光瞥到旁边无精打采的贺清,用手肘碰了碰她:“贺清。”

    贺清忙举起眼前的酒杯,强笑道:“多谢这段时间韩大人支持。贺清身体不适,只能先喝一点点了。”

    “姑娘家家的还真是娇气。”何子裕皱眉道。

    说她娇气!他自己的酒杯不也几乎是满的吗!

    韩文嗣对贺清早已没了初见的热情,只随便笑笑说:“贺姑娘随意。”

    等韩文嗣转过头去和一旁的另一位青年谈笑,何子裕不满地说:“贺清,你离开京城前,我爹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吧?”

    贺清来之前,何老将军告诉她,可以和韩文嗣打好关系,她是记得的。

    “韩文嗣是韩休的嫡孙,韩休担任丞相历经三代帝王,是朝中资历最深的官员,连陛下都要敬他三分。”何子裕说,“韩文嗣这个人非常重要,你可不要抹人家的面子。”

    贺清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了。”她沉默了一会,又补了一句:“可我是真的不太喜欢韩文嗣这个人。”

    “贺清,你傻了?”何子裕幽幽道。

    贺清身体还没恢复,没力气也没兴致和他理论。

    “萧言霜把前段时间军营的事都告诉我了。”何子裕说,“你怎么还病倒了?这不白白把到手的权力往别人那送吗?你这么弱不禁风,要不是我爹脑子不好使非要用你,早就不该推你出来的。”

    “我也不想生病的呀。你能关心关心我吗?”贺清说。

    “关心你?关心你对我有什么好处?”何子裕轻蔑地笑了。

    “喂,你说的话怎么跟我爹一模一样?”贺清疑惑道。

    “我不叫喂。”何子裕说,“按身份,你应该叫我大少爷。别老是没上没下的。”

    这说话的口气,一看就是何子裕本人。

    真的完全不用担心他是怀臾人冒充的!

    见气氛冷了下来,贺清只好继续找话题:“不过,你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何子裕“哼”了一声,说:“这可说来话长了。简单来说,这次和怀臾人的战争,从一开始就是陛下的骗局对吧?”

    “你怎么知道的?”贺清问。

    “我和孙朝逸去吃酒,他喝醉了告诉我的。”何子裕说。

    “孙朝逸?”贺清回想一阵,问:“你是说礼部孙书杰大人的儿子吗?”

    “还有哪个孙朝逸?贺清,连朝廷官员的名字和人都对不上,还想混进名流之列?简直是痴人说梦。”何子裕嘲讽道。

    天杀的,她究竟什么时候说自己想混进名流了!

    “总之,陛下能被怀臾人的这种借口骗到,只能说他还是太在意那个平野王了。”何子裕说,“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此后必然有一场恶战。所以,我绝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所以你向陛下请求出征了?”贺清问。

    “是的,虽然过程有点曲折。”何子裕说,“我和爹争执了很久,不过他最后还是答应我了。我们放出怀臾人和平野王联手欺骗陛下,想要莽原军全军覆没的消息,陛下这才让我前来支援。”

    “等等,放假消息误导陛下,这不是属于欺君之罪吗?”贺清问。

    “我们假扮这些消息都是军队前线传来的。”何子裕说。

    军队前线传来的假消息……可是在这之前一直负责军队事务的是她……

    那岂不是意味着,是她犯下欺君之罪了吗?

    这时,韩文嗣和那名与他交谈的青年来到了何子裕面前。

    “何主帅,我们敬您一杯,还往您在军队中多多照拂。”那名青年笑道。

    “那必须。”何子裕笑着回敬他们,“你一路上也辛苦了,等会好好休息休息。”

    二人互相寒暄了几句。青年将脸转向贺清,问:“这位小姑娘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哦。”

    “在下贺清。”在何子裕目光威逼下,贺清举起酒杯笑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那青年的笑容立马僵在脸上。

    一旁跟在何子裕身边的洪路这时也出来打圆场了:“贺姑娘别开玩笑了,您不会没听过唐瑛大人的名号吧?唐大人早年就以神童出名,成年后更以天资聪颖,在京城中被誉为奇才呢。京城的姑娘们应该都对他印象深刻才是!”

    “她是草莽出身,不懂规矩,唐大人别跟区区一个小女子计较。”何子裕笑着说。

    “不计较不计较。”唐瑛说,“小姑娘,你会用武器吗?”

    “贺清会用弓箭。”贺清说。

    “弓箭……也算武器吗?”唐瑛露出鄙夷的神色。

    怎么连武器也要搞鄙视链吗!

    “何大人还是得管好自己身边的人才行。那我们等下就在这安排一下军队明天的计划吧。”唐瑛说,“我现在去屏退宴会其余的人。”

    贺清悄悄问何子裕:“为什么要带他来?只带自己人不好吗?”

    “带他来也是陛下的条件之一。”何子裕说。

    看来是陛下的新宠啊。

    “我还是很不舒服,既然有你们在,我能不能先去休息一下?”贺清咳了两声

    “你休息你的呗?”何子裕奇怪地说,“我又没要你掺和这些事。”

    听着意思,是说军队的事已经不需要她来管了吗?

    这两日先是断水断粮,再是一连串的折腾,贺清此刻的体力和精力都已经到了极限,刚才喝的酒有让她恶心得想吐,她现在只想刚躺下来好好休息一下,也顾不得别的,只好说:“那我先告退。”

    贺清缓步回答休息的地方,忍不住蹲下来干呕,原本清秀脸都被扯的变了型。她一下子趴到被子里,就睡了个昏天黑地,梦中各色人物影影绰绰。

    “贺清,”周杞在梦中对她说,“你要是不来救我的话,你良心会痛的。”

    “好啦,好啦,你不要再说了。”贺清在梦中头疼地回复他,“牌子又不在我手里,军队没人听我的,我怎么救你啊?”

    “贺主帅,贺主帅……”

    贺清醒来时,看到戴德正在一旁焦急地望着她。

    “主帅,您没事吧?我喊了您好久您才醒。”戴德紧张地说。

    “怎么了?”贺清还没完全清醒,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累。

    “您不是要我盯着陆领军吗?”戴德说,“我们今天撤离之后,他人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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