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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酒楼

    没有聊太久,贺清已经被她身上那种细腻忧伤气息感染,只觉得心情莫名沉重起来。

    “你看起来不太欢喜。”贺清试探着说。

    钟鸣鼎食之家,京城赫赫有名的美人,应该是受万千宠爱于一身的。

    她有什么心事呢?

    “我没有不欢喜。”宝寒说,“我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像你一样,勇敢一点。”

    话题又绕回来了。

    贺清直切正题。

    “韩文嗣大婚当日,你一直待在女宾席吗?”贺清问。

    宝寒点了点头。

    “和惠月在一起?”贺清问。

    宝寒犹豫了一下,说:“你走了以后,我和惠月聊了两句家长里短,后头她就离开了。可我一直待在原位。”

    “要是有人证明最好。”贺清说。

    “往来的人很多。”宝寒说,“但是要说,一直注意着我们这桌的话,也没有这种人……”

    宝寒说着说着,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打了个寒战。

    “怎么了?”贺清问。

    宝寒最近看上去病怏怏的,好像被风一吹就会倒似的,叫贺清在一旁看了揪心。

    “没事,刚才那阵风有点冷。”宝寒搓了搓手。

    可现在已经是仲春了呀?

    “那夜你有发现什么异常吗?任何异常。”贺清问。

    “我倒没觉得哪里异常。”宝寒说,“就是和林三小姐聊了两句,感觉这姑娘有点怪怪的,虽然是大功臣的嫡幼女,却说话像个老学究,京城小姐里时兴的东西都不懂,聊不到一块。”

    “大概是她个性的问题。”贺清解释道,“我和她相熟,她确实对那些东西都不感冒。不过,你倒提醒我了,这次惠月的姐姐出事,她应该受打击不小,我该去看看她才对。”

    贺清在走去韩府的路上都在想,是什么让这个在过去总让人感到温暖的女孩身上,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哀愁。

    明明她过去和宝寒在一起的时候,感受到的是她鲜活的生命力啊。

    韩家立于京城东北众多王公贵族宅邸当中。韩家里里外外同样气派,进了朱红大门后,贺清绕过三道拱桥,才来到韩家的祠堂。

    不愧是历经三朝的元老的宅子。

    贺清突然心想,难怪像韩文嗣这样的京城贵公子会看不起自己呢,他们应该属于小时候会在自己家迷路的那种人吧。

    “姑娘,这是韩家的祠堂,不能随意进入呢。”祠堂门口,贺清被两个韩府小厮礼貌地拦在了门口。

    “是这样,我有陛下钦赐的要排。”贺清伸手去摘自己身上的牌子。

    “这也不行。”那小厮一脸为难,“这祠堂的牌匾还是先帝在时亲笔写的,陛下也说了,这地方是韩家自家的,外人不得随意进入。”

    贺清一时犯了难。

    如果不能和韩文嗣聊,此案的进展就只能从零落的蛛丝马迹开展了。

    “好吧。那我晚些再来。”贺清说着,打算先去醉云斋看看时,却和正从祠堂里走出来的周杞打了个照面。

    “贺清早。”周杞倨傲地看了她一眼,大摇大摆地从旁边走了过去。

    贺清指着周杞远去的背景:“……不是说这地方外人不能随意进入的吗?他为什么可以?”

    “周大人是得了陛下的命令,前来探望韩大人的。”小厮恭敬地说。

    贺清突然联想到,早上何子裕提到,韩休入宫为孙子求情的事。

    她突然有一种预感,这一案自己将会遇到很多问题。

    果然,在醉云斋的大门,贺清再次遇到正在和老板娘攀谈的周杞。

    “是陛下派你来的吗?”贺清问。

    “当然咯,陛下派我来查明真相。”周杞一脸轻佻,“贺清,何子裕让你攒功劳当大将军的想法,怕是要落空咯。”

    看来他还在为那场战事中自己没去救他而感到生气呢。

    陛下难道没告诉他,他在莽怀战争后的功劳是靠她得来的吗?

    “你见到韩文嗣了吗?”贺清问,“他怎么样?”

    “你是想从我嘴里套话吗?”周杞本来就向上弯的眼角挑了挑,“不好意思,我没看见他呢。”

    这人真是没礼貌没情商啊,贺清心想。

    不管他了,还是先看看这家酒楼的情况吧。

    醉云斋是京城最有名的酒楼,里面的装潢古朴典雅,一层大堂里不坐人,只接待。之前韩文嗣举办的婚礼在酒楼五层和六层,是两个打通的整个大平层,边角分散着一些客房,是给客人留宿用的。

    这么大的酒楼也需要整整两层,才能装的下那天那么多的男女宾客。

    而如今,这座最能彰显京城之繁华的酒楼,也因为那天晚上发生在笙歌里的命案被查封,上下空空荡荡。

    一如逐渐走向落寞的韩氏世家。

    说来也怪,当今陛下登基后,京城旧日那么多的世家贵族,大多都没了往日的繁华。

    贺清忍不住陆蒙临死之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又看来一眼周杞这位深得陛下宠幸的心腹。

    他会不会知道陛下的秘密呢?

    头上插着金簪,浑身珠光宝气的老板娘窦氏从刚才起就一直站在柜台前低头看着账本,对二人的话仿佛充耳不闻。

    贺清直觉觉得,从周杞刚刚和她聊天的样子看来,二人应该熟络的很,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又装作不认识。

    说不定有古怪呢。

    “您可有婚宴当天的宾客名单?”贺清问。

    窦氏抬起头,贺清看到她那张艳丽的脸上一双略显刻薄的眸子,正上下打量着自己。

    “没有名单。”老板娘十分不客气,“你既然被邀请来了,应该认得那些人吧?”

    贺清知道她不好说话,便没有说什么,忽然眼角瞥到她手里的账本,忍不住问:“老板娘,这是这个月的流水吗?”

    老板娘听到这句,一脸警惕地合上了账本。

    “你要干什么?”她问。

    “我想了解一下那夜的命案。”贺清说。

    “新娘死在六楼。”老板娘说,“那个地方新娘的家人说了不能进。其他的地方你自己看吧。”

    虽说不能进,贺清还是在六楼角落的一间客房门口,遇到了神色呆滞的林惠月。

    “惠月?”听到贺清试探性地叫自己,林惠月才微微转身。

    见到友人那张担心的脸,林惠月才镇定下来。

    “贺清,你来了。”她说。

    林惠月丧父时,母亲已经年迈,长姐已经嫁给了天子成为一国之母。陪伴她最多的,是这位大小姐脾气浓浓,却格外挂怀她的二姐姐。

    可这位曾经照顾她的二姐姐,却以如此凄惨的姿态,死在了原本应该让自己一生铭记的那天夜里。

    即使家人阻拦,惠月也坚持要来,一是和这位姐姐最后道个别,二来,她一定要找到杀害她的凶手。

    贺清踏入房间的那一刻,见到床上林婉笙的尸身,先是深深地被惊吓到,接着便转化为无尽的愤怒。

    林婉笙那夜出现在众人面前时还披着华丽的锦绣,此刻倒在血泊中的她,却已衣不蔽体。

    贺清不用细看也知,她死前经历了巨大的痛苦。

    据带路的酒楼随侍说,这间房间原本是为了韩文嗣和林婉笙休息准备的,林婉笙的尸身在第二日清晨被发现时,韩文嗣正一旁的地板上呼呼大睡。

    这样看来,此事如果不是韩文嗣做的,反倒见了鬼了。

    贺清安抚着惠月离开,一个人走向床上林婉笙的尸身,看着她身上的伤痕。

    她是在暴力中断气的。

    贺清正认真检查着她的尸体,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在一旁响起:“好大的血腥味啊。是谁在里面?”

    正沉浸在悲伤中的贺清突然感到一阵恼火,转头看着站在门口,明显也被这幅惨象吓了一跳的周杞。

    “这是什么情况?”周杞说。

    贺清忽然想到什么,眯了眼,开始观察面前这个男人。

    如果她没记错,那天晚上的宾客名单里,应该也有他吧?

    “周杞,你有空和我聊聊吗?”贺清说,“我要和那天晚上在这的每个人都谈谈。”

    周杞一愣,随即发火:“你认为是我口口了她然后把她杀死在这吗?”

    贺清歪着头,表示她对他的合理怀疑。

    “和你们女人没办法讲道理。”周杞摆摆手,“你往边上让让,我看看周围还有什么东西。”

    贺清对他没有共情力的语气感到愤怒。

    周杞绕过那张罩着红纱的床,从一侧的柜子上拿过一根坠着流苏的碧玉笛。

    这是韩文嗣的东西。

    贺清不仅回想起,当初在战场上,每日都被韩文嗣笛声吵得头疼的日子。

    但是,有谁会在结婚当天还带着这根笛子啊?

    明显是栽赃陷害好不好!

    而且,这栽赃陷害,似乎非常不高明。

    贺清正想去看那根笛子,却发现周杞已经将它收进了自己的袖口,不仅柳眉倒竖。

    “你在私藏证物吗?”贺清问。

    “这是竞赛。”周杞说,“贺清,你要是想在朝堂生存,必须要记牢四个字,作为你人生的箴言。”

    贺清想了想,问:“'上善若水'吗?”

    这是何大人,还有赵先生,试图用自己的一生教会她的东西。

    周杞噎了一下,只感觉无语至极:“是'弱肉强食'!贺清,这里不是世外桃源。”

    “弱肉强食”?

    他的意思是,她比较弱,而他比较强?所以,他是在和自己比赛,看谁能先找到凶手吗?

    贺清不禁被他的幼稚惊呆了。

    等她反应过来时,周杞已经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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