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江云祎就开始查看那个学校的环境。“这学校戒备森严，没有访客权限是没办法进去的。”

    “小少爷，不能直接黑进去吗？”楚伍不太懂这些东西，便问道。

    江云祎摇了摇头，“不能。这个访客系统的后台是乌邦星的警队系统，很难不留痕迹地进入。”

    别瞧这个乌邦星的警察很闲，一个个理论技术都是精英级别的人物。

    “小少爷，黑殷前的光脑会不会比黑这个访客系统容易。”楚伍一下子就想起来之前她光脑被江云祎黑了的事情。就是不知道殷前的光脑黑起来难不难。

    “确实会容易很多。”江云祎转头对楚伍说道，“但是黑光脑需要在当事人一米以内才行。而且时间起码五分钟以上。”

    这时楚伍立马将刚刚查到手的资料投在了半空中，“我刚刚看了一下网上公布的消息。殷前在十点钟的时候会出席海滨广场的落成仪式。到时候人多，也更容易接近他。”

    “小安静到时候你去一下现场。”江云祎立马对不远处的小安静说道。虽然他很想和楚伍一起出去，但现在楚伍出门显然更危险。

    安排好事情后，现在距离仪式开始还有一段空挡时间。江云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开始对按键敲敲打打起来。

    一旁的楚伍左顾右盼着，一时间像是被人系了喉咙，发不出声音。突然作妖程序又给她来了一记突袭，反应过来后，她突然笑着看向江云祎，“小少爷。”

    “嗯？”江云祎停下手里的动作，轻声应和着。

    “你这个程序是不是以监测多巴胺值为判定基础的。”楚伍出声问道。

    江云祎有些不解，但还是回答了楚伍的问题，“是有一个这样的判定标准。”

    “太好了。小少爷，你说我去网上谁便找谁嗑个CP，不是照样有相似的感觉。”楚伍笑着将现在星际热门的几个CP投找了出来，“到时候没准还能早点把这个程序结束掉。”

    几乎是听完楚伍话的瞬间，江云祎的手便从按键上放下来了，“嗑CP？”他转头看向楚伍，迫切地想从楚伍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对上江云祎的眼睛，楚伍心上一颤，说话都有些不利索，“啊。是嗑CP。我不知道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但是听说嗑CP多巴胺也会上升。这不就相当于代餐。”

    江云祎张了张嘴巴，一些话险些脱口而出。他垂眸想了半天才道：“那你理想中的感情是什么模样的？”

    “理想中的感情？”楚伍撑着下巴开始想着，“我不知道，也想象不出来。人真的会坚定地喜欢上别人一辈子吗？林江楼那些数不清的前女友，算是喜欢吧。这样的喜欢也太不确定了。”

    “林江楼是林江楼，你是你。怎么能混为一谈。”江云祎立马反驳道，“如果你不相信感情，你该怎么想象出你嗑的CP中有爱情。其实你可以不用看这么远的，多看看你身边的或许更有帮助。”

    “我身边的？”

    “嗯。”江云祎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丝期待，突然抓过旁边的一个抱枕揣在怀里。

    “我爸我妈。呃。”楚伍想了好久也没想到什么，“感觉也没什么，有空就单独出门吃个饭散个步什么的。不就是两口子过日子吗。”

    还没等江云祎说什么，小安静的声音就从江云祎光脑里穿了出来，“你们这些恋爱话题往后挪一下，现在有更要紧的活要干。”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还有事情要做，但是小安静什么时候出去的，两个人确实一点儿也没注意到。

    江云祎连忙伸手将小安静的看到的画面转到自己的光脑上，楚伍不自觉地往江云祎这边凑了凑。然后两人挨在一块儿开始看小安静的实时转播。

    现场其实人也不多，广场有些大的，人三三两两的在其间分布着。甚至可以说得上冷清。小安静飞过的时候，他们还能听到那些人站在原地捧着咖啡在讨论一些学术问题。

    这儿的安保算不上严，就站了几个人意思了一下。但是广场的上空还是有不少守卫机器人的。江云祎黑进去还是花了一些时间的。小安静虽然是隐形的，但是依然可能会被那些守卫机器人扫描到，江云祎得排除掉这样的隐患。

    小安静安全地飞到了殷前身边。但是殷前的秘书却和主办方说剪彩之后殷前还要赶去开会，可能下了台就走。主办方当然是欣然同意的，本来能请到殷前就是莫大的荣幸了。

    现在离剪彩仪式开始就差五分钟，台上有很多机器人是从别的地方租借过来的，江云祎很难在短时间内黑进去。而那些机器人都是能对周围环境进行实时监测分析的，小安静上去很容易暴露。

    楚伍看着屏幕上一条条叠加着的代码，情不自禁地开始紧张了起来。她看看代码又看看江云祎，突然就很有信心。江云祎看起来挺胸有成竹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其实江云祎是紧张的，只是他习惯不外露而已。他察觉到楚伍放松下来后，就莫名得跟着放松了下来。

    终于在时间快要到的时候黑近了殷前的光脑。江云祎在复制了殷前的通行权限后，看到殷前的一个加密文件。他有些好奇便去解了一下那个文件。

    可当江云祎解开文件的密码时，发现里面居然是两个加密文件。时间有限，江云祎只能先将文件从殷前的光脑里复制过来。

    “成功了。小少爷，你太棒了。”楚伍忍不住伸手去拍了拍江云祎的肩膀。

    听着楚伍的夸赞声，江云祎总觉得是在哄小孩，但依旧扬起了嘴角。

    他抓紧时间将文件破译了出来，打开文件后他突然觉得殷前或许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坏。

    其中一个文件里放的是一个视频。

    看到视频开头有一个小姑娘叫殷前爸爸的时候，楚伍有些惊讶，“殷前居然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他藏得真好。”

    然而这个视频所讲述的是一个不太温馨的故事。这个视频应该拍摄于殷前没发迹之前，气质都差很多。

    原来殷前偷核琉璃是有原因的。这个小姑娘得了一种很罕见的病症，治疗过程中需要大量的核琉璃作为媒介去帮助小姑娘化疗。而且不能治愈，只能帮助她活着。

    核琉璃被剔除放射性后，又被高压在一个透明球状物里。作为能源是很稳定的，但同时能量不是很大。也正因为如此，核琉璃慢慢被人淘汰了。现在根本没什么人生产，市面上有的核琉璃都因它自身所带有的柔光被富豪们买回去当观赏物品了。

    虽然核琉璃就像个夜明珠，但是价格却被人炒上去了。那时的殷前想用这个做化疗物还是比较困难的。

    江云祎特地去找了一下后续结果。小姑娘没过几个月就去世了。

    而另一份文件里则是装着一份信。像是那时低谷时期的殷前所写。

    上面写着：读书没什么用。能有什么用？努力往上爬，付出千百倍的努力。可是能怎么办？仅仅是赚到了能在这个星球活下去的本钱。

    “殷前走上歧路的原因或许来自这里。”江云祎看着光脑上的字喃喃地说道。

    楚伍猛地皱起了眉头，“难道苦难是一个人变坏的理由？因为苦难，所以制造苦难。”

    “是原因，不是理由。”江云祎看向楚伍平静地说道。

    这时小安静回来了，看着对视上的两人，忍不住调侃道：“怎么我不在，你们有情况？”

    “小安静。”楚伍立马回话道，“你的分析系统是不是有了情况？”

    江云祎下意识地抹了把耳朵，有些不自在了。他转头就去喊小安静，“你过来，我帮你弄一下通行证。”

    时间一溜烟就到了下午，两人紧紧地注视着小安静传过来的画面。即便是有了通行证，小安静也没办法单独进去，最好是要和殷前一起进去。分毫不差是上上之选。

    话说这个殷前也真是墨迹。不是跟这个说话，就是和那个人搭腔，前进轨迹犹如龟爬。

    终于在小安静的来回试探中，终于和殷前一块进了门。

    然而这确实殷前最不墨迹的时候，殷前居然干的是发东西的活。底下有一堆学生排成长龙等在那里，那人女A显然也在其中。就在盯着光脑的两人差点等睡着的时候，殷前终于发到了那个女A。

    可是就如同前面那些人一样，小安静并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劲。

    难道接头人不是她？楚伍忍不住怀疑到。

    “小少爷，刚刚的视频小安静有储存吗？”

    “有。”江云祎瞬间就领会到了楚伍的意图，并将那段视频截取后导了出来。

    楚伍看着视频来回放了好几遍才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指着那个地方，转头对江云祎说道：“小少爷，这里殷前蹭了一下对方手指上的尾戒。”

    “会不会是意外？”江云祎觉得这个姿势好像并没有很特别。

    “不可能。”楚伍立马反驳道，“小少爷，你手伸出来，我示范一下。”

    “好。”江云祎看了一眼楚伍，立马将手伸了过去。

    楚伍抓过旁边的水杯递了过去，她拿着水杯从江云祎的手心从下往上穿了上去，食指非常特意地从江云祎的小拇指划了上去，最后还用大拇指虚握了一下江云祎的手。

    “小少爷，你不觉得这个动作很奇怪？”

    “是有点？”江云祎盯着楚伍的手，有些不确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