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光点

    有人说,世界上最大的遗憾不是“我不可以”,而是“我本可以”、“我也想过”。

    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这样,越鸣曾经也以为自己是那些人中之一,毕竟有些事不能强求,作为决定性因素的天赋不是人人都能有的,能尽人力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她打小身体就不好,四肢还不甚协调,对体育运动之类的更是深恶痛绝,好在头脑还算灵活,在普通人中算好的,又肯努力,唯一的缺陷就是这身体素质跟不上。

    因为身体原因和性别原因,她总是卯足了一股劲想证明自己即使这样也能做的比别人好,有什么活动都抢着来,最风光的时候身兼数职——校广播员、校园报记者、科学社团部长……当然,这都是闹着玩的,后来她才知道,人家做这些是为了给自己的履历添光,而且这些“职位”老师更喜欢谁谁就能拿到,光靠努力是完全不够的。

    相信命运可以,但也要主动选择、主动创造、甚至主动走入,这是作为人的尊严,以有限去追求无限的孤绝。

    她知道自己在音乐方面或许有些天赋,但对比起真正的天才来又相形见绌,只是比起普通人略微有些出众,这么说吧,她的声线说不上特别,如果作为歌手出道肯定火不起来。但唱歌就是好听,很普通的那种好听,所以什么都能唱,唱什么都好听,但没有自己的特点,所以过段时间再听还是好听,百听不腻,可以称之为“ktv王者”,但绝对到不了偶像和歌手的地步。

    这个时候她就明白了,爱好和天赋是不能混为一谈的。专门的音乐艺考家里的情况肯定是供不起的,还不如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有了基本的生活保障才去追求自己的爱好。

    所以因为清楚自己几斤几两,越鸣也就是想着能在学校自己办的晚会上表演,可惜天不遂人愿,给她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

    成功考上理想高中,又因为在年级名列前茅被纳入了火箭班,而这个全校最好的班级,是不允许参加任何与学习无关的社团活动或者表演的。

    ……这时候,她也没有小时候那么爱出风头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资历丰富的新班主任宣布这个消息之后,除了淡淡的失望之外,越鸣还松了口气。

    或许是因为在这个从小就能上台演讲独当一面的人内心中,还是被过往烙印下了深刻的恐惧——

    被独自留在讲台上,所有人,无论是老师还是同学,都像看猴一样看着她,不时露出讥讽的神情,在下面窃窃私语。

    后来的学习压力越来越重,只是凭借着努力维持的名列前茅当然不如那些有天赋的同学,于是乎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自然也就逐渐变成了幻想,偶尔在困难的时候被拿出来慰藉,可惜不仅没能熄灭这份妄想,反倒把这份幻想一步步的补全细节。

    即使是躺在病床上,想要努力活着的时候,越鸣也只是靠着这份不可能的念想忍着病痛苦苦挣扎。

    如果病突然就好了呢?

    如果她真能上台表演呢?

    如果……那些无法说出口的话,能够通过表演传达到呢?

    ……如果是他的话,一定能听懂的,对吧?

    再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

    “天呐,越鸣同学,你怎么能这样?”得知自己的学生里九成被哄骗了去,还有一层是强行抢的手机报名的,五条悟就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欠了他什么天大的人情呢,“有这么好玩的事情,你怎么能不想着你五条老师呢?”

    “……合着你就想着好玩是吧?”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也要去!”

    大家也都知道五条悟什么脾性,看着对方非常轻松的在手机上操作,不过半分钟就传来“叮”的一声提醒,甚至还像只骄傲的大猫一样举起来给大家看。

    看着屏幕上赤裸裸的“夏油杰先生”,菜菜子率先坐不住了:

    “你!你怎么拿到的夏油大人的账号?不对,你不是说自己要去吗?怎么给夏油大人报名了呀!”

    “因为……”五条悟的表情凝重了起来,郑重的表情让所有人都不由得开始吸气,随即他沉声道,“因为他先给我报的名。”

    家入硝子靠在墙上吐着烟圈,听到这句话,差点被呛到。

    “啧,人渣。”

    无论过了多少年都还是老样子。

    她随着咳嗽而泛红的脸上有了更多血色,却依旧掩盖不住淡淡的笑意。

    “如果夏油大人要去的话,那、那我也要去!”反应过来的美美子随声附和道。

    “对了,你有经验,你想好表演什么了吗?”

    “……你猜?”

    我有个屁经验。越鸣心想。

    突然被cue到她还愣了一下,现在她倒是有点后悔当初为了给没上过台的新成员增加信心坚定要自己第一个上台了。

    你看,又挖坑给自己埋了吧?

    可她只是没想到,到了这里反而能圆梦罢了,不,这可比学校的学生自己胡搞的晚会高级多了,更不用说先前胡闹一样的公演,非要说的话,现在就是美奈也比她有经验。

    一开始在街边卖唱,虽然身边人来人往,但目光不总是聚集在一个人身上,再加上后来一些学有所成的小羊们为了在镭体街自保和相互照应约定一起表演,被所有人注视着的时候就更少了。

    流浪乐团除了一开始的那场公演由她来领头,大部分时间也是他们自己上。

    后面在港口黑手党任职虽然也有借着“地下偶像”给一些流浪儿送物资和庇护,但终究他们是为了那些物资来的,唱的好不好听无所谓,也就没有什么目光可言。

    更何况,那个时候她还没有记忆,潜意识里的这种可笑的恐惧自然是会被死亡的恐惧压一头的。

    这次越鸣为了打响自家流浪乐章公司的名头,前面光顾着造势了,森鸥外新班子的横滨市也有意在原来的镭体街现在的横滨未来港打造新的商业圈,各方面的规格拉满,能排在前面的也只有上东京巨蛋表演了。

    所以,这实际上是越鸣第一次正经的在大众面前表演。

    但她一向舍得拍板,会在一开始就把事情做绝就是为了防止自己以后后悔,不给自己留退路,也可以说是硬逼着未来的自己不上也得上。

    真到了这个时候,她自己却开始犯难了,节目单都出来了,也不能打退堂鼓,不然其他没上过台的肯定更害怕,作为初代乐团长,她的存在就是“定海神针”,也只有为他们开个好头才能不辜负这么多天来宣发后勤排练各方面的努力。

    然后她就收到了这么多天来第一个打击。

    “艹艹艹不会吧不会吧,我肯定穿得下的,现在我可是二次元美少女啊喂!”

    看着她一边把自己往裙子里塞一边给自己打气的空和派蒙:……

    在港口黑手党的时候买的打歌服,十几岁时候的衣服,现在怎么穿的下?

    “你们不许笑!”再一次被年龄打击到的越鸣决定放空自己。

    “说起来,咱们是不是得准备演出服了?”为了场地售票排位跑上跑下忙的焦头烂额的白濑这个时候才想起了这件头等大事。

    奈何这次公演的形式比较特殊,这肯定不能像以前一样统一团购——就算是背靠[组合],演出服的质量和来源都不用担心,但这次可不只有他们!

    “我来吧。”

    听到久违的声音,白濑下意识转头,看到的就是扶着门框面容还有些许虚弱的粉发少女,他先是一怔,而后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柚杏?等等,你、你是自己走过来的?!”

    一边的省吾资料都落了一地,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那张已经长开了的美丽的脸庞露出了那种他极为熟悉的、带着几分邪气和挑衅的笑容:

    “那不然呢?”

    重新站起来的时候,恍若隔世。

    她只听见,似乎有人在瞩托着什么——

    “总有一天世人会看到的。”

    总有一天世人会看到的。

    这种可贵的、灿烂的、惊人的生命力,以及不甘屈服于命运的斗志,可比什么高贵出身、动人美貌要有魅力多了。

    另一边的中原中也更是在这方面有些为难。

    先不说死缠烂打要和他一起参加“打败其他垃圾”的魏尔伦怎么去劝,光是兴致勃勃要为他参谋演出的旗会就够他头大的了。

    谁曾想纠结演出服的时候偶然被尾崎红叶听见了,他清楚记得她眼睛霎时一亮:

    “这方面妾身略有研究,要不就让妾身为首领参考?”

    直觉告诉他,这可能不是什么好事。

    但总比魏尔伦亲自过来“帮他”要好太多。

    也不知道亚郎跟他说了什么,他最近好像格外自信,而且感情大爆发,想要弥补一下本来就没有多少的亲情,搞得中也退也不是进也不是,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躲着。

    终于把跃跃欲试的阿呆鸟他们按在了办公桌前,秉持着不能自己一个人受折磨的态度,中原中也恶向胆边生,摇来了太宰治和越鸣,美其名曰“要试一起试”。

    没办法,谁叫他俩最闲呢?

    听到风声的柚杏二话不说就自告奋勇地承接了自家公司“形象统一”的工作,也不管自己才修养好没多久,就巴巴的跟在越鸣身边来了。

    对时尚颇有见地的坂朋柚杏和尾崎红叶一拍即合,各种类型和样式的设计图从拍板到制作只需要短短几天,这段时间横滨乃至整个日本有点名气的设计师接单接到手软,唯一苦的就是三个试衣服的模特了——

    “不行,下一件。”

    “下一件。”

    “下一件。”

    “……”

    太宰治人都麻了,量体裁衣虽然很麻烦,但模特也不是白做的啊!此刻他的脑子里还在想着幸好织田作没有答应一起来。

    穿着卫衣和人字拖的越鸣瘫在了沙发上,看得红叶连连摇头:

    “要不再试试吧?”

    唯一幸存的中原中也体能相当好,根本不担心会像其他两人一样累,但是他心累。

    越鸣又把祈求的目光望向了柚杏:

    “不能随便挑一件吗?”

    在场的有谁对越鸣的秉性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一个在公司年会都能穿拖鞋带塑料盒打包的人,也不指望能有什么审美了。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比方说穿越前除了校服之外根本没几件常服的越鸣。

    “这件,就这件!乐团长你相信我,这件一定行!”眼看着柚杏扶着人台越说越兴奋,越鸣的心倒是凉了半截,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个真人比例的换装娃娃。

    这边两位“换装师”精力十足,那边的“奇迹暖暖”可就没那么有活力了,三个人被试衣服环节折腾的死去活来,趁着拿衣服的功夫,挺着咸鱼一般的身子对视一眼——

    逃吧,兄弟。

    说干就干,不用交流就自然开始分工,熟练望风,一个摆头,go go go。

    套了个兜帽率先从后门小道钻出去的中原中也心情大好,当了首领后他也很久没有这么放松的时候了,现在是难得的“放风时间”,一时格外亢奋。

    包括太宰治也是一改萎靡不振的神情,心里开始盘算着怎么避开“检查”,还想着要不要把安吾他们也约出来。

    “走走走!”

    相当兴奋的这对前搭档难得如此和谐,然而,看到炫酷机车的越鸣想起了不太好的回忆:

    “……你们两个是不是存心要排挤我?”

    确实做过有关爱车和呕吐的噩梦的中也:……

    当初被这俩货当作人肉行李挤在后座的太宰治:……

    “去哪?”憋了半天,中原中也打破了沉默问道。

    “老规矩,剪刀石头布。”

    这上面学问可就大了。

    看似出剪刀互相谦让,实际都在赌对方出布。人类并不擅长做出随机的动作,总是免不了将某种规律暗含在行为当中,但偏偏遇上的是这三个反应能力和速度都很快的家伙,于是就变成了纯粹的运气环节,很无聊但是很刺激,目前也是唯一一个他们各有输赢的游戏。

    最后还是到了目的地。

    夜幕前的余热,夹杂着海水咸湿的风迎面扑来,于是心境铺开,莫名就染上一份快意和潇洒。

    趴在栏杆上,越鸣的声音有点闷闷的:

    “‘快乐的时光总是这么短暂’,居然下个月就要正式演出了,可我还觉得没多久呢。”

    “那我就翘首以盼,”中原中也扶着帽沿,话语中带着笑意,“‘最棒的公演’,你说过的,还作数吗?”

    夕阳的余光给海面染上了淡淡的红色,就连人的脸上也带上了黄昏的色彩。

    “当然。”

    美好的东西都是短暂的。

    环境容易感染人,更何况是特殊的情景,文人借景生情就是这样,只不过这种话从越鸣口中说出来才最奇怪,以太宰治的脑子,略微一想就发现了端倪。只因忧愁这种情绪在越鸣这种人身上太少见了,她是宁愿通过不停的工作来换取“存在”的,能自己给自己不断施压试探出极限的人也不会纠结于注定会结束的短暂时光。

    ——除非是意有所指。

    虽说乐团的计划是演出以歌合战的形式展开,但所有人都清楚一点,奠定基调使这场演出达成既定目标的就是开场演出。

    现在的流浪乐团要想做一个尽善尽美的开场演出当然易如反掌,有很多可靠的人选,但最占理也是最吸引人的噱头则是初代乐团长本人。

    这也是越鸣选择开场亲自登台演出的原因。

    各方势力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里,无论抱着何种目的,决定流浪乐团能否立足的也就是这次公演了。

    “你怕这个?”一想到这里,太宰治的言语间似乎有些惊诧。

    “是啊,我怕。”被戳破了心思,她反而变得坦然起来,用略带调笑的口吻说道,“万一我一不小心搞砸了,那些股东投的钱不都没了?”

    恐惧上台。

    是的,横滨流浪乐团的乐团长恐惧上台,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但越鸣确实做不到,至少现在是这样。

    记忆里大家都还是少年模样,如今大家都在往前走,而她,好像已经跟不上乐团的脚步了。

    是,她不够自信。

    害怕,犹豫,摇摆,退缩。

    害怕会被攻击,无法获得认同感,过去的缺失也没法在现在找补,过去的伤疤仍旧隐隐作痛……

    一想到那种目光,她的身体就开始不由自主的发抖,连带着头脑也停止了转动,里面仿佛被橡皮擦擦掉了一样一片空白。

    “我已经克服过了。”她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冷静。

    知道这两人在聊什么,中也笑了:

    “原来你也会紧张。”

    “嗓子,手,我唯一可以骄傲的两样东西,现在只剩一个了——而且还是西贝货。”

    越鸣自知,褪去金手指自带的光环,她也只是个资质平庸的家伙,扔在人群里,也只不过又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而有人却是知道她这种惯性的自我贬低是在人为制造舒适区,好供着她缩回自己的壳里的。

    原生配置越弱,就越有蚍蜉撼树的魄力美。

    没有永远的强者,命运的刀斧会劈向所有人,但是感受自己的渺小,也感受生而为人的豪华。

    在一个有咒力有异能力的世界里,普通人天生更弱势,但弱难道是原罪?

    “是啊,但你还是不服气,”中原中也挑眉,他心知肚明越鸣的个性,已经很能顺着毛捋下去了,“你想要做到‘最好’。”

    “但是不可能有‘最好’。”太宰治接过了话头,“——因为还有‘下一次’。”

    最先绷不住的是越鸣。

    然后他们都开始笑。

    笑话胆小鬼,笑话糊涂蛋,笑话不自量力。

    我们必须大笑,以此来对抗世界的疯狂。

    不要去害怕失去,才能珍惜拥有。害怕失去,害怕忘记,害怕的东西反而会更觉得害怕,那就停下来,想想自己拥有了什么。

    “真到了那时候,你们可别手软。”

    “只管向前,别回头。”

    抛却顾虑将背后交付于对方,携手并行抵抗未知,那是何等的信任与安心?

    在这个世界,她似乎找到了尘封已久的动力和勇气……虽然人生没有读档,但越鸣是什么人?

    她只会一路向前,永不后退。

    “等着吧,”畅快地笑过之后,恢复了些许神气的她愈发神采飞扬起来,“给你们露一手看看。”

    但该练的还是要练。

    最后一次彩排被强行推到台前的时候,她还在苦苦恳求:

    “饶了我吧,我四肢不协调……”

    聚光灯打在身上的那一刻,越鸣想起了自己小学初中高中的所有数学老师,没有任何一天比此时此刻更加怀念他们。

    不管排练了多少次,她还是觉得这首歌的编舞有一种不顾别人死活的美。

    “其他人先不说,你肯定是准备万全了吧?”休息室里,太宰治这回是存心要打趣紧张过度的乐团长了。

    正在给自己顺气的越鸣突然被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差点呛到:

    “我当然是即兴的啊!当当当当然是即兴的啊!”

    一旁中原中也表情有些复杂:

    “我们刚刚可是看到你在后台反反复复练习了好几遍啊……”

    距离上台的时间越来越近,她感觉自己头脑已经提前清空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站在升降台上,听着机械表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越鸣深深吸了一口气。

    现在她的脑海中依旧是一片空白。

    但她好像,已经想不起……那时候的事情了。

    “虽然毫无天赋可言,但好在我是个犟种。”

    只是站在舞台上就是绝对焦点,耀眼到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无法预测的命运之舞台,好似这个夜晚得到了来自六年前的美梦的回响。

    没有天赋没关系,无法弹唱也没关系,没能走上曾经憧憬的道路也没关系,你终究还是会成为顶点,来自你舞台的力量也会传递到每个看见你的人身上。

    时间在舞台上好像真的会得到某种停止,闪耀的舞台也会将这个瞬间定格成永恒,让所有人的时间都能够交汇在此处,同时看到台下向往着舞台的学生、初次公演瑟瑟发抖强撑起场面的和服少女、还有今天这个闪闪发光独一无二的越鸣。

    总有那么一些人,不,应该说每一个人都有那么一个机会,带着自己青春时代全部的经历,感动,荣耀,爱和梦想,更带着全部的不甘,苦涩,伤痛,悔恨,泪与执念,重新爬上那自己主动离开却再难返回的名为偶像的舞台,用比青春时代更加成熟而坚定的身姿,将他们撰写的故事最后的句号决然地改成一个大大的感叹号。

    这个舞台可以是职场,是家庭,是网络。

    但最幸运的那个人重新回到了舞台的正中央。

    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以“越鸣”的身份站上舞台。

    越鸣选择了一首中文歌。

    一首来自她的童年的歌,一首重新带给人勇气与希望的歌,一首……

    她所期盼的属于流浪乐团未来的歌。

    “……

    我追着梦的光点

    是因为有了勇气

    才不怕危险

    你的爱没有上限

    给我力量继续往前

    ……

    我追着梦的光点

    心连心站在同一边的起跑线

    加速度冲出线仰起了脸

    我们微笑一起迎接

    幸福终点

    ……”

    即使语言不通,这种纯粹的,因为大家都是热衷同一爱好的同好而爆发出来的认同感和激情,使得观众投身于这种如心灵感召一般的共鸣之中。

    她再次征服了舞台。

    偶像,很神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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