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寂言,起来吃饭了。”

    “是,马上来....”

    起床,看着水盆倒影里清秀瘦弱的书生,赵寂言无奈地叹了口气,挽好头发胡乱洗了把脸,在自己制作的简易日历上又画上了一笔,匆匆放回枕头下。

    穿越的第六天了。

    看着第一个“正”字,他颇有一种鲁滨孙漂流记的感觉。

    不过倒不是遭遇海难飘到某个不知名的小岛....

    回想自己的前24年人生,也算平淡如意。

    七天前刚通过博士面试,宿舍几人自驾去山里烧烤庆祝,途遇大雨根本走不了,几个人找了个信号微弱的自然孔道等放晴,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闲着没事瞎转悠找到了山洞里的一个气穴,似乎很深的样子,低头往里探时就有一种氧气不足的眩晕感。

    伴随着“咚”的一声,赵寂言眼前一黑,感觉越来越飘忽...

    难道是缺氧了?

    千万不要掉进气穴里没人知道啊....

    再醒来时,他已经成了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同名瘦弱书生。

    “为父瞧着你最近精神多了,心中的愧疚也能少些。”

    “你这孩子身子本就弱,愿意强健体质是好事,但凡事都得循序渐进,多吃些吧,先把身子养好。”

    赵谦看着瘦弱的义子,关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给他碗里夹了块肉。

    “知道了,您...也多吃些。”

    赵寂言扒着嘴里的饭,回应一个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

    他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对着面前这个在现实中大了自己十多岁的大叔,叫“爹”,实在是说不出口。

    自称“为父”的男人叫赵谦,是当地的教书先生,也是原身的义父,看着也确实一股儒雅气质,谦谦君子模样。

    三十五岁左右,有个十七八岁的好大儿在古代也算常见,至于为什么是义父,赵寂言怕暴露也没敢问。

    就目前他收集到的信息来看, “赵寂言”十天前与同窗外出采风,跌进了河里,被救起来后呛了水一直高热不退,气息也越来越弱,郎中都觉得没救了让赶紧准备后事,六天前居然又“死而复生”了。

    只是现在坐在赵谦面前大口扒着饭的“赵寂言”早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赵寂言了。

    初来乍到深知封建陋习的赵寂言知道如果自己把魂穿那一套说出去会有什么下场,大概率是被当作邪灵作祟严重地还会被人打着“驱魔”的旗号被烧死,于是干脆静观其变,摸清情况再行动。

    这个朝代叫天黎,新帝登基建国不足百年。

    目前自己所在的地方是浣溪县,从原身父子二人生活环境看来,这个国家应该正处于上升期,浣溪县的们百姓安居乐业,孩童有书念,家家户户也有饭吃,看上去似乎是国泰民安。

    而“赵寂言”人如其名,十八九岁的年纪,瘦弱文静的样子,一看就是个普通书生。

    好在不是乱世,否则就“赵寂言”这个身子骨要是被拉壮丁,会活活累死。

    “就算穿越也让我当个武林大侠吧,穿成个高中生算什么事,考状元吗?”

    赵寂言无语,别说考状元了,繁体字都得重新开始学起。

    他尝试着模仿写了几个字,属于能看的程度,要不是有原身的肌肉记忆在,自己现在怕是个文盲。

    也许是进入了平行时空,还是得想办法早点回去。

    想是这么想的,但是到底怎么实施,他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只得干着急,也许这个时代也有那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神人,能帮自己算上一算。

    小说里不都是这样写的吗?

    偶遇世外高人,窥得天机。

    他本想找赵谦问一问这附近哪里有庙宇,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赵寂言”在这生活了快二十年,有没有庙还能不清楚?

    落水又不是砸伤了脑袋,也不能用失忆梗....思来想去还是打算自己先摸索,不能让外人看出赵寂言已经换了芯子,好在小书生藏书不少,倒也是可靠的信息来源。

    ...

    好热!

    虽然才五月份,但温度已经上来了,再加上天天又穿着长袖长裤,赵寂言开始怀念起空调、风扇、短裤、背心。

    这几日不是吃了睡就是睡了吃。

    原身偏瘦,虽然已经是成年男性,但没有运动和健身的习惯,吃得也不如赵寂言多,这几天一天四顿还加宵夜才勉强长了几两肉,梦想中堪比彭于晏的完美身材是不可能了,先把这小子的体格锻炼起来再说。

    赵寂言想着,用纱布包着两个榔头做了个简易的哑铃,还拿剪刀把内衣的两个袖子剪了,给自己裁了个简易的“运动背心。”

    “赵叔,我听爹说寂言醒了!寂言,寂言!我来看你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赵寂言还没来得及琢磨这大嗓门是谁呢,门“啪”的一下就被推了个对开。

    “...”

    “你这是做甚?”

    对视后两个人都愣了几秒。

    赵寂言穿了个背心正撑在床上做俯卧撑,地上还摆着自己做的简易哑铃。

    他抬头一看仿佛看见一只花孔雀。

    来人和自己年纪差不多。

    相比赵寂言平日里常穿的青色、灰色等素色衣服,面前的人一看就是个富贵公子,头上戴着玉簪金冠,身着宝蓝色长袍,大概是丝绸之类的布料,又着一双赭石色靴子,暗红金纹,还镶嵌着两块白玉。

    鲜艳的对比色,真的....好俗气。

    虽说穿得实在是没有品位,但来人浓眉大眼,此刻正是喜笑颜开的神情,相比于内敛的赵寂言,此人看着很是精神也更开朗,与这富家公子哥气质不符的是,他手里还提着一只烤鸡。

    “你怎么就穿了个寝衣?”

    “哎,这寝衣的袖子怎么两个大洞?”

    “这两个大锤子放这里又是要做甚?”

    还不等赵寂言开口问,来人噼里啪啦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一大堆,烤鸡往桌上一扔,跷着二郎腿就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寂言,墨宣来瞧你了,为父拦都拦不住。”

    没想到赵谦也过来了,赵寂言闻声一把拉过被子盖住自己两只胳膊,一脚把哑铃踢到了床底下,动作一气呵成。

    文墨宣见赵谦来了,也规规矩矩地坐好,嘿嘿笑着说,

    “赵叔,我鲁莽了,没打招呼就过来了。”

    “寂言醒后也几日未出过家门了,你来寂言开心,叔也觉得更热闹些,今日留下来,叔做点你们两个孩子爱吃的。”

    “嘿嘿,赵叔哪里话!”

    “寂言是我的好兄弟,我没保护好他,害得他生了一场大病,我都怕您生气,不让寂言和我往来了。”

    文墨宣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越说越小声。

    “你是好孩子,你们几日未见,想必有很多话说,叔做好饭了叫你们。”

    赵谦说到此处眉眼舒展,温和笑着拍了拍文墨宣的肩膀,放下茶水,正欲离开。

    “是,您先去忙吧。”

    其实赵谦很年轻,这种慈父感在赵寂言看来实在是有些违和,不过这几日相处下来,也感觉到这个义父,倒是真的关心原身。

    从刚才二人的对话来看,赵寂言心中大概有数,这个墨宣应该是自己的朋友。

    内敛文静的赵寂言居然有这样一个阳光开朗甚至有些傻气的好友,本来还以为他不擅长社交,这倒让人有些意想不到。

    想着能不能从文墨宣口中套出一两句话,赵寂言试着开口说到:

    “墨宣兄,我落水后就没印象了,想必当时墨宣兄也吓着了吧,还能下水救我,真是多亏你了。”

    “你编排我呢,我几时会孚水了?”

    文墨宣噌的一下站起,情绪似乎是非常激动:

    “我要是会孚水就好了,当即就能把你拖上来,哎哟当时情况真是危急啊!”

    说着还伤心起来了:

    “阿福说你失足落水了,可把我吓坏了!好在赵叔会孚水,你被赵叔救上来后都没气了!连卢老头都说你没救了,幸亏你福大命大,不然我就少个兄弟了....”

    “那陈——”

    “你是说,是义父救了我?”

    还不等文墨宣说完,赵寂言就抓住了重点反问回去。

    “是啊,你还真别说!”

    他往外探了探头,确定赵谦不在后继续眉飞色舞说到:

    “赵叔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谁知劲大着呢!”

    “他把你从水中捞起来还一路背着去了卢老头家,哎,真是看不出来。相比之下,那陈无德也是真的无德,好歹都是同窗,他明明会孚水却不愿意帮一把,果然我最讨厌的就是他!”

    “墨宣,其实我有个秘密,你是我的好兄弟,我,不想瞒你。”

    他顿了顿,起身把门关好,转身故作神秘说到。

    “什,什么...”

    文墨宣看着他这一连串动作,也跟着紧张起来。

    赵寂言示意文墨宣将耳朵凑过来,对着他耳语了几句。

    “不会吧,你当真失忆了!怎么会这样!”

    “小点声!我不想爹知道,为我担心。”

    赵寂言赶紧示意这个大喇叭住嘴,看到文墨宣,赵寂言才知道,原来古代人也不是想象中人人都那么内敛。

    “我就感觉你和以前不一样了!那你还记得我是谁吗?你不会连我都忘了吧”

    文墨宣虽一脸震惊,抓着赵寂言的肩膀左瞧右瞧,但又放低声音,小声问道。

    “开什么玩笑,我怎会不记得墨宣兄?”

    “咳咳,卢大夫说我这是受了惊吓暂时失去部分记忆,过段日子便会慢慢恢复,并无大碍,我只是不想爹知道,墨宣兄,你得帮我保守秘密。”

    赵寂言装模作样咳了几声,听到卢老头说不久后能恢复,文墨宣也放松了不少。

    这卢老头虽然脾气臭,医术还真没得说,他说能恢复那肯定能恢复。

    “所以墨宣,你帮我回忆回忆,咳咳,很多事情,我记得不大清楚了....”

    暗示性的话语抛出,其实他也有些紧张,这烂大街的失忆梗对就这小子真的管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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