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住你了

    “嘿咻嘿咻嘿咻嘿~”伊莉米娅一脚踩上某个被打晕的邪恶黑法师,边哼着自编的小曲边弯腰拿绳子将其绑得严严实实,还不忘封印魔力,以免对方醒来后伺机传送逃跑。

    等绑完最后一个人时她才直起身,双手叉腰,瞧着地上躺满的一堆有害垃圾,颇有成就感地点了点头。

    “艾力克那边应该还在开会吧?”估摸着等挚友开完会都要天黑了,已经拆完敌人设置于全城各处角落的魔法陷阱的伊莉米娅此刻正站在一扇紧闭的房门前,拍手弄掉掌心沾染的灰尘决定自己行动。

    她打了个响指对那群昏倒的渣渣使用悬浮魔法,然后抓住一截多出来的麻绳,像放风筝那样,牵着飘在半空的“风筝”,熟练地撬开门锁闯进室内。

    但一进入这个空间她就察觉到哪里不对,体内原本平缓运转的魔力忽然变得凝滞,试着破除,却发现无法流畅地使出魔法,更别说解析阵法结构了。

    ……看来敌人早就料到后面会有人来搜查了,所以提前设下陷阱等着我和艾力克吗?

    提高警惕,越发握紧手中的栓绳,伊莉米娅走入客厅先扫视一圈,发觉这间屋子整体打扫得挺干净,看不见一丝灰尘,然而连个家具都没有,空空荡荡的,且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沉稳的呼吸声。

    毛骨悚然,拿来做鬼屋应该能大赚一笔吧。

    “这种密室一般都有机关的吧,如果破坏掉的话,墙后边应该会出现一个隐藏空间。”

    她四处转悠,仿佛身处自己家一样随意自在,按照过去搜刮Boss家财宝的经验,伸出手东摸摸墙西摸摸窗再偶尔踏几下地板,坚决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性。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在自己检查完客厅跑到卧室继续的时候,藏于地面某个暗格里的机关被她一脚不小心地踩爆了。

    轰轰。

    伴随石门缓缓移动的巨响,卧室中央的地板逐渐露出一条不断向下蔓延的阶梯。

    伊莉米娅蹲在入口处探头往里看,整条通道的光线像是被吞噬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阴冷的雾气攀附着周围的墙壁,若是走在其中,定能冻得人浑身发凉、牙齿打颤,要是不多加一件厚外套根本就不敢进去。

    当然,那是别人不是她。

    丢了几个探测魔法,反馈回来的信息说没陷阱,但她没有放松警惕,毕竟能骗过探测的方法有很多,要是因为粗心大意导致在阴沟里翻船就糟糕了。

    伊莉米娅站起身,没急着下去,反而扭过了脑袋左看看右看看,然后走到墙边暴力地敲下一块板砖,用炼金术改变它的构造捏成十几团小小的泥球(原谅她无比差劲的动手能力吧),走出门,随手扔到房子外边,滚动的圆球四散开来。

    她要把制作的傀儡留在安全的地方代自己警戒,方便掌握外面的情况,若有人接近还能提醒,倘若地底出现了意外也可以瞬间跟分.身转换位置。

    对自己的实力抱有绝对的信心,并不意味着她就会莽撞行事。

    一位优秀强大的魔法师在面对困难与危险时,永远会给自己留存后手,否则还算什么魔法师?干脆改行当没脑子的狂战士吧。

    ——嗯,没错,她就是光明正大地瞧不起那群热血一上涌便丧失理智只会胡乱挥舞兵器发出各种无意义喊声的、脑子里全部塞满了肱二头肌的狂战士。

    等做足了一切准备,伊莉米娅才雄赳赳气昂昂地扯着飘荡的“气球”,勇敢踏上不知通往何处的石阶。

    ……

    …………

    这条密道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路走来平安无事,确实没有陷阱,主要是冷。

    伊莉米娅在指尖点起一缕火焰用于照亮黑暗,以免自己不注意被绊倒摔个四脚朝天,那丢都丢死人了。

    她边往深处走边查探四周的环境,光秃秃的石壁没有刻画任何信息,就是很普通的墙,伸手摸上去,也没有魔法阵发动后残留的显眼痕迹。

    大概走了几分钟,路的尽头出现一扇铁门。

    指尖掐着随时能够瞬移的术法,伊莉米娅毫无顾忌地踹开铁门,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仿佛她闯的不是敌人的巢穴而是某皇宫的后花园,表现得那叫一个嚣张。

    结果,“咚”的一声。

    身后飘着的“风筝”群里,不知是哪位幸运儿因她过于粗暴的拉扯动作,额头狠狠撞上顶部的门框,发出沉闷的一声响,听着就让人觉得脑壳疼。

    可惜唯一在现场的人却是面不改色,就好像天生缺乏怜悯与同情这两种情绪一样,只专注地审视屋内的摆设,连一个余光都没投过去。

    可怜。

    这个隐藏于地底的密室与上边的房间结构相似,同样的干净,同样的空荡,不过有一点不同的是,这间房的正中央多出了一张被牢牢固定住的木桌,桌面放着一封盖有火漆印章的雪白信件。

    伊莉米娅走过去,伸手拿起桌上那封疑似敌人留给自己的信件,结果第一眼看到的印章图案居然是她喜欢的野蔷薇。

    少女盯着手中的信封,不明缘由地沉默下来。

    封口处盖的明显是私人印章吧?就是那种独属于个人的代表亲笔签名的私人印章吧?

    所以为什么私人印章上刻的是野蔷薇——除了她的小伙伴外就没人知道的她最喜欢的花?

    这是巧合吧一定是巧合吧?应该没有谁会特意搜集这种无用的情报吧?

    “……”不知为何,脑子里忽然想起先前那位在贝尔德的戏剧团厕所里对自己发表爱之言论的脑残粉,伊莉米娅越发沉默,半句话都不讲。

    不必自欺欺人,内心已经肯定了答案的大贤者顿时面露绝望,多么想蹲在地上抱头哀嚎——天哪世界树!这里有变态在惦记你的使者啊!!!

    对方是个恐怖跟踪狂也就罢了,可以当作是敌人在搜集关于她的情报,但把她喜欢的花制成私人印章到处盖,这已经不能用“搜集情报”这个解释掩盖过去了吧?这妥妥的就是个深度痴汉啊!这也太可怕了吧?!

    此刻,陷入惶恐的伊莉米娅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挚友艾力克同样在他的公爵府里种满野蔷薇和月季,并且还用她最喜欢的花以及象征着她灵魂色彩的金黄火焰做家徽的事实。

    “我得去一趟乐园了。”整理好情绪,她缓缓地吐出一团白雾,喃喃自语。

    瑟琳娜……

    藏起心中对朋友的担忧,伊莉米娅重新将视线投向那封信件,随手撕开封口后,从里面掉出一张折叠的白纸,还有两块晶莹剔透的、在火焰的照耀下散发着淡淡光辉的魔晶石。

    她弯腰捡起掉落的两块石头,握在掌心,圆润的弧度触感舒服,不会硌到手,拿来盘倒是不错。

    少女展开信,开头就是一句问好。

    “尊敬的伊莉米娅大人……”

    随着伊莉米娅缓慢地念出第一句,她的脑海里也逐渐浮现出一位身穿黑袍的漂亮少年端坐于这张木桌前,手中握着长长的鹅毛笔,嘴角噙着一抹柔软的笑意,用优雅美丽的花体字满是眷恋地写下她名字的画面。

    尊敬的伊莉米娅大人:

    贵安,不知您抵达苏列卡的那天气候如何,暴风雪是否退去,您最喜爱的阳光是否逃离了乌云,但无论如何,我都希望您能不虚此行,得偿所愿。

    现在,我猜您应该已经破坏掉我们设置在苏列卡各处角落的魔法陷阱了吧?想必您抓到了不少信徒,公爵阁下那边也开始了行动,没有关系,您要怎么审问他们都行,我没有在他们身上埋藏禁制。

    我知道您一定有许多问题想要寻找我解答,可是很抱歉,碍于立场我无法详细地告知您我们的计划,尽管我非常不愿意拒绝您。

    信封袋里的另外两块魔晶石是我送的让您白跑一趟的赔礼,品质极佳,不管是用来恢复魔力,或者是拿去做实验材料都可以,随您喜欢。

    希望下次我们的重逢会是在一个温暖灿烂的晴天。

    伊莉米娅读到最后一行,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右下角的署名——您永远的仆从:泽尔达·罗特维斯。

    “……”靠,哪有这种跟踪痴汉还不停给主人添麻烦的仆从啊?如果可以开除她一定要开除对方!

    略有些头疼地揉捏太阳穴,伊莉米娅叹了口气,将信纸收起来打算带出去给艾力克也让他分析一下。

    真不想动脑啊,为什么那群罪犯就不能主动自觉地跳出来接受惩罚呢?这样多省事,免得她还要一个个去找,烦人。

    离开这栋能够封印魔法的房子,伊莉米娅挑了一条隐蔽巷道,把那堆垃圾轻轻放下,还十分贴心地选在他们的昏迷状态动手,虽然搜魂的痛苦直接激醒了他们嗷嗷乱叫,幸好她很有先见之明地提前布置隔音结界。

    不过,预料之内的,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就跟当初成功召唤她的那个傻叉黑法师一样。

    枯燥乏味的人生,多么辛苦地学习魔法,多么兴奋地折磨平民,再理所当然地加入神秘组织,却接触不到核心,只听从高层命令行事,标准的炮灰。

    难怪会放心让她审讯了。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这群家伙来自世界各地,在此之前从未想过会加入哪个可疑的邪恶组织——并且还是这两年才兴起的。

    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在某一天突然冒出要成为通缉犯的念头,便顺势参加邪.教的祭祀活动。

    这种手法很像心理暗示啊,是操控心灵的魔法?

    然而不管怎样。

    伊莉米娅微微眯起眼,转身望向远方。

    泽尔达·罗特维斯。

    她记住这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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