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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灵之诗

    一个又闷又长、老生常谈的故事,一把黑白分开的石子,一个鲁班锁,三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聚集一处,不会真的如此简单,公主爱上了落魄小子,这个故事有种莫名的熟悉,她的牙此时因为全身血液尽数流淌而如坠冰窖,冷的打颤,脑海中却无比清明,对,程千叶曾经讲过一个类似的故事,很久以前,魔族出了一位成为过去元尊的公主,魔尊十分不悦,因为这个公主不是他最喜欢的女儿,却又暗自庆幸,死的不用是他最爱的孩子,所以他一边嫌弃着她,一边又施以小惠来捆绑她,让她为魔族卖命,在如此缺爱的情况下,魔族最显赫的将军爱上了可怜的公主,并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却在新婚之时,新娘疯癫,新郎不知所踪,魔尊本就不喜公主,此番更加厌恶,之后公主被其他二尊带去封印煞神,身陨大义。

    一个故事,同样的开头结尾,同样的身份,却是完全相反的流程,若说二者毫无关系,她持怀疑态度,可是为什么么呢?,为何,会完全相反呢,相反、混乱,黑白的石子,扰人的鲁班锁——抽丝剥茧、拨乱反正,这是提示!

    凤凰涅槃一般的痛楚几乎同时击打而来,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最后挣扎的一瞬,她死死扣住地板的纹路,这是,即将永坠地狱,还是得以窥见新的天光。

    清晨,花圃间的朝露滴滴晶莹,折射出粼粼的碎光,那盘丝洞中的妖精们正挽着篮子采摘晨时的露珠,花团锦簇成央央,十分惹眼,却是难得正经。

    “这就是那日与你纠缠不清的毒物?”棠溪铭识眉头微蹙,显现出这个男人心中的略微不悦。

    叱卢润坤全然不在意地朝那一堆“男妖精”招手打招呼:“对啊对啊,不过他们也就是完成任务,而且又不是真的,是长嬴灵老幻化出的灵仆。”

    那方的小哥见到她,也笑着与她招手,举手投足间难得正经,倒是一幅美画,很难让人想到前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棠溪铭识一看,眉眼间意见更深:“你们要不要拜个把子。”

    此时叱卢润坤若是再未察觉出气氛间的微妙那就白摸爬滚打这么些年了,这个男人,啧:“你,不喜欢这个类型的?”

    “我喜欢什么?”棠溪铭识急忙撇清这帮男妖与自己的关系。

    “哦,那就是觉得我不适合这种类型的,嗯?”

    “没,我......”

    “那元尊......”少女身形逐渐倾斜,咫尺之间,发丝的茉莉花香清晰可辨,棠溪铭识藏在袖口的手不安分地扣着内衬,叱卢润坤的神情却是揶揄未变,声线上扬,复往日混彩:“你觉得,我适合什么样子的?”

    “......”

    “小女子眼光不好,就是觉得那般主动上门、风情万种的好,云尊瞧瞧看,哪家郎君如此这般,给我们拉个红线啊。”

    棠溪铭识的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良久,终于是从嘴里憋出云淡风轻的八个字:“如此逾矩,成何体统。”

    见着此番呆样,叱卢润坤忍不住笑出了声,大胜一般撤到一旁,小逗怡情,大逗伤身,每日一逗元尊,倒是在只在嘴皮子上便可延年益寿了!

    “二位。”长嬴灵老从一旁走出,黄衣女子面上的那仿若看透一切的表情藏也藏不住,“这我是将郎君封耶不封耶。”

    棠溪铭识微微颔首行礼:“长嬴灵老,事不宜迟,现在便开始吧。”

    在场的各位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很快,叱卢润坤便连人带扇子被打包扔进了苍灵之境,这次等她睁开眼时,不像前三关的知己灵境,她好似到了凡间景象,准确来说,是变成一个婴儿到了凡间!

    什么鬼!有没有人先提前说明一下她是想通关不是想重新投胎啊!鬼主呢?这个一面之缘的人脉不能提前给她打一下商量,做一下心理准备吗?

    紧接着,她听见上方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她向上望去,是一个胡子拉碴、面色狠毒的胖男人,他鄙夷地看了她一眼,随后以几枚铜板的价格将她卖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啐了她一口:“害老子生不出儿子的晦气玩意儿。”

    啊!这般瞧不起女子,叱卢润坤觉得自己手中若是有把火,一定将这一家人烧的渣都不剩,于是,她被一户钟鸣之家收养,男主人满腹经纶,在朝廷做官,女主人是家中独女,父亲也颇有威望,可是女主人一直怀不上子嗣,他们才想出买一个婴孩招子的事情,未曾想女主人在小坤坤三岁的时候都没有怀上孩子,男主人却在此时带来一个怀孕的女子,说要纳为偏房,女主人是个烈性子,坚决不容她,就要合离。

    就在小坤坤攥着葡萄坐在小凳凳上看热闹时,那夫妻二人忽地转过头来,问了她那个经典的问题,是跟爹还是跟娘。

    叱卢润坤腮帮子被葡萄撑的鼓鼓的,左右扫视他们,有些不知所措,讲真,她都开始适应自己叫卢裳静了,都没有搞清楚苍灵到底要干什么,但是如果这般关乎以后人生的路在此刻劈了个叉的话,她翻下椅子,歪歪扭扭地跑向女主人:“我要娘。”

    废话,有娘的孩子像块宝,没娘的孩子像根草,她宁愿跟着娘吃苦都不愿意跟爹和后娘受心里的窝火气,此时,眼前所有的一切忽然变暗,她的脑海中出现了跟着女主人之后自己所度过的岁月,起初娘家人还养着她们娘俩儿,后来爹娘去世,兄长和嫂嫂逐渐不耐,但她不能生育又年老珠黄,嫁不出去,可是小女儿长得水灵,于是,她娘被活活饿死,她被发卖到妓院成了□□,一片花花绿绿的故事后续呼啸闪过,在她大脑嗡嗡的时候,头顶突然又传来那个声音:“我和你娘,你选谁?”

    她错愕地抬起头,看着不久刚发生过的事,觉得不可思议,这是她三年来第一次感知到苍灵的存在,所以,它的目的就是撤销错误的选项?所以选娘就错了?不错,要是想让娘活下来,那自己就得跟着她那个便宜爹,夺回自己的一切,很好,若是这样的话......

    “我选爹。”

    “静静,你不跟着娘了吗?”女人悲伤的声音直击心灵,叱卢润坤也十分无奈,努力地躲在男主人身后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便不会太过委屈,不是她不想啊,是苍灵不让啊!

    男主人转过身来抱着小小的叱卢润坤扬长而去,临走前还不忘给自己年少时喜欢的女子心中扎一把刀子:“你看吧,你女儿都不愿和你在一起了。”

    停停停,这是什么言论,叱卢润坤给了抱着她的男人的脖颈一记忿忿的眼刀,前几年还腻腻歪歪,说是没了她便如何如何,这才多久,就不耐烦了,还如此捅刀子,呸!待长大之后夺取你万贯家财和娘亲逍遥去,你一个人孤独终老吧,臭男人!

    很快,那礼娘便大着肚子大摇大摆地入住了卢家,第一件事便是拿她来下马威,一个郎中说怀了儿子的女人,和一个被买来招子的女儿,孰轻孰重,明眼人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小姐在乖巧、再好看,那也抵不过亲生的少爷,很快,府里的下人对于此事的孰轻孰重就有了自己的判断,加之礼娘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三件套,男主人对她也愈发关注,卢裳静成了这家中可有可无的弃子,爱她的爹娘皆成为了过去,逗她开心的爷爷奶奶有了更疼爱的亲孙子,是啊,她成了这家的一缕风,总是拂过每个人的面颊,但都总是不咸不淡,痒痒一过,谁还记得刚刚何时有微风来过。

    不过她也自得清闲,院儿里没人来,她便拿这个竹棍,自得其乐地温习着自己的刀法,除了长嬴的那次中毒,其余的两次皆为博弈,他们家的佚名刀其实并不适合女子学,因为长刀厚重、加之功法对于力量要求极高,很少有女子可以练的很好,她小时候因为练到肌肉抽筋红着眼哭了整整一个晚上,说再也不要学长刀了,可是母亲和舅舅只是宽慰了她几句,日后该怎样就怎样,没有人对她说过女孩子不能学长刀,但所有人瞧过去的眼神都是赤裸裸地写着:“女子不擅长”。所有人都没有恶意,可着状似无物的悲悯和可怜,便是最利的刀,剐的人生疼,却又无可奈何。

    渐渐长大后的叱卢润坤开始反应过来那些同情的目光中带着多锋利的窥探,一人一个眼神便能将人淹死,她拼尽全力地将刀扬起,可舅舅只是说了一句——果然是小女娃,耍的浮于表面、卖弄劲道的蛮力。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学刀,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般努力了,还是会有人说不好,还是无人肯定,直至那一夜,铺天盖地的血河席卷,她手中自以为是的长刀想卖艺的贴片一般只显花哨,她救不了任何人,甚至连自己也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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