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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上月光

    “郑叔叔......”叱卢润坤心疼地看着他,语气关切。

    “无妨无妨,人老了,现在啊,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郑宇邬拭了一把眼角的泪,笑着回她,“这人越老,你看,还越矫情了。”

    “润坤一点儿都没觉得郑叔叔老,姐姐才多大,叔叔正是一展宏图的年纪,还要可劲儿挣钱,当首富呢。”

    “你这姑娘啊,嘴巴甜的很,明儿你婶子见了你,保准开心。”

    叱卢润坤笑着,眼睛湿漉漉地斜斜望着他,当时三个年轻气盛的人凑在一起,又会是多热闹的时光啊。

    “哎呀,说这么多话,都忘了你刚从四时榭出来了,困不困啊,来这边客房眯一会儿,来叔叔家,就当自己家,明天睡个大懒觉,看谁敢说什么!”

    叱卢润坤摇摇头,接着询问故事中自己理不清的疑惑:“叔叔,原来刘家和你们家还有这样一层关系,那为何刘铮偏要与你如此不对付,还有姐姐和那刘楚青,是怎么一档子事?”

    说到这,郑宇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话语中颇具无奈:“这件事,我也奇怪的很,楚青那孩子,小时候又聪明,性格又好,他来的时候,我当时忙你们家房子的事,没见着他,后来听说怎么我家闺女和他处上了,我们两口子当时心里头欢喜得紧,觉得这缘分实在难得,我便想着将他见上一见,再找刘铮将二人关系叙说一下,定个日子。一来弄清楚这刘家为何老是明里暗里针对我郑家商号,二来也是为了小辈的事,想着能否用着天赐良缘,化解老一辈的恩怨,也续小辈的情缘。未曾想老的老奸巨猾,态度不明,小的出口成脏,纨绔浪荡。刘铮无所谓,当年一起做生意的时候他就是那个样子,小的我是恨铁不成钢啊,你说说,他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了呢,刘铖没的时候他也大了吧,一点担当都没有,还认了刘铮当父亲,看的我是痛心疾首,却又无可奈何。”

    叱卢润坤在里头也叹了一口气,一个本以为找到情感赓续的人,发现错过的那些东西就是错过了,没有替代、没有转圜悔过的余地,甚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糟糕的情况往毁灭的方向发展,却无法用锈住的手脚拉住烈马的缰绳。这些本都不是他的错,可他的漠视和偏执却让他错过了在意的人,丢失了获取真相的机会。外界的潮流,几乎是一击,便击垮了骄傲的人挺直的脊梁。其实他并不苍老,却如今看起来仿若和刘铮都差了个辈分,这是得有多大的自责和懊悔才能化作冰冷的寒霜,短短几年,便洗净了他所有的傲然。

    夜晚,叱卢润坤躺在房顶上,看着那一弯皎洁的弦月,伸出手来,弯成个‘握杯子’的形状,将它的缺口补全。

    “元尊,你说这月亮,要人如何做,才能补全呢?”

    “等到十五,自然就全了。”

    “......”

    “十六会更圆一点。”

    “无趣。”叱卢润坤小声嘟囔,将手枕在头低下,不吱声了。

    “天行有道,不可逆之事,再如何强求,也于事无补,不如顺应天时,想开一点。”

    叱卢润坤愣了一瞬,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觉得心中暖暖的:“原来你是这个意思,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白日里的事情,我都听见了,你是个重感情的,想必,此时一定在想如何解决刘楚青的事。”

    叱卢润坤咧嘴一笑,心情愉悦:“知我者,元尊也。我就是疑惑,从郑叔叔的话中,不难猜出刘叔叔是个明事理、有正义感的人,不会轻而易举将自己的儿子养成这个样子,所以刘楚青变成这样一定有他的原因,这个原因与刘铮脱不了干系,我想去搞清楚。”

    “好,我同你一起。”

    这句话几乎是棠溪铭识下意识的话,可这话一出,二人皆是愣了一瞬,棠溪铭识不自在地偏头看向月亮,一边又注意着她这方的动静。叱卢润坤则是心跳“砰砰砰”地开始加速,她直起身,抱着膝盖,把自己蜷成一团。

    “你不是还要去查‘吞日’嘛!”

    完了,她小心翼翼地斜眼瞥见棠溪铭识定定的目光,然后不好意思地说着抱歉:“哦,对,我忘了,我是你查‘吞日’的关键人物。那我明日向小叔叔交待一下刘府的事,便和你出发,这几日耽误你的功夫了。”

    “无妨,白域失窃案的罪魁祸首我们都知道,只是太后名声显赫,如若没有一击毙命的把柄,恐难降罪与她,还要辛苦你帮我查案。”

    叱卢润坤急忙摆手:“不辛苦不辛苦,为元尊办事,护六界安宁,是润坤莫大的荣幸!”

    棠溪铭识的嘴角微不可见地向上弯去,还是这么会拍马屁。

    二人坐在屋檐上,皆无话,可便是这么安静地盯着那弯弯的月亮,也觉得清风拂面,自有一番怡人自得。

    第二日,叱卢润坤仔细交代了一番刘府的重要性,又长篇大论诉说了一番郑老板如何如何宽宏大量,自己一定要搞清楚刘家人的小九九以报郑老板的大恩大德后,看着眼前的秋荔被说的壮志凌云、斗志昂扬,才放心满意地抬脚向外走去,不料,一个令人肝颤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润坤!”

    少年的声音犹如青叶上的露水,活泼、阳光、富有朝气。可叱卢润坤听完却恶狠狠地朝吴阳江瞪去。

    吴阳江无辜的往左右摊开触角,表示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惹的你处置!”叱卢润坤磨着牙,用眼神警告他。

    吴阳江将灵体摇出几道波浪:“不清楚、不了解、不知道,自己解决。”

    一只手已经搭上了她的肩,她迅速换了个笑脸转头热情开朗地迎上去:“吴桓辰,好久不见!”

    少年扎着利落干练的高马尾,黑色的劲装,用红色的丝带镶嵌其中,眼角的美人痣恰到好处,一笑,像是将阳光带了进来:“都说了叫我‘桓辰’就好,怎得如此生分。”

    “这不是许久未见,突然这么一大帅小伙子走过来,愣住了嘛。”

    “那就好,没有生分便好,不过你来这儿怎么也不与我说一声啊,要不是伯伯身上的药味儿,我的鸟还察觉不到你们来了攀花沟呢,让我好找。”

    药味儿,叱卢润坤转过头,用冰冷威胁的眼神说道:“我给你的隐息囊呢?”

    吴阳江拨动触角,滑了光溜溜的身子一圈,低下头,有些心虚地不好意思看他,脑海中不禁想到刚才自己在楼上玩儿嗨了的场景,一定是落在周漪涟的床上了,一定是。他暗戳戳地对着触角,显得极其可怜。

    叱卢润坤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用嘴无声地比了四个大字:“色令智昏!”

    “怎么,你不信任我?”

    “没没没。”叱卢润坤忙换上一副笑脸,转过头来安抚这位兽界太子爷的情绪,“哪儿能啊,这不是怕麻烦你嘛。”

    “你我之间谈何麻烦!”

    一道清冷并带着几分低气压的声音从一旁传出:“这位是......”说着,他还从叱卢润坤站立的方向侧身斜挡一步,无形中便暗戳戳便将两人划分开来,还给自己安排个了阵营,好不妙哉。

    果然,那个愣头青不怀好意地从下至上打量了他一番:“坤坤,这谁啊?”

    叱卢润坤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这个不着四六,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少爷连这是谁都不认识,当真是白长这么大的脑子。

    “这是兽界少主,吴桓辰。”她指指小少爷。

    “这是现世元尊,棠溪铭识。”她指指神族小少爷。

    “原来是元尊,久仰大名,不知老人家此次来此,可需要我们小辈的做些什么。”吴桓辰睁着亮亮的大眼睛,人畜无害地冒出这么一句,叱卢润坤皱着眉头奇怪地瞧过去,这家伙抽的什么风。

    这边棠溪铭识也不甘示弱,不苟言笑的回怼:“无妨,叱卢姑娘已将一切打点好,就不用还未及冠的小孩子担忧了,少主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如何在及冠前,长到正常成年男子的身高吧。”

    此话一出,叱卢润坤嘴唇绷紧,眼瞅地板,元尊今日是怎么了,也吃错药了?火气这么大,不过她转而一想,一千多岁的老神仙被人公然谈及年龄,面子上指定是挂不住的,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就是这身高......

    她转头小心翼翼地看过去,小鹰崽子果然炸毛了:“你个儿高了不起了,你长了一千多岁才这么高,我才一百多岁,还有十倍的年岁长个子,到时候看看谁比谁高!”

    棠溪铭识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转头向外走去。一副丝毫没将他放在眼里的样子,这分忽视对于小男生来说简直比骂他还让人难受。

    “挑衅!坤坤,这是公然的挑衅!”

    “闭嘴吧你。”叱卢润坤急匆匆地迈步去追元尊离开的步伐,“还不是你先挑的事儿,给我在这儿安分地待好了,敢惹事,看我回来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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