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趟烈 > 独饮酒醉

独饮酒醉

    “给你。”棠溪铭识找到蹲在屋顶上的叱卢润坤,递过一壶桂花酿过去。

    叱卢润坤转过头去,愣了一下,随后眼神揶揄:“元尊怎得给一壶桂花酿给我。”

    “想着给你喜欢的东西,能开心一点。”

    “哦?”这次她的眼神里玩味颇盛,“元尊怎知这是我喜欢的东西?”

    棠溪铭识垂下眸子,眼中晦暗不明,颇有种喝不喝,不喝便扔了的意味。

    叱卢润坤抄走酒壶:“好好好,多谢我的大元尊...哈!有酒就是好,但没小叔叔酿的好喝,我哥你讲我小叔叔的酒啊,那是六界一绝,没有人再可以酿出那般醇厚、渺远、苦涩中唇齿留香,经久不散的好酒了!”

    “小叔叔?吴阳江吗?”

    “啊?啊对!你不了解正常,想必你连他是兽皇的弟弟都不知道,那是老远的事情了。”她扭了扭,找了个舒服的,既能望月亮又能喝酒的姿势,款款道来,“我爹,就是那个仙帝,那个爹,年轻的时候不在宫里头,跟生母住在老偏老偏的地方,遇上了重伤的小叔叔,那时候小叔叔才三十岁,不知为何,心绪成熟的很,非要报恩,我爹觉得有缘,那就认个义子吧。结果你猜怎么着,他不愿意,非要拜把子,这就成了我的小叔叔。”

    “重伤?为何?”

    “你知不知道兽界有个规矩,那就是当兽皇的人必须是从兄弟姐妹中厮杀出来的翘楚。”

    “知道,天界的书中记录的很详细,跟养蛊一样,先兽皇会放任子女厮杀,最后胜者为王。”

    “对头!但是那个兽皇只有小叔叔和现任兽皇两个孩子,且他们从小到大关系都非常好,我小叔叔呢是那个最厉害的,但他不愿兄弟厮杀,也察觉到了吴携龙心里头越来越不平衡的心态,他既怕胞兄惨死,更怕胞兄长歪,便把自己打残丢了出去,兽皇自然而然便是吴携龙的了。”

    “后来呢,兽皇没追究吗?”

    “没有,小叔叔计划好了所有的事,假死了,一直和我爹过日子,奶大了我姊姊和兄长,吴携龙当上兽皇了才把他接回去,封了个王,给地给钱,还是一段佳话呢,只不过他担忧我们在太后爪牙下过不好,才留下来,当个给我们保命的桩,让她凡事还要掂量掂量惹了这位兽界祖宗的后果。”

    “现在呢,那太后要如何?”

    叱卢润坤的脸上陡然划过一抹凌厉的神色:“自然是血债血偿!”

    “我愿助一份力。”

    “嗯?”叱卢润坤转头望向他,神情中带着一丝怔然,“六界之间向来不管彼此的内务事。”

    身旁的人沉默不语,她便也没有接话,而是闷头喝着手中的酒,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都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坐在身旁,醉意朦胧,晕晕乎乎见,一个笃定的声音响起:“神器之事,不是小事,我应当管的。”

    她的身子微微僵直,好似没有听清,过了半晌又冷嘲道:“罢了,期待些什么,叱卢润坤啊叱卢润坤,你的期待,真是一个比一个难,动不动便是要登天啊。”

    次日,叱卢润坤一睁眼看到的不是客栈的卧房,也不是自己白域的府邸,而是自己在魔界的洞子。

    宿醉的脑壳嗡嗡地发痛,昨夜的事一个都想不起来,至于自己为什么在这儿她都是云里雾里的。

    穿好鞋出门,兜头便撞见孙怀淑。

    “嫂嫂!”

    “坤坤起来了,我正打算来看看你怎么样了,给你带了粥来,睡到这时,一定饿坏了吧。”

    “谢谢嫂嫂!”叱卢润坤接过,侧身将人请进来。

    二人相对无言,叱卢润坤抿着手中的粥,小口小口,吞的极慢,还时不时,好似到她手里的不是色香味俱全的粥,而是什么极苦的中药。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过了一会儿,还是孙怀淑打破了沉默:“坤坤,等会儿我叫人送些果子来你先垫一垫,晚上隐舟吩咐了厨房弄些好吃的犒劳一下你,多日的奔波累坏了吧。”

    “谢谢嫂嫂,还好,不怎么累,有大家伙儿帮忙,轻省着呢。”

    “那就好,这次在这儿多住几日,千叶老念着你,要不是你祖母盯梢盯得紧,恨不得长在你身上。”

    “好...哦,对了,这次我去匪寨里,寻了几个东西给你。”她从储物的袋子里掏了掏,拿出几个花纹漂亮的石头来,泛着融融的流波。

    “这是......”

    “融石,马上入冬了,你体寒,暖炉又烫手不保险,这个恒温的,你随便揣着,保暖。”

    “体寒,这是为何?”棠溪铭识问道。

    程千叶个大漏勺,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愿意听自己絮絮叨叨讲故事的,得得儿往出倒:“这孙怀淑是叱卢润坤祖母,孙亭吾的胞妹,是她爹八十多了老来得的子,不知为何,痴傻了,被我哥的娘亲捡到时已经昏迷不醒了,这些年间一直封在冰棺里,最近几年才醒来。”

    “那她可还记得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不记得了,不过好在人是清醒的,也不傻了,也是万幸了吧...不过,说起来球球和这位嫂子的关系也是很微妙。”程千叶眼睛贼溜溜一转,便开始倒自己的一肚子坏水,“这孙怀淑醒来的那一日,正好撞见球球去跟我哥表白,我哥委婉地拒绝了她,说心中只有嫂嫂一人,一转头,发现嫂嫂醒了,当时场面一片混乱,啧啧。”

    后面程千叶都啧啧了些什么棠溪铭识通通没怎么听,叱卢润坤向岸隐舟表白这件事像庙前的钟声,一声一声撞在脑子里,愈发清晰。

    程千叶趴在栏杆上,斜眼瞄他:“元尊的脸色怎么了,看起来...不太妙啊。”

    “没有。可能这桥上的风吹的有些急。”

    “哦——铁打不动的元尊也会被风吹到乱了心绪啊。”程千叶拉长尾音,意有所指。

    晚上的宴席里,叱卢润坤不出所料地被排在了棠溪铭识的旁边。

    饭过几筷子,棠溪铭识状似无意间问了一句:“你嫂嫂如何?”

    “挺好的,人特别好,对我也特别好。”叱卢润坤闷头干着碗里的饭。

    “你,心里有喜欢的人吗?”

    叱卢润坤停下筷子,眼前一抹湛蓝的身影匆匆而过,心跳快了几分,略带掩饰地说道:“没有啊,怎么了?”

    “没事,就是突然想起在伏虎寨时你给我说的话,问一下。”说完,他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过。

    不知为何,心里感觉有微末的阳光洒进来,有些想多饮两杯酒。

    叱卢润坤那边完全相反,她觉得有沙子从心里的缝隙扑簌簌往里埋,所以他刚刚那句话什么意思,是要给你拉郎配?心中的郁闷把沙子压成了石块,堵得慌,她也想多饮几杯。

    这厢岸隐舟望着两个饭不吃光喝酒的,有些奇怪。润坤嗜酒,但聚在一起办家宴的时候绝不会自己一个人搁那闷头喝,元尊的话...神界对酒,好似禁来着。

    他询问般转过头去就是要给程千叶抛眼神,却见那厮看着一杯一杯灌的二人笑得一脸八卦。

    莫名其妙!

    饭毕,程千叶借口要给岸隐舟说话,将这个哥哥和那个嫂嫂连拖带拽地挪走,屋里只剩了叱卢润坤和棠溪铭识两个人。

    棠溪铭识虽然不怎么沾酒,但这酒量简直是海量,喝了这么久,除了耳垂粉了一点,再什么都没变,倒是叱卢润坤已经趴在桌子上开始乱认祖宗,脚下瓶瓶罐罐散落一地。

    棠溪铭识小心地将那些陶罐拿到一旁,整整齐齐放好,便是要来拖叱卢润坤。

    “你......站那儿!”叱卢润坤怀里不知道从哪儿又抱来一个罐子,从桌子上“腾”一下起来,指着他,满脸写着不开心。

    “好,我站这儿,别摔了。”棠溪铭识脚停哪儿,手虚虚拢成一个圈将叱卢润坤围在身前,防她摔了。

    叱卢润坤起身不够,还要踩桌子造反,细条儿的桌子被踩得“咯吱咯吱”,闷声抗议。

    “你说,为什么没人喜欢我。”

    “喜欢啊,大家都喜欢你。”

    “不可能!为什么被人喜欢这么难呢,你们都不喜欢我,都有别的喜欢的人。”

    “怎么会,大家都喜欢你,快,下来,危险。”

    “危险!一点都不!区区一个桌子,你是不是讨厌我,给我找茬。”

    “......”本着醉汉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控制不了的心态,棠溪铭识好脾气地给她把桌子上的障碍都清除,然后还一边哄着她,“怎么会。”

    “就是你!”叱卢润坤眼眶红红的,一拳锤在棠溪铭识的胸口,熟悉的碎裂声传来,叱卢润坤酒醒了一半。

    糟糕!

新书推荐: [HP]非经典小蛇生存守则 和小时候的死对头谈恋爱 右护法说她不想干了 听雨,穿越前世今生 报告!妖海少主她处处留情! 西京小酒肆经营指南 摘下月亮 [二战]长夜难明 咖啡有点忙 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