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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昏合毒

    完罢,她掩着面,装作纠结弱小到不得不得了,实则透着手指缝儿,暗悄悄观察着眼前人的动静,不出所料,三人之间升腾起一番剑拔弩张的气氛,她悄摸儿打算自一旁等他们干起来后走人,顺带在这儿观戏台子上拱几把火,热闹的越来越大才好,怎料一旁的人也觉得自己有机会要出来自荐枕席,叱卢润坤一路为难往外,一面心里头暗爽,对,就这样,闹得越来越大才叫好。

    可不知是哪个愣头青在叱卢润坤都快要摸到门把手时忽地喊了一声:“不如我们让姑娘看一看,了解一下后再做决定如何?”

    看?看什么?了解什么?

    叱卢润坤不由地加快了脚步,快快快,快出去,这个地方太可怕了。

    可谁知众人皆像得了一番号令般点头赞成,齐刷刷将她围起来,就是要宽衣。

    “住手!”这下叱卢润坤是将眼睛捂得严严实实的,“都给老娘住手!”

    一时间屋内鸦雀无声,叱卢润坤的脸已经红了个透彻:“都有没有点儿心,就非要跟老娘上床吗?有没有考虑过老娘的难处?”

    “难处?”众人好奇地左顾右盼,一男子突然睁大了双眼,露出一副不可描述的表情:“你莫不是,喜欢女子。”

    叱卢润坤觉得自己气血上涌,要被活生生气死:“没有!”

    众人一听,面色皆喜,竟是又要忙着宽衣解带,

    她后退一步,将袖中的匕首露出一截莹亮的光芒,眼神冷厉又急迫:“谁敢坏我的事,我就让谁下半辈子当太监!”

    许是那冰冷的目光太过慑人,又许是那灰色的尖头像毒蛇般令人胆寒,一时之间竟无人敢多言二话,鼓掌声从头顶之上传出,叱卢润坤只觉得腰间一空,那蓝色的折扇便已到了黄衣女子的手中,她漂浮在空中,翘起花蕊似的指尖,轻轻拂过扇面,眼波流转,颇为赞赏。

    “那是我的扇子,还请灵老归还。”叱卢润坤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的女子,神色中含藏愠怒,如今她出现在此也算她过关,只是这四时榭中的长老为何都喜欢不声不响拿人扇子,可是什么报团儿的爱好?

    “扇子?我还以为是情郎!”

    “灵老打趣我了,一个好友而已,意外闯入,玄英灵老已经封了他的五识,不算作弊,还请灵老归还扇子。”

    那黄衣女子幽幽挽着细嫩的手腕,一副全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中的模样,神色打量:“你和你父亲还真像,都这么早就有了心上人,还未其守身,真心难得,不过,扇子还不能还你。”

    叱卢润坤急切地上前声讨:“为何?”

    “傻丫头,你以为,你过关了吗?”

    什么意思!这般,还没有吗?

    膝盖突然一软,叱卢润坤重重地跪在地上动弹不得,眼前恍恍惚惚看不真切,刚刚头疼呕吐的感觉重新蔓延道四肢百骸,手颤抖到拿不住东西,极为难受。

    她努力地调理着内息,待脏腑的风暴横扫半晌后,提起一口气抬头望去,有什么东西突然明了在脑海中:“这根本不是销魂窟,是百毒穴。”

    那女子拍了拍柳葱似的手,眼神赞许:“聪明,上一次你爹来,还没等那些姑娘靠近呢将,就笑眯眯地将人全部一刀砍了,还装模作样地笑着多我说家有贤妻,不敢逾矩,毒物已没,只能让他就那样过了局,此次金素的药倒是帮了我大忙,封了你的法力喝长刀,让你砍不了人,这才能有着红帘一游。”

    叱卢润坤此时心口如万虫啃噬,疼的腰都直不起来,饶是如此,她还是倔强地逼自己抬起头,用那比死人还惨白的脸色直直地盯着她,不落下风:“若早知道这帮毒物是靠近就能着道儿,我早就拿匕首挨个儿剐了,绝了后患。”

    知道她此时疼得不着五六,那女子也没再拖延,直截了当地布置考核:“这毒错综复杂,百种毒物所下,却不难解,往东有一个洞穴,解一道迷,得一把钥匙,三关过后,你自是螚找到答案。”

    “三关!”叱卢润坤咬着牙关嗤了一声,“这般猛的药,我怕不是能死在路上。”

    “这毒只是难受而已,没那么容易要你的命,不过你若是一天过后还没过去,那是死是活,我可就管不了了,这扇子跟了你,怕是会染上不必要的毒,我先替你保管,等你出来哦?”说罢,那一屋子的妖精通通不见,叱卢润坤终于撑不住身子,软软地倒在一边,地面由低变高的一瞬,眼前的一片红障随即变了样子,她迷蒙间往东边一瞥,一个黑洞洞的洞口直直朝着她,黑色的树枝在月色下宛若恶鬼的獠牙,张开血盆大口,恭候着前命不久矣的孤魂。

    棠溪铭识的眼睛渐渐回神,他打眼往旁一望,却没有见到熟悉的人,只有两个少女,睁着骨碌碌的大眼睛望着他,满眼好奇。

    “姊姊,这个郎君好生俊俏。”

    “那姑娘倒是会选,和她爹一模一样。”“阿姊为何不说坤坤的娘啊?我没见过,好好奇。”

    那黄衣薄唇一抿,毫不留情地赏了她一记弹指:“笨,你我每日待在此地,你都没见过,我上哪里去见,这不就是没见过才不说嘛。”

    “哦,那阿姊……”

    棠溪铭识听了两句话,大概猜出来这二位的身份,只是听到二人谈论叱卢润坤却不见人,略有焦急,便开口插话道:“晚辈棠溪铭识,贸然打断二位灵老叙话,实在鲁莽,只是心系一人,心中难安,还请问前辈,叱卢润坤在何处?”

    “棠溪铭识?那黄衣女子把玩着手中的琉璃杯,垂眸思考了一瞬,才终想起外界的事情,“你是神族的皇子。”

    “正是。”

    “这姑娘这么会找!”

    棠溪铭识双手做礼势放在前方,面露疑惑:“找?”

    “为了你,可是那么一屋子好男人都不要呢。”那女子说完还砸吧了几下嘴,倒是有种及其惋惜的架势。

    棠溪铭识听到这里,急忙摆手澄清:“我与叱卢姑娘只是好友,并无逾矩之心,还请灵老莫要打趣。”

    “啧,连这话都说的一模一样,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棠溪铭识自动忽略这不打紧的调侃,将话头转到自己最为关心地问题上,“还请灵老告诉铭识,叱卢姑娘在何处?”

    “她啊。”绯色衣衫的姑娘指了指眼前的藤条儿板凳,“不用担心,正猜谜解毒呢,你坐这儿我们聊会儿,聊着聊着人就回来了。”

    “多谢二位灵老。”棠溪铭识作揖致谢,随后规规矩矩地坐下,无话谈叙,一时之间,屋内如同墓地一般寂静,针落可闻,一股尴尬的气息在屋内蔓延。

    除了坐在屋子中央不急不缓也不觉尴尬的某人,剩下两个人摇着腿一晃一晃的,鼓着腮帮子,左顾右盼,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倒是黄衣女子先打破了沉默:“你怎会和她一起来这儿。”

    “途中有生变故,怕势单力薄恐出事,我们便一起行动了。”

    “哦,你,不好奇这里是什么?”

    “前方我已见过玄英灵老,知道这里便是用来考核叱卢后人的四时榭,便不疑惑。”

    “哇,那两儿老头儿怎么什么都说。”绯衣女子撅起嘴巴,不满地嘟囔,“都没意思了。”

    “不得无礼。”黄衣女子轻声斥道,“既然你已知晓,那想必也能猜到这里是长嬴之境,磔攘毕春气,长嬴换新绿。繁茂之下,不单单是有生机勃勃的落英碧翠,还有同样生命力旺盛的毒虫,伺机而动。我们给予的,便是毒。不过你放心,我们也不能当真害了她的命去,毒是假,药是真,湿潮秽物取其阴,待阳时种下,万紫千红取其阳,阴时服下,在加上一味和相冲、隐相背的麒麟香火,阴阳调和,助她修为大…”

    还未等她讲话说完,棠溪铭识“忽的”站起:“你说什么?麒麟香火!”

    绯衣女子被吓了一大跳,不满地盯着他,言语中抱怨味十足:“麒麟香火怎么了!不是中和药性的最佳调和剂吗?又没毒,你急什么!”

    棠溪铭识面上透出些许愠怒,却又知此事二人全然不知,也算不得她们的过失,便压下心中上涌的火气,好少好气的解释,望换个法子考核:“晚辈唐突了,只是叱卢姑娘的体内有佘荷针,专被麒麟香火所克,这若是惹得针动,岂不是害命。”

    怎料那黄衣女子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丝毫没放在心里去:“我知晓啊,她进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了,这佘荷针的由来想来还与那金素有些渊源,这也是老话了,要不是这次,我还想不起来这回事。”

    棠溪铭识此刻心中的火被彻底点燃,脑海中涌出从未有过的烦闷和冲撞,他生气地控诉:“你知道还让她去食那麒麟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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