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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  威士忌&朋克

    天空灰蒙蒙的,开始飘起一些小雪。街边的铁艺路灯开始亮起,雪花在暖黄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圣诞的气氛让街边热闹非凡,欢快的音乐从红绿的装饰中流出。

    阿莉亚静静地站在灯光下,任由它们落满全身。外面的景色再美,灯光再亮也驱不走她周身的阴霾。

    她想了想,还是得买醉。也许自己不该这样明目张胆地出现在街头,指不定其中是不是混有食死徒,但她现在真的不在乎。

    最好能直接把她抓走,或者当街给她一个阿瓦达,她开始自暴自弃。

    阿莉亚走了很久,才发现一间酒吧,胸口一直作痛,从知道那个“坏消息”开始就没停过。在看到这家酒吧的时候,她简直觉得抓住了救命稻草,即使是世界毁灭也要喝一杯。

    在吧台找了个空位坐下,给调酒小哥施了个混淆咒,她不想应对他的盘问,在麻瓜世界她还不算成年。随后愉快地要了五杯威士忌,之前和雅克——她的疯狂表哥,他们一起喝过很多酒吧。

    所有的结局都是她把烂醉的雅克拖回去。

    “嘿,美女!一个人吗?”一个留着莫西干发型,画着夸张烟熏妆的男生过来跟她讲话。

    “……”阿莉亚无语,她只想静静把自己灌醉。

    “闪开吧安迪”,一个尖嗓子的女声传来,“小姑娘肯定心情不好”。

    女生身穿黑色的紧身皮裤,胳膊上纹着一条黑曼巴蛇,蛇口中吐出的不是信子,而是一朵山茶花,蛇身像手镯一样缠绕在手腕上。

    “我喜欢你的纹身。”阿莉亚真心赞美道,她已经开始喝第三杯威士忌了。

    “谢谢,我叫薇拉(Vera) ,你呢?”薇拉没有顶着那种夸张的发型,她有一头粉色的短发,像火烈鸟的颜色,小方脸,有几颗雀斑,画着飞扬的眼线。

    “阿莉亚(Aria),你的头发颜色也很好看,像火烈鸟”。阿莉亚非常喜欢她的造型,美好的人和事总是让人开心。

    “我喜欢你的态度,他们都说我不够朋克。”薇拉喝着的应该是金菲士。

    “表面的朋克不能算真正的朋克。”阿莉亚有了和薇拉交谈的兴趣,这让她的胸口好受了一些。

    “说说你吧,你看上去就像经历了重大的打击,如果你不想谈,我们可以聊聊‘真正的朋克’是什么。”薇拉撑着头,手肘靠在吧台上。

    “早上我刚得知,我的家人,都被一个高功能反社会者带着一群疯子杀了,现在只剩我还有姑姑了”,阿莉亚发现讲出来没有想象中困难,“顺便提一下,今天是我的十七岁生日。”

    阿莉亚说着将第三杯威士忌一饮而尽。酒精带给她的没有想象中的迷乱,只有强制的清醒。

    “我所有的成年礼物都被烧了,连同我的家,我都不知道有什么。”阿莉亚接着拿起第四杯威士忌。

    “我失去了一切,我的父亲只想让我快乐,而我做不到。”阿莉亚想大哭一顿,她该哭的,为悲惨的人生,为她死去的亲人哭泣。

    “我就这样跑掉了……甚至不打算去参加葬礼……就像一个逃兵……试图逃离战场……”第四杯威士忌下肚,冰凉的酒液让胸口的疼痛停了下来,她怀疑自己的余生都要靠酒精过活。

    薇拉听了她的悲惨故事,与她端着第五杯威士忌的手碰杯后,干脆地喝掉剩下的金菲士说:“来吧,给你找点别的事做!”

    “我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打鼓,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尽,这样就没力气悲伤了。”薇拉带着她穿过层层人群,阿莉亚的羊角扣差点挂在一个朋克青年皮衣的铁环上。

    阿莉亚被带到舞台上,乐队还没有开始演奏,周围吵吵嚷嚷。薇拉把她摁在架子鼓面前让她坐下,拿起鼓锤塞到她的双手中,握着她的手,带着她有节奏地开始敲打起来。

    “注意力度,你能看懂谱吗?”薇拉询问她。

    “有些可以……”阿莉亚看着鼓谱有点迷茫。

    “没关系!多来几次就好!”薇拉对她非常有信心,完全不在乎她是不是个笨学生。

    阿莉亚渐渐掌握了节奏和旋律,在薇拉的帮助下,她学的非常快,再加上她本来就学过一些乐器,很快就可以打出谱子上的内容了。

    “哇哦!你超级棒的!”薇拉为她鼓掌。

    “感觉真好!”阿莉亚不知道是酒精开始起作用还是打鼓的发泄,她感觉自己的周身的阴霾随着汗水一起慢慢流失。

    “薇拉!快准备,我们要开始了!”刚刚试图和阿莉亚搭话的莫西干发型男招呼薇拉。

    “今天我不上,我给你找了一个优秀的鼓手!”薇拉朝着说话人招招手,随后指指阿莉亚。

    莫西干发型男三步并作两步跳过来,“什么?她?我没听错吧?你好我叫安迪!无意冒犯。”

    薇拉给他个白眼说:“你没聋,虽然刚学一会儿,但她打得还不错!”

    阿莉亚晕晕乎乎,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用极大的声音喊道:“我可以!我有鼓神附体!”

    “OMG!这都醉糊涂了吧!”安迪吃惊地像见到鬼了。

    “哎呀,我手受伤了!”薇拉故意把手碰在旁边的桌子上,“现在打不了啦~”

    安迪看她一脸的戏,摆明了今天不上台,只能妥协道:“随你随你,至于你,替补的,你别太离谱就行。”

    威士忌开始发挥它的作用,阿莉亚原本白皙的皮肤变得通红,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信。

    “放心放心。”她感到浑身的音乐细胞都被调动了起来,都在催促她上场,这双手一定可以打出世界上最精彩的表演。

    于是在迷幻的灯光和高浓度酒精的作用下,阿莉亚开始了她的首场朋克表演——God Save the Queen

    God save the Queen

    They made u a moron

    She ain't no human being

    There's no future in England's dreaming

    整个酒吧都黑了下来,只有五彩斑斓的灯光在不停地闪烁,阿莉亚看向前方的主唱,他的上衣像是从衣橱中剪破的旧衣服,T恤上手工喷绘的各种图案。贝斯手安迪的上衣则是利用廉价的别针、塑胶带进行改造,暗黑的颜色,到处缠绕着金属。

    灯光呈现出各种几何线条,只做瞬间的停留。阿莉亚恍恍惚惚,她的精神从来没有这样放松过。

    灯光从人群中闪过的瞬间,她似乎看到了雷古勒斯?布莱克,布莱克神情晦暗不明,她也看不大清楚。但她肯定布莱克没见过这种场面,想着给他开开眼界,让他见识一下麻瓜朋克音乐,她手中的鼓锤就挥得飞起。

    阿莉亚在鼓声、贝斯声还有现场的喊叫声中逐渐迷失自我,她这段时间以来积累的所有的愤恨、不满、悲伤的种种情绪都如同冰雪消融,江河重新奔流一般,疯狂地从心底涌出。

    随着演出的结束,阿莉亚再没任何力气,她只想闭上眼睛,任由自己坠入黑暗中。

    事实上,整个现场只有阿莉亚沉浸在自己的鼓声中不可自拔。

    贝斯手安迪看着台下幸灾乐祸的薇拉,恨不得原地消失。

    哪有人刚学一会儿就上来表演啊,这不砸场子吗?当好人不是这么个当法!听着阿莉亚不知所谓的鼓声,他算是救不回来这场,所幸破罐破摔,疯狂扫弦。

    主唱也是没办法,疯狂甩头快把颈椎摇断了,他们乐队今天算是反叛到底,疯狂到底!

    雷古勒斯在阿莉亚的夺门而出后一直皱着眉头,他并没有对此有什么不满,恰恰相反,他十分担心。正如普威特兄弟说的,她的处境真的十分危险——

    食死徒想要抓住她向伏地魔邀功,这不奇怪。但是魔法部和凤凰社的抗争效果不尽如人意,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向伏地魔投诚,而博恩斯家的小女儿作为他们献上忠诚的礼物再好不过了。

    他心中有一个模糊的计划,但是还不成熟,他需要帮手和可以秘密行动的地方,鉴于他之间的“死亡”被打断,很多已经做好安排的事情需要重新梳理。

    她到底去哪里了?雷古勒斯想出门去找找看,却发现自己的身份显然在当下并不适合出现在街头寻人。

    他想了想,还是喝下了一些加了法国男人头发复方汤剂,深蓝色的澄澈液体,味道不算难喝。

    在一家服装店里,雷古勒斯面临着在麻瓜世界的第一个难题,他不太懂这些服装代表的含义。

    为什么好好的衣服会被撕成一缕一缕的,还有一些奇怪的符号,这是麻瓜的文化特征吗?

    一位打扮艳丽的中年女性来为雷古勒斯介绍:“帅小伙!你想选些什么!看你的样子像是法国人。”

    雷古勒斯被这位花枝招展的女性拉着看衣服,她身上的香水味太浓了,他不得不忍住不要打喷嚏。

    “麻烦您帮我推荐一些正式场合的服装,我有个工作要做。”雷古勒斯努力扮演着一个合格的麻瓜。

    如果阿莉亚在这里,只会笑他扮演的分明是个社畜。

    热心肠的女人表示自己理解他的需求,同时有些困惑,法国人对待工作这么认真吗?看在帅气的脸庞的份上,她随即更专注于如何让面前的男人散发魅力。

    于是,在雷古勒斯走进酒吧的时候,尽管表演刚开始,但还是有人在昏暗的灯光下发现了刚进来的穿着考究但不失时尚的金发大帅哥。

    酒吧里面混杂着脂粉、皮革、烟草和酒精等各种气味,雷古勒斯带着警惕的目光扫视着周围形形色色的人。

    他在这种拥挤的环境下有些无措,过往的社交礼仪帮不了他。路过的一个两个或男或女都要和他喝酒,他的冷脸起不到丝毫作用。

    就在他一边推开递到他面前的酒杯,一边考虑是不是该去别的地方看看的时候,旁边的说话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天哪,今天的鼓手换人了吧!怎么能这么烂!”旁边的一个爆炸头女生向周围人吐槽。

    “是啊!简直是瞎打一通!”

    “她怎么上去的啊?”

    雷古勒斯开始并没有注意到乐队表演,他对于麻瓜音乐的了解仅限于古典艺术家,还是父亲奥莱恩偶尔教他的,因为他们过去与一些麻瓜有着生意往来。

    他的目光穿过扭动的人群,似乎看到一个亚麻色的脑袋在拿着鼓锤摇摆。

    不会吧?他试图走近些看清楚一点。

    梅林的胡子!那个打得极烂的新人就是她!灯光忽明忽暗,把阿莉亚的脸分割成不同的色彩。雷古勒斯觉得这就是她本人的写照,直白又丰富。

    她似乎也看见了他,冲着他眨巴眨巴那双盛满清澈海水的蓝眼睛,手中的鼓锤敲的飞快。

    这可苦了现场的观众,大家不明白鼓手的突然发疯是在做什么,完全破坏了音乐的节奏。有人在喝倒彩;也有人觉得这是朋克的疯狂所在,就是不按常理出牌,疯狂一起摇摆;还有人在酒精中拥抱接吻……

    他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气氛,上一次的狂欢还是在斯拉格霍恩教授举办的庆功宴上,喝了很多火焰威士忌,发自内心的高兴,但不像这里。

    在这里,世俗的束缚被打破,雷古勒斯感受到一种回归本性的自由,就像鸟儿生来要歌唱,鱼儿生来要游水,人类生来又该如何?该顺从本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在老伏的阴影下,需要一些朋克来来放松精神~

    歌曲是性□□乐队的代表作,非常非常有反叛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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