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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 圣诞二三事

    小巴蒂?克劳奇在家里过圣诞节,今年他们家的气氛不同以往。此时,他有些紧张,握着刀叉的手不住的出汗。父亲巴蒂?克劳奇在和母亲讨论不久前博恩斯一家的惨烈。

    阿莉亚?博恩斯和小巴蒂从一年级就互相看不顺眼,但是他对她的姑姑阿米莉亚十分有好感,在他听到阿米莉亚没事的时候,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与阿米莉亚的初遇是一个三年级的暑假,他去魔法部找父亲,父亲可能太忙了,忘记了要来接他。他等了很久,只能在魔法部兜兜转转,四处瞎走。

    毫无疑问的,他被其他的工作人员拦住反复质问,他怎么解释别人都不相信。直到他们联系父亲来把他领走。

    而父亲一如既往地只会斥责他,为什么不在原地等!为什么要乱跑给别人添麻烦!母亲简直把他宠坏了!

    仿佛他生来就是个麻烦似的,他也懒得为自己辩解,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这换来的只会是更加严厉的批评。

    “乖乖在这里等着!不许乱跑!”老巴蒂把儿子领进办公室,就去处理他的工作了。硕大的办公室里摆满了文件,还有老巴蒂的各种荣誉。

    小巴蒂并没有安静地等着,父亲一走他就换了一副面孔,他在办公室里翻阅着那些文件,寻找着有意思的事情。

    “咚咚——”几声敲门声传来,小巴蒂马上换上乖巧的面具坐在一旁,不动声色地把文件归好。

    门外的人见屋内没反应,随即开门进来。

    进来的是阿米莉亚?博恩斯,小巴蒂听父亲提到过,刚毕业的非常优秀的格兰芬多毕业生,拿了十二个O.W.L证书和十个N.E.W.T证书。

    “克劳奇先生不在吗?”阿米莉亚问道,她的嗓音是清冷的,讲话干脆,让小巴蒂想起夏日清凉的海浪,卷起岸边的沙粒。

    “他出去了。”小巴蒂礼貌地回答道。

    面前的女巫穿着得体的威森加摩会议专用的李子色长袍,长袍胸前左侧绣着一个精美的“W”,灰色的长发梳得一丝不苟,露出方正的下巴,在看向小巴蒂的时候目光柔和。

    “这就麻烦了,我得亲手交给他。”阿米莉亚扬扬手中的文件向他示意。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小巴蒂有些高兴,至少不只有他一个人在等父亲。

    “看来我们得一起等他了,你是小巴蒂对吧?”阿米莉亚友好地和他交谈起来。

    “是的。”小巴蒂微笑着回答。

    “我叫阿米莉亚,你应该认识我的侄女阿莉亚,她在拉文克劳读书,三年级。”提起阿莉亚,她面露难色,侄女并不让人省心,一年级就敢逃学去麻瓜世界找自由。

    “是的,我们是同学,阿莉亚是个聪明的女巫。”小巴蒂尽管在学校和阿莉亚打破头,但是他才不会说她的坏话。

    显然面前的女巫非常清楚阿莉亚的表现,他只想给别人留下好印象,这样一来,即使有坏事发生,也没有人怀疑会和他有关系。

    “谢谢你的赞美,她确实非常聪明。”聪明从来没用在正经事情上。阿米莉亚在心里吐槽自己的不省心侄女,微笑着对小巴蒂说。

    办公室的门被突然打开,一个风风火火的亚麻色头发身影闯了进来。

    “阿莉亚,不要到处乱跑!这是克劳奇先生的办公室!”阿米莉亚看着飞扑进自己怀抱的侄女,忍不住训她。

    “我知道克劳奇先生不在,我刚刚看见他和爸爸在一起,他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阿莉亚十分无所谓道,仿佛这里是对角巷她可以到处乱晃。

    “那你也不能不敲门!为什么不乖乖待着!”阿米莉亚简直无语。

    “因为我知道你在里面呀,我百分百确定,要是有别人在,我肯定会敲门的,再说了也没人看见我呀!”阿莉亚继续狡辩,余光中瞥见了端坐的小克劳奇。

    “哟~这不是小克劳奇嘛,几天没见,坐在这像个乖宝宝似的,你也等你爸呀。”阿莉亚看到旁边的小巴蒂,一副乖孩子的样子,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毕竟小巴蒂前不久还在魔药课上炸了她的坩埚,里面的液体烧坏了她的袍子。

    “怎么说话呢?这是你同学!”阿米莉亚没忍住拍了一下嘴贱的阿莉亚。

    “没关系的,我和阿莉亚在学校的关系不错,这是我们之间友好的相处方式。”小巴蒂表现的十分大度。

    阿莉亚没理他,翻了个大白眼以示回应。转过头粘着阿米莉亚抱怨着自己的无聊。

    阿米莉亚也温柔地安慰她,表示最近很忙,有空了会好好陪她的,顺便答应了换新扫帚的要求。

    小巴蒂这一刻是嫉妒的,他的家里从来没有这样的温情。如果他像阿莉亚一样闯进办公室,不管里面有没有其他人在,都一定会被狠狠教训一顿。

    他本以为阿米莉亚会很生气地斥责阿莉亚,结果她只是象征性的说了几句,转头就答应好好补偿她。

    阿米莉亚意识到忽视了旁边的另一个孩子,从口袋里掏出蜂蜜公爵糖果店的梨子硬糖,想要分给两个小孩子吃。

    “我不想要梨子硬糖,有没有毛毛牙薄荷糖啊。”阿莉亚拉着灰色长发女巫的袖子撒娇。

    “下次,下次买。”阿米莉亚顺着她道。然后将梨子硬糖递给小巴蒂。

    “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个?”阿米莉亚有些难为情,早知道多买点别的了。

    “谢谢,我喜欢梨子味的。”小巴蒂其实没吃过,父亲从来不让他吃糖,母亲也不敢违背父亲的意愿,久而久之,他就真的不喜欢吃了。

    淡淡的梨子味在口腔里散开,就像金秋成熟的果子一样,清爽甘甜。

    窗外的烟花绽开,小巴蒂回忆的思绪被拉了回来。

    他最近频繁地质疑自己的决定。起初,他加入食死徒完全是被黑魔王的个人魅力所吸引,他不在乎什么纯血主义和伟大的荣光,他厌恶自己的家庭,尤其是父亲。他一直把黑魔王当做自己精神上的父亲来崇拜。

    但同时,食死徒越来越暴虐的手段让他恐惧。他不是不知道食死徒内部对博恩斯的不满情绪,但没想到他们会真的下死手,更没想到是黑魔王亲自动的手!

    他不敢想象,如果阿米莉亚没有因为魔法部的事情绊住的话,会是怎样的下场!

    “好孩子,你听到这个一定吓坏了吧?我们不说这个了。”耳边传来母亲轻柔地声音。克劳奇夫人见儿子的脸色不对劲,关切道。

    “这是战争!每天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一个男子汉,有什么听不了的!”老克劳奇不喜欢儿子流露出的一点恐慌神色。

    母亲在父亲的威仪下不再作声。

    “我没事。”小巴蒂恢复了以往的乖顺,咽下盘中已经冷掉的食物。

    窗外的烟花不同于以往的热闹,只有几下便没了声响。

    阿莉亚看着星星点点的烟花消散,不禁感叹:“不会吧?连麻瓜都不放烟花了吗?”

    “似乎这边的工厂出了些意外,为了吊唁亡者,所以今年不放了。”雷古勒斯解释给她听。

    “你怎么知道的?”阿莉亚疑惑道。他才刚到麻瓜世界没几天,怎么知道的比她还多?

    “昨天出门采购的时候听说的。”雷古勒斯苦笑着说。

    阿姨们的聊天信息量不少,他买点东西的工夫,就连面包店店主养的狗生了几个狗崽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看起来你适应的不错嘛,复方汤剂还够用吗?”阿莉亚打趣道。

    “目前够用,我会想办法的。”

    “家里的材料我不确定还有多少,但是雅克的头发管够用。”阿莉亚一边说着,一边从房间里取出一束金色的长发。

    雷古勒斯被头发的量震惊到了,这够他一辈子用了吧。

    阿莉亚相当满意他的表情,讲述起了这束头发的来源。

    由于雅克幻影移形的粗心,导致阿莉亚的头发少了一半,这让阿莉亚非常不高兴。他为了道歉,把自己留了很久的长发剪了一半当作赔罪……

    “怎么样?这肯定够你用了吧?”阿莉亚调皮地笑笑。

    “听上去是个悲伤的故事。”雷古勒斯对他们两个失去头发的人都表示同情。

    “他可不悲伤!他剪了头发之后,吸引的小姑娘比之前多多了。我早就说他不适合长发,他还不信,这下人家可高兴坏了。”

    “受伤的只有我而已。”阿莉亚撇撇嘴。

    “为什么不用生发魔药?”雷古勒斯有点疑惑地问道。

    “啊……这个嘛……因为那段时间比较喜欢中性风……所以觉得短着也不错。”阿莉亚为自己过去的中二感到羞耻。

    “中性风?”

    “就是既保留女性特质,又具有男性特质,两者之间达到平衡的一种风格。”阿莉亚觉得言语不够直观,所幸找出照片来给他看。

    雷古勒斯接过照片,由于不是用魔法相机拍得,照片并不会动起来。上面的女孩子穿着墨绿色的针织吊带衫,顶着像男孩子一样的亚麻色短发,坐在白色的小船上,浅蓝色的眼睛弯弯,开心的地冲着镜头笑着,背景是波光粼粼的湖面,白色的大块云团离湖面很近。

    “很好看。”雷古勒斯欣赏了许久。

    这下轮到阿莉亚不好意思了,早知道找本杂志给他看了。她明明一向都是不管别人说什么都宠辱不惊的那种,怎么布莱克夸几个字,她就害羞了呢?

    随即她生硬地转开话题。

    “那个挂坠盒……就是你让克利切换走的那个……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那个是斯莱特林的挂坠盒。”雷古勒斯摩挲着阿莉亚的照片说。

    “梅林的大胡子!这玩意儿真的存在吗!我以为和拉文克劳的冠冕一样,只存在于传说之中。”阿莉亚没想到伏地魔居然把斯莱特林的圣物做成了魂器,这简直是亵渎!

    “我开始也很意外,但他一向称自己为‘斯莱特林的后裔’,所以有斯莱特林的圣物,也说得通。”雷古勒斯其实也是不满的。

    阿莉亚突然想到了什么,掏出羊皮小本,似乎找到了什么,拉着雷古勒斯并肩坐在沙发上。

    “你看这——”阿莉亚指着自己笔记展示给他。

    雷古勒斯看向她潦草的笔记,上面记载着汤姆?里德尔毕业后的去向,她用手指的地方写着:

    汤姆?里德尔在博金?博克工作期间,赫普兹巴?史密斯被家养小精灵赫琪杀害。

    雷古勒斯不解地看向她。

    “我一直不理解一个如此优秀的霍格沃兹毕业生去,还有着极强的野心,为什么会选择去博金?博克工作。”阿莉亚向他解释自己心中的疑惑,面色变得严肃。

    “赫普兹巴?史密斯一直称自己为‘赫奇帕奇的后裔’。这是我拜访了好几位和我祖母一起打麻将的老太太后才知道的。你应该认识安?张,前拉文克劳的级长,他外婆和我祖母关系不错,经常一起玩什么四川麻将……”

    “啊,扯远了。总之,我经常听她们聊一些巫师家庭的八卦,在她们提起史密斯夫人的时候,说她被自己家养小精灵无意间杀害了,这挺奇怪的不是吗?她经常去博金?博克淘古董,总炫耀自己有什么霍格沃兹创始人的圣物,她死亡的时间正好是汤姆?里德尔在工作的时候……”

    阿莉亚越说越乱,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嘴边,但就是说不出来。

    “你的意思是,神秘人在博金?博克工作期间听说了她有创始人的圣物,杀害了她拿走了圣物,然后嫁祸给了家养小精灵?”雷古勒斯替她做了总结。

    “对!难道你花了那么大力气,拿了那么多证书,会去博金?博克工作吗?我觉得这份工作不需要十二个N.E.W.T证书吧?他肯定有别的目的!”阿莉亚反问雷古勒斯。

    “我不会,除非里面有我想要的东西。”雷古勒斯说,“可是,这和销毁魂器有什么关系?”

    “你想为家养小精灵翻案吗?”雷古勒斯有些不理解。

    “这也很重要,但这不是我想表达的意思,我想说,他可能不止造了一个魂器。”阿莉亚意识到自己把他带偏了。

    “这不可能,没有一个巫师曾把灵魂分裂成两片以上。”雷古勒斯坚定地反对。

    “这可不一定,你也说过,他掌握了很多高深的黑魔法,曾经也没有人能做到他这个地步,除了格林德沃,他们的路子有点不一样。”阿莉亚不那么了解黑魔法,但是她可以肯定伏地魔什么都干的出来。

    现在的雷古勒斯感觉如坠冰窖,神秘人也许不只有一个魂器,他很难不支持阿莉亚的猜想。

    在认识到这一点之后,毁灭魂器几乎变成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谁知道他会用什么来做魂器?有几个魂器?又放在哪里?

    阿莉亚感到他的不对劲,握紧了他的手,他的手很凉。

    “也许我们可以从四大创始人的圣物开始入手,我和雅克小时候经常看超级英雄漫画,他们每出一些周边,我们都会买。”

    救命,阿莉亚一紧张就容易抓不住重点,她在说什么啊!

    “嗯……这是一种收集癖,一种爱好,我觉得神秘人也有,如果他真的有其他的圣物,他怎么能抵抗住把它们做成魂器的诱惑呢?更何况,他已经做了一个。”

    “你说的有道理,我不应该拿正常巫师的逻辑来猜测他的想法。”雷古勒斯回握住她的手以示自己没事。

    屋子内外反差的温度让窗户结了薄雾,使得窗外的雪看不太清楚,透过缝隙,可以看到窗台上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雪。

    阿米莉亚?博恩斯暂时住在隆巴顿夫妇家里,这对年轻的夫妇十分照顾她,这段时间在这里过得很开心。

    壁炉里的火焰在欢快地跳跃,一边的阿米莉亚在逗着他们刚五个月大的小儿子纳威。悲伤无用,她和阿莉亚都做好了接受死亡的准备,但是那一刻来的时候,还是很难挨。

    侄女不接受凤凰社的保护,她毫不意外。阿莉亚是个执拗且理智的孩子,她相信她不会冲动行事,也相信她会照顾好自己。

    而她要做的事情,也是哥哥一直以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守住魔法部这片阵地,不被伏地魔的爪牙所渗透,不让魔法部轻易地倒戈。

    1980年的圣诞节笼罩在战争的阴影之下,没有人知道未来的走向,所有人都努力地活着,为了能守住自己想要守住的人和事,哪怕只有一天。

    作者有话说:

    开开副CP,不小心写多了哈哈

    真的很喜欢这种诶~

    我和你是死对头,但我喜欢你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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