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澜

    “熟能生巧。”

    苍梧松开了她的手,垂眸看着她,淡声说道:“你的出席身份比较特殊,大会上人多口杂,到那时,若是有哪个碍眼的东西对你出言不逊,不用手下留情,尽管使就是。”

    在他初登上宫主之位时,年仅十六,许是抄书背规这些罚责太过于轻,门派内不乏有人滋生各类事端。

    前任宫主是以德服人没错,但他可没那么多时间和耐心与人说教,最后选择以暴制暴,从而导致识得他招数的人颇多。

    方才教她的那几招,对付那些人已足够。

    “我尽量。”

    这一刻,郁桐觉得,他才是适合搅乱大会的最佳人选,他要是不去,还真是有些可惜。

    “你们这是嫌事闹不够大?”顾君已从客栈走出来,他说话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不屑与嘲讽,“你还尽量?”

    人可以将这玩意儿随随便便给她耍,他呢,还要打赌,还得赌赢了才行。

    他深深地体会到了命运的不公。

    半晌后,他像是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连忙抬手捂了捂嘴,又接连笑着说道:“不好意思,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嘴不大甜,姑娘你就别尽量了,理应不遗余力。”

    郁桐选择无视顾君,后问了苍梧一句,“你什么时候走?”

    “明日。”

    顾君:“???”

    顾君疑惑地看着两人,心思怎么出去逛了一圈,这一回来就要走了?不会又要拉上他吧?

    早知道是这样,他就不该来!

    郁桐跟着点了点头,眸色微闪,然后低声呢喃道:“早点休息。”

    说完,便朝着客栈里面走去,待不见她的身影,苍梧微微侧首,睨了顾君一眼欲溜走的顾君。

    “顾兄,这是要去哪儿啊?”

    顾君无奈地转过身,对着苍梧干巴巴地笑了起来。

    ……

    翌日清晨。

    郁桐起了个大早,那值夜小二告诉她,两人于昨夜子时就已离去,还专程给她留下一封信。

    她看了眼那信件,里面大致的内容就是,有顾君的暗卫看着阿花,如果她再遇上刺客,杀了就是,大会前夕,苍溪儿会来。

    然后想起昨夜苍梧说的那些话,还有交待她的事,她脑子里突然产生一个大胆的想法。

    阁主和景棠...莫非阁主当真知道她的身世不成。

    苍梧走的这么急,就是怕她这会反应过来问他,他是一时不知作何回答,还是怕她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

    这一连串的事情,好似都和她息息相关。

    一下子牵扯这么多事,也不是一两句能说得通的,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得赶紧把他昨天教的那些熟络了才行。

    她和阿花在客栈又住了两日,然后和马羡书他们道别。

    顾君将那马车给留了下来,他们边走边玩,路途中并未遇到刺客,两人于大会前三天来到下邽。

    殊不知她刚下马车没一小会儿,一道声音自她身后传来,“我看姑娘是真的好生面熟呢。”

    郁桐回眸一看,来人五官精致,长相妖孽,鼻梁高挺,美艳中带着英气,明朗中又不失锋利,眼神放荡不羁、肆无忌惮且自信。

    他衣着花哨,穿着夸张,却又有一种独特的魅力,此人,除了萧澜还能有谁。

    萧澜朝着她这边走过来,还边说边笑:“你是真的很像我娘。”

    “你这话,对多少姑娘说过?”

    “你是第一个。”

    郁桐睨了他一眼,眸色微动,“半个时辰后,宛春桥见。”

    她正寻思着在大会前际找他,这倒好,人自己送上门来。

    萧澜俨然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甚至还没来得及接她的话。

    “我等着你。”

    她的说话嗓音很低,不似其他女子那般绵软,反而冷的似冬月里透骨的寒风,语气里还带着些许威胁。

    “郁姐姐,你等要谁?”

    阿花撩起马车的帘子,看了看郁桐,又扫了一眼萧澜。

    萧澜的嘴角依旧挂着浅浅的笑意,又作出诧异的模样,“原来是玉姑娘啊,幸会幸会!哪有让姑娘等人这一说,应当是我等着玉姑娘才对。”

    郁桐应了他一声,跟着叫阿花下车,没走几步,二人便进了一家不起眼的茶楼里。

    将阿花安置好后,她拿出一包东西,捣鼓半天才出了门。

    苍梧交待她的另一件事,便是找萧澜,教她的招数,除了应付那些人,还要验证两人是否真的有血缘关系。

    但他并未向她提起后者,仅是告诉她,黑针若是保持原色,将黑瓶给他,如果变色给白瓶就是。

    她当时多嘴问了一句,要是两个都给人家会怎样?

    苍梧当时没说话,可她却看到他的唇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她就不信,萧澜还真能从她手里抢东西不成。

    ……

    宛春桥。

    小桥贯穿南北,河水碧波荡漾,水声淙淙,鱼群遨游其中。

    萧澜的手里拿着鱼食,站在桥头,不时地向水中抛着粮。

    忽而身后传来一声轻唤:“萧公子。”

    萧澜下意识地回过头,不料手中的鱼食被打散,他的指尖还隐隐泛着血丝。

    郁桐收回那根黑针,夹在双指之间,全然不顾站在原地蒙圈的萧澜。

    “玉姑娘,这是什么意思?”萧澜抹去指尖的血渍,抬眸看向她。

    他的声音散漫,听起来不太正经,却故意托长着尾调。

    良久后,她见黑针上的血渍隐去,保持着原色。

    郁桐睨了他一眼,淡淡说道:“萧公子放心,这个没毒,我是受人之拖,给萧公子送药来的。”

    说着,郁桐从腰际间掏出两个药瓶,她将黑色的瓶子扔向萧澜。

    “玉姑娘这送药的方式,有些特别。”萧澜将其接过,他的语气不咸不淡。

    “萧公子要是有什么不满,待来日,等公子养好了伤,大可找我约战。”

    “好啊。”萧澜扯唇一笑。

    “告辞。”答应苍梧的事她做完了,和萧澜也没什么好说的,同他道别后,郁桐跟着侧身欲离去。

    “等一下。”

    郁桐回眸,徒见萧澜轻挑着眉尾,他的眸中洋溢着一股得逞的笑。

    几枚飞镖正朝着她这边飞来,郁桐侧身躲过,眸色微凝。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有...”萧澜故作犹豫状,而后又缓缓开口:“那位宫主,不见得是什么好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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