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谋

    “已经没事了。”郁桐跟着回应,可一想到景棠方才说的,她仅是见到了黑袍的脸,对方便想要了他们的命。

    黑袍让景棠冒充他,目的就是让她背黑锅,他的确是帮助景棠救下了阁主没错,但是,他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景棠?

    从景棠的话语中,他们都能猜测出,阁主的失踪和黑袍也有关系,景棠其实也心知肚明。故而才会跟踪他,黑袍说他自己是楚夜,那他又为何如此关心地牢里的那个人。

    还会让他们这么轻而易举的救人?

    “在大会上劫走阁主之人,莫非就是黑袍?”郁桐问。

    那人的出招方式与楚夜的确有些相似。

    “嗯,不过他近期身子有些不适。”

    也难怪,黑袍会那么容易中招。

    郁桐忍不住看向景棠,她的眸中带着一丝试探,“黑袍没有为难你?”

    “没有。”景棠还是自顾自地走着,没有回头。

    可她越是这样,郁桐就越发的感觉不安,不仅仅是郁桐,其实苍梧和顾君也是这么认为。

    但是她没有刻意去挑明。

    郁桐倒也不心急,她转眸看向苍梧,“你可还记得,临走之前给我留下的那些毒针?”

    “嗯。”苍梧颔首,又接着问她:“可是有事?”

    那并非毒针,而是履霜针,是顾君一直惦记的玩意,也是要她用来应付那些对她出言不逊之人。

    郁桐忽而停下脚步,苍梧也跟着她停了下来,随即她便将遇到黑袍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听她说完后,苍梧垂眸幽幽地看着她,漆黑的眼越发深邃。

    当初让她打个酒瓶都难,这一个月不到,进步这么快?

    “中此毒者会如何?”她细声问道。

    苍梧思索了一番后,缓缓开口,“全身结霜,刺骨的冷。”

    郁桐:“是常人能忍受那种?”

    “常人?”顾君顺道插了一句嘴,心不在焉的解释着,“履霜针恐是常人难以承受的程度。”

    一根就受不了,她还一下给人来三针。

    还是她会玩。

    “如今他身体抱恙,总归是要多吃些苦头的。”苍梧动了动唇,温和说道。

    那事情就好办了。

    景棠知道他们一直在找黑袍,这也是对付黑袍的好机会,但她不想因她自己,而让他们错失了应付黑袍的良机。

    先前一直都是敌暗我明,现下黑袍身体不适,又中了毒,肯定会主动现身出来找他们的。

    黑袍曾告诉过她,咏咒蛊的解药,需以炼蛊之人的血做药引,顾名思义,如若想解了她身上的蛊,需要用到黑袍的血。

    这蛊,是她自水涟境出来之后,黑袍给她下的,现已将近一个月,但她并未出现任何异样。

    黑袍知道,景棠能听命于他,是因莫烟,她若想活命,也只能留在他身侧,且咏咒蛊在前两个月内不会出现任何异常,也必须在三个月之前解,如超出三月之期,只有死路一条。

    现下阁主已救出,他们都还活着,她知足了。

    他们现下需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

    顾君意味深长地看了景棠一眼,适才开了口,“我们先去大会那边看看情况。”

    最后将目光落在苍梧的身上,他的神色肃然,却一直没吭声。

    苍梧的眉梢微动,续而又接过顾君的话,“你去找萧澜,今夜戌时,我们在茶楼汇合。”

    郁桐颔首。

    黑袍已经见过萧澜和她,若想解毒,一定会去找萧澜,他虽救了众人,可人心是贪婪的,还是有很多人想得到心法,黑袍想知萧澜身在何处,也并不难。

    楚夜说的莫要去大会,兴许是他知道黑袍想做什么。

    大会的火药能成功引爆,是因中魄殚蛊者,只会听从命令,也没有主管思想,亦不会见机行事。

    凡事都有双面性,这世间许多事物也都是相对存在的,傀儡可以做到顺从,但傀儡终究是傀儡,亦没有常人好使唤。

    在操控者没有下达其他指令时,纵使情况有变,傀儡也不会随机而动。

    顾君想救景棠,郁桐也想,他自是不会阻拦。

    现如今真相大白,洛神阁,黑袍怕是待不下去了。

    莫烟又负伤严重,整顿组织这件事,便自然而然的落到了他们的身上。

    顾君这追姑娘的方式,实则有些特别。

    顾君又来至景棠的跟前,他的神色一度让人有些难以琢磨,嘱咐道:“你们那边若是出了什么状况,可放了此物,这东西姑娘先拿着。”

    他说的干脆利落,手里不知何时又多出了一个信号弹。

    景棠先是默然片刻,然后道了谢,再将其接过。

    见此状,郁桐和苍梧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

    昏沉的天,使得黄昏和黑夜提前降临。

    竹篱茅舍,蔓草丛生,爬藤植物攀附在生锈的铁栅栏上,枝藤与寂寞正在互相撕绕。

    二人还未走近前方那简陋的院子,只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郁桐目色一凝,先景棠一步冲了进去。

    院子里四处残尸遍布,血流如注,血泊将土地侵染成一片暗红。

    “我说了,人不是我杀的。”

    对方的嗓音低沉,说话的语气也越发的不满。

    郁桐推门而入,徒见地上躺着一个留有八字胡的中年男子,死者面目狰狞,双目圆睁,除了萧澜之外,屋子里还有两个人,一个是那白发老道士,另一个是那乞丐。

    这不正是大会之上,同萧澜拌嘴,又吃了一肚子瘪的两个人吗?

    萧澜屈膝而坐,倚靠在屋子的角落里,他的右手散漫地搭在膝前,倦怠的看着对面的两个人,眸底的寒光也逐渐显现。

    见着来人,萧澜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忍住想要骂人的冲动,又对二人一字一字说着:“我再解释一次,我就上了个茅房的功夫,回来就看到这一幕,人也不是我杀的。

    你们不要随便逮着个人,就说别人是凶手,到底是你没长脑子,还是我太高看你了?这人老就罢了,还不识相。”

    萧澜缓声解释着,想尽量让自己显得和善一点,但他的耐心早已被磨灭,还越说越来气,最后适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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