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艳

    除了规定一日三餐只能吃沙拉和水煮菜之外,殳觅馨还得跟着她一起去健身,这项被殳觅馨拒绝了,理由是她不想花钱办卡,于是薛潇潇转变思路,让她每天去操场夜跑,在校园跑的基础上再加2公里。

    易洛阳觉得很意外,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帮殳觅馨,薛潇潇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觉得她有能力变得更好,值得过更好的生活。她也很好奇殳觅馨的极限在哪里,别人拉她一把,再加上她自己的努力,她以后会成为一个怎样的人。

    减重的日子对于殳觅馨来说是无比痛苦的,但是因为有了大家的监督和鼓励,她的心态逐渐由抗拒变成了接受,再又接受变成了奋进。

    开始头三天,她适应不了饮食的变换,吃了蔬菜沙拉之后,上课的时候肚子很快就饿了,一饿精神就开始涣散,无法集中在课本上面,脑子里面想到的全是香喷喷的食物,她感觉自己空荡荡的肚子可以塞下一整头牛。

    “我受不了了,我真的要饿死了,我要去食堂吃饭。”殳觅馨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想往食堂的方向走,身上却使不出一点力气,脚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

    “不行,不可以吃,潇潇叮嘱过的,不能让你吃食堂。”林四季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殳觅馨给拽回寝室。

    坚持不到一个星期,殳觅馨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完全没有力气起来了。看她连意识也逐渐模糊之后,整个寝室的人顿时慌了神,赶忙拨打了医务室的电话,救护车开到寝室楼下,四个人手忙脚乱地合力将已经陷入昏迷的殳觅馨搬到了救护车里面。

    “减肥?她也不胖啊,你们这个减法是不对的知道吗?她差一点就要出人命了!与其花费力气在饮食上下功夫,不如让她正常吃饭,在运动上多多注意。”戴白帽的中年医生坐在电脑前数落着面前低垂着脑袋的四个年轻人,实在不明白她们所追求的“极致美”。

    殳觅馨躺在医务室里,醒来的时候,面前是四张放大的脸。见她终于醒过来,四个人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出了这件事情之后,为了殳觅馨的身体健康着想,她们撕毁了之前贴在门板上面的计划,重新拟定了一份,这份显然是花了更多心思的。

    薛潇潇查阅了大量的资料,拟定了一份营养均衡且热量极低的菜单,易洛阳则根据殳觅馨的身体素质出发,为她制定了一份可实施的运动计划,每次的运动量逐日递增,不讲求快,而讲究循序渐进。其他人则起到日常监督的作用。

    殳觅馨见大家如此干劲十足,不愿辜负了她们的期望与付出,于是终于调整心态,下了狠劲儿要让自己瘦。

    根本不需要她们的监督,她每天自觉地按照表上规定的计划去做,也有想要放弃的时候,但是当她行动起来,跑起来时,一切杂念都消散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瘦,我要当上模特。

    为了防止她的心态出问题,从减肥那天开始,大家就禁止让她上称,直到最后这一天到来的时候,殳觅馨才终于站上了体重秤。

    所有人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体重秤上面不断跳动的数字。最终,显示屏上的数字显示:52.3,殳觅馨成功瘦了将近20斤!

    “啊啊啊啊啊!我做到了!我瘦了!我真的瘦了!”殳觅馨一激动,跳下称就拥住薛潇潇跟易洛阳两个人,章宝儿和林四季也眼巴巴地凑上去,忙喊着:“还有我们呢,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殳觅馨进入模特社后,经历的第一道大关就是拉筋,她常常痛得死去活来,练习室内经常传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有时候见她那么痛苦,身边的小伙伴儿们都看不下去了,也不忍心再帮她压腿。

    然而老师一点儿不心慈手软,她不会顾及到她痛不痛,开始还是慢慢地好歹让她有个适应的过程,后面就趁她不注意,使劲按着她的两边肩膀将她往下面压,一字马不行,老师改变策略,教她青蛙趴,整个人像一尊大佛似的,坐在她的腰上一点点往下面压,殳觅馨痛得眼泪鼻涕淌满了整张脸,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手掌不停地拍打着地上的软垫。

    秋冬的夜十分寒冷,风刮在脸上冰冰凉凉的。殳觅馨瘸着腿吃力地走出练习室,全身上下又酸又紧又无力,她走在黑夜里,就像一只被线串起来的木偶人,线一旦断掉,整个四肢就会散架。

    望着身边人的笑脸,她忽然发现自己明明已经进入模特社团了,为什么还是不开心。这样想着,耳畔边响起老师说的话:“殳觅馨,老师跟你说实话,你这个身体条件是好的,只是你身体实在太僵硬了,硬得跟块铁一样,这时候开腿拉筋已经算是很晚的了。

    这个年纪身体里的骨头和筋基本上已经定型完了,社团里其他女孩子她们大部分都是有舞蹈基础的,很小的时候就拉过筋了,所以她们现在练起来很轻松。如果你想继续待在模特社团的话,你就要比其他人更加努力才行。”

    殳觅馨哭得泣不成声,背着书包一个人走在回寝室的路上,偶尔抬手抹抹眼泪,周围路过的人看见她这幅状态,好奇地投过目光。

    回了寝室,她简单洗了下澡之后,动作艰难地想要爬上床休息。林四季见她实在吃力,问她要不要用热水泡泡脚,这样会舒服很多的。殳觅馨背过身子摇摇头,她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想躺着不动,不动就感觉不到痛了。

    殳觅馨每天的状态,薛潇潇都看在眼里,她就是老师口中所说的从小有舞蹈基础的其中一个,也许是她本身身体比较柔软,她在刚刚开始拉筋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有多痛,甚至仅用半天的时间就练成了一字马,从小到大一路走来,也见识过很多人因为刚开始的拉筋而放弃了练舞的打算,只待了三天不到就收拾东西走人了。

    她想,殳觅馨应该也会走的。她在练习室里,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是没有什么自尊可言的,她常常痛得鼻涕眼泪口水混在一起沾在软垫上,站起来时,两条腿都合不拢,走路更是痛的都站不稳。

    她在她几次想要放弃的时刻,及时劝住了她,既然都待了这么久,再等等又何妨呢?也许等到熬出头只差那一秒钟了。

    但她现在站在殳觅馨的角度来看,如果她是殳觅馨,她一定会放弃的。

    令人没想到的是,殳觅馨并没有放弃,即使她每天上下课走路都像蜗牛乌龟一样慢,每次上楼下楼腿都酸胀无比,她依旧默默坚持着,不喊苦不喊累。

    渐渐地,她习惯了每天去社团就是为了要去拉筋,她忘记了自己进模特社的真正意义。

    也许正是这样麻木的练习让她慢慢地忘却了痛苦,不,应该说是完全适应了痛苦。

    终于,在十二月初的某一天,她像往常一样,一点点往下面压腿时,惊喜地发现自己的胯很轻松地触到了地面上,就跟常年生锈的齿轮抹上了机油开始转动似的,动作十分丝滑。刚开始她还没察觉到,是练习室的小伙们提醒了她,她们一脸吃惊地指着她说:“你下去了!下去了!”

    殳觅馨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胯间的韧带不痛了,她慢悠悠地站起来,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双腿撑开,下去,胯部触到地面的时候,她看着自己的腿愣怔了很久,意识到她终于完成了曾经令她苦不堪言的动作时,突然皱着张脸,哭了。

    十二月上旬,学校举办了冬季大学生运动会。

    施饰轩作为校领导出席了闭幕仪式。颁奖典礼上,他从礼仪小姐手中托举的托盘里面拿起奖品和奖章颁发给优秀获奖运动员们。偶一抬头,才瞥见其中一个礼仪小姐是殳觅馨。

    这次再见,倒是让他难得有了一丝眼前一亮的感觉。

    她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头发盘起来,梳得一丝不苟,身着印有蓝白色花纹的旗袍,衬得她身形颀长,身材凹凸有致,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十分服帖,像是为她专门量身定制的。脚上的白色高跟鞋衬得她双腿纤细修长,光洁无暇。

    刚开始他并没有注意到她,因为眼前都是清一色的礼仪小姐,面容和身材都很出挑,他看着都差不多。会注意到殳觅馨只是因为对比其他礼仪小姐,她脸上似乎没有那种完全的自信,虽然也是微笑着,那笑容却并没有达底,隐隐透露着小心翼翼,仿佛别人再把目光放到她身上长一些,她整个人就会垮掉,即刻败下阵来。

    远远看去,她似乎清瘦了不少,又因为如今这副成熟艳丽的穿着打扮,难怪他没有第一眼就认出她来。

    校长还在话筒前滔滔不绝。

    穿着并不十分合脚的高跟鞋,殳觅馨托举着托盘笔直地站在一边等候着,台下乌泱泱的全是人,她总觉得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她看,对她指手画脚,风有些冷,吹在身上有些冰凉,但她谨记老师的嘱咐,不敢轻易乱动。

新书推荐: 女装高达会梦到暗黑种田文吗(火影+明穿) 娘娘今天又说错话了 [经营]我靠倒卖Boss成为无限流大富豪 对魔女后妈,我万分虔诚 公主锻造手札 名利双收后,我誓做恋爱脑 征服·当年 重生后嫁给了死对头 逃婢 反派角色Ⅰ:时间惯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