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彭格列作风

    纲吉和兰奇亚带着一帮小孩来了。一明一暗两个庆祝会的主角到场,气氛自然被推至高潮。我在这种热闹的氛围里格格不入。

    废什么话啊!论谁都不可能在非议别人被主人公逮个正着还能高兴得起来啊!我好想装傻,但是迪诺这家伙说什么,兰奇亚来的时候我已经被打晕了,我又是随便给人起外号不愿意问名字的,能记住兰奇亚名字一定是从瓦利亚那边得知的。

    可恶,这就是首领的素质吗。另外在场的好像也没几个会好好叫人大名的[1],怎么就拿这个属性来推理我!

    他甚至大胆假设是斯库瓦罗和我说的,理由是他是作战队长负责部署作战计划,考虑兰奇亚的因素询问我意见很有可能。

    我:“……” 好想说怎么会有可能!!那明明是我问他的!但我知道这是一个典型套话的套路,新闻访谈里常用的错问法,说一个错误结论诱导别人来纠正说出更多信息。

    当然啦,我并不抗拒提供信息,毕竟我的目标又不是要帮瓦利亚夺得首领宝座。

    不过提供信息的前提是把自己摘出去啊!要是让他们知道我昨天不仅算计了兰奇亚,还算计了加百罗涅和其他家族,就算是我当时只是假意指出了一个成功概率不太高的可能性来衬托另一个方案的优越,我也绝对会被干掉的吧!本来我在迪诺心里已经是一个会钻规则空子的人了,这么说出来要拉多少仇恨!

    我不想再给自己叠一个“阴险没道德”的debuff。

    憋了两三秒我挣扎道:“是山本武告诉我……”

    我止住嘴,他看着我我看着他,我从他眼睛里看到了一丝丝看破不说破的怜悯。

    确实,我都说服不了我自己。如果山本告诉我兰奇亚要来,我怎么可能刚才那么惊讶。

    不过因为纲吉到了,所以迪诺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决定一会再细说这件事。于是他朝纲吉走去。我心说这很好,轻轻放下就等于给了我时间逃跑。看我轮椅抹油开溜!

    结果坐骑又自己动了。等等,不是……别推着我一起走……

    我发现自从我坐上轮椅,自由就离我更远了。

    与之相反的是人群离我越来越近,我尴尬地抓紧扶手,想在医院时候就不应该心疼斯库瓦罗的钱,直接买一个顶配电动摇杆操控的轮椅,马达一开能飕飕飙走的那种。

    彭格列的守护者们正围着他们的大空炫耀手上戴着的脖子上挂着的戒指。阿纲一如既往地担任吐槽役角色,大叫不会吧!你们把彭格列戒指都戴上啦?

    然后他转头看到我。“瓦利亚怎么也——”

    我想我脸上表情大概和他一样崩溃:“是我啊!不要只捕捉制服这个要素,我是没有能辨认的本体吗!”

    再一次,这是我不想现在进彭格列大本营的原因。

    **

    纲吉小天使也关心了我的伤情。

    我安慰他没什么问题,我只是一个慕名来看相扑比赛,因为激动摔倒膝盖软组织损伤所以暂时坐轮椅的外国游客。

    纲吉:“居然都是真的呢……”

    我:“你也觉得是吧……”

    他又问:“瓦利亚——”

    被问多了我是闻弦而知雅音,立刻打断他:“大概两个小时之前还没什么异动。”

    “不是说这个,”他似乎有点尴尬,挠挠脸上贴了创可贴的地方,“瓦利亚没对你做什么吧。昨天他们把你强行带走,Reborn说......”

    嗓子突如其来地发干。这种直球式的关心让我稍微有点眩晕,撑了一下额头然后忍不住笑道:“说我被其他家族抓走会更糟糕?”

    他犹豫:“嗯,还说你明显意语说得更流利所以去瓦利亚更好——但现在都坐上轮椅了实在是对不起!还不如留在这边!”

    感动和无语交杂。虽然昨天大概知道了这两个原因,但真没想到真正说服了纲吉的居然是语言这一项。

    不过他们不与瓦利亚起冲突是最好的,我只是对这个理由感到无话可说。我劝他:“真的没什么事别在意,确实是自己摔出来的伤,两条腿都摔了而且手上因为帮山本武也有伤柱不了拐。”

    “喂喂。这时候拉我出来是要告状吗?”山本武不知什么时候从后厨出来了,成为第一批欢迎纲吉的那一行人。我闻声冲他不忿地哼了一声。“我可没有这么说。”然后狱寺也插嘴进来叫纲吉不用管我,“中//国有句俗话叫老天爷饿不死瞎家巧儿。她可有活力了。”

    我皱着眉瞅了狱寺一眼,“你学外语就是为了骂我瞎?”

    在我们的插科打诨下,阿纲从忧虑自责的情绪转变成为了拦架而焦头烂额。

    “不管怎么说……Passero你还活着……不,你能来参加庆祝会就挺好的所以别吵了——Reborn!好痛!”

    Reborn一脚踢中纲吉中止了这个对话,然后拿出了完整的大空戒指。阿纲很是拒绝,认为自己不需要这种危险的东西。小婴儿便问他当初不是跟Xanxus说过,将来会成为十代目的是他吗?阿纲立刻吐槽哪有那么说,他只是说不会让Xanxus成为十代目。

    我怀疑迪诺和Reborn是有什么密切关系,比如师徒一类的,故意误读别人这项技能简直一脉相承。

    迪诺再一次用“九代目没问题,不必立刻接任首领位置”安抚阿纲。不过看后者的表情是完全没安慰到。

    我叹了一口气。

    又有人把我手里水杯拿走,换了一盒寿司。

    这只手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纹身或者叮当作响的装饰。而且塞过来的寿司全部都是熟鱼和玉子烧。“你这样好像我已经变成残废了。”我抬头对山本说。

    迪诺手上有纹身,狱寺手腕上绷带手表手链戴得满满当当,再加上细心记住我不吃生不吃贝这个条件,也就山本武一个人了。

    “你不是因为这件事叹气吗?”他用他那张友善值满分的脸和真诚的笑容迷惑我。“为了我都生活不能自理了,不照顾一下实在让我内心难安。”

    我……我死鱼眼瞪他:“你刚才是不是偷偷听我和狱寺的对话来着。”

    可恶,这不是我刚刚说过的吗!

    我和他一块儿时候经常感受到这种想揍人又无力的情绪,很难说这与面对危险的杀手时根本不敢生气的情绪哪种更让人不舒服。可能还是这个说话不按常理出牌的棒球笨蛋胜出吧……猜不中他在想什么实在让我头疼。

    山本武就是有那种神奇的魔力,在我想把他拉进自己擅长的领域暴揍一通之时,他自己能跳出来把我拉到他的逻辑里。

    然后就换成我被他的逻辑一通霸凌。

    “怎么又不高兴?听说你刚才怼了狱寺还挺开心的。”

    “我有经常不高兴吗?”我白了他一眼,接着意识到自己好像是不高兴地白了他一眼。

    “好吧,我就是觉得阿纲不想当首领,但是现在大家都在推他上去。” 这个时候狱寺又把话题重新转回了讨论家族未来上,纲吉的表情明显更抗拒了。“勉强去承担本来可以不是自己要承担的责任,会很累的。”

    “在这个社会里大家都必须承担一些责任吧。”山本摸着下巴思考。

    “话是如此,但如果能选择自己想做的事情不是更好么。”我说。

    我拈了一块不知道是什么鱼寿司吃。菱形的鱼块裹着酱汁,肉质紧实不腻,酱料味道调制也不错。美味入口稍微缓解了我郁闷的心情。

    “想做的事情是会变的。”[2]他说。

    我看到山本武的视线似乎落在虚空的某个地方,琥珀色的眸子显得很沉静。

    他稍微勾了一下嘴角,然后又扭头看我:“你怎么知道一些改变的发生不是好事呢?”

    他说的很有道理。我可能也只是把自己对于未来的不确定和忐忑投射到了纲吉身上,说不定他本人并没有那么抗拒。为朋友而战,并且自己有足够的能力战斗也是一件挺幸福的事情。

    有目标,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甚至自己还有潜力这样做,怎么不能称得上是一件幸事?

    而且这么一对比我更沮丧了。要是我也有那么强的力量就好了。

    再怎么能分析能说,也要对方给够说话的时间,要不然自己争取到说话的时间,否则就是反派死于话多的结局。说到底世界规则还是“真理只存在于大炮射程范围之内”,如果没有一定的实力或者依仗,我是没办法在黑手党世界里活下去的。

    或者说黑户在表世界或者里世界都很难活吧。其实正如刚才纲吉说漏嘴的,我现在只要活着都已经是很大成就了。过一会恐怕还要再面临一次生存危机。看到正在和阿纲说话的迪诺,我无奈撑住额头。

    “你说得对,改变不一定都是坏事,果然我还是回瓦利亚吧?至少那边包吃包住,虽然不一定保活。”

    山本武状似认真地思考了一会,“我也可以问问老爸给你安排一个备菜小工的职位。”

    “……我谢谢你啊。”

    “别客气,我们是朋友嘛。”

    我又挑了一块寿司吃。讲道理,他这个设想还挺好的,说不定我还能借此拓展竹寿司的生意,开一家专供华人的外卖。类似Panda express什么的,和竹寿司招牌也很搭调。

    如果云之战时候我没把心里活动说出来,就不会被Xanxus盯上,那这个设想大概就成为现实了吧?

    **

    阿纲那边关于彭格列家族事务终于告一段落。结束的原因不是狱寺主动放弃,而是一个玫瑰色头发清瘦的美人终结了一切——依靠她手里冒烟的奇怪便当。狱寺一看到她就惨叫一声“为什么是有毒料理”,捂着胃倒地。

    在此之前我和山本已经侃天说地聊到了原本对未来的计划。

    “我之前可是考上编制……卧槽。”我震惊地看着狱寺向后摔去失去意识。

    山本武倒是没有担心,哈哈笑了两声说又是这样,就把狱寺拖起来安顿到一旁。他甚至还有闲心问我编制是什么。“还有wo cao是中文吗?”他像小孩牙牙学语一样模仿我的发音。

    “别学那个……不对!现在是关注这件事的时候吗!狱寺他已经口吐白沫了!”

    而小春更没有什么担心,居然夹起来一块黑糊糊的勉强看出来是寿司的东西往阿纲嘴里塞。

    看得我瞳孔地震,那东西明显不能吃啊!单靠黑烟就把狱寺熏没了啊!

    我在慌乱之中猜测如果瓦利亚的作风是“保护我的敌人痛击我的队友”,那彭格列恐怕是“有危险时同伴解决危险,没有危险时候同伴就是危险”吧!

    但很快我就没有时间再去想狱寺和纲吉的事情。因为出现在我眼前的是擅长曲解别人意思的一大一小组合:戴礼帽的小婴儿Reborn和刚轻轻放下现在可能要高高拿起的迪诺。

    “Ciao.”小婴儿和我打招呼,音色稚嫩但是语气自信又成熟。

    我突然理解了狱寺的感受,因为我也感到胃一抽一抽地痛。

    而我的嘴在坚强地回应:“Ciao……Signor Dino, vorrei un bicchiere d\'acqua.”(迪诺先生,我想喝水)

    喝,喝点水不能算逃避吧。

    .

    脚注:

    [1] 数一数妹聊天聊得多的人,贝尔(朋克头,小baby,人妖……)云雀(食草动物、猴子、小动物……)狱寺(棒球笨蛋、草坪头、蠢牛……),妹喊粉毛妹子、金发帅哥、大夫已经很正常了

    [2] 67话时候回忆了80因为骨折跳楼,后来就认为朋友比棒球重要。所以这里80已经想通了,能反过来劝妹。然后这两个人都是说一句能想个很多的,所以沟通起来就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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