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

    大婚定在八月十五日,正好是中秋,图个圆圆满满。灵王也真是奇怪,明明是狄族人,却守着这么多中原的规矩。

    我从宫中搬到了临近灵王府的一处宅子里,被各种珍器珠宝、绫罗绸缎包裹着,这都是风阑送来的聘礼,当然也就是我日后嫁入灵王府的嫁妆。风阑替我挡下了一切邀请或求见的帖子,让我好好在宅子里休养,顺便缝个嫁衣。

    自从那日大殿主分别后,直到大婚当天,我都没有再见到他一面。

    那张字条的内容极简单,也并非云墨的字迹,写的是“接近狼王,从内部瓦解”。真是巧了,四个月之后,我们就近得不能再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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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说来也快,院子里的树绿了又黄,转眼四个月就过去了。

    迎亲那日,风阑骑着他那匹高头大马——叫作葡萄,领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来宅子门口迎接,我被人用鲜红的绸缎一层一层包裹起来,头上、手上挂满了金玉珠宝。我被盖头蒙上了脸,额间是我第一次点花钿,那位嬷嬷说我点粉色不好看,应该点大红色的更衬我。那额间的花娇艳地盛开着,像是吸收我的生命在绽放。

    接着便是一系列繁复的大婚流程,我就这样晕晕乎乎、云里雾里地过去了,直到我被送入了洞房,等待新郎来掀我的盖头和喝合卺酒。

    我等了很久,度过的每一秒都是煎熬。我想哭,但我又怕哭花了妆会坏事,只好强行压制胸中复杂的翻涌着的情感压了下去。不知道接下来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终于被推开了,凉风挟着一股酒气吹了进来。

    身边一沉,有个人坐在了我旁边,随即盖头被人掀开,我便看到了风阑略带酒气的脸,我的心莫名地抽了一下,我是幻想过有一天掀开盖头的人是云墨,不过也只是幻想而已。

    这是我第一次与风阑面对面离得这么近,我发现他并不是人们想象中的狄族,青面獠牙,吃人不吐骨,而是相当清秀,五官深邃又不失硬朗,比不少中原男儿要好看许多。

    此时,那双浅琉璃色的眸子被摇曳的烛火映照着,盛满了柔情和欲望。我竟一时间不敢对上那双眼睛,低下头,轻声叫道:“王爷。”

    他凑到我耳边,低声道:“叫得这么生分干什么?叫声夫君我听听。”

    那声音真是能蛊惑人心,狄族人难道有什么妖术?我下意识往后一躲,不说话。

    “哈哈哈哈!”他笑起来,脸上带着戏弄和玩味的笑,道:“还害羞呢。”说着从桌子上拿过酒杯,递给我,道:“你过了门,拜了堂,就是我斯格尔达的妻。来喝合卺酒吧。”

    酒是烈酒,大漠的酒,一杯下去,身子热了起来,头也有些犯晕乎了。

    “你在酒里加了什么?”我扶着头,意识逐渐模糊了起来,只觉身上热的很,想立刻将那些繁琐的衣物都脱掉。

    “什么也没加呀。”他无辜地说,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按在床上,“就是大漠的烈酒,你不胜酒力而已。”

    他灼热的呼吸带着酒气,一齐洒在我的脸上,呼吸逐渐交缠,他缓缓地吻上了我的唇。

    我的唇瓣被他用舌尖撬开,酒香便铺天盖地地席卷了我的感官。

    在他霸道的吻下,我几乎无法呼吸,好不容易抓住一个他松开我的间隙,我便立刻张开嘴来,可迎接我的却是一个更加深入的吻。

    他的舌尖扫过我的上颚,留下一片酥麻。

    “别……”我小声□□着。

    他松开我的唇,轻笑道:“痒?”

    我点头。体温还在升高,我不知道是因为烈酒,还是因为两人贴得过近的身体。

    我热得不行,便胡乱地将胸口的衣服扯开,却被他阻止了。

    “别动,我来吧。”他说道。

    是我的错觉吗?怎么感觉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开始帮我解开衣服的系带,我想他大概在后悔为什么要让我做这么繁复的嫁衣。衣物被一层一层解开,扔到一边,我像一颗剥开的莲子一样,赤条条地展露在他面前。

    他放肆地吻着我的眼角、鼻尖、嘴唇,一路向下,到了脖颈、锁骨,然后是更加深入的部位。

    他在我的锁骨上不断噬咬着,又痒又疼,我忍无可忍,冲着他的肩膀咬了过去。

    “嘶……”我大概咬得很重,他发出一声低吟,反手扼住了我的脖子。

    “陈怀桑!”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叫出了我的名字。旋即他又把手松开了,笑道:“是不是我咬你一口,你就会咬回来?”

    我半睁着眼看他,意识已经要坠入深渊,突然脖颈处传来一阵痛感,他在咬我!

    他咬得不重,像狼在捕捉到猎物后总要先挑弄一番再慢慢享用一样。但这已经足够激发我的“斗志”,于是我不甘示弱地咬了回去……

    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汗水和泪水混合,濡湿了被褥。

    我把头埋在他怀里,低声啜泣了起来。

    “怎么了?”他一边为我整理着湿发,一边问道。

    我摇了摇头,只是想哭。

    我觉得我们好像,都是被链子拴起来的狗。但又不一样,我本是林间鸟,被人用珠玉做的笼子圈养起来、用金银打的链条拴了起来,每日锦衣玉食地侍候着,可我终究只能做鲁国的那只海鸟。而他不一样。我仍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甘愿套上铁链做条看门狗,我若是他,定会整日在燕山快活地跑马,做草原上的一缕风、一只鹰。

    为何命运就是如此神奇?此刻,我们彼此撕咬着,又惺惺相惜。

    让我沉浸在这片刻的欢愉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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