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米特里的记忆力一直都很好,我保证,而且德米特里最后也选择留在房间里没有躲起来啊!”
颜汐比德米特里先一步慌了。
“他如果已经知道了答案,自然也知道躲过陷阱的办法,那他选择留下,不是还可以洗刷嫌疑吗!”
“如、如果德米特里真的是狼,他为什么还要主动让队长把陷阱都解说一遍,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那你说,到底有什么误会!”
眼看着可莲从一开始的执着于凉树,变成开始坚信德米特里是狼。让椋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天之音,狼人可以提前知道密室通关方法吗?”
朱诺在凉树的对面,举起了手。
“否。”
“既然天之音这么说的话,那德米特里应该就是无意中触发的吧。”
“唔。”
可莲被迅速地堵住了嘴,颜汐也松了一口气,在月食旁边重新坐好。德米特里用手指摩擦着被刮胡刀处理平整的下巴,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全然没发现就在刚才发生了一场围绕他展开的争执。
“如果狼人不能提前知道通关方法,那最开始索罗亚触发陷阱,也不是队长的问题,完全属于意外喽。”
月食的话让他们回忆起最开始的密室。
凉树隐约觉得朱诺的问法有些奇怪,好像在回避着什么事情。
“既然密室这边已经没有问题,我们回到最开始的讨论吧。”月食立刻将话题拉回到最开始,“水夏到底为什么会晚上到客厅里。”
“对啊,这才是我们要讨论的事情,对吧!”
颜汐也立刻附和,她似乎很怕可莲继续抓着德米特里不放。
“既然已经不是为了复仇,那凉树的嫌疑也可以排除了吧。”颜汐说道。
“不。”可莲却给予了否认,“刚才的讨论只能证明队长不是故意设置陷阱,德米特里也不是故意触发陷阱,并不能说明,凉树不是为了报复我,才害的水夏。”
可莲似乎冷静了下来,她的思路变得比先前清晰了一些。
“天之音,凉树昨晚宵禁后有离开过房间吗?”
“无可奉告。”
“不管怎么说,这都和直接问答案没什么区别了吧。”月食摇摇头,“天之音肯定不会告诉我们昨晚除了水夏还有谁离开房间的。”
“是。”
“不,这个地方不是在叫你,不用回答也可以。”
月食吐槽完,双手背在脑后,他似乎也想不到新的提问。
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变成可莲一意孤行然后凉树被票出游戏的结局。
有没有可以帮到自己的办法,快想想、快想想。凉树下意识地用牙轻咬着自己的手指。
如果是椋树的话,他会怎么做。
如果是椋树的话,他会怎么办。
如果是椋树……不,椋树不在这里,在这里的,就只有朱诺。
凉树在想到朱诺的名字时,抬眼瞄了一下坐在对面、似乎在观察自己的朱诺。
“天之音,”凉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水夏是被狼人选中而死的吗?”
“你在浪费什么问题?这肯定不会说的吧。”队长觉得凉树问了个傻问题。
“无可奉告。”
“你看。”队长摇摇头。
“天之音,除了被狼杀害之外,在密室之外的地方,还有别的死亡可能吗?”
“否。”
“这些问题到底有什么意义?”
“不,原来是这个意思。”思考了很久的德米特里坐直了身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凉树看向他,旁边的朱诺显然也懂了,但朱诺并不准备帮助她。
德米特里接着说道:“除了被狼杀害之外,在密室之外的地方没有死亡的方法,这是天之音的回答。既然这样,为什么在面对‘水夏是被狼人杀的吗?’这个问题选择了‘无可奉告’作为回答,她会死,难道不是因为狼吗?”
“嗯,很有道理,继续说下去。”月食认可了德米特里的推测。
凉树的脑子还没有理的很清晰,她只能一边说一边将推理推进下去:“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问题,最开始,德米特里问过‘水夏是自杀吗’这个问题的回答也是‘无可奉告’。明明只有狼可以杀人,为什么‘被狼杀’和‘自杀’都不能给出准确的回答呢。”她的语速比平常快很多,“她肯定是被狼杀的,但又不算是被狼杀的,所以天之音才会对两个问题都保持了沉默。”
“那她是怎么死的?”
“她有没有可能是自愿被狼人杀死的。”凉树说完这句话,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躲开可莲的进攻,一直到可莲被队长拉回椅子上固定,叫嚣着“你再说一次试试!”,她才继续往下说,“她无法杀死自己,所以不是自杀,狼人也不是自己想要害死她,所以也不能算被狼人选中。既然这样,我也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性。”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德米特里肯定了她的猜测:“天之音,最终确认。可莲是自己找到狼人并自愿被杀死的吗?”
“等等——你就这样用掉——”
但是,天之音只要被提问就会回答,并没有给月食阻止的机会。
“是。”
那个声音平静地宣判了“死刑”。
可莲无可置信地脱离了所有的力气,队长没有再抓住她,她也没有再试图挣扎。
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怎么可能,水夏怎么可能自己选择死亡。这怎么可能,这一定有什么问题。”
“我说啊,虽然最后得到了正确答案,但你这也太擅自行动了,万一推理错误怎么办,我们只有一次确认机会。”
月食显得有些无奈。
“我相信我的判断。不过,水族馆那件事情,很抱歉。”德米特里朝凉树的方向轻轻点了点头。
凉树摇摇头,示意他不用在意。
“自说自话这点也是老师的风格呢。”颜汐托着下巴,歪着脑袋,注视着德米特里。
“今天先到这里解散吧,既然已经有结果了。”
“等等,你们要走了吗?”那个声音突然传了出来,“嗯,没有票人环节吗?”
“讨论有结论了吧,这结论不需要票人也没关系吧。”
“那可不行,那我白费功夫把这个地盘摆出来了!不过确实,这个结论好像也没办法票人呢……”那个声音自顾自的苦恼只持续了几秒钟,“这样好了,我们先记在这里,下一个狼人之夜,如果所有人都锁好了门,狼人就会得到从所有人中选择幸运儿的机会。”
“说好的只要锁门就安全呢?你说话不算话!”
“谁让你们讨论半天也不票人出去,我白等你们半天,还浪费了一页实验记录表。这是你们欠的债,记得还。”
那个声音说得很轻松,但内容却完全不是这样。
凉树看着朱诺装成很不爽的表情的脸,掐紧了手指。
我是不是不该想办法救他呢?
但不救他,我就不会活到今天,我也见不到椋树,到底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呢?
我完全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