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米特里有的时候觉得，月食表现得一点都不像个冷漠的社会人，相反，尽管德米特里看得出他有在克制、他依然在很多时候表现得过于热心了。

    “为什么我要和可莲谈谈？”

    “我不太擅长和女孩子说话，而且，”月食神色严肃地给平底锅里的鸡蛋饼翻了个面，“我觉得她需要为一些事情道歉。”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好心肠到觉得她情绪不对，都要找个人帮帮她。”

    说话间，德米特里将番茄酱挤到了月食特制的蛋包饭表面。

    “想啥呢，她把凉树推进水里的时候我也在场，不管凉树怎么想，我都觉得可莲需要反省一下。”

    “那我为什么要去？”

    德米特里用铁勺子切开蛋的表层，连同其中的炒饭一起放进嘴里。

    “你是老师的话，应该会比较擅长说服人？”

    “完全是刻板印象。”

    “就当是帮我个忙，我欠你个人情，回到现实之后请你吃饭。”

    这一段话一出口，德米特里突然又把他和社会人的形象对上了号，特别是他说话的时候还把手伸到口袋里摸索了一下，发现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才保持着手插在口袋里的姿势，单手关掉了火。

    “你可以试试和天之音提，如果你想抽的话。”

    “这居然也能做到吗？”月食诧异地抬眼，但只几秒，他立刻自我否定，“还是算了，正好帮我戒烟了，而且这里女孩子还挺多的，让女孩子吸二手烟不太好。”

    “让男孩子吸就好了吗？”

    “哈哈，你说得对。我那破公司都是群老烟枪，就算有吸烟区，他们出来的时候也一股子味道，都习惯了。”月食将鸡蛋饼摊到盘子里，端着盘子坐到德米特里对面，“我们那工作也没什么女孩子干，整天都是和群大老爷们相处，我都快忘记怎么和女孩子说话了。”

    “辛苦了。”

    “虽然你说这三个字一点感情都没有，但是，谢谢啦。所以，答应了吗？和可莲谈谈这件事？”

    德米特里一边咀嚼着蛋包饭，一边瞄了一眼在对面盯着自己的月食，点了点头。

    “反正我说‘不’的话，你也会想办法说服我，我不想增加那么多麻烦事。”

    “谢啦，出去之后请你吃饭！”

    “那也得出的去。”德米特里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你宁可欠人情，也要可莲道歉，别跟我说是因为什么男女私情这种事情，你看起来就不是这种人。”

    月食哈哈一笑，说：“就算是我，也可以有感兴趣的女孩子吧？”

    德米特里能够察觉到，月食在敷衍自己，并且他不想说出真心话。

    既然对方不想说，除非关系真的很好，否则最好的做法就是不再追问，这也是一些默认的法则。

    “我就当是这样吧。”

    “谢啦。”

    月食说着，也拿起筷子开始吃自己的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