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

    “卡！”

    “卡！”李导从显示器后站起来，暴躁地把剧本扔到桌上，“雅淇，你在干什么？注意你的情绪层次！对面站的是你爱的人，他欺骗你，你对他的感情很复杂，你很纠结这一刀要不要捅下去。我现在从你的眼里只看到恨，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

    “对不起导演。”雅淇将一撮头发撩到耳后，紧抿着嘴唇，看看周围不耐烦的工作人员，这场戏她已经NG二十多次。

    “李导，要不歇一下，让雅淇再找找感觉。”跟雅淇对戏的陆子谦说。

    “算了，算了，”李导挥挥手，“大家休息十分钟。”

    陆子谦拿个杯子递给雅淇，“来杯咖啡，我助理泡的。”雅淇看他一眼没伸手去接。子谦也没觉得尴尬，很随意地在她身边坐下，“李导就这脾气，你别往心里去。”

    “够了，你可不可以不要跟我说话。”雅淇烦躁地站起身，“我跟你没话说。”

    子谦一愣，跟着站起身，“好，好，我不影响你培养情绪。收工咱们再聊。”

    雅淇握着刀，看着陆子谦，眼睛渐渐湿润，“你不爱我，你根本不爱我，你接近我只是想利用我。”

    “我蠢，我好蠢，我好恨，我恨我自己。”雅淇抬头将眼泪憋回去。

    “好，很好，镜头推过去给特写。”李导露出欣喜的表情，“对，就是这种情绪，纠结到艰难地做出抉择。”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雅淇又哭又笑地看着子谦，将刀插入他的胸口，像是觉得捅的不够深，她又迈上前半步，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一起，她在子谦耳边说，“一切都结束了。”

    “卡！”李导满意地拍了下大腿。

    雅淇松开刀柄退后几步，看向李导，李导冲她伸出大拇指，“好，精彩！”

    “啊——”旁边一个女助理指着陆子谦发出尖叫。

    只见子谦捂着胸口，缓缓地跪倒在地上，鲜血涌出，很快将他的白衬衣染红一大片。

    现场一片混乱，李导大声叫喊着让人给子谦止血，叫救护车，副导在旁边小声问报警吗？李导撸了两下脑袋，“快出人命啦，你说呢？”

    “我怕报警对剧组不好，新闻一报道，啥事都来啦。”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压的下去吗？陆子谦是谁，他可是陆导的儿子，这小子可千万得挺住，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交代啊！”

    雅淇双手抱肩低头蹲在地上，长长的头发遮住她的脸看不起表情，只能看到她整个人都在颤抖着。周围的人都默默看着她，谁都不愿靠近她，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大家很有默契地等警察来，一时间空气变得很压抑。

    旁边有个跟雅淇年纪相仿的演员看不下去，拿了自己的外套走过去披在雅淇身上，她想将雅淇从地上拉起来，雅淇不配合，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似乎只有那样她才有一丝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