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住小乖旁边的屋也可以，小乖平时很少叫。”

    “嗯，”盛夏看着手机屏幕，“不该对你有刻板印象，你不是刘美美形容的刻薄鬼。”

    隔着屏幕聊天，盛夏有种放松的感觉，她喜欢这种不与人直接接触的社交。

    “知道她嘴里没好话。你俩性格差十万八千里，互补的有点儿过头，居然能成为朋友。”

    “想知道为什么？”盛夏换个舒服的姿势，撸着小乖的脑袋，“她想当我二嫂。”

    “你二嫂？”陆赞阳咳了两声，“不是我八卦啊，刚才随手搜了搜，你二哥医术精湛，花边新闻也不少，不是刘美美能降服的。”

    “她初中开始喜欢二狐狸，还托我给二哥送巧克力递情书。”

    “你这种性格在学校应该没什么朋友，你二哥不会一直吊着她，让她跟你做朋友？”

    “二狐狸人品很好，从来不脚踩两条船。他没收情书，可是这事不知道怎么被班上男生知道，他们抓了只癞蛤蟆塞到刘美美书包里。”

    “你替她出头，跟男生打了一架？”

    “我把那只癞蛤蟆解剖，中午午餐的时候，放到他们餐桌上，看着他们尖叫着打翻餐盘。”

    “这么凶残的做法，你怎么想出来的，你不怕啊？”

    “有什么怕的，我家都是学医的，我上初中的时候就在医学院见过大体老师。”

    “大学的时候，没人看好我写小说，只有韩晓鼓励我。”

    “啊？”盛夏眨眨眼，“你，是在跟我聊天吗？”

    “要听吗？”

    “嗯，嗯，我最喜欢听故事。”

    第二天，盛夏一路堵车，赶到的时候，监狱门口只剩两个人。一个穿格子外套戴眼镜一脸沮丧的矮胖子，一个穿牛仔装一脸不耐烦的高个子。看年纪都是三十左右。盛夏不确定哪个是要接的人，犹豫着慢慢走过去。

    “杨哥让你来的？”高个子开口。

    阳哥？看这壮硕的外形，的确能把人打残。

    “路上有点儿堵，不好意思。”盛夏确定他就是韩晓。

    “嘁，走吧。”那人上前拉开后座车门。

    “等等！”盛夏从车里拿出一个酒精喷壶，对着他从头到脚一顿喷。

    “哎呀，你搞什么，这什么味啊。”那人退后一步，揪着外套边闻边问。

    “没买到柚子叶，酒精杀毒效果更好。”

    “姐们儿，你这脑袋和身材长得谁都不服谁啊。”那人上下打量着盛夏。

    盛夏不接话茬，“衣服在袋子里，都是新的，你在车里换上。”

    那人从袋子里拿出衣服，对着自己身体比量，“这么土的格子，袖子这么短，怎么穿？”

    盛夏看看，好像是有些小。她按陆赞阳说的样子尺寸买的，错不在她。

    “哥们儿，捎你一段儿？”韩晓坐上车，冲胖子喊。

    “不用，我等我朋友。”

    “这都日上三竿，要来早来啦。”

    “我出门很早，高架堵车，我控制不了。”盛夏解释。

    “我没说你，女人嘛，出门哪有准的，理解。”韩晓在车里左翻右翻。

    “你找什么？”

    “有烟吗？在里面憋死喽。”

    “没有。身体是自己的，有哮喘少抽烟。”

    “我没哮喘，听谁瞎说。”

    “陆赞阳说的，说你有次在宿舍犯病，打了120。”

    啥？两人面面相觑。

    盛夏眨眨眼，“冒昧问一句，你贵姓。”

    “双木林，林宇峰。”

    “对不起，我想是我弄错了。我是来接韩晓的。”

    两人对调了一下。

    韩晓穿着格子外套坐在车里，冲站在车边的林宇峰说，“捎你一段吧。”

    林宇峰踹路边石墩一脚，“杨天河，我操你大爷！”

    盛夏开车往回走，迎面驶来一个摩托车队，一群非主流打扮的，吆吆喝喝互相追逐着，跟盛夏错车的时候，还冲盛夏吹口哨。

    韩晓抻头看看，接林宇峰的？

    物以类聚。盛夏专心开车，刚回国不久，她还不太习惯拥堵路况。

    “陆赞阳有些发烧，没法亲自来。具体的，回去你们自己聊。你不介意吃外卖？陆赞阳说了几个你喜欢的菜，我不会做。不介意爬高吧，简单给你收拾间房，在三楼，缺什么跟我说，你自己上网买也行。”

    “你是陆赞阳的女朋友？”

    “不是。”

    “我也觉得他不会喜欢你这种类型。”

    “哪种类型？”

    “他以前的女朋友都是脸蛋儿甜美，女人味十足那种。”

    几个意思啊？我不女人吗？特别讨厌这种把女人分类的人。

    看盛夏表情不悦，韩晓搜刮着匮乏的词汇想要缓和气氛。“其实你化个妆也不错。赞阳说这个世界上分三种人，男人，女人，和女博士。哈，哈哈，哈哈哈——”

    不，不好笑吗？看盛夏脸越来越阴。韩晓干咳一声闭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