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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世界真相

    “铃——铃——铃——”

    随着铃声渐渐消散,水池中的人缓缓低下头,神情呆滞,不再动作,像一群待机的机器人。

    将用好的青铜铃递给汪岑,就听到他说。

    “这已经是第三次摇铃了,为什么还没好?”

    小哑巴慢条斯理地将红线缠回手腕。

    “我还想问你们对他们做了什么呢,为什么情况比第一次还要严重?”

    她抬起眼来,嗤笑了声。

    “不想让我救好他们就直说,没必要把自己的同族弄成不人不鬼的疯子吧。”

    水池里的人比前两次的状况还要严重,三次摇铃,还没唤醒,且逐渐有疯魔的迹象。

    真当她不知道这群人偷偷学自己控铃呢?

    半罐水摇叮当,没学明白就开始实验,还真是不把这群人的命当回事。

    思及,小哑巴勾了勾唇。

    “庸医害死人呐。”

    汪岑:“张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你先前说三次摇铃就能好,现在却反过来问我们的责?”

    小哑巴:“好的前提是没有自作聪明的小偷干涉。”

    “现在,只能说是活该。”

    她耸了耸肩膀,凑近,故意气人道。

    “现在就是这个情况,怎么样,你咬我啊?”

    汪岑瞥了她一眼,神情漠然道。

    “那张小姐现在打算怎么办?”

    小哑巴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随意道。

    “找个好风水,选个好日子,好好送走吧。”

    话落,抬脚就走,被汪岑抬手拦住。

    小哑巴顺着那只手臂往上看,汪岑神情严峻,就一把推开他的手。

    “好狗不挡道。”

    一推没推动,汪岑手掌成刀,朝她横扫过来,气势凌厉。小哑巴仰头避开,一记拳头袭来,她同样握拳对上,两道拳风相接,仿佛砸出了风。

    汪岑顺势往上缠着她的手臂,搭住她的肩膀,往下一卸力。小哑巴抓住他的手,低腰旋身,以一股巧劲儿避开。

    “抓我伤口,你真卑鄙!”

    “而且流氓!”

    说罢,退后半步,凌空一脚将他蹬开。

    “咚!”

    汪岑后退几步,还想上前,小哑巴抬手将他打住。

    “停,你手脚不干净,我不要和你打。”

    汪岑像被气笑了,唇上的胡子牵了牵,笑容有些讽刺。

    “张小姐对自己的容貌太自信了。”

    手抚了抚脸颊,小哑巴朝他抛了个媚眼。

    “你也觉得我漂亮?”

    汪岑的表情僵住,眼睛往上看了看,白眼没翻出来,但明晃晃地写着无语。

    下一秒,又听到小哑巴说。

    “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

    她上下扫了扫汪岑,嫌弃地摇摇头。

    “你年纪太大了,皮都松了,说不动肉都柴了,晾香肠都不好吃。”

    汪岑已经收敛了所有表情,唇角要笑不笑的。

    “张小姐的岁数,怕是比我还吓人吧。”

    他才四十多,哪里老了,只是留了胡子而已。眼前这个才是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妖怪。”

    说起来,他并不是容易被激怒的人,偏偏每次碰见她都会生气,就像无形中有什么东西在影响着他的情绪一样。

    小哑巴微微扬眉,眼睛很亮。

    “你要叫我奶奶也行。”

    看得出,汪岑已经不想和她说话了。是说最近“家”里的人越来越沉默,原来都是被她气的。

    “张小姐,当真没有办法唤醒他们?”

    “有啊,”小哑巴歪了头,“你求求我,我就告诉你。”

    汪岑别过眼去,胸膛微微起伏,呼出的气息变重了。

    小哑巴摇摇头,“啧,年纪大的人就是开不起玩笑,还是林鳞好玩。”

    “好吧,可以唤醒他们,只是需要多几次摇铃。”

    汪岑:“那就多麻烦张小姐几次了,”他转身往回走。

    小哑巴跟了他几步,趁其不备,猛推他一把。汪岑挡住,抬眼看来。小哑巴另一只手趁机抓住他的衣服,狠狠往下一拽。

    “下去吧你。”

    汪岑也没料想她力气这么大,硬是被她一把扯下去,屁股重重挨地。

    小哑巴已经退到一步之外,笑得得意。

    “年纪大了,路都不会看,摔个大屁蹲,疼吗?哈哈哈哈——”

    汪岑的脸色由青转白,由白转青,感觉想把她活吞了。

    小哑巴就指着头顶的监控。

    “你打我,我就向你的领导告状喽。”

    该说不说,她气人是真有一套。

    “影”:(贱兮兮的,老子看了都想打你)

    汪岑没说话,站起来后,表情臭得可以,转身就走。

    小哑巴好心情地跟在他背后。

    从前汪家不让他们痛快,现在她也乐意找他们不痛快。再说,被晾了这么多天,她对他们好脸色才奇怪。

    走出一段后,发现不是回地面的路,反而更往深处去了。

    小哑巴在心里和“影”道。

    “他不会要把我带去杀了吧。”

    “影”冷冷哼了声。

    (人家不是觉得你漂亮嘛,怎么舍得杀你呢。)

    (妈的,就该把你的二皮脸刮下去,脸皮真厚。)

    小哑巴:“相貌的美丑没有定义,人要有自信,自信放光芒。”

    “影”:(自信过头还成傻逼呢,你.....)

    他的声音忽然顿了一下。

    小哑巴察觉到不对,“怎么了?”

    “影”的声音有些沉,(那股力量变近了,就在下两层的距离。)

    小哑巴不由警惕起来,“能感觉到是什么吗?”

    “影”没给出答案。

    “影,影,影?”

    “影”不说话了,下面的那股力量让他有些忌惮,估计是怕被发现,所以不出声了。

    究竟什么东西,连天不怕地不怕的“影”都不得不暂避锋芒。

    这已经是地下三层,汪岑领着她还在往下走,温度变得阴冷,下楼梯时,两侧的墙壁都是冰的。

    下面很黑,小哑巴瞟了眼楼梯下方,地下还有几层,漆黑的,灯都没亮。

    或许是受“影”的影响,她恍惚看见下面有双眼睛,大大的,白眼瞳,攀在楼梯的铁栏杆边,正往上看,阴恻恻地窥视。

    不禁打了个冷颤,后背爬上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

    汪岑带她下到地下四层,走到一个房间门口,停下。

    “麻烦张小姐,看看他们。”

    透过门口的小窗,能看见里面躺着很多人,板板正正,一动不动。床边都立一个输液架,挂着大大的吊瓶,长长的输液管连接,安静地都能听到药瓶里的水滴落的声音。

    白光一打,乍一看,像个停尸间。

    小哑巴眼珠一转,看回汪岑。

    “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汪岑:“他们只是睡着了。”

    “医生给他们检查过身体,没有任何异样,就是睡着了,但却叫不醒。”

    “奇怪地是,分明查不出任何病症,他们的生命体征却在一点一点消失。”

    说到这里,汪岑转过来,眸色深沉。

    “张小姐,见过这种情况吗?”

    小哑巴耸了耸肩,“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悬壶济世的医生吗?”

    汪岑也不恼,继续道。

    “这样手笔,我们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但是他常在大漠活动,已经很久没有消息了。”

    “听说,他有个外号,叫张家第一下魇高手。”

    小哑巴莫名道:“都张家第一下魇高手了,你觉得我能和她比吗?”你还挺看得起我。

    “你怕是不知道我的身份吧。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张家边缘人物,好奇心重了点而已,你真把我当医神啦?”

    汪岑明显不信,“一个边缘人物,会操控张起灵的青铜铃?张小姐还真是谦虚啊。”

    小哑巴瞧出他有拖时间的意思,一时也有点拿不准他到底想干什么。更何况,地下几层还有个不知道什么让“影”也忌惮的力量。

    她左右看了看,像确定周围没人,后凑到汪岑耳边。

    汪岑下意识要避开,被她抓住肩膀,强行按下,聆听她的声音。

    “我悄悄告诉你,我的秘密。”

    一听秘密,汪岑瞬间想起她之前给自己的一巴掌,想避开,又被她强行按住脑袋,转回去。

    小哑巴压低声音,莫名鬼祟道。

    “其实,张起灵是我的继父。”

    汪岑:“!?”

    小哑巴:“当年张起灵经过广西,要下地,找了我娘给他带路。他见我娘没了老公,带着我这么个拖油瓶,过得艰难,就起了怜悯之心。”

    “不过,我觉得他肯定是看我娘长得漂亮,所以动了色,不,凡心。”

    “就这样,他们就住在一起了,还度过了一段非常美好的时光。那时候,张起灵耕田来,我娘织布,我就上树。”

    汪岑听得抽嘴角,刚想开口阻止,一起身,又被小哑巴按下去,捂住嘴巴,继续听讲。

    “但是,张起灵可不是凡人,他就是天上的云,注定要走的。他要去做大事,要离开,我娘哭瞎了眼都留不下他。”

    “张起灵也舍不得我娘,于是就留下那只铃铛,说等他办完事后,就回来找我娘。我娘双眼含泪,自知留不住人,只得点头。”

    “他走的那天,我娘都不敢去送,只有我撵着他使劲跑,还摔进了水坑,都没撵上他。”

    “他走了,我娘也生了病,一直等到死,都没等到那个负心人!”

    小哑巴咬着牙,眼眶发红,泪水悬悬。

    她忽然转头,和被捂住嘴的汪岑对视,怒火燃烧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们合作吗?”

    “我就是要通过你们的手找到他,这个负心人肯定躲起来了。我一定要找到他,为我娘报仇,杀了这个负心汉!”

    她说得慷慨激奋,可汪岑完全不信,扯下她的手,只觉得她真是瞎话张口就来。

    “张小姐,就觉得我那么好骗吗?”

    小哑巴手指弯曲,轻飘飘拭去眼角的泪,脸上全无悲色。平淡的脸生出点别样的色彩,漫不经心道。

    “我觉得这个故事不错,虐恋情深,生死分离,不都这样嘛。

    “看来张小姐没有办法治他们,那就上去吧。”

    汪岑带着她往上走,似乎来这层只是突发奇想,目地也并不在于是否能治好入魇的人。

    迈上最后一阶台阶,小哑巴侧眸,看了眼楼梯下方,再往下的路都是铁门锁着的,漆黑的死寂。

    回到地面,小哑巴才和“影”沟通。

    “怎么样?”

    “影”:(刚才,那股力量在试探我。)

    难怪突然带她去下面。

    小哑巴没感受到那股力量的存在。但“影”说,刚才她和汪岑聊天的时候,那股力量慢慢从下方飘上来,覆盖,将她里里外外照ct一般扫描了个遍。

    不寒而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它看出什么了吗?”

    “影”说不准,只道。

    (做好暴露身份的准备。)

    这么快就暴露身份,小哑巴有些意外,但不至于惊慌。早在计划开始,她就做出无数的设想,这种情况自然也在当中。

    她现在唯一好奇的就是,地底深处,到底有什么东西,让“影”都忌惮。

    “影”踌躇半晌,(和青铜门内的东西,有点相似。)

    前方,汪岑停住脚步,手指在耳麦上按了按,好像收到什么消息,接着转过身来。

    “张小姐,汪先生请你过去一趟。”

    这么快,就要揭穿她了?

    穿过小半个操场,来到另一幢楼,和小哑巴住的地方不同,这显然是用来办公训练之类的,正式多了。

    上了四楼,汪岑推开一扇双开的门,里面的布置像个会议室。

    正前方,一块大电子屏幕,长桌两边坐了七八个人,都着黑衣。汪先生坐在上方,众星拱月般。

    小哑巴暗自嚯了一声,和“影”道。

    “汪汪队,开大会。”

    “影”:(开会审判你。)

    遭他一说,小哑巴还真有点紧张。

    “我觉得我心跳得好快。”

    “影”莫名道:(你哪来的心跳?)

    汪先生的眼神一直跟着她落座。

    “张小姐的伤,好点了吗?在我们这里,还习惯吗?”

    小哑巴坐在长桌的下方,汪先生一开口,两侧的黑衣人都朝她看来,压迫感极强。

    仿佛只要她敢开口说一个不字,这些人就会立马从桌下掏出机关木仓,对她疯狂扫射。

    捡起桌上的茶杯,小哑巴抿了口茶,才在众人注视下,慢悠悠回道。

    “还行吧,你们的医生技术还不错,就是叽里呱啦说的话我听不懂。”

    汪先生微笑道:“张小姐可以试着多掌握一门语言,我们有专门的老师。”

    小哑巴一脸正气昂然,“我是中国人,要我学外语,真是不道德。”

    “影”:(你还中国人,你人都不是。)

    汪先生没继续这个话题,左右说了几句客套话,开始正题。

    “张小姐认为,汪家和张家成为宿敌的原因是什么?”

    小哑巴还以为他要揭穿自己的身份了,现在看来,走向不对,便先顺着道。

    “长生啊,我们守护长生的秘密,你们追求长生的秘密。”

    汪先生又笑起来,“时至今日,张小姐要是还认为我们只是追求长生的秘密,那就太肤浅太狭义了。”

    “长生,确实很吸引人,但对于我们要追求的东西来说,太渺小了。”

    “Hero followed the Yellow River to the North Sea.Then he looked at himself and felt he could not see the bounds of the sea.Then he looked at himself and felt he was so tiny and insignificant.”

    (河伯顺着黄河来到北海,朝东一望,看不到海的尽头,再看看自己,才觉得渺小。)

    小哑巴听得满脸迷茫,只能问“影。”

    “他巴拉巴拉在说什么?”

    “影”:(吹牛逼。)

    汪先生:“我们的祖先汪藏海曾见过这个世界的真相,才知道沧海一粟,恒河一沙,人类是多么的渺小。”

    “他想将世界的真相告诉世人,却遇到世代守护真相的家族,张家人。”

    “对于世界的真相,一切的终极。张家人的选择,是隐藏,隐瞒。可既然是世界的真相,为什么不让世人知道,反而藏起来,成为自己的专属,自己的秘密?”

    “你说,这样是不是太自私了?”

    小哑巴还以为他要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见解,结果听得让人只想发笑。

    “果然是宿敌,在你们的眼里,我们是世界的罪人,藏私的小人,是你们视为挡路石的仇人。”

    “先不论我们两族的做法对错。”

    “首先,你们也别把自己的动机说得多么高尚。你们怎么看见的这个真相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但既然那么多人看过这个真相后,都选择隐藏不提,保护。那就说明这个真相所带来的后果一定是非常可怕的。公布真相?你是想世界大乱吗?”

    “再一个,你们真地是想公布真相吗?”

    小哑巴笑得嘲讽,“以过往几百年,你们所做的事来看。真相的公布和隐瞒对你们来说似乎并不重要。”

    “你们不是想知道真相,也不是想公布真相,而是想得到这个真相。”

    “你们想利用这个真相干什么?”

    汪先生摆摆手,示意她别那么激动。

    “张小姐,不用对我们这么仇视。用你的话说,我们现在都是想弄清真相的人。”

    “世界大乱?张小姐说得太严重了。”

    “每一次文明的进步,又有哪次不是在混乱中产生的呢?战争,天灾,洪水,火灾,地震.......”

    “其中逃不开人为因素,更但多是自然而然。就像原始社会,人类打猎为生,渐渐学会使用火,吃熟肉,用兽皮当衣服.......过后是农业文明,他们学会圈养动物,种植粮食,再到工业文明,知识文明。”

    “如果不幸,遇到一场史前大洪水,所有文明覆灭,地球上的所有生灵消失。再等到亿万年后,说不定又会出现一个新的原始文明,人类又开始由衰转盛。”

    “或许,世界的真相就像一场史前大洪水,可能会将我们现有的一切冲散,但这都是必然不是嘛。为什么不能自然发展,自然而然呢?”

    “张家人的这种隐瞒,难道不是在阻止世界进步和轮回的脚步吗?”

    “张家的行为,难道不是自私地中止一切的发展吗?”

    “看清世界的真相,才能掌握世界的真相,才能让一切继续运转下去。”

    听完,小哑巴久久没说话,在心里和“影”道。

    “影,你怎么看?”

    “影”:(全是放狗屁,说得冠冕堂皇,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成救世大英雄了。)

    (还让世界继续发展,我看他是要毁了世界。)

    (什么促进文明发展,还不就是想替代张家的位置,自己得到这个秘密。)

    小哑巴觉得,汪家真地很有洗.脑的天赋,难怪瓦解了九门和张家。他们有一套自己的理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说得通的,是有道理的,也可能是可行的。

    但他们从始至终都隐瞒了自己的真实目地。

    或许他们公布这个真相和秘密,是为了世界为了人类为了文明发展。但也同样的,他们想在秘密曝光前,抢占先机,从暗中出来,顺其自然地壮大自己。

    说白了,他们是想掌控这个秘密,达到某种目的(不一定是坏的。)

    长生对他们不重要?当然不可能,不重要会研究那么多年?谁不想长生?

    当然,追求长生没什么对错。人都有欲望,主要是看为了追求长生,他们做了什么。

    所以说,汪家理由说得那么正气凛然,为了世界。其实核心目地,还不是有私心作祟,想取代张家,得到这个秘密。

    有私心无可厚非,但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好像张家是怪兽,他们是奥特曼一样,没有必要。

    见小哑巴不说话,汪先生还以为自己说动了她,继续道。

    “张小姐也不用把张家的隐瞒行为,看得多么高尚,担心秘密泄露,造成世界混乱吗?”

    他笑了下,“张家挟着这个秘密,控制世人的生活千年百年,族人长生,难道不也是私心作祟吗?”

    自然,作为最早看见这个世界真相的人,张家人选择隐瞒秘密,当然也有私心,也确实利用这个秘密“操控”过。

    但究竟选择隐瞒的那一刻,是私心更多,还是为大义更多。无人知晓,也不好评判。

    小哑巴没发表意见,推开面前的茶杯,掀起眼帘。

    “你到底想说什么?”

    要给她洗.脑就算了,她对张家的感情并不是多深刻,是好是坏她也没那么在乎。她又不是包青天,今天能给他们判个子丑寅卯来。

    她所做一切,是因为张起灵,张家最后一个起灵。

    汪先生抬了抬手,长桌两侧的人就陆续退出去了,应该是有些话他们不方便听。

    “张小姐说自己好奇,那么到底是对什么好奇?以至于你不惜加入敌营。”

    “我看得出,张小姐还是很在乎自己的族人的,不然不会数次和我们起冲突。你对我们,有着很深的仇视。”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和我们合作呢?”

    小哑巴玩着桌上的杯子。

    “你们对什么好奇,我自然也好奇。”

    汪先生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张小姐之前提过门内的东西,我想应该就是青铜门。想问问,张小姐,进过青铜门吗?”

    小哑巴:“我如果去过的话,不会找上你们。”

    汪先生站起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听张小姐之前的发言,似乎混淆了一个概念。世界的真相,我们追寻的秘密,和长生是两个东西。”

    小哑巴有些讶异,两个东西?

    汪先生注意到她的表情,解释道。

    “世界的真相,长生,其实是两个概念,只能说两者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知道这么说合不合适,当你看到这个世界的真相后,自然掌握了长生。”

    小哑巴不解,“有区别吗?”

    汪先生:“当然有,掌握了长生,却不只是长生。世界的真相让人长生,那么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正前方,电子大屏幕上,突然出现一个问号“?”

    “影”阴阳怪气道:(小汪汪传.销课程,开课啦——)

    (傻逼听不懂怎么办?用汪汪牌传.销宣讲大师,让傻逼更傻逼。)

    小哑巴:“........”

    “你够了。”

    汪先生看了角落的汪岑一眼,后者按下鼠标,电子屏幕上出现两个字——“终极。”

    “凡进过青铜门的人出来,都说在里面看到了终极,世界的终极,宇宙的终极,一切的终极。”

    “那什么是终极?”

    屏幕变成一张宇宙的图片,浩瀚银河,无比宏大。

    汪先生:“或许,当你站到终极面前的那一刻,你就什么都明白了。明白了花开花落,缘起缘灭,明白自己为什么出生,一切都有了答案。”

    “顿悟了,醒悟了,超脱了。”

    小哑巴听得面无表情,“你说得太玄幻了。”

    要不是她是从青铜门里出来的,她还真就信了。

    汪先生:“那么,put it another way换个说法。”

    “我们更倾向于终极是一种规则。”

    屏幕上,又出现两个大字——“规则!”

    汪先生:“万事万物,自然生长,潮起潮落,都遵循着一定的规则。”

    “规则,是运行,运作规律所遵循的法则。”

    “照理说,弄清了这个世界的所有规则,那么也就等于掌握了世界的真相。”

    小哑巴觉得这个说法有点意思,倒是说得通,汪家知道的东西确实很多。

    “但是,”汪先生敲了敲桌子,“规则是可以改变的,变化的。”

    “只要弄清了世界的规则,就能成为——‘game changer.’规则改变者。”

    “啪!”屏幕上出现这个词,旁边还有英美式发音的小标。

    小哑巴和“影”吐槽。

    “我觉得他在变相给我补英语。”

    “影”:(汪家课外辅导班,你多听听,等张起灵出来了,让他给你报课。)

    汪先生还在高谈阔论,什么改变规则就能改变世界,让世界进步巴拉巴拉。

    小哑巴听得头疼,不得不打断他。

    “既然你都知道的这么清楚了,为什么不开始呢?”

    汪先生就道:“刚才的一切,都是我们结合从前和现在的资料得出的推测。”

    懂了,瞎猜。

    小哑巴:“你到底想说什么?”

    汪先生:“张小姐,可曾听说过伏羲骨?”

    ...........

    见小哑巴离开会议室,汪先生看向旁边的汪岑,问道。

    “你带她去过下面了,什么结论?”

    汪岑递过来一张纸,上面只有一句话。

    ——“天外来客,非俗世人。”

    汪先生扬了扬眉,侧眸问他。

    “天外来客?”

    汪岑:“下面说,她身上的气息很熟悉。”

    汪先生:“和下面,系出同宗?”

    汪岑想了想,没给出肯定答案,因为纸上的话很笼统,模糊。

    “或许是。”

    汪先生又看向后半句话,“非俗世人。”

    “不是凡人常人?可以这么理解吗?”

    “那刚好,这次行动,她很适合。”

    汪岑有些不赞同,想阻止。

    “汪先生,运算部门对她的评测还没完全出来,让她参与行动,会不会?”

    汪先生抬抬手,打住他后面的话。

    “既然下面没给出否定,说明她可用。”

    “我觉得,她像一把打开这个世界秘密的钥匙。”

    ........

    回到房间,小哑巴总觉得思绪乱得很。汪先生的话虽然有些很荒唐,但有可取之处。

    她忽然发现,她对于汪家的认知还是太浅薄了。一直以来,她得到的信息是汪家追求长生,便认为他们只追求长生。

    现在看来,他们谋划的东西,可能更多更大。

    他们有句话没说错,世界的真相,长生是两个东西,有联系,但不能混淆。

    汪家追寻长生,但更想得到世界的真相。

    而世界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明明她就从那个地方出来,为什么记忆那么模糊。

    她只记得,门内的世界,暗无天日,张起灵盘腿而坐,很久很久都不会动一下。他的面前,有一大团浓黑色的东西,那些东西延伸出植物一样的须,和张起灵连接,偶尔会亮起青蓝色的光..........

    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来着?

    头开始痛起来,小哑巴问“影”。

    “影,世界的真相,门里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影”:(它来自天外,我只能说这么多。)

    “陨.玉?”

    “影”没回。

    小哑巴:“那白荧制定这个计划,除了帮张起灵改命,还想做什么?你说来了汪家会有我想要的答案。”

    “影”:(和它有关。)

    小哑巴:“门里的东西?”

    “影”:(我无法告诉你太多,世界的真相,是个秘密,只能你自己去找答案。)

    (不过,在某一瞬间,你会懂得。)

    小哑巴好像懂了,世界的真相,它是个秘密,是个禁忌词。无法口口相传,只能自己去看,去了解。

    目前唯一的解释是,终极。

    她想起刚才汪先生说的,终极是世界的规则。

    “如果真相是规则,那么白荧是想改变规则吗?”

    如果规则是可以变化的,白荧会想到改变规则,从而达到改命的目地吗?

    “影”否认了这个说法。

    (她不是改变,是修补。)

    修补规则?

    那就说明规则出了问题,或者有漏洞,不然为什么要修补?

    “为什么要修补规则?”

    (因为它。)

    它,门里的东西。

    后面再问什么,“影”都没说了,应该是他只能说那么多了。

    不对啊,既然它就是规则,又为什么要因为它修补规则?

    是规则本身有问题?还因为什么让规则出了问题?

    “影”:(今天下面的东西,让我想起了它。)

    小哑巴:“难道汪家弄出了什么关于它的东西?”

    “对了,那些人说的伏羲骨,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只听说过,以前有人传张家是伏羲一脉,我当流言听的,不会是真地吧?”

    “那为什么要姓张?不姓风?风起灵。”

    算了,风起灵太难听了,听着就疯。

    “影”:(没什么关系,要说关系,伏羲是创世神,人皇。)

    小哑巴:“那伏羲骨是什么,让我去挖老祖宗的坟?”

    但伏羲是神,神话里的,她去哪找骨头。

    指尖的红线颤动起来,乱弹乱跳的。黎簇是当棉花在弹吗?

    小哑巴平常地从沙发起来,进卫生间,捏紧弹得像跳蚤一样的红线,平缓后,轻拽了两下,示意自己收到了。

    经过几天磨合后,他们总算摸索出一套联系的方法,能进行简单交流了。

    红线有规律地扯动,小哑巴记下次数后,开始翻译。黎簇说,近期有次行动。

    小哑巴扯线回应,你也去?

    黎簇很快回了,应该会。

    不会和伏羲骨有关吧。

    黎簇不知道什么伏羲骨,进汪家以来,他得到的信息有限。要完全取得信任,他也在努力中。

    小哑巴扯了扯红线,回复他的消息。

    ——我们可能会遇见。

    这边,收到回复的黎簇开心极了。

    能碰面,我靠,那太好了!即便不能相认,远远看一眼也是好的。

    想到在这么个危险的地方,有一个能帮上忙说上话的战友,两人的心里都有了安慰。

    ........

    那天晚上,小哑巴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在青铜门的时候。

    她还是个不会说话,没有人形的影子,天天巴巴地望着打坐一般的张起灵。

    她不晓得自己是他的影子,还以为自己是个人,对着他啊啊啊乱叫。喂,人,和我说话,人,我在你脚下.......

    可张起灵不理她,面对那团黑幽幽的东西,微微垂首。

    蓦地,那东西亮了一瞬,青蓝色的光,无数根细长的须延伸出来,搭在张起灵的身上,时亮时暗,就像闪烁的信号灯.......

    他们在干嘛呢?是在交流吗?

    诶,我是谁,我是怎么拥有意识的?

    一根青蓝色亮着光的须经过张起灵,随后匍匐在地,落在她的额头,亮了亮。

    哦,因为你,我才拥有意识的。

    .........

    黎簇说的行动,在谈话后的第三天开始了。

    那天,汪先生点了七个人出来。没看见眼熟的林鳞,小哑巴就问。

    “林鳞呢,她不去?”

    汪先生:“张小姐似乎很关注她啊?”

    小哑巴:“我们这种相貌普通的,就喜欢长得漂亮的人。她好看,我喜欢她,我要她一起去。”

    汪先生就对旁边的一个人道。

    “把她叫来。”

    小哑巴好奇道:“林鳞的名字到底叫什么?汪鳞?”

    汪先生:“她叫鳞。”

    待出发的队伍中,没有黎簇的身影。昨晚两人通过消息,他先走了一步。

    林鳞很快过来,她早就收拾好了,估计本来也要去的。

    汪先生:“鳞,这次由你带队。到地方后,汪灿会和你汇合。”

    林鳞神情冷淡,只问。

    “汇合后,谁带队?”

    汪先生想了想,“还是你带队。”

    林鳞就点了下头。

    看到她,小哑巴还想过去打个招呼,结果她径直上车了,像不认识自己。

    出去的路,自然不能让小哑巴知道,所以得给她来一针,让她昏过去,毕竟这群汪家人就没真正信过她。

    打针前,小哑巴才逮到机会和林鳞说话。

    “你刚刚怎么不理我?”

    林鳞不说话,抓起她的手,就要打针。

    小哑巴捂住自己的手,非要得到一个答案。

    “你不说,我不打。”

    林鳞这才道:“我不想自己的比率变高。”

    小哑巴没听懂,“什么是比率?”

    林鳞摸出她的汪家内部手机,屏幕左上方,有一个数字,“0。”

    小哑巴:“这就是比率?我还以为是电量呢。”

    林鳞:“在汪家,比率决定了人活成什么样子。”

    小哑巴:“那0是什么意思?”

    林鳞:“综合评价,你可以认为是能力和可信度。在汪家,比率达到百分之三十的人,都不见了。”

    “这么说,比率越低,越强越可信?”

    小哑巴好奇起来,“那我呢,我的比率是多少?”

    林鳞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看自己的手机。

    小哑巴摸出一瞧,眼珠瞪大。

    林鳞:“百分之百。”

    小哑巴难以置信道:“那我不得被你们的枪毙几百回?”

    林鳞:“你的比率还在计算,这是初评价。你是第一个,比率百分之百,还能在汪家自由行走的人。”

    小哑巴干笑了两声。

    “就是说,我的一审是死刑是吗?”

    林鳞没说话,抓起她的手,直接将针推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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