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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贾瑞要赖贾琮的账

    风呼呼的吹,雨滴滴地下。

    一夜醒来,不料树梢、叶尖、屋檐都结了冰。

    到了中午时分,原本阴沉沉的天空放出了太阳。冰又化成了水,滴答滴答滴落。

    贾琮闲着无事,站在桌子边,东一笔西一笔胡乱涂画着。当人得闲的时候,那些潜藏在心底的事,一件一件就浮了起来。而目前,在贾琮心头最紧要的一件事情是……

    丫头影儿只当她的主子是在练字,乖乖守在一边做手工。

    她若识字,会看见贾琮那些胡乱涂画的字中,隐隐可以连成这么一句话:

    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

    特别是中间那团扭曲的墨线,仔细拆解的话,居然是“秦可卿”三个字。

    “秦可卿之死,无非三种原因,其一是与贾珍的奸情被撞破,羞愧而死。但这不大合理。果真是羞愧自杀,也不可能久病一场,病情时好时坏,熬了许久才慢慢死去。

    其二是长久被贾珍骚扰,虽未曾让贾珍得手,但导致了心情抑郁,久病成疴。这种可能比较大。却与‘情既相逢必主淫’的判词不合。

    其三是阴谋论,认为秦可卿身世非凡,她的死是政治斗争的产物。这种看法,说得有鼻子有眼,且逻辑自洽,但是缺乏事实依据。

    又或许她的死是这些因素共同造成的,又或许是其他我不知道的因素造成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

    唯一能知道的是,她要死了,而我却救不了他。”

    贾琮长叹一声,沾墨继续在纸上涂画。

    “贾琮!”一声干鸭子似的声音传来。

    “哐”的一声,门被撞开。

    贾琮已经习以为常,头动都没动一下,只慢慢地将桌上的稿纸揉成一团,丢到火盆里。

    来者正是无所不知的贾环。贾琮的这小动作,岂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贾琮哧溜着鼻涕,质问道:“贾琮,你是不是写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贾琮坚决否认:“只是闲来无事练练字而已。”

    贾环冷笑道:“居然对我撒谎。呵呵!

    枉费三爷对你那么好,有好事第一时间就想到你。

    你看看你在这府上,没得我看顾着,你活得连条狗都不如。”

    贾琮不想和贾环掰扯,他眼角瞟到书桌上的《唐诗三百首》,随口鬼扯了一句:“我在学写诗呢。写得不好,怕三哥你笑话,才烧的。”

    贾环显然是信了贾琮的这个借口,他捡起桌上的茶杯,咕嘟咕嘟一口将茶水吞完,然后鄙夷地说:“写诗?我没得嘴说你了,好的不学,学什么写诗?这不是往坏里学吗?”

    贾琮不大理解贾环的脑回路,为什么写诗就成不学好,但他还是顺着贾环的话,奉承道:“对,三哥你说得对。对了,三哥,你找我什么事?”

    贾环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说:“东府那边给敬大伯祝寿,热热闹闹的。大家都趁机前去蹭饭——前去祝寿。我知道你在府中无人提携,肯定什么都不知道,所以特意来邀你一道,带你去见见世面,吃一顿好的。

    你说,有这些好事,琏二会想着你?宝二会想着你?”

    听到东府大宴宾客,贾琮眼角一跳,两只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他笑道:“环三哥,你对我的好,我都记着呢。恰逢我一直想吃顿好的,真的是想什么来什么。谢谢你了。”

    贾琮由衷感谢贾环,让他有机会光明正大地到宁国府那边去。

    贾环说得对,他在这府中就是个透明角色,处于被人遗忘的角落,除非极其特殊的情况,否则没人会想起他这么一号人物。

    像寿宴这种场合,多他不多,少他不少。没人会特意通知他一声,当然,若他要参加,也没有人会特意针对他,给他难堪。

    贾琮吹捧了贾环几句,贾环乐得没边后,将贾琮焚烧纸张的事情遗忘了,说:“那你这厮还磨磨蹭蹭干嘛?换上一身行头,咱俩去吃席!”

    贾琮在影儿的服侍下换好一身得体的衣服后,跟着贾环出了油黑大门。

    一路上,贾环叽叽喳喳,上能吹天,下能聊地,十分活跃。

    两人向左沿着宁荣大道,来到宁国府门前。这里果然热热闹闹,族中有头有脸的人都往这里赶。贾蓉、贾蔷在大门口迎接宾客,见到贾环和贾琮来了后,热情地招呼道:“环三叔、琮三叔里面请!”

    贾环摆出了长辈的架子,对贾蓉和贾蔷摆摆手,说:“你们哥俩儿好生迎宾,就不用管我了。东府我很熟悉的,到了这边跟回家一样的。”

    见贾环如此拿大,贾蓉和贾蔷嘴角抽了抽,笑得有些僵硬地说:“那就不管环三叔你们了,你们自便。”

    贾琮一言不发跟在贾环身后,只当好他的小尾巴就是。

    贾环、贾琮进入宁国府后,贾环就开始指点起宁国府的布局来,说:“往左那边是宗祠,这个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毕竟年年祭祖,你是参与的。往右的这边呢?看见那边个院子没?就是珍大哥日常待客的小书房。后面那个大院子,是贾蓉那小子的院子。

    要说这东府,肯定少不得要说会芳园,可惜我也没亲自进去过。也不知道今日是在何处摆宴,不知道有没有溜进去观赏一番。

    对了,你看那边那块石头,一看就是正经的西湖石……”

    贾环其实和贾琮一样,很少有机会到东府来玩耍。但贾琮不明白,贾环为什么知道得那么多。看他东一句,西一句,讲得头头是道。

    两人随着人流来到正院,这里聚集了不少亲友。贾环一副人来熟的样子,也不管别人理不理他,挥着手向大家打招呼:“琼大哥,你也来了啊?贾芹,你这臭小子没见到你环三哥来了啊?也不打一声招呼?哎呀呀,瑞大哥好!才一日没见,您老人家又精神了不少。在族学里,还望瑞大哥多照顾些。”

    贾瑞喜笑颜开,说:“都好都好,今日是家宴,咱们先把师生的身份放在一边,只论兄弟情。待会儿好好喝几杯。”

    贾环说道:“那是得好好敬瑞大哥几杯。”

    当贾珍、贾政、贾赦、贾琏等大佬出场,招呼亲朋入座时,贾环瞬间耷拉着脑袋,没了精气神,歪扭扭地挪到不起眼的角落,不自觉地哧溜吸着鼻涕,屁股轻轻地靠着板凳坐下,尽量不把头露出来。

    同样上不得台面的贾琮、贾瑞、贾芹以及其他几人就在角落凑了一桌。

    还没开始动筷,贾瑞、贾环、贾芹就搞了些小动作,捡了些坚果、卤味吃。那边贾珍刚刚举起杯感谢大家,贾瑞就如饿死鬼投胎一样,举杯咕嘟一口吞下,露出满意的神色,再对大家说:“喝啊,吃啊,都是一家人,别客气。”

    大佬们的开场白讲完,让大家好吃好喝,酒宴正式开启。

    在贾琮他们这一桌,贾瑞就像听到发令枪一样,“吨吨吨”先干了一杯酒,再主动接过主持饭局的任务,连连劝别人酒。

    “都是自家人,别瞎客气啊。来来来,满上,满上。”

    其他人没喝得几口,他倒是先喝得半醉。

    贾瑞对坐在右手边的贾琮说:“贾琮,你是个不错的,有孝心。我爷爷在我面前夸了你好几次呢,他让我多关心你。以后在族学我罩着你,有什么事只管说。”

    贾琮敷衍地应对了一小杯酒,不料贾瑞的态度更敷衍。这边贾琮的杯子还没放下,那边就赶紧重新斟酒,又要和他左边的贾芹干杯:“来来来,贾芹,我知道你是个有酒量的,咱再走一个。”

    瘦麻杆似的贾芹一杯饮后,又主动斟酒,回敬贾瑞一杯:“瑞大叔,我爹给我说了,明年就从学堂出来,帮家里处理些庶务。在族学这几年,有劳瑞大爷照顾了,侄儿敬你一杯。”

    贾瑞赶紧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你不读书了?不读书其实也是好事。来来来,祝贺你。咱俩再走一个!”

    不知贾瑞这是有多渴酒喝,连杯是杯地往肚子里倒,没多久就喝醉了。

    起了醉意后,贾瑞淫性大起,他看了一眼左边的贾芹,跟个药鬼似的,让人提不起性趣。倒是右手边的贾琮眉清目秀,长得乖巧。

    酒后露出本性,贾瑞又劝了贾琮几杯酒,言辞、手脚越来越出格。他勾搭起贾琮的肩膀,醉醺醺地说:“好贾琮,我爷爷让我关照你。你可懂?从此你就是我的人,在族学那一亩三分地中,我说的算。你可懂?”

    贾琮都差点恶心得要吐出来,贾瑞这是要和贾琮他交“好朋友”。也就是想“赖账”的意思。

    贾琮看了一眼贾珍离去的方向,再看看场上贾菖、贾菱、贾芹等人,心道:果真是贾家家风,尽出禽兽畜生。

    他默不作声地把贾瑞的手推开,冷脸相对。

    贾瑞酒上头,色上胆,并不以为意,起身拍了拍贾琮肩膀,道:“好贾琮,你等着我,我先去解个手。回来后咱兄弟再继续喝。”

    贾瑞跌跌撞撞离开后,贾琮唯一的好友贾环幸灾乐祸地说:“贾琮,我是如何教导你的?男人要有脾气,否则只能被人欺负。我说的这些道理,你可懂?”

    贾芹笑吟吟地说:“这是雅事,算不得欺负。”

    贾琮心里跟吃了一把苍蝇一样恶心,可望着贾瑞离去的方向,心中想起的却是另一件事情:原著中贾瑞调戏凤姐的情节,应该就是在今日发生。贾瑞此去,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要撞见王熙凤。

    贾瑞此人,本来应该是个为人师表的角色,但品行低劣,色胆包天,性格扭曲。分析其原因,一则是在贾府这个大粪坑中,见惯了各种肮脏的事情。二则是被他祖父贾代儒管得太死,加上家庭环境不允许他发泄□□,导致他内心阴暗的那部分被压制得太久,人格已经扭曲。

    所以,他和凤姐巧遇,才会色胆包天去调戏她。在贾瑞的世界观中,人人都是衣冠禽兽。

    贾珍是,贾琏是,他贾瑞是,王熙凤也是。

    在他的眼中,没人谁是干净的人,也没有谁是沾染不得的人。

    “别人干得?我干不得?”

    他将主意打王熙凤的头上,终将为他自己的浅薄与无知葬送性命。

    贾环见贾琮呆住了,只当他惧怕贾瑞,于是嗤笑:“贾琮,你是个没卵的。贾瑞算那个牌面上的人物?你就是揍他一顿,你看他敢声张不?再不成,到你爹或者他爷爷那里告一状,你看看谁好过?这点小常识都要我教你?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这种拱火的事情怎么能少得了贾芹?贾芹在一边撺掇道:“告状大可不必。打他一顿完全没问题。环三叔说得对,这年头关键就是要胆子大。胆小如鼠,什么都做不成。还有就是贾瑞心中有鬼,被打了还不敢吭声,所以白打白不打。

    琮三叔,我支持你揍他一顿。”

    在贾环和贾芹的撺掇下,加上酒精的刺激,贾琮本不灵光的大脑突然开了窍,他没想如何去揍贾瑞,反而想到了解秦可卿之困的方法。

    “如果秦可卿单纯是因为和贾珍的奸情被人撞破后羞愧而死,那没人能救她。

    假如是因为贾珍的胁迫忧郁成疾,这种情况下,贾珍不继续逼迫她,她就有活的希望。贾珍在宁国府再怎样只手遮天,可天下那么大,总有他怕的人。用贾珍怕的人威胁贾珍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了。

    假使秦可卿是因为政治斗争而死,那么有要杀她的一方,就有要保她的一方。

    虽不知道这种情况的可能性有多大,但完全可以捏造一股潜在的势力来威胁贾府,恐吓贾珍,以此来保护秦可卿。

    事情成就成,不成就不成。

    能救就救,救不了我也尽力了。

    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一个胆大的构想在他脑海中成型。

    醉意朦胧,有酒精的加持,贾琮不再优柔寡断,他站了起来,对贾环说:“三哥,我不胜酒力,先回去了。”

    贾环只当他想避开贾瑞,没做多想。只嘲讽贾琮是个没得卵的。

    贾琮假装喝醉了,跌跌撞撞回到西府东跨院,影儿赶紧迎了过来,关切地问:“爷,你怎么喝这么多?”

    贾琮对影儿说:“敬大伯的生辰,所以多喝了两杯。现在头痛欲裂,我已后悔了。好影儿,帮我去厨房熬一碗醒酒汤可好?”

    影儿领命而去。贾琮将丫鬟支开后,立马铺开纸,磨好墨,提着毛笔就要写字。

    “查字体很容易查到我头上。”

    毛笔悬着,他灵机一动,走到门口折了一根枯枝,以枯枝做笔,歪歪斜斜画了八个字。

    看着这怪异的八个字,贾琮脑袋发热,瞬间又有了主意,他在院子里捡了一块石头,当着印章在纸上盖了一个不规则的印记。

    做完这些,他将枯枝和石头扔进火盆,又将纸放在火盆边烤干,最后将这一封“密信”揣在兜里,顺手将别门用的门闩揣在衣袖中,又跌跌撞撞回到东府。

    在东府这边,贾瑞已经和王熙凤“偶遇”完毕,回到了酒桌。

    贾瑞问:“贾琮呢?”

    贾芹脸上露出□□的笑容,说:“琮三叔怕瑞大叔赖他的账,所以躲开了。”

    贾瑞现在有了最新目标,哪里还会在意贾琮?他笑道:“我只是关心他一下而已。我们是读书人,怎会做那等下流事。来来来,喝酒!

    今天这酒,真他娘的有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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