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岭城大捷
（一）
太初八年十一月，皇帝派襄王殿下所率部下与车师前国左翼王部于岭城会战，时至今日已将一月。双方此战打得甚为激烈，胤军分成两队从前方和后方分别夹击左翼王庭，作战过程中更是动用了胤军自行研制的新型武器硝石和硫磺组成的炮弹，从后方攻击炸掉了敌军多个埋伏在岭城的秘密据点。敌军害怕这种新式武器会毁掉整个岭城，于是纷纷退居至燕山山脚下以求避战，休整一段时日后再战。却不料遭到几个王公大臣的极力反对，认为在此时选择避战自保，这是会涨他人士气的愚蠢行径，如果此时休战必会有埋伏在此的敌军趁虚而入，岭城一役必败。有的大臣则认为在此时选择避战是为了进行休整保存实力再战，而此时的战况对我军形势极为不利，打持久战只会使我军的兵力消耗的更快，拖的越久越不利，这样会导致后方配给严重不足，最终导致全线溃败。双方由于战还是退的问题争执得越来越激烈，一时间竟是相持不下。
可就在左翼王内部的王公大臣为此时的坚持抵抗还是保存实力这个问题相持不下时，曹太师所率将士乘胜追击，将岭城仅剩的几支队伍冲的四散奔逃，纷纷退至燕山脚下寻求援助。刚刚半月前还处于对峙状态的两军势态竟急转直下，曹太师和许将军部一路所向披靡，横扫岭城直入左翼王王庭，如入无人之境。
左翼王亡军一路退至岚城山脚下本来是寻求庇护，不料却被早已埋伏在燕山脚下的红岚率领的青木堂弟子正面截击，杀的人仰马翻，再无余力前进，逃往楼兰。
岭城之战，双方鏖战了近一个月，胤军对左翼王部形成前后夹击之势，此次已顺利拿下岭城，岭城破，左翼王被杀，其余部下一部分逃往楼兰，一部分弃城归降，胤军欢呼雀跃，士气大振，岭城一役宣告结束。
太初八年，十二月二十日，午时，三军于岚城山脚正式会师，呼告此次的胜利。
“主帅，原来您此次是故意不出战，是早就在暗地里谋划好了的啊！”曹太师看着脸带倦色的凌枫，恍然大悟道。
凌枫也笑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道：“太师，此一战，你也辛苦了。”
“应该的。”曹太师道。他看着不断朝这边涌来的青木堂弟子，仿佛记起了什么，诧异道：“奇怪啊，你们副堂主呢？”
凌枫闻言霍然回头，发现真的不见了那个平日里妖娆万分但却杀人不见血的红衣女子，突然道：“她该不会，自己一个人前去探询三少爷的踪迹了吧？”
在场的人皆是齐齐一震，随即恍然道：“那，那我们快去追吧！我担心副堂主……”
然而凌枫却打断了他的话，道：“不必追了，或许让她亲自去一趟会让她好受些。有些东西，不管结果如何，至少争取过，便不会后悔。她是个聪明的女子，孰轻孰重，我相信她会明白，她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过段时间等她想明白了自会回来的，相信我。也相信你们堂主，没有看错人。”
“是。”曹太师若有所思道：“末将，明白了。”
“咱们现在该整队回营了，留守邺城的士兵还在苦等着我们的消息呢。今天晚上要先喝庆功酒。”凌枫笑道。
诸将皆是微微一怔，随后反应过来，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对，先喝庆功酒！收队回营！”
欢呼声响彻整个岚城山，大队人马沿着山路蜿蜒而下。
与此同时，红岚只身一人穿梭于此刻已被血和白骨淹没的岭城，她俯身凝视着横七竖八躺倒着的尸体，那尸体上残留的血迹还未干，那双双眼睛已向前凸出，样貌极为狰狞可怖。她微微皱了皱眉，用手轻轻掩住了口鼻，血腥味夹杂着尸体的腐臭味混合弥漫在空气里，令人作呕。
然而作为修罗女神的女杀手并未有过多的震惊和恐惧，原来，是早已习惯了么？
这已经是多少具了？已经翻看了多少具尸身？满手是血的红衣女杀手不禁微微一惊：已经多少具尸身了？可她却并未看到那张熟悉的令她日夜思念的脸。难道，他真的不在这里？
王城，岭城，岚城山，所有她能想到的地方都找遍了，却还是没有他的踪迹。
黄昏已来临，夜幕即将拉下。
还未等凌枫他们率大军归来，捷报便已传到了胤军驻守在邺城的军帐大营。
捷报传来，守城的将士俱欢欣雀跃，纷纷走出营帐，准备露天摆酒设宴，准备迎接主帅大捷归来。
“紫荆姐姐，我军前方传来捷报，说岭城大捷，我估计这会儿主帅应该已经快要率众将士回营了吧。”白素素忽然从帐外一路小跑着进来，气喘吁吁，却难掩脸上的兴奋之色，在紫荆身边蹲坐下。
“是么？”紫荆依然保持着她一贯冷静淡然的神色，道：“我已经知道了。”
此时的紫荆已换回了女装，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般泻下，依旧是一袭浅紫色长裙曳地，剪裁得体更衬得她的身材玲珑有致。娥眉淡扫，不施脂粉，令她的脸透着一种天然的美，闪着淡淡的光泽，再加上以面纱覆面，更使她身上透出一种朦胧婉约的气质，令人不敢亵渎。
她轻轻转过身，看向正盯着她发呆的白素素，淡淡一笑：“你怎么了？我们，是不是该前去迎接殿下回营了？”
天呐！白素素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微张着嘴，目不转睛地盯着此刻站在她眼前的紫荆：天啊！这样的女子，这气度风韵，想来是连身为女子的她也颇觉惊艳，竟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不舍得移开眼。
这张被上天创造出来的完美无瑕的脸不止是男人见之会为之垂涎，连同样身为女子的她竟也如被抽去了魂魄般痴痴地凝望着她，竟是再也不忍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然而她毕竟是个女人，在军营混迹多年的她似乎终于明白，那些军营里寂寞的军官为何会屡屡在当地抢夺美貌女子，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她带回军营只为尽一夕之欢，她此刻终于明白了！
白素素的视线依旧未离开紫荆，似要将她全身上下都看遍，却听闻紫荆冷冷的声音传来：“你看够了么？”
（二）
“啊？！”白素素尴尬地笑笑：“呃……我只是觉得，原来姐姐换上了女装，真，真是太美
了……所以忍不住……嘿嘿……多看了两眼，失礼失礼。”
紫荆却白了她一眼，冷冷道：“素素，虽然你是女子，我可以原谅你刚才失礼的行为，不追究。可也不代表你就可以像刚才那样一直盯着人看。真的很无礼，明白么？”
似乎被她冷然的气势所吓到，素素还是识趣地后退了一步，低下了头讷讷道：“是，姐姐，素素明白了。下次不会了。”
紫荆淡淡道：“已经快到戌时了，他们，应该快回来了吧。”又轻轻一挥手，道：“罢了，你先下去吧。”
白素素微一躬身，不得不缓缓退出了营帐，嘴里还轻轻低估一句：“我不就是多看了你两眼哎，可谁叫你长的那么好看？”
刚退至帘帐，紫荆却忽然转身，紧紧盯着她：“你在说什么？”
“啊，啊没，没什么。”白素素尴尬地朝她一笑，又补充道：“我是说，姐姐长得真好看。”
外面不断有喧闹声夹杂着欢呼声传来，不由微一蹙眉，这些都是从战场上死里逃生回来的将士，战场上的冲锋陷阵，浴血奋战早已使他们的身心受到了很大的创痛，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想必刚刚经历了九死一生，如今想在打完仗后放纵一下，也是应该的，怎么放纵都不为过吧。可是……帐外有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响起，不多一会儿便听见守城将士们齐齐跪倒，声音此起彼伏：“卑将在此恭迎主帅顺利收队回营！在下已命庖厨略备酒菜，庆祝我军胜利归来！”
紫荆微一迟疑，四下张望了一瞬，便快步出了营帐。
凌枫轻轻一勒马，马便停在了营帐外，他淡淡扫了一眼匍匐的众人，声音平淡：“都起来吧。今天是本帅赢得此次战役大捷归来的日子，当好好庆祝。兄弟们，是不是？”说罢便翻身下马，又对旁边跪立着的将士道：“万叔，今天我们要好好庆祝庆祝，你可以去准备了。”
凌枫缓缓走到营帐边，视线忽地扫到了一旁怔怔立着的白素素身上，不由走近她，对她微微一笑：“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还好吧？”又四处张望了一下，问：“紫荆呢？”
“她……”一想起那个冷艳逼人的女子，白素素全身不禁抖了一下，吞吞吐吐道：“她……应该还在营帐里吧。”
“应该？”凌枫霍然回身，猛然一掀帘帐，却发现营帐内空无一人，刚才的那抹笑意瞬间凝结在嘴角。
“哎呀！这……这……刚才我出去的时候她还在呢，这怎么就……”这次轮到白素素傻了眼，不由惶恐跪下：“主帅，这……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太大意了，竟把紫荆姐姐弄丢了！奴才该死！”说完频频磕头。
凌枫在帐内环顾一圈，走至紫荆的梳妆台前站定，轻轻拈起了妆台上残留的一缕秀发，唇角默然勾起一笑，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走到白素素身边，冷冷道：“你起来吧，咱们一起喝庆功酒去。”
这……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便步出了营帐。“可是……”她忽然叫起来：“您不找紫荆姐姐了么？”
帐外传来凌枫淡淡的语声：“等着吧，她会出来的。”
戌时三刻，帐外不断有篝火架起，跳跃的火苗在这片土地上燃烧，仿佛要映红整个天际。
万叔带来的庖厨将这几天猎获的野味架到篝火上，在冷月下泛着淡淡的油光。
一群将士围着凌枫不断地给他敬酒，他一边接过酒碗饮下，恭贺此次的胜利。而凌枫也是却之不恭，一碗接一碗的下了肚。
而另一边，曹太师也被几个将士围着敬酒，他一边接过酒碗饮下，一边又用眼角瞟向了凌枫，突然轻咳一声，道：“这酒虽是庆功酒，不过……意思意思不就得了嘛。我看这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我说你们就别再给殿下灌酒了。”说罢脚步虚浮地上前欲拉开围住凌枫的众将士。
“那怎么行？”立刻就有将士反驳道：“殿下好不容易才陪我们喝一次，不尽兴怎么行？”
“你们这样，会灌坏了殿下的身体的。”曹太师仍是试图劝阻。
然而众将士哪里肯听劝，依旧围着凌枫不停地倒酒，并仍有不断围上来的众将士向他敬酒。而凌枫也只是一脸无奈苦笑看着正一脸担忧地望着他的曹太师，无奈地摇了摇头。
曹太师只是微叹了口气，“砰”的一声将酒碗摔落在地，推开了围着他的将士，向篝火旁走去。
被推的那个将士不明所以，道：“曹太师，您，您怎么了？”
曹太师冷冷的生声音传来：“本帅肚子饿了，你们自己喝吧。”
几位将士面面相觑，却听不远处有士兵小声嘀咕：“这，说是庆功，可只是这样喝酒吃饭也太无聊了。听说邺城的美女带有种与中原女子不同的野性与不羁，不如咱兄弟试试吧，老子也想看看异族女子尝尝鲜。”又叹了口气：“可惜此处离镇上较远，晚上又极少有女子出来。唉……像今天这样的场合，若能……”
话音未落，便见一袭浅紫色长裙飘然轻纱覆面的女子施施然款款走来，一头如墨般的发丝张扬在风中，瞬忽轻飘飘落在广场中央翩翩起舞，腰间银铃随着她的舞步叮铃作响。只这么一瞬，便将刚才围着凌枫拼命敬酒的诸将士以及在篝火旁享用野味的诸士兵的目光全都凝聚到了她身上。
众将士皆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能见到此等人间绝色。她实在是太美了，周身散发着一种清新脱俗的气质，宛如天女下凡，让人只可远观而不忍亵渎。就连凌枫也是怔怔瞧着她。
紫荆微微一笑，轻轻向凌枫眨了眨眼，凌枫便瞬即会意，穿过了士兵的层层围堵，向紫荆走去。
忽见一个士兵却是按捺不住，忽地悄悄向紫荆靠过去，一脸猥亵模样，他嘿嘿地笑道：“嘿嘿，漂亮的小妞，大爷我正寂寞得很呢，正想着你就送上门来了。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在咱主帅的军中，竟还藏着如此天仙般的女子。哼哼，那大爷我可就不客气了！”说话的竟真是刚才谈笑的那个士兵。
紫荆似是一脸不屑地瞧着他，眼里有无尽的鄙夷之色，却见凌枫在那猥亵大汉离紫荆只有一尺之遥时闪电般掠到了紫荆面前，冷冷地注视着那人，冷哼一声：“抱歉，这位爷，您来错地方了。这里是军营，不是娼妓坊。”
（三）
“这……”那人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却依然不死心：“没想到这种地方，竟还藏着此等货色，这里虽说是军营，可也没说不许从军者结识此地的姑娘，是么？”说罢又上前了一步。
“大胆，敢对主帅不敬，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站在凌枫身侧的侍卫忽然拔出腰刀，架上了那人的脖子。
凌枫一手紧握着紫荆的手，十指紧扣，另一手一挥，喝退了那个侍卫，脸色阴冷地盯着他，冷冷道：“哦？是么？可在我军中，却是明文规定，不许从军者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调戏良家女子，更不许私自在营帐中调戏少女，强夺他人之妻。明白么？”
那人听得凌枫如此说不由略带了丝恐惧之色，惶恐跪下，不停磕巴道：“主帅，小的有眼无珠，竟不识得主帅大人驾临，实在失礼。小的知错了，求主帅大人开恩，饶了小的这一次吧。”
凌枫冷冷道：“大庭广众之下调戏良家女子，已有失了我军中从军者应有的风度了，此其一；其二，你今天就是一只不幸撞到我刀口上的狼，你刚才要找的，是我的人，是我凌枫的女人。军中十戒关于这一条的规定你已经犯了两条禁忌了。”声音是说不出的冷酷：“拖出去，军棍重责一百杖，削去军职，贬为马奴。”
“啊？这？！”随着那一声令下，众人皆是震惊不已，冷冷地瞧着凌枫和紫荆，只听见那人的哀嚎声传来，但却并未有人再看他一眼。
此时已不断有人围到离他们一尺处，定定凝视着这对风姿俊秀的青年男女。而凌枫也不避众人的目光，他清了清嗓子，向着围观的众人道：“认识一下，其实在本帅来的那天就已经认识了，今天只不过重新认识下，她现在已经是我的人，所以不久，你们就要改口了。”
诸将皆是微微一惊，一瞬即反应过来，便齐刷刷跪地俯首：“参见王妃。”
紫荆有些震惊，又有些恼怒地看着凌枫，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低声叱道：“你说什么呢，我不是你的王妃。”却听闻凌枫在她耳边低叱道：“很快就是了。”又将她拉至自己身侧，一手搂住了她的腰。紫荆被他宽大的手掌禁锢在怀中，想用力挣脱他的怀抱，又深深看了一眼仍旧跪在地上的诸将，有些尴尬地赔笑道：“你们还跪着干什么，起来呀。不是……我不是。”话音刚落，却听闻凌枫冷冷的声音传来：“我说是就是。我说过的，等这一场仗结束后，我一定会兑现我昔日说过的话，很快。”声音冷定如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又转而向一脸愕然的诸将士解释道：“抱歉诸位，今日我们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时间也不早了，众将都散了吧，休息吧，明日一早还要操练呢。”说完全然不顾身旁众人，凌枫一手扣住紫荆的腰，另一手一横将她拦腰抱起，向自己的营帐掠去，边走边道：“你饿了吧，那里有火光，我们去烤点东西吃吧。”
紫荆惊魂未定，又气又恼地瞪着他，心知挣扎无用，眼下这人一向我行我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顾及旁人。恐怕这世间，也只有他不想做的，没有他不敢做的，当下只是气哼了一声，轻轻移开了视线，不再看他。
凌枫抱着紫荆来到了一丛篝火旁，轻轻放下了她。终于获得自由的紫荆顿时松了一口气，撇过头，空茫地望着远方已逐渐散去了的人群，怔怔地出神。
凌枫将在篝火上烤好的兔肉取下，递给紫荆，道：“吃吧。”
紫荆依旧没有回头，冷哼一声，气呼呼道：“我不想吃，你吃吧。”
凌枫叹了口气，笑嘻嘻看着她：“怎么了，王妃生气了？别这样嘛！”
紫荆气恼地瞪了他一眼：“呸！谁是你王妃，我才不是你的王妃呢。”又冷哼一声：“脸都被你丢光了。”
“好好，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总行了吧。”凌枫只得陪笑道：“不过——”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我还从来不知道，你竟会那么紧张我，关心我。我总也得表示一下作为回应。不过就算不回应你也该知道，其实我一直都很紧张你，关心你，你应该明白。”
紫荆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语气转瞬变得轻柔：“我知道你关心我担心我受到伤害，不顾一切地想保护我，我很感激。可你也不必如此，你是军中主帅，也是襄王殿下，你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而我只是个罪臣之女，你没必要为了我许下这么重要的承诺只为了保护我不受伤害……”
语未毕，却被凌枫赫然打断：“不是为了保护你，或者说不仅仅是为了保护你，我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轻轻按住紫荆的双肩，凝视着她，道：“也许你认为我俩的身份不可逾越，这将会成为我们之间最大的障碍，可我却认为心的摇摆不定才是最大的障碍。这么多年来你我虽朝夕相处，可我却一直不曾确定你的心，也许你认为不值得，可我却认为值得，能为心中所爱争取一次，此生已无憾。”
“我……”紫荆脸上显出些许潮红，她轻轻垂下头去，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紫荆，不要再逃避了好吗？你，你心里是有我的对吗？不然在桃花石国面对伊娜公主的时候为何会觉得对她有愧？若是心中全无感觉便不会觉得有愧。还有出征前一日你为何会瞒着我冒着生命危险潜入敌营盗取行军布阵图，并只身烧毁敌军粮草，后来我们在遭到敌军追杀的时候又为何会奋不顾身地替我挡下那一箭？刚才在我被众将士围攻灌酒时为何又想方设法帮我脱身，刚刚在面对众将时又为何会脸红？你心里有我的，对吗？”又轻轻将她那只洁白修长美丽的手凑到唇边轻吻，声音异常坚定：“紫荆，别再逃避了，嫁给我吧，永远留在我身边，让我用一辈子的时间保护你，在你身边照顾你，好吗？”
“我……”紫荆轻轻垂下了头，心却扑扑乱跳，半晌，才从唇边挤出一句话：“等回京城再说吧。”
“好，总算还是没有一口就拒绝我，这说明我还有希望。”凌枫轻轻刮了下她鼻尖：“我今日才知道，你竟是如此紧张我，今日说真的若不是你及时出现，说不定我可真要被那些人给抬回去了。”顿了会，又道：“不过，下次可不许再用这么冒险的方式了，否则那群老贼要是真对你下手，那我岂不是惨了？”
紫荆轻叹口气：“若不这样，他们又怎会轻易放过你。要惨的也是我啊，你堂堂一军主帅，他们又不会欺负你。”
凌枫嘻笑着在她颊边落下一吻，正色道：“谁说的，我不会让他们有机会欺负你的，因为你，只能是我的。”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重，彼此相对沉默，不再说话。过了一刻，忽然有探子前来禀报：“主帅，有您的一封加急信件，请您亲自拆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