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

    春节之后,周晓雨手已经完全康复,陈礼言休完假后也回到了警队上班,在家百无聊赖的她就立刻申请回到医院继续实习,在未开学前,她不停地穿梭于学校与医院之间。

    自除夕那日后,陈礼言即使跟她见面,也只限于亲亲抱抱,更多的时候,他都是竭力地在控制着自己的欲~望,他怕她会不自在,很多时候,他也会刻意的去避开跟她肌肤相贴的机会。

    一来二去的,周晓雨觉得不对劲了,陈礼言的刻意避让,使得她有些困顿,有些心神不宁,偶尔她也会开始胡思乱想,为了不让这样的情绪继续困扰着她,她开始决定要做点什么,或是主动出击?

    情人节那天,陈礼言工作非常忙,快下班的时候临时又有任务,他只得给周晓雨发信息说今晚要加班,没办法陪她过节了。

    周晓雨回复说没关系,她觉得,只要和他在一起,每天都是情人节。

    其实,这天周晓雨倒是不太忙,并未加班。

    她下班后一个人来到了公寓,还买了一束玫瑰,从花瓶里换掉过年时候买的已经干掉的花束,很久未曾下厨的她,买了两块牛排,挑了一支红酒,她不擅长挑,也是听店员介绍的,就拿了一支价格适中的,准备放在家里,有机会慢慢喝。

    她有好些天没来公寓了,陈礼言可能工作也挺忙,房间没有怎么整理过,稍微有点点乱。

    书本,衣服这些,周晓雨看了一眼时间还早,便也不急着做饭,就下意识地去给陈礼言整理房间,他的书桌上放着很多的书,犯罪心理学,智勇探案,枪械组装,等等。。。

    然后在一摞书下,压着一个牛皮的笔记本,挺厚的,看起来有些年月了,周晓雨从来没见过这个笔记本,虽然觉得翻看他的东西不太好,但在好奇心的驱驶下,她还是没有忍住,打开了那个本子。

    扉页有些发黄的痕迹:2012年9月  记录周晓雨的点点滴滴

    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她的思绪一下子就被拉回了多年前。

    “2012年9月1日:

    今天我正式的成为了一名高中生,在开学典礼上,我真的遇到了周晓雨,虽然之前也期待过,但是没有想到真的遇到了。而且,碰巧的是,她竟然跟我分在同一个班,她的样子,和小学的时候有了很大的不一样,瘦了很多,也不再是以前的小圆脸了,她的性格也变了,比小时候变得更加文静,但是,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的漂亮,笑起来有个小酒窝,特别可爱。。。。我突然觉得,未来的三年,因为有她,枯燥的高中生活会变得丰富起来。。。。。。”

    周晓雨愣住了,她按捺不住地继续往后面翻着,手有些颤抖,她不敢相信,这里面所有的内容竟然都和她有关。

    “2012年9月2日

    周晓雨的座位就在我前面的几个位子,她的同桌张载安,是个成绩特别好的学霸,我从后面也能看见课间的时候,他都在给她讲题,看起来很耐心的样子。

    其实那些题我都会,如果我是她的同桌就好了,如果她来问我就好了,突然好想跟班主任要求换座位,但老师一定会觉得很奇怪,不想给她造成困扰,想想还是算了。。。

    不知道为什么,周晓雨很少跟我说话,几乎从来不主动找我说话,好像跟我不认识似的,不像小时候的她,我跟她同桌六年,那时候她什么话都会告诉我。。。”

    “2012年9月11日

    今天放学的时候,我在校门口等车的站点碰到周晓雨,她穿着淡黄色的长裙,头发披了下来,就像是个从其它星球来的的仙女,微风拂动着她的长发,我看呆了,但却远远地不敢靠近,张载安好像要周晓雨坐他的自行车,还好她没坐。我觉得这是个机会,所以就上前去找她聊起了天。。。。。。”

    周晓雨一页一页的翻着,所有的日记,每一篇,都写着她。她开心的样子,难过的样子,美丽的样子,可爱的样子,她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在陈礼言的心里,她竟然这么多的模样,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无趣至极的人。

    再往后,就是高中的那两年,他在A市。

    “2013年9月5日

    来到学校才知道这里是全封闭的管理,不能玩手机其实无所谓,关键是我不能跟周晓雨发信息,打电话也是半个月才能打一次,我突然开始后悔,当初是不是不应该选择这里,她这么久都联系不到我,会不会不再需要我了。。。”

    。。。。

    “2015年5月25日

    班主任说高考结束就可以回家了,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周晓雨,又觉得度日如年。。。”

    。。。。

    “2015年6月9日

    今晚我终于见到了周晓雨,她比两年前更漂亮,美得让我呼吸都困难了,我抱着她走出了KTV,我就是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是属于我的,天知道我有多么想吻她,但是我还是忍住了。。。”

    再往后,就是无数个日夜,大学时期,他说出口的话,未曾说出口的话,他的思念,他的向往,他的计划,他的愿望,很多很多,他几乎都记录了下来,日记本很厚很厚,有几百页,但是都快写完了。

    她记得大学的时候,他们经常都会视频,但是没想到,他除了视频,还会在日记本里写下这么多的事情,苍劲有力的字体,是他难以言喻的思念,是他至情至深的思念。

    周晓雨抱着这本日记,愣愣地坐在椅子上,很久很久,她的内心都完全无法平复,她的眼里浮上一层又一层的雾气,擦掉以后,又重新浮上来。

    在心情的起伏间,她长吁一口气,然后做了个决定。。。

    她继续弯腰去收拾他的房间,然后回到客厅,等他回来。晚上十点半左右,陈礼言终于下班了。

    他一脸疲惫地打开门,抬眼却看到周晓雨坐在沙发上,顿时又惊又喜,脸上的疲累一扫而光。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都没跟我说呢?我怕你休息了,刚刚下班都没敢给你打电话。”陈礼言蹲下身子,扶着她的双肩,温柔地看着她。

    客厅的大灯没有打开,只开了一盏小灯,陈礼言看她没说话,靠近仔细看她脸上竟然有未干的泪痕。

    他大惊,认识这么多年,他几乎没有见她哭过,不论什么原因都好,这个泪痕刺痛了他。

    “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工作不开心吗?还是因为我没有陪你过情人节是吗?”陈礼言伸手把她拥在怀里,慌乱地臆测着。

    周晓雨在他怀里摇了摇头。“阿言,你说,这些年,我是不是对你一点都不好?”她突然问。

    “怎么会呢,你哪里对我不好了,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陈礼言微笑着说。

    “对不起,我刚刚给你整理书桌的时候,看到你的日记本了。”周晓雨低头说着。

    陈礼言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啊,偷看我的隐私,还感动到哭了。。”他伸出手指,擦去了她的泪痕。

    “我不小心看到的,不是特意偷看的。”周晓雨解释。“我买了牛排,已经腌好了,我现在去煎,然后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陈礼言看了一眼桌上的红酒和牛排,好。

    周晓雨系好围裙,就去厨房里忙活起来,陈礼言要去帮忙,她说什么也不愿意,然后把他赶了出来。她第一次煎牛排,不太熟练,虽然有些差强人意,但最后也不至于太拉垮。

    陈礼言吃的时候一直夸赞她做的比星级餐厅的厨师还好,惹得周晓雨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她第一次喝红酒,好像也并不是想象中的那种果汁的感觉,有点苦苦的,涩涩的,她喝了小小一杯,也感觉不到有什么酒味,她大概不知道红酒的后劲大。

    陈礼言只喝了一点点,他一脸幸福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如梦似幻。今晚的她,和平时,不太一样。

    吃完牛排,已经十一点了,周晓雨本来今晚就没打算回去,她拿着睡衣去到洗浴间,还剩最后一件衣服未褪的时候,突然酒意上来,红酒的后劲有点大,所有的感觉直冲喉咙,她忍不住的吐了一地,人也滑倒在地上,花洒从上面掉在地板上,水龙头也被打开了。

    陈礼言在外面听到了动静,马上跑到洗浴间的门口,隔着门问道:“你怎么了?摔跤了吗?”

    “阿言,我吐了,然后我又滑倒了。。。花洒它自己打开,把我衣服都弄湿了。”周晓雨略带醉意的说着,她没有反锁门,陈礼言听到衣服弄湿了,想到她应该还没脱衣服,马上冲了进去。。。

    他把她抱起,慌张的问道:“你撞到哪里没有?有没有撞到头?”

    周晓雨摇了摇头,然后他才关掉花洒,接着把地面的呕吐物处理干净,叮嘱她自己小心点,洗完澡赶快出来,别着凉了。

    说完转身准备出去,周晓雨一把拉住他的衣摆不让他走,陈礼言愣了愣,低眸看到她已经被打湿的底衫,原本的白色变得透明了,里面的衣服的形状和颜色都清晰可见,他难以自持的咽了咽口水,问道:“怎,,,怎么了?”

    “阿言,我们一起洗澡好不好?”周晓雨什么也没想,脑子里嗡地一下,嘴里就蹦出了这句话。

    显然,陈礼言被这话吓的不轻,但一时间,他又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

    “女朋友,你喝醉了,你知道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明天早上你会后悔的。”他喉咙发紧,然后哑声地说道。

    “我没有,我不会后悔,我很清醒,阿言,我想要你。。。”周晓雨脑袋里一团乱麻,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这会就是不想让他走。

    “你真的想清楚了吗?你知道我是谁吧?那你明天早上醒了以后,你可不能后悔,还有就是,你明天早上会不会不认?”他一口气说了好多问题。

    周晓雨长叹了一口气,皱了皱眉,她觉得眼前的人太啰嗦话太多了,然后再也忍不住地抬头就吻住了他絮絮叨叨的唇。

    陈礼言被吓得瞪大了眼睛,但在酒意的加持下,他也意乱情迷了,周晓雨今天很特别,从来没有过的主动和热情,陈礼言闭上眼贪婪地享受这一切。两人衣衫褪尽,任凭花洒的水浇向这对热情如火的男女。

    从浴室到床上,周晓雨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陈礼言还是不忍心怕她着凉,中途停下来给她擦拭头发,结果刚刚才包好了一条毛巾在头上,又被周晓雨胡乱的一把抓过去,翻身将陈礼言按在了身下。

    陈礼言惊喜于她的主动,他放肆地望着眼前的人儿,目光不再有丝毫的收敛,他内心的热潮再也按耐不住,便开始反客为主。。。

    周晓雨除了痛,并没有第二个感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疼痛感逐渐消失,慢慢的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所取代。她觉得自己像一只离岸了的小船,被海浪一下下的抛到陌生的河流,她找不到方向,只能依附着眼前出现的大船,带着她驶进安全的水域。

    。。。。。。

    客厅的玫瑰花开得娇艳欲滴,它大大方方地美丽着,它美的刚刚好,一点也不艳俗,妖冶地见证着这美好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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