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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 七泉水”女人(二)

    第13章 “ 七泉水”女人(二)

    也许是上天弄人吧。在她儿子走后的那个秋天,秋雨绵绵、阴风瑟瑟、山路十分泥泞,人们都不愿意出门。因此,也就很少有人去荷花家陪她了。她一个妇道人家又不好意思去别人家串门。她的痛苦就可想而知了。

    有一天,李林平跟他母亲一起去看她。她病蔫蔫地把林平母子带进门。林平的母亲觉得她可怜,就把她接到林平家里,并叫院子里的几个妇女在林平家包饺子。她吃了一些,人们就和她聊聊她以后的打算。她还是那句话,她不想再找人了,她决定一个人终老一生。

    从此,院子里的人就一家接一家地轮着请她去做客,她也不拒绝。过了一段时间,她的精神又好了起来。

    后来天晴了,到了秋收的时节,院子里面的人们就一边帮她干活、种地,一边请她来家里吃饭。她有时也请院子里的人去她家做客。忙罢以后,人们就闲了下来。农村人没事时就喜欢串门子。男人们常聚在一起打麻将,女人们常聚在一起做针线或拉家常。荷花也经常一个人来院子里帮别人做针线活儿。院子里人就留她在家里吃饭,她的心情也好了。人们都为她暗自高兴。可是冬天怎么办呢?冬天下雪时,人们又不愿出门了,她的日子又该怎么办?一个人的被窝会很冷的,她又该怎么过呢?

    一个深秋的下午,院子里来了一个算命先生。院子里的人就把荷花的事情对他讲了。算命先生听后说荷花一定犯“七泉水”了。院子里的人问算命先生什么叫“七泉水”。算命先生说,犯“七泉水”的女人一生要嫁七个男人。而且,她要把那七个男人全部克死。

    院子里的人听后,都吓了一跳。以后谁还敢给她介绍对象呢?她也许只能一个人孤老终生了。

    就在冬天即将来临的时候,村子里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乞丐。听乞丐自己说她是南方人。因为拆迁问题丈夫上访后不知去向,孩子在车禍中丧生。她一个人受到当地老板、地痞的欺负。她惹不过那些黑恶势力,又不敢上访。最后,只有背井离乡以乞讨为生了。村里人不错,就给她干净的衣服穿,也把她当成亲人看待。她就在村子里住下了,她靠帮村里人干活为生,她常在荷花家里住。

    很快,冬天到了。荷花就把她当成家人,让她不要到别处去了,就住在她家里陪她。那个乞丐当然无比高兴了。她身体健康,人也能干,屋里屋外什么活都能干,而且还不要工钱。两个可怜的女人在一起相依为命,倒也挺好的。

    荷花的儿子知道后也很高兴。村里人也都替她高兴。因为她又找到一个伴儿,而且,她是不会克女人的。过上几年,她儿子大学毕业了,她就可以和儿子一起生活了。

    可是又过了两年左右的时间,那个女乞丐也死了。村里人还是帮她把那个乞丐草草埋葬。

    荷花表婆哭得好伤心啊!村里人也没有办法,只有努力劝解她,人们也都挺纳闷的。上天为什么要那样惩罚她?她是一个好人哪!她怎么要受那样的罪?

    从此,荷花表婆就更加悲摧了。她不想出门,也不想见人。她觉得她是一个扫帚星,她会给人们带来霉运。有时村子里的人去看她,她也不太想给别人开门,村里人都暗暗为她着急。

    后来院子里的人就一起想个办法,把林平家耳房的门楼腾出来,让她搬过来和院子里的人住到一起。这样,她就不那么寂寞了。

    她开始不同意。后来,在全院子人的帮助下,她才搬了过来。院子里的人都不嫌弃她。她是个好人呀!一切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她搬到院子以后,还和以前一样,谁家有事她就去帮谁家人的忙。她家有事,院子里的人也都去帮她。她在院子里过得挺开心的。她不想找人了,别人也不再张罗给她找人的事儿了。她就和院子里的人融为一个大家庭。

    时光荏苒,就在她儿子大学快毕业的时候,院子里来了一条大黄狗。那条狗看起来很强壮,也很懂事。院子里的人也都喜欢它。它能帮人们看门,也能帮大家放牛、放羊,而且它从不下口咬人,荷花表婆就更喜欢它了。有好吃的就和大黄狗分着吃。因此,每当她出门时,大黄狗就跟在她的身后,仿佛她的伙伴似的。天冷了,大黄狗就去她房子里面睡。在她眼里,大黄狗就和她的孩子一般。从心里讲,她仿佛和大黄狗相依为命似的。可惜有一次,大黄狗被一只药老鼠给毒死了。当地人说有一种老鼠有毒,叫药老鼠,猫都不敢吃。

    当地有一个传说,据传说讲岳飞是由精子鸟托生的。精子鸟在当地人口中就是大鹏的意思。人们还说牛皋是由猫托生的,而金兀术是由药老鼠托生的,所以在牛皋杀死金兀术以后,自己也死了。因为牛皋是猫,猫吃了药老鼠就会死。

    院子里的人们就把大黄狗埋掉了。荷花表婆也许偷偷流泪了吧?

    很快,她儿子大学毕业了,还在城里找了一个好工作。她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孩子的事儿了。她可以去城里跟儿子住,也可以在老家跟院子里的人一起生活。人们都挺羡慕她的,她也整天显得十分开心。

    真是上天弄人啊!她儿子上班后不久,她却又生病了。她的身体一直很好,因此在她刚开始生病时,她自己及身边的人们都没在意。她自己只觉得整天有点头晕。因为没有发烧,所以她也就没有找大夫看。可是过了两三天,她就有点不想起床了,她也没有一点胃口。她整天躺在床上,感觉不到不渴,也感觉不到饿。院子里的人都去看她,她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儿不舒服,只是整天没有精神。院子里的人就给她找医生,可是医生也看不出她得了什么病。她就那样一天天的消瘦下去。

    那是农历七、八月的时候,院子里的孩子们经常去山里玩耍。山上有一片树林,树林中有一条小溪,小溪边有一棵高大的苦李树。苦李成熟了,院子里的孩子都去山上摘苦李吃。苦李树下有一个小小的岩洞。

    当地人有句谚语说:“桃饱、杏伤人,苦李树底埋死人。”意思是说,桃子可当饭吃,杏子吃多了是有毒的,可是苦李如果吃多了会致命的。所以每当他们上山摘苦李时,院子里的老人都让他们少吃点儿。

    这一天,院子里的一些小孩子又和往日一样争先恐后地爬到树上,在树上争抢起来。林平和以前一样,站在苦李树对面的溪水边上,给树上的朋友指点哪有成熟的果实。树上的孩子把摘掉的果子扔到他身边的草丛里。他就把地上的果子捡到一起,等他们从树上下来后再一起分享。

    他捡着、捡着,偶然一抬头,他看见苦李树下的小岩洞里有几个大姆指大小的小人在那里争吵着什么。他觉得十分诧异。他不敢细看,他一边叫伙伴们下来,一边胆战心惊地坐在草地上等他们。过了一会儿,小伙伴们都来了。他们都坐在草地上快乐地吃了起来。

    李林平一边和小伙伴们吃苦李,一边偷听苦李树下那几个小人的谈话:

    “我不甘心。我一辈子本本份份做人,认认真真做事,我从来没有占过任何人一点便宜。我也是惜老怜贫的,从来没有干过一件昧良心的事情。我把那样的、一般人都瞧不起的老公都当自己孩子一样看待、当孩子似的疼爱。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听到荷花表婆抽泣着说。

    “这都是报应!”他听到一个特别沙哑而刺耳的声音说。“你前生做的恶你知道吗?你觉得你自己可怜,可你知不知道被你前生折磨的那些人可不可怜?你这叫自作自受!”

    “我做什么了?我一辈子只做好事。我怎么自作自受了?!”

    他听到荷花表婆那愤怒的声音。

    “你好好看看你前生做过的那些事吧。你还好意思说你这一辈子都做的是好事?如果你前生不做坏事,谁希罕你这辈子做好事呢?”他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

    李林平假装没事一般地往岩洞里面看了一眼,他发现岩洞里有三个人:一个人浑身穿着黑色的衣服,另一个浑身穿着白色的衣服,还有一个就是他荷花表婆。那两个穿着黑、白衣服的小人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仿佛石像一般。他们一边一个拉着荷花表婆的左右手,荷花表婆已经被他们牢牢地抓住了。

    李林平认出了那两个小鬼。他们就是无常,就是没有一点人性的家伙。任何人如果让他们两个抓住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他们怎么会抓住荷花表婆那样一个好人呢?

    他正在沉思的时候,突然发现荷花表婆一下子变成一个四十多岁的陌生男子。无常一边训斥着他,一边让他看他的所作所为:“看看你都做了些啥?你真是坏透了!还好意思说你是一个好人!”

    李林平看见那三个人都坐在岩洞里面看电视。电视机里面仿佛正在播放一个连续剧。荷花表婆仿佛也忘了自己是谁了。她竟然和无常一起开心地观看了起来。

    李林平发现电视画面里面有几个下岗职工在一户人家里面打麻将。无常指着那几个人对荷花表婆说那个个子很高、长得十分壮实的男人叫王海,在一边倒茶的那个女人是王海的老婆。王海夫妇都是厂子弟,家里条件好些。也许因为结婚早的原因吧,他们才四十多岁,可是孩子早已大学毕业了。由于工作不好找,王海的孩子在城里打工呢。因为厂里人会来事,所以总显得朋友很多。一到周末,总有一些人在他们家里吃喝玩乐。

    李林平听见无常对荷表婆说坐在王海左边的那个男人叫佘进城,是一个接父亲班的工人,三十多岁,没有结婚,他下岗后主要靠打零工或者赌博为生。他的父母都在农村老家,他在厂里没有关系,所以就最先下岗了。坐在王海对面的那位个子很高、紫黑脸堂的男子叫马新龙,陕北人,也是接替父亲上班的,他也下岗了。下岗后,老婆就跟别人跑了。他没有孩子,所以就一个人过着,靠收破烂为生。他可能也就三十多岁吧。坐在王海右边的是一个十分瘦弱的人,看样子有四十多岁,叫刘晓庄,河南人。他是中专毕业后分配到厂里上班的。他有一个正在上高中的儿子,他老婆也下岗了。

    王海一边打麻将,一边对几个哥们儿说:“现在最赚钱的投资就是炒房。你们看,这几年房价涨得最快了。前几年,一平米四、五百元的房子现在已经涨到两、三千元了。过几年说不定还要涨到一、两万元呢。”

    “能涨到那么高吗?”佘进城问。

    “怎么不行?前几年北京的房子也才一两千元一平米,现在不是已经涨到几万元一平米了吗?西安的房子前几年也就几百元一平米,可现在不也过万了吗?所以,我想,如果我们几个人把自己手头上的现金集中到一起去炒房的话,说不定,过几年我们也都变成有钱人了。”

    “其实也是噢,”马新龙应承道。“我们这几个难兄难弟想单独在省城买房真是比登天还难。如果像王哥说的那样,咱哥儿几个把钱集中到一起在西安买套房子还是可能的。过两年,房子涨价了,我们把房子卖掉,这样,我们就会赚一些钱。总比把钱放在家里一天比一天少划算。”

    “有人算过了。西安的房价平均每周涨一百元到三百元。我们拿半年二十五个星期算,一周涨一百元,半年下来,每平米也净涨两千多元呢。我们买个一百多平米的房子,半年就多赚二十多万。我们哥几个人均五万。还上什么班呢?一年啥事不干赚十来万呢。你们两个也不用找老婆了。花几万包个小姐玩玩多爽的,一年还能换几回!”王海说道。

    他们都□□起来。

    很快,他们就商量着如何集资、去哪儿买房、如何经营管理及利益分配的事儿。

    很快,几个很有义气的哥们儿就商量好了。他们决定在高新区买一套房子。他们公推王海为代理人,他们把钱交给王海,以王海的名义在高新区买了一套房子。办完手续后,他们又聚在王海家里,庆祝他们的成功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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